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节
  却没想到,操琴居然是如此言语。
  李如拂一愕,随即心里面有些不痛快。
  这女子还当真是天生命贱,不知好歹。
  可李如拂面上却也是一派关切之态:“既然如此,这个身子,倒也是应该好生将息才是了。”
  操琴再福了福:“今日民女身子确实是有些不自在,太后,为恐宫中失仪,我,我想要先行告辞。”
  操琴的心却也是不觉绷紧,一阵子畏惧。
  她觉得崔清芜十分的可怕,这个女人当真是个恶魔,所以方才居然说得自己鬼迷心窍,要伤害自己的亲骨肉。
  唉!她当真是疯了,当时被崔清芜言语所慑,居然吓得答应了这桩事情。
  如今操琴看都不想去看崔清芜。
  好在李如拂如今已经是对她彻底的失去了兴趣。
  在李如拂的眼中,操琴已然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
  李如拂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便离宫,好生休息。”
  反正今日宫中,李如拂早安排了别的人了。
  可正在这个时候,崔清芜却也是轻盈的过来,那柔弱无骨的手掌顿时不觉扶住了操琴的手臂,不觉一脸关切之态:“操琴姑娘,你身子可当真不要紧?还是,让我送你回去。或者,干脆请个宫中的大夫给你瞧一瞧?”
  崔清芜的心中一阵子的狂怒,她的面颊一阵子关切之色,可是尖尖的手指甲,却也是好似要生生的掐入了操琴的肉里面了。
  好似要将这个女郎生生的掐得疼痛了,方才一消自己内心之中憎恨。
  操琴心中恐惧,竟似察觉不到手臂之上的痛楚。
  崔清芜那冰凉的目光,简直宛如恶魔一般,却也是让操琴想要敬而远之。
  “我尚可自己离开,崔小姐也是不必担心于我。”
  崔清芜轻轻说道:“可是若是如此,我却怎么都是有些不放心的。”
  崔清芜目光流转,瞧着一旁的花丛。
  她忽而松开手,操琴原本想要挣扎离去,身子一时不稳,竟跌落在花丛之中。
  众目睽睽之下,崔清芜是绝没有推她的。
  崔清芜冷笑,跌入花丛,那也不会弄没了胎。自己还是不会担上这个责任的!
  可那树枝泥土,弄污了操琴裙摆。她既然是衣衫不整,断然不能这般出去。
  这等废物,想要跟自己斗,那道行还是差得太远了些个。
  崔清芜面色流转间,顿时平添了几许惶急:“操琴,你都站立不稳,怎么能说没有事儿呢?”
  说到了这儿,崔清芜更是向着李如拂说道:“求太后恩准,让宫中御医为操琴瞧一瞧?”
  李如拂可是并不想为了一个弃子费心思。
  可转念一想,若是这操琴有什么不是,王珠也是难逃干系。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不觉和颜悦色:“是了,还是让宫中的御医为你瞧瞧。”
  操琴听到了这些个和善的话儿,顿时面白如纸。
  至始至终,王珠都是格外的淡然。
  在场这些的表演,王珠也是尽收眼底。
  她眼波流转,唇角顿时流转了一缕不屑的笑容。
  而崔清芜更是伸出手,轻轻的将操琴给扶着回来了。
  操琴浑浑噩噩的,一时也不觉有些恍惚。
  待宫中医女到了这儿,操琴犹豫在三,方才不觉轻轻的伸出了手腕。
  可是她的身躯,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颤抖。
  操琴何尝不知,在场的贵女一个个都是人精,必定也是能瞧出自己的不对劲儿。
  可是此时此刻,操琴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些?
  自己那面皮被撕破,以后只恐怕是再无立足之地了。
  那医女虽然只是奴婢,却自然知晓一些宫中八卦。
  操琴这个琴姬究竟是什么人,她也是心知肚明。
  可当她摸出了操琴的脉象,面色顿时也是不觉有些古怪了。
  好半天,那医女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启禀太后,操琴姑娘是有了。”
  一语既出,众人的神色却也是各异,都是不觉有些古怪。
  就连李如拂,一时之间,面上的神色却也是有些难以形容。
  李如拂手掌蓦然狠狠的抓住衣衫,容色不变:“你可诊断清楚?”
  那医女顿时说道:“奴婢虽然学艺未精,可这最简单的喜脉,还不至于诊断错了?”
  而崔清芜更不觉面泛惊讶之色:“你如此说,岂不是摄政王还未娶九公主进门,这屋子里头就多了个庶长子了?”
  那医女不敢回答。
  可在场贵女听了,可都容色古怪。
  这可是奇耻大辱啊!
  李如拂也不舒服,端木紫麟睹物思人,故作痴情,都是做戏给世人看的吧?
  其实男人都是凉薄的。
  也难怪如今又找了王珠,如此荒唐。
  可怜自个儿还为王珠一个吻而吃醋,岂料这根本不算什么。
  端木紫麟早就遍尝朱唇,只不过瞒着自己罢了。
  李如拂原本以为自己会十分生气,可内心之中不知怎么竟然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王珠的恩宠也不过如此。
  第360章
  李如拂叹息摇头:“怎么摄政王就做出这样子的荒唐事儿出来了,岂不是让人见笑。好歹,也是一国重臣。”
  孟淑君却也是酸酸说道:“太后自是不必觉得奇怪了,摄政王连克死夫君的女郎都收入房中做正妻,没名没分的宠个琴姬,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却显得摄政王对这些个女子均无什么情分罢了。”
  轩辕无月暗暗揉揉手帕,越发恨铁不成钢。
  她虽然并不相信王珠这样子的女人能成为端木紫麟的真爱,却费尽心思将王珠给捧出来。
  想不到,王珠连这点手腕都没有。
  连那操琴怀孕之事,居然便是不知晓。
  如今还闹将出来,闹得自个儿颜面全无,成为笑柄。
  林墨初也实在是没人要了,方才摊上这个主子吧。
  崔清芜一脸悲悯:“太后娘娘,恕我直言,操琴跟随摄政王多年。摄政王正妃之位空虚多年,便是添个宠在身边服侍,谁也不能说有什么不是。不过再如何,摄政王也应当是给操琴一个名分。”
  说到了这儿,崔清芜不觉微微黯然:“如今臣女为操琴说话,只因为实在不乐意让那些不真的谣言继续传得到处都是。臣女,臣女对摄政王绝无非凡之想。”
  李如拂虽不知崔清芜言语真假,心中倒还是觉得顺意的。
  好歹崔清芜还知晓分寸,有些东西她可以给,可是崔清芜却绝不能伸手去拿。
  刘鹿更是怯生生的说道:“如今既有身孕,多少赐一个妾的名头,毕竟可是王爷庶长子。”
  李如拂目光落在了王珠身上:“如今九公主虽未过门,可谁都知晓,你是摄政王未来的妻房。既然是如此,九公主的看法也是十分要紧的。瞧来九公主也绝不会似寻常妇人一般,不知晓轻重缓急吧。”
  她就是要打王珠的脸,好硬生生的出自己胸中一口恶气。
  王珠又算什么东西?
  李如拂就是要王珠知晓,就算有那所谓正妻身份,王珠也不过是端木紫麟的一个宠罢了。
  王珠面颊之上,却也是顿时不觉流转了几许困惑之色:“操琴并非王爷姬妾,纵然是有孕,又与王爷有什么关系?”
  操琴面颊越发苍白,手指儿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衫。
  虽然别的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似就将这件事情,这样子定下来了。
  可是她就知晓,王珠决没有那么好打发的。
  孟淑君有些不耐:“事到如今,九公主便算是难以接受,可这也是事实。操琴关在了摄政王的府邸之中,自然侍候的是王爷。难道九公主还要攀诬她与个侍卫有私不成。”
  崔清芜言语柔柔,却也是绵里藏针:“九公主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也是有的。可是,总不好让王爷骨血流落在外,不清不白吧。”
  崔清芜心中大快!王珠故作姿态,还道王珠并不介意呢,其实心里还是计较着的吧。
  李如拂心里不觉对王珠不屑。这男人,能背着自己玩一个,难道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她李如拂权利利弊舍掉的男人,这些庸俗女人倒还争来争去当个宝。
  她自高高在上,看着这些妖精斗法。
  李如拂心魔尽去,尽显大方姿态:“九公主如今一心只顾着争宠,又可知摄政王的心里怎么想的?也许,摄政王也是想要自己的骨肉了不是?摄政王人中龙凤,自然,也是想要儿女传承的。”
  就算是个婢生的,那也是端木紫麟的种不是?
  以后这小孽种长大了,和王珠斗法,瞧王珠还能有什么安生日子过。
  王珠轻轻叹了口气,不觉轻笑摇头:“太后,你可当真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垂询操琴,只因为她并不是王爷的女人,只是王爷的琴姬。若她承认怀的是王爷骨肉,这自然是事实,我也绝不相信有人胆敢在太后跟前说谎,更不相信中辰之地,竟有人胆敢冒认腹中骨肉是摄政王的。混淆皇族血脉,那可是死罪。”
  孟淑君冷笑:“王珠,我瞧你胆子也还是不小,毕竟是在太后跟前,你居然还胆敢加以要挟。操琴只是你府中婢女,难道不怕说错一句话,就被你杀了,而且如今摄政王还正为你神魂颠倒。”
  王珠不理睬别人的话儿,反而盯着操琴:“倘若不是摄政王,摄政王的琴姬也是不容被谁随意轻薄了。若谁碰了摄政王府的琴姬,也应该给她一个名分,否则岂不是有损摄政王府的颜面?”
  操琴是个脑子简单的,王珠这样子的话儿,明摆着是刻意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