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妃要升级 第160节
  也不能责怪无尘不断地询问元枫这个问题,毕竟他很清楚,对天定一族来讲楚星月是个多特殊重要的存在;他一直都很忐忑,担心楚星月有一天会离开赵凌。
  面对无尘的追问,元枫也不隐瞒:“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也看见了,此刻若是带走少主,带走的也不过是她这个人并非是她的真心;当初离开家族时,长老曾对我们说过,要我们寻找未来族长,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肩负家族重任。既然要求是心甘情愿,那就必须要她甘心如此才是。”
  “若到时候,王爷不放人怎么办?”
  元枫也有他的考量,“凌王已然知晓少主的真实身份,相信以他的性格,定然会早早地做好思想准备。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言之过早,待时机到了,到时候我们就会知道每个人的选择是什么。”
  说到这里,元枫岔开话题,看向无尘,“你一直跟在凌王的身边,应该知道如今济州城的情况怎么样;姜氏可是在这里做了重重手脚,势必要让凌王有来无回。”
  第二百五十一章 栽赃陷害
  提到姜氏,无尘的眼神里就难以掩饰腾腾杀气和冷意。
  “你放心,凌王心中有数,绝对不会让姜氏的计谋得逞,现在最该头疼的那个人不是我们,而是姜氏。”
  听到无尘这么说,元枫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姜氏的计划已经暴露,李元也已身死,济州城就算是早先被姜氏布下了天罗地网,此刻也是漏洞百出。
  看来,这济州一行,最终要以凌王大获全胜而告终了。
  ……
  就在济州城的赈灾行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京城皇城永和宫中,却是一片惨淡、阴云密布。
  姜氏端坐在凤椅上,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一双本就阴鸷的利眸在瞧清楚书信上面清楚地写着李元暴毙的消息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只见她面容狰狞的将手中的书信撕碎丢开,脚步飞快的从凤椅上走下来,对着殿外大喊:“来人,快来人。”
  随着姜氏的厉吼,伺候在外面的大姑姑瑢兰迈着小碎步快速跑进来,看着姜氏难看的脸色,连忙问道:“娘娘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可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身边忠心奴才,姜氏生气的用脚在地上狠狠地跺了跺,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济州城传来消息,李元居然被人杀了,更窝囊的是连被谁杀了都不知情。”
  瑢兰听到这话,同时也是心口一惊,低头又见被姜氏踩在脚底下的碎纸屑,虽然已经看不清楚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可是看着那被丢的四处都是的纸屑,不难猜出此刻姜氏的愤怒。
  瑢兰不愧是常年伺候在姜氏身边的老人,姜氏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几乎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眼下,看见这济州城的情况急转直下,她也考虑到那个可能;赶紧凑上来,压低了声音在姜氏的耳边道:“娘娘是不是怀疑李元之死可能跟凌王殿下有关?”
  “你也这么认为吗?”
  对上姜氏阴冷的眼神,瑢兰忍着心里的颤抖,说出自己的想法:“按照王爷路上花费的时间,此刻该是到了济州城;李元是我们的人,或许是他在跟凌王的接触中暴露了自己被凌王察觉,这才被人杀了。”
  听到瑢兰这么说,姜氏压制着怒火绷着脸色在原地走了两圈。
  最后,停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直接杀人这样的手法不是赵凌那个贱种往日的手段;他若真的察觉到李元有异,他只会循序善诱,从李元那里骗取更多关于本宫的线索和把柄,才不会就这样直接杀了李元了事。要知道,李元是我们放在济州城的暗棋,抓住李元就相当于抓住本宫的小辫子,那个贱种时刻都在跟本宫作对,你觉得他会放弃置本宫于死地的机会吗?!”
  听到姜氏这么说,瑢兰也觉得颇为道理,“不错,还是娘娘英明,足够了解凌王。只是,这李元究竟是被何人所杀?现在可有线索?”
  提到这里,姜氏就一肚子火气。
  “那帮江湖人士,皆是一帮逞凶斗狠的莽夫,他们除了杀人,还会做什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在他们的保护之中,李元居然就被人悄无声息的做掉了;而且,他们连寻找凶手的头绪都没有,本宫这些年,真是白养了他们。”
  瑢兰姑姑思考着姜氏的话,试探着提出意见:“娘娘,既然我们的人找不到线索,那我们何不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到皇上的耳中;李元毕竟是朝中大臣,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朝廷应该会派官员去查,到那时,我们自然会查到是谁杀了李大人。”
  听着瑢兰姑姑的建议,姜氏却想到了别的:“瑢兰,现在赵凌在济州城,是不是?”
  瑢兰被姜氏的问题问得一愣,可还是恭顺的回答:“不错,凌王应该是已经到了济州城。”
  姜氏的眼底露出一丝冷光:“你说,如果赈灾钦差闹出人命,这件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他赵凌会不会很麻烦。”
  瑢兰吃惊的看向姜氏,“娘娘的意思是……?”
  姜氏冷笑出声:“我们安排李元在济州城,就是为了等着赵凌那个贱种上钩,眼下李元死了,也就相当于咱们处心积虑安排的这枚暗棋作废了;可是,若真就这么废了,本宫还舍不得呢。既然当初我们就有心利用李元,那就利用到底,他生前没为本宫尽忠尽力,死后若是能咬上赵凌一口,也算是没白死。”
  瑢兰姑姑一听姜氏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姜氏的意思:“娘娘是要将李大人的死栽赃到凌王的头上?”
  姜氏嘴角阴毒的笑容越来越盛:“事实的真相是赵凌的钦差队伍在快要接近济州城的时候李元就死了,可真相却没几个人知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这上面做些手脚,让人以为是赵凌到了济州城将李元杀了;随意诛杀朝廷命官,就算他赵凌贵为皇子,也是不好交差的;到时候,我们再鼓动我们的人在朝堂上参他赵凌一本,到那时,赵凌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瑢兰姑姑听着姜氏的计划,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阴毒。
  跟着,就像是没发生任何事情,恭顺的低下头,称赞道:“还是娘娘睿智,能将一枚死棋变成杀手锏;如今凌王远在济州城,他纵然神通再广大,也无法鞭长莫及这朝堂的动向;等我们将杀害李元的罪名栽赃到他的头上,到时候,他这赈灾钦差就要变成杀人犯了。只是娘娘,凌王毕竟是皇子,我们想要拿捏住他,这件事必须要有皇上的点头;这几年来凌王在皇上面前颇为露脸受宠,不知皇上在这件事上会有什么态度。”
  幸亏有瑢兰姑姑的提醒,姜氏立刻看向殿门外,思付了片刻后,道:“随本宫去一趟太和殿,去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
  “是。”
  ……
  两炷香后,姜氏的凤撵停到了太和殿前,瑢兰姑姑上前将姜氏搀扶下来,又快步走到殿门前,对伺候在殿前的宫侍说:“快进去通报,就说皇后娘娘知道皇上批阅奏折辛苦,特意炖了滋补的汤药,前来献给皇上享用。”
  姜氏在后宫中的威望颇高,就算是在殿前也有不少的宫侍要看她的脸色;眼下见皇后娘娘亲自来到太和殿,殿前伺候的宫侍们皆不敢怠慢;就见一个颇为机灵的小宫侍赶紧快步冲进殿中禀奏,丝毫都不敢怠慢一分。
  姜氏站在太和殿前,眯着眼睛扫视着四周,一边颇为无聊的抚摩着戴在手指上的精致护甲套。
  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静心等候着昭和帝的召见时,忽然眼角一瞥,竟然发现有一顶同样精致的软轿停在了太和殿的偏处。
  看着那顶软轿,姜氏轻轻地招了招手唤来了瑢兰姑姑:“你看那顶娇子,是何人乘坐?”
  瑢兰姑姑毕竟是宫中的老人,只要那么一看,就立刻认了出来:“回娘娘的话,那轿子似乎是属于雀薇宫的周贵妃所有;娘娘,此刻周贵妃不会在这里吧。”
  周嫣然?那个狐狸精?!
  姜氏的脸上立刻露出深深地妒意,一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那顶软轿,当真是恨不能冲上去放把火将其烧掉。
  看出姜氏生了气,瑢兰姑姑在一旁劝说着:“娘娘,一切以大事为重,等将来我们事成,还怕没有机会来收拾这些小贱人吗?”
  听到瑢兰姑姑这话,姜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不错,待本宫坐上太后这个宝座,这些狐狸精们,本宫要扒了她们的皮。”
  瑢兰很能理解此刻姜氏的嫉妒和愤怒,毕竟,在这个世上没有那个妻子能够真正大度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宠爱哪个小妾。
  娘娘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真正掌握大权,待那一日到来,往日敢跟娘娘作对的那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姜氏管常用的哪些手段,瑢兰忍不住心里又是微微一颤,跟在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子身边,除了要帮主子排忧解难,更重要的是要在这样的主子手底下学会生存。
  瑢兰不会忘记,以前姜氏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大嬷嬷;可是那个大嬷嬷却在有一天突然消失了;虽然大伙儿谁都没有多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大嬷嬷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有一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同样能够用在永和宫。
  瑢兰姑姑陪着姜氏在太和殿的殿门口等了片刻,前去通报的小宫侍就快步跑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姜氏面前,行礼道:“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姜氏赶紧让瑢兰姑姑为自己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在挺直腰背朝着太和殿迈进去的时候,眼角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软轿,藏匿好眼底的凶光,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大度谦和一些,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昭和帝的面前。
  太和殿中,龙案上摆满了从各个州郡递上来的紧急奏折,昭和帝正聚精会神的批奏着朱批。
  听到有动静靠近,他这才从奏折中抬起头,当他看清楚来人是谁时,眼底的厌恶之色被他悄悄遮掩,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淡然和冷漠。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杀心已起
  看着昭和帝那张已经染上了岁月且肥胖的脸从奏折中抬起来,姜氏的眼神微微一怔,仔细去看她眼底的感情,竟是说不出的浓烈与炙热。
  此刻,她虽然是看着现在的昭和帝,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透过这个肥胖的身影在看二十年前的他。
  那时的昭和帝还没有肥胖至此,容貌之俊美可以跟今日的凌王不相上下。
  当年,她就是一眼钟情于他,所以才不顾家族的反对,父母的阻止,执意要嫁给他为妻。
  至今她都记得,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看着在龙凤烛火的照映下俊美逼人的他,她笑的幸福而满足;本以为,这辈子他们都会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可没想到,随着时光的流逝,她与他的感情早就渐渐化为虚无。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人越来越多,看着他当着她的面宠爱着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他是大魏的天子,富有天下;她是大魏的皇后,尊贵无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鸾凤和鸣、天作之合,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无数个凄凉的夜里,她独自守着那个凤椅,孤独的居住在永和宫里已经二十年了。
  他们看似是这世间最尊贵最恩爱的一对夫妻,可是她很清楚,他们早就开始渐行渐远,中间间隔的沟壑已经太宽太大了。
  他给了她尊贵的身份,给了她后宫大权,甚至任由她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一些龌龊肮脏的事;可是,他却吝啬的不肯给她最想要的——他的感情。
  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已经开始衰老的他,她发现自己,依然深深地爱着他,哪怕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俊美风流,可她依然无法自拔的喜欢着他。
  他的一个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都足够她兴奋开心许久而迟迟无法忘怀。
  昭和帝眸光淡淡的看着站在龙案前痴痴地望向自己的姜氏,对她的这个眼神,他已经太熟悉了。
  从他们第一次认识开始,她就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紧盯着他,连眨动一下都不会;曾经,他以为这样的眼神是充满了爱意的,这让他曾欢喜无比,毕竟被自己的妻子如此如痴如狂的喜爱着,这世上没有那个男人是不喜欢的。
  可是,渐渐地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真正感情。
  那不是浓烈的爱,而是深深地控制欲,可怕的占有欲,令人深恶痛绝的霸占欲。
  他们已经做了数年的夫妻,他很清楚自己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相较于爱着他,她更喜欢操控他;就像他现在坐的这个皇位,其实并不是他真正愿意坐上来,而是他的妻子太想当皇后,他被她推着、撵着、逼着走到了这个人间的至尊宝座面前。
  现在,他的长子将要步上他的后尘,因为她想当太后,他的长子也将会成为下一个傀儡,为了完成她的愿望,一步接着一步,硬着头皮的朝着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位置上走来。
  面对着姜氏,昭和帝只有满眼的冷漠和心底翻滚的腾腾厌恶,只是她是皇后,他要顾全大局,为她留几分颜面;所以才会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让她用他十分不喜的眼神看向他。
  “皇后来找朕,是有何事?”昭和帝在淡淡的瞥了眼姜氏后,就又垂首手持狼毫笔,慢条斯理的在一份份奏折上写着朱批。
  姜氏被昭和帝的话唤回神志,忙收起眼底的情谊,冲着昭和帝盈盈行礼之后示意瑢兰姑姑将滋补的汤药端上来,同时道:“臣妾听说近日皇上为国事操劳十分辛苦,所以特意炖了汤药奉上,希望皇上能够保重好身体,千万不要太劳累。”
  昭和帝依旧是淡淡的瞥了眼放在龙案上的汤药,却是连动都不动一下,客气而又疏离道:“这种炖汤药的小事,以后就不劳烦皇后了;皇后主持后宫也同是辛苦,就不要再为朕的身子操心了;朕的身体状况会有太医操心。”
  明明是看似十分温暖的话,可是姜氏却很清楚,昭和帝这是在拒绝自己;他现在,连自己出现在他面前都开始无法忍受了吗?
  哪怕是她主动来找他,向他示好,他都不屑吗?
  这么多年了,她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他宁可跟那些狐媚子们缠绵恩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她吗?
  一时间,怨愤和嫉妒立刻占满了姜氏的全部内心,她用力的攥紧拳头,任由漂亮精致的护甲套扎进自己掌心的嫩肉里。
  但脸上却是笑容不变,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皇上体恤臣妾,臣妾感激不尽;只是照顾自己的丈夫是臣妾的应尽职责。”
  听到姜氏这么说,昭和帝手中的狼毫笔陡然一顿,一大滴墨汁滴落在白色的宣纸上,瞬间就晕开了一大片。
  昭和帝慢慢将头从奏折中抬起来,这时他的眼睛里,连冷漠都没有,只剩下一片冰冷:“皇后来找朕,真的只是来尽妻子的责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了,朕现在很忙,没有时间陪伴皇后一叙夫妻之情。”
  姜氏脸上连最后的一丝笑容都快挂不住,她绷紧了嘴唇死死地盯着昭和帝。
  还是站在一侧的瑢兰姑姑察觉到殿中的氛围有些不太对,鼓了鼓勇气,小声的杵在姜氏的身后,低声提醒她:“凌王殿下。”
  被这四个字扯回理智,姜氏按下心里的酸涩,再开口说道:“皇上,臣妾听说凌王殿下已经离京数日,不知他现在可到了济州城?”
  昭和帝冷冷的眼神落在姜氏的身上,思付了片刻,道:“按照老三的脚程,这个时间应该是到了。”
  姜氏讪讪的笑了几声:“凌王殿下真是年轻有为,这般年纪就担下奉旨钦差的重担,前去灾地赈灾;要知道,如今的济州城可是比不上当初,更比不上京城,王爷这一去怕是要吃些苦头的。”
  “他是皇子,吃苦也是为了造福万民,为朕分忧,也是他应该做的事。”
  姜氏笑着:“是啊,凌王殿下年少时就被皇上你送到了战场上,虽那时年纪不大,可却在军中多次建功立业,至今边陲的将士提起他,都会连声称赞,夸赞这一切都是皇上你教的好。”
  听到姜氏提起自己的这个儿子,昭和帝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连跟她说话的语气都不似先才那样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