27再见太女
  一群婢女男仆正挤在庭院中,乱做一团。
  未曾想里面未点灯,却聚居了这么多人。
  “这是怎么了?”林月虞不由问道。
  门童道:“少傅有所不知,太女正在里面喝酒。”
  “太女在里面?”林月虞错愕道。
  “正是呢,太女已然醉了,却还是喝不停,我等又不敢劝,可巧少傅来了,且请少傅劝太女回去,太女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等实在担待不起啊!”
  门童牵引着她来到一处屋前,那大概是整个宅院最亮的地方,也只是透着并不强烈的光。
  “酒!”
  林月虞刚靠近门边,房间内就被摔出了一只酒杯,可巧就砸在了她脚边,打了她个措手不及,破碎的瓷片扎进裙摆。
  “太女醉的厉害,还请少傅担待。”门童话音未落,一个待卫也被从里面扔了出来。
  侍卫在地上连滚几下,无奈道:“我劝太女回去,太女反而将我丢了出来。”
  林月虞将他扶起,蹙眉道:“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
  她两叁步跑回到了门口,小腿上提,却倏地顿住,好似门槛被加了道封印,迟迟无法迈步。
  她的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
  她意识到她将再次面对太女,在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当她在那床上醒来时,见到那满身花纹,可谓是又气又羞。
  未曾想那妖娆玫瑰居然将自己的发情期激的提前,她知自己体质敏感,只怕在意识不清时做出了不少丑态。
  或且不说那些丑态,然自己的那处被太女啜进了口中的感觉,她还记得。
  实在是无法言表的淫乱。
  而自己……为此辗转难耐,并且……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凌霄之意……
  那是她羞于启齿的畅意。
  在此之前,只有太学院的诸多名家着作才能让她雀跃不已。
  而现在,太女柔软的舌却让她身体感到了更深的愉悦。
  被舔出了快意,这实在太让她羞耻了,即使那是由于坤泽在发情期时对会对乾元产生的依赖的天性。
  浓浓的负罪感下,她又一次痛恨起自己的身体。
  二公主知道她尊爱的老师在床上的浪荡摸样吗?
  在二公主被陛下关在皇宫之前,少傅还能幻想一下,如若自己不是她的老师,而是和她年岁相当的大臣之女,她们有没有恋爱的可能?
  而现在,事情却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着,二公主爱自己,而自己却两次在太女面前一丝不挂,甚至产生了快感。
  这样不洁的自己,还配喜欢二公主吗?
  只怕……今后却是连幻想也不能有了。
  林月虞心情低落,像是无数针尖刺入心脏,动一下就疼一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开始想,脑海中的记忆就被释放了阀门,桩桩件件,齐刷刷的往上涌。
  从太女逼她脱衣,到太女的玉因误会被碎掉,又到太女与二公主之间的种种不对付。
  一直到家将说的那句,告密之人,拉她下水之人是太女。
  可是理智告诉林月虞,告密之人不会是太女,太女在误会自己碎玉后便与自己渐行渐远,对二公主更是不理不睬,又如何窥探出的二公主内心隐事?
  能向陛下告密二公主喜欢她的人,只有可能是二公主近交之人。
  这会是谁呢?
  又为何要掀起这番腥风血雨?
  “少傅?”那道让林月虞既不安又羞愧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既然已被发现,再多想已是无意,林月虞眼一闭,将脚踏进了少傅的房间。
  宫君墨的神态有些昏昏沉沉,眼眸眨了好几下,像是在努力聚焦目光,又问了一遍:“少傅?”
  林月虞闻到她满身酒气,屏眉。
  “少傅为何在此?”宫君墨道,少顷,她又恍如大悟道,“少傅跟踪孤。”
  “少傅为何跟踪孤?”宫君墨脸颊发红,似是遇到了难以解答的问题。
  “是不是少傅上了孤的床后,舍不得孤了?”
  林月虞叹了口气,宫君墨连醉了还要逞口舌之快,还是快将她劝会太女府去为好。
  “我并未跟踪殿下。”
  “那少傅来做什么?”
  林月虞走上前,“殿下,天色太晚,殿下该回去了。”
  宫君墨顿了顿,倏地,大声嚷道:“不!孤不回去!”
  许是喝了酒,此时的太女,显出了些孩子气。
  “孤不要回去,那个冷冷清清的地方。而且……”她一脸鄙夷道,“孤讨厌孤房间里的味道。”
  林月虞回忆起那甜腻的让人发触的味道,心说,我也不喜。
  “那殿下还要用那香?”
  宫君墨垂目,摇了摇头,“孤得治病。”
  林月虞困惑,治病和味道有何关系?而且太女身体康健,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她的手腕至今还留着被对方掐出的淡淡红痕。
  总不能是平时病着,折腾起我时却力大无穷。
  不要试图理解喝醉的人说的话。
  林月虞想。
  她还想继续哄她回府,却听宫君墨道:“这是孤母妃住过的地方,孤就住这里!”
  说罢,她便卧在了案几上,眼中有些失神,不似平常眼里总装着事的样子,呆呆的看着酒壶,失了平日的霸道。
  这里竟然是荣慧贵妃成为妃子前住过的地方!
  林月虞诧异,她从不知道贵妃在入宫前还在京城外有样一处地产,而太女这番状况……
  是想母妃了吗?
  殿下一向以强硬示人,林月虞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的样子。
  林月虞有些不忍。
  贵妃必然不想看到殿下这样。
  她想或许应该这样宽慰太女,可又实在觉得所有的宽慰,在失去母亲的孩子前面,都显的十分的苍白。
  可是太女今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悲伤呢?以至于跑来亡故的母妃的故居寻求安慰。
  林月虞蹲在了她的侧面,动了动嘴唇,又轻轻放下,后又抬起,柔声道:“ 殿下,你会是最好的太女。”
  她也不知何故说出这样一句话,也许是受了二公主家将的影响。
  你是最好的太女,荣慧贵妃的骄傲。
  “殿下先回府好吗?我想了许多事,虽然太女对我那般,但终究是因为太女的心结。包括二公主,想必殿下亦有心结,所以,等殿下睡一觉后,我们谈谈好吗?”
  林月虞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修复好那些碎玉,修十年,修二十年,都无所谓,天下之大,她总能找到修补碎玉的方法。
  她不愿这个心结一直影响着太女。
  或是让自己也跳进那冰冷的水潭,只要能让太女放下断了这份怨。
  宫君莫似恍惚了一下,中指按在太阳穴揉了揉,眼中的光变得飘忽不定,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好似酒醒了一半,“少傅想与孤谈什么?放了宫斐玉,孤不是已经放了吗?少傅还想为她再求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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