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不行
  练功室里。
  剑术教习郁别亭看到乐平,眼睛一亮:“乐平,你来啦?咱们剑气门的大高手,终于舍得露面了。”
  这是他目前最得意的弟子,武功在全城都能排前十。
  乐平笑道:“郁老师过奖了,我的武功都是老师所教,一切都靠老师的教导所赐。”
  郁别亭摆摆手:“不必谦虚,这都是你自己天赋不凡,并且一直努力的结果。我教的都是一样的武功。”
  “对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乐平笑了起来:“前段时间您教我的错影剑我已经练到大成,想来再学一门别的武功。”
  郁别亭惊讶:“修炼的这么快,看来你最近也很刻苦,没有荒废时日。”
  “那当然,还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努力练功,甚至更勤奋。少练一天功,就要落后一点,既然做了就要全力以赴,若是练了等于没练,我凭什么走武道之路?。”
  郁别亭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确实很懂。”
  乐平笑了:“我只是明白自己的目的而已,为了早一日进入上层宗门,我需要更加努力。对了,老师这次准备教我一门什么武功?”
  郁别亭皱起了眉头:“嗯!我大半的武功都被你掏空。几乎没什么可教的了,确实得琢磨一下。”
  “没关系,老师你慢慢想,我并不着急。”乐平挺胸直背,双手抚膝,不急不躁的坐在那里。
  其他弟子侧目,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与众不同,乐平只是普通的坐在哪里,就有一种稳如泰山之感。
  仿佛任何人事都不能压弯他的脊梁,影响他的目的,这是一个需求明确,明白自己追求的人。
  郁别亭一击拳:“我知道了,这次,就教你狂狼剑!”
  “噢?”乐平眼睛一亮。
  “莫不是就是那套号称连环不绝,剑出如群狼撕咬的狂狼十八剑?”
  郁别亭得意的笑了起来:“不错,就是这套我的绝技,不是我吹嘘,你把这一套剑术都练好,那基本就打遍兴都城无敌手。”
  乐平摇了摇头:“老师过奖了,哪里有这么夸张。”
  “谁让你天赋好还勤奋,简直让别人都没法活了。”
  郁别亭突然又说:“不过你也别太骄傲,我们派最近新来了一个天才弟子,天赋很可能不比你差,要不是你的出生背景好太多,说不定他能和你较量一下。”
  乐平眼睛一亮:“噢?有这种事,最近有这样的人物加入了剑气门?不知这位师弟叫什么名字?我倒想好好见识一下?”
  郁别亭笑着指向一边练功的弟子:“他叫易寒,正在那边练剑,不过现在先别管这个,你还是集中注意力学一下我这套剑法!”
  乐平端正表情:“那当然,郁老师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郁别亭点点头:“练习狂狼十八剑的时候,要控制住呼吸节奏,在剑势旋转的一瞬间吸气,这样就可以借助旋转的力度,避免换气时剑势的停滞,或者软弱无力……”
  远处的易寒正在专心练剑,一时屏蔽了周遭的事情,只集中在自己的剑锋上,感受着剑招的韵律。
  正在这时,一阵说话声打断了易寒的注意,他皱眉望去,就看到郁别亭正在给一个陌生弟子讲剑。
  易寒好奇起来,他一边重新起手慢悠悠的练叠剑诀,一边侧耳听去。
  他顿时怔住了,这是一套听都没听过的剑法,高深莫测,似乎威力不凡。
  一会,郁别亭讲完了。
  易寒无奈了,发现听了半天全是浪费。
  因为先前没注意,他开始偷听时,已经讲了一段时间,就只听到这套剑法一半,根本不能组成一套完整剑法,没有偷学成功。
  易寒叹了口气,又是白费功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更强的武功?叠剑诀还要练多久?
  这时,易寒陡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冲动,右手顺势一挥。
  唰的一声,叠剑诀全力爆发,手中长剑顿时晃出九层剑影。
  成了,叠剑诀第九重!
  易寒终于将这门剑诀练到大成。
  他平复了一下心神,继续演练。发现已经能轻松叠剑九重,达到增力九层的极致效果,现在一剑挥出去,就有近乎双倍的威力!
  这下终于可以学习新的剑法!易寒很激动。但是他没有立即去指教,还是决定再多练一会。
  ……
  “等一下!郁老师!”在散课之后,易寒叫住了郁别亭。
  郁别亭笑了笑:“怎么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拉下来:“难道你又想催我教你下一套剑法?
  易寒,我说了这么多次,你一点都不悔改?你知道不知道武道之路要厚积薄发,不是着急就有用,不要总是一步登天,要先把会得练精,才能……”
  “我已经练好了!”
  “我说了……”郁别亭突然反应过来:“好了,已经完全掌握了?你确定?”他眼中充满怀疑。
  “那是当然,叠剑诀大成,叠剑九重,绝对没一点错误!”怕他不相信继续啰嗦,易寒演示了一下。
  剑影重重,如分九叠。
  “不错!不错!你居然真的这就练好了?你这样的天赋真的比得上乐平了!”
  看了这惊人的一幕,郁别亭瞪大了眼睛。他心中惊疑不定:这岂止是比得上?乐平当初真的有这个进度吗?这小子是不是以前练过叠剑诀,全是装出来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
  易寒笑了起来:“现在能传我下一套剑法了吧?”
  郁别亭点头:“没问题,说到做到,现在我就传你一套重山剑,此剑法最重大开大合的气势,虽然粗糙,却是以力制敌,以拙破巧的典范。在挥剑之前,首先你要把握住那股沉重的气势,一剑挥下去不是简单的挥而是……”
  听完描述,易寒顿时感觉脑海一阵翻腾,所有的知识点组合在一起成了一种剑法。
  瞬间他知道,自己学会了重山剑。接下来练习印证自己的记忆,就可以像叠剑诀一样,让这门剑法突飞猛进。
  易寒琢磨了下,这套剑法确实有可取之处。
  只是,他突然想起之前听了一半的剑法。
  那一门狂狼十八剑,感觉更强,更值得一练。
  易寒又叫住要走的郁别亭。他疑惑转头:“还有事吗?还是刚才你没有听清楚?”
  易寒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只是郁老师,我想和你另外商量一件事,我能不能放弃练这门重山剑,练另一门剑术?”
  郁别亭一挑眉毛:“你想学什么?”
  易寒:“狂狼十八剑。”
  郁别亭怒了:“你不要好高骛远,练剑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必须静下心来,细心琢磨,才能有所进展。
  我教你这些剑术,不是浪费你的时间,都是为你好。
  虽然威力差不多,但每一门都蕴含着不同的剑术基础,学习它们就像在筑基。
  这样未来接触其他武功时,才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加速学习。”
  易寒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但是刚才那人不是就学了狂狼剑?”
  郁别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易寒问:“没注意,新来的弟子?”
  “呵呵。”郁别亭笑了两声:“当然不是,他可比你早入门一年,只是最近不常来。他的父亲,是兴都城城主。”
  易寒说:“那又怎么样?我看我不会比他差。他能学的武功,我也可以。”
  郁别亭摇头:“你怎么能和他比呢?”
  易寒有些愤怒:“为什么不能?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爹吗?”
  郁别亭眯起眼睛:“你错了,运气,背景,身体,无论哪一样,只要是他的,这就是他的实力。有钱是没有什么,但是他把钱花在练功上,就会是巨大的助力。
  每天有人帮他计划该修炼什么,和他切磋武功,磨练剑法。吃的是各种珍贵药膳,资源的付出是你难以想象的。
  你不要妄想和他比,做好自己就行了。因为家庭背景是天生的,所以贫穷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得记住,人得接受现实。
  有些人,就是普通人拼尽努力也无法追得上的。他们就像天上的星星,注定要闪闪发光,供世人敬仰。”
  “你是有那么一点天赋,但也仅此而已,要认清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不要奢望和他做比较!”
  “是这样吗?”方易心中不平。
  郁别亭瞪起眼睛:“你还是不服,不信?你怎么就不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的道理呢?老师难道还会害你?
  我是一个过来人,有这么多经验,这些都是很有用的,你要知道,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学会接受,理解这一点?”
  “年轻人,不要想太多,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要知道贪多嚼不烂,要知道接受现实有人比自己强。”
  郁别亭嗤笑一声,表情充满了轻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看你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但是没有关系,终有一天,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我是为了你好,到时候你不但不会埋怨我,还会感激我的。
  记住了,老师我是过来人,我说的准没错!行了,我今天就说到这里了。”
  郁别亭说到这里,重重的一拍易寒肩膀,掉头往外走了。
  路上他还不停的摇头叹息,好像对易寒的不自量力极度失望的样子。
  易寒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额头青筋一阵跳动。
  他想:如果老人家们说的东西都是对的,如果越老就越正确,越睿智,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不都让年龄最大的人来执掌,让年龄最老的人来做教习,教我们练武呢?难道他们的经验,不是更加的丰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