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妃要升级 第299节
  第五百三十八章 决定去面对
  随着楚星月的消失无踪,赵凌的脸色随着时间的匆匆流逝几乎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些天,伺候在他身边的下人们几乎是各个都心惊胆战,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做到,生怕碍了这心情不好的主子的眼,自己就会变成下一个下场惨重的人。
  云霄在凌王府大火的第二天就回来了,只是让他没料到的是,他不过是才离开一天,王府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娘娘不见了,春杏不见了,就连萧睿渊都不见了;确切的说是,凡是被娘娘放在心里看重的人都随着娘娘的离开一起消失了,只留下太子殿下一人,守在凌王府里,似发了疯似的挖地三尺的寻找着她的行踪。
  这日,凌王府依旧沉浸在压抑的低气压中,王府门口,却缓缓停下来一辆华盖宝车,在看见跟在马车一侧坐在马背上的男子是谁后,守在凌王府门前的门卫们立刻机灵的迎上来,还派了一个门房赶紧进府通知。
  要知道,这忽然前来的男子,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们救世主。
  京城人士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兄弟就是七皇子熙王,凌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府上下人心惶惶,许多人都奇怪为何在太子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熙王却未迟迟出现;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千呼万唤之下,熙王终于杉杉来了;现在,熙王可是肩负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希望,希望他能够安抚好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太子殿下,更希望他能想办法,将消失不见的太子妃寻找回来。
  赵熙动作潇洒的从马背上下来,跟着走到马车前,伸出手将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儿扶了下来。
  看着从马车里走出来的粉裙女子,在场之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一片了然。
  熙王将要迎娶洛府二房嫡小姐的消息早就在京城里传开,而且这门婚事还是得天子亲自下旨赐婚,这时候洛姑娘会随着熙王殿下一同来凌王府,虽说令人意外,但也没什么不妥;毕竟,她是将要成为皇家儿媳妇的女人,熙王又与太子殿下交好,带着心爱的女子来见自己的兄长,也无可厚非。
  赵熙和洛晴自然是不知道此时他人心里的想法,他们二人倒是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洛晴虽说是个女子,但心性和见识却比寻常的女子高上许多,所以,就算心里紧张,脸上却未表现出来;反而还带着温柔的笑容,看向牵着她手的赵熙,柔声道:“王爷,会没事的,我们进去吧。”
  赵熙看着洛晴脸上浅浅柔和的笑容,本是紧绷的心情也似被这笑容影响,渐渐放松了许多;冲着洛晴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就拉上她的手,朝着王府里走去。
  一踏进王府,赵熙就明显感觉到王府的氛围跟往日很不一样,平时的凌王府虽也矜贵持重,没人敢随意造次,但来来回回的奴才脸上都不会露出如此凄惶之色,看来近日来京城里悄悄流传起来的流言蜚语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三哥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整个王府上下的人都在他心情的影响下,各个静若寒蝉,人人心慌意乱。
  看见这一幕,赵熙心里的自责更深了几分,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三哥也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牵累无辜之人。
  洛晴也在紧紧地牵着赵熙的手,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就仰起头看向他,道:“王爷,现在再多的懊悔也是于事无补的,我们今日来,一来是探望太子,二来是要来弥补;你现在这幅样子,若是太子殿下看见了,不会喜欢的。”
  听着洛晴的话,赵熙轻轻地点着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的确是让人看了心里都来气,三哥若是瞧见,更会不开心;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承担起一切,渴望着还会有机会给自己,让自己来为自己所犯下来的错而赎罪。
  见赵熙眉眼之间的懊恼之色消了一些,洛晴满意的笑了:“这才是晴儿认识的王爷,王爷,等会儿太子殿下若是生气,你尽管认错便是,剩下的交给晴儿来办。”
  洛晴这话倒是引起赵熙的注意了,她要办什么?
  对上赵熙不解的眉眼,洛晴笑的更加温柔:“王爷放心,晴儿知道分寸,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的。”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很快就来到了赵凌所在的书房。
  书房外,云霄守在门口,看见熙王携着未婚妻子一同前来探望殿下,就快步走了上来,抱拳行礼道:“属下给王爷请安。”
  说完,又客气的朝着洛晴点头问好;洛晴是大家闺秀,在看见太子身边的红人时,自然也会客气几分,微微福身,也算是问好了。
  赵熙担心的看了眼紧闭着房门的书房,问云霄:“三哥怎么样了?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面对赵熙,云霄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道:“自从娘娘离开后,殿下就再没笑过,连话也说的很少;王爷,你看看王府现在上下的情况就能猜出一二,属下很想替殿下分忧,可是京城内外都被我们的人和京畿卫的人翻遍了,还是没找到娘娘;也派出了暗卫,顺着京城的方向直往青州方向一路寻找,希望通过这条线索能够找到娘娘。”
  当初在将父皇的意思传达给三嫂后,赵熙就想到三嫂可能会因为他的话跟三哥产生隔阂,感情会发生裂痕,可是让他没料到的是三嫂真的会如此决绝,居然真的将三哥丢下,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说句没良心的话,三嫂真的就舍得三哥吗?难道在三嫂的心里,三哥对她来说也不过如此吗?
  这些话赵熙自然是不敢跟赵凌提起的,这个时候对三哥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要找死;他也再三在心里警告自己,如果见到三哥,绝对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三哥。
  只是,听到云霄说三哥过的一点也不好的消息时,赵熙却是无比的心痛,更为三哥感到不值;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如此折磨自己,真的值得吗?
  洛晴自然是不知道赵熙此时的心里想法的,她在听到云霄的汇报后,立刻在心里做出了一番计较,跟着主动开口,道:“那就麻烦云公子进去通报一声,就说熙王与我来见他,还请太子殿下能够允许我们一见。”
  云霄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从书房里传来赵凌熟悉的声音:“云霄,让他们进来。”
  赵凌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是非同一般;在赵熙和洛晴出现在书房的那一刹那,他就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其实,他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见面,可是想到来探望他的人是自己的兄弟时,他还是强压下心里的阴霾和浮躁,主动邀请他们进来一见。
  云霄听到赵凌的声音,立刻应了一声,跟着就看向赵熙道:“王爷,你也听见了,殿下请你们进去。”
  赵熙攥了攥手中洛晴的柔荑,然后在做出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后,就牵着洛晴大步朝着书房走进去。
  赵凌的书房,无论是里面的摆件还是光线都是十分好的,可是近段时间他情绪变化比较大,性格也阴郁了不少,就算是在白天也喜欢将厚厚的床帘拉起来;所以,在赵熙牵着洛晴的手走进书房的瞬间,就察觉到了房间里光线的昏暗,但好在还能看清楚人,倒不至于让人心慌。
  赵熙看着坐在书桌后整个人都颇为萎靡的三哥,心里一痛,刚欲大步上前,却被洛晴轻轻地拉住。
  洛晴阻止了赵熙的动作,大大方方的走到赵熙的前面,冲着坐在书桌后的太子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对于洛晴的印象,赵凌是比较浅淡的,只知道她是洛家二房的姑娘,是他七弟喜欢的未婚妻子,也是月儿曾经口中夸赞过几次的女子;所以,看着娉婷行礼的洛晴,赵凌并不吝啬自己的善意。
  “不必多礼,起来吧。”赵凌一面说着,一面在洛晴的脸上淡淡的扫了一圈,洛晴的相貌跟洛瑶只有几分相似,若是以前看见洛晴,赵熙或许会稍稍失神一会儿,毕竟洛瑶曾经被他放在心里,他对那个女孩儿,亏欠太多。
  但,自从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人是楚星月的那一刻开始,赵凌就将洛瑶的身影锁在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就算是看见和洛瑶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堂姐妹,心中也不会泛起太大的涟漪;而是目光一转,看向站在老远,低垂着头的赵熙。
  “老七,你怎么这幅样子?难道你还被人给欺负了不成?”
  也不怪赵凌会误会,只是因为现在的赵熙连抬起头面对自家兄长的勇气都没有,整个人都蔫蔫的,可不就像是被人欺负了嘛。
  赵熙听到赵凌的话,赶紧摇头,道:“没有三哥,以我现在的身份,谁敢欺负我呀;我只是听说三哥府里发生了事,就想来看看你;三哥,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三哥只管吩咐,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去。”
  第五百三十九章 深深地背叛与伤害
  听着赵熙的声音,赵凌的脸上露出苦笑。
  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去吗?呵呵!如果知道月儿的消息,就算是让他亲自去刀山火海,他也眉头不皱。
  赵凌脸上的笑容始终浅浅淡淡,坐在宽大的交背宽椅上也是动也不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安静的落在赵熙和洛晴的身上,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几圈后,说:“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们两个最近也很忙,尤其是老七你,马上就要娶王妃了,一定要修身养性,好好地将你的熙王府上下收拾出来;以前你一个大男人住在王府里,身边又没个人照顾,随随便便的过也无所谓,但很快就要成为人家的丈夫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马虎;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实在是分身乏术,老七你就自己盯着点儿,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三哥的,就来找三哥,三哥将云霄借给你用。”
  听着赵凌宽厚柔和的嗓音,赵熙知道,这是三哥在撑着自己再向自己交代他与晴儿成婚的事;从小到大,他的一切都跟三哥息息相关。
  小的时候,他在父皇面前比三哥受宠,可偶尔还是会被其他的兄弟们欺负,是三哥经常站出来保护他;他的骑术虽说是父皇教的,可是他的剑术和武功却是三哥一招一式的教给他;当年三哥被父皇送到了战场上磨砺,他那时年纪还小,并不知战场险恶,每天盼望着的并非是三哥安全,而是不断地念叨着三哥快些回来给他带礼物。
  现在想想童年时候的自己,是多没心没肺,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护着他,恐怕他的成长也不会如此顺利。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了这个对他最重要的兄长;尤其是在看见他被自己害的这般颓靡时还对自己关心有加,赵熙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十恶不赦的混蛋;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还没有勇气直面他。
  洛晴说错了,他根本就是个胆小鬼,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他有什么资格能让三哥对他这么好,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弟弟?!
  想到这些,赵熙顿时泪流满面,再鼓起勇气朝着赵凌看过去的同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凄厉道:“三哥,你杀了我吧,是我害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欺骗了三嫂,让她离开了你,是我帮了父皇,为了自己伤害了你和三嫂。”
  站在赵熙身边的洛晴在听到赵熙痛苦忏悔的声音后,身形巨震的闭上了眼睛,此时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但更多的是对赵熙的心疼和无奈;这个男人,恐怕这辈子都没做过亏心事吧,不然,怎么会在自己的兄长面前痛苦难过至此。
  她从一开始就在帮赵熙想办法,希望用最小的伤害来解决他们兄弟之间的问题,可是,还不待她开口,这个傻男人就在太子面前将什么都招了。他啊!简直用了一个宛若自爆的方式,将自己做错的事公开在太子的面前,如此蠢笨的办法,简直让人不忍目睹。
  赵凌没看到洛晴脸上的心疼无奈之色,只是像被人点住了穴道似的怔怔的看向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赵熙,在空气安静了许久之后,这才慢慢的撑着椅子站起来,黑沉沉的眼瞳里似乎夹裹着将要来临的暴风雨,沉着嗓音,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赵熙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朝着赵凌做站的位置跪行了几步,忏悔道:“三哥,是我做错了事,是我将三嫂从你的身边拆开的;如果不是我,三嫂不会离开你,如果不是我讲了谎话,三嫂也不会对你心灰意冷;是我错了三哥,你打我、杀我,我都毫无怨言。”
  赵凌的表情依然是沉沉的,就像是冰雕一样,在听到赵熙的忏悔后,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但渐渐变的沉哑的嗓音却显露出他情绪上的波动:“你说,你见到了月儿?你跟月儿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能够见到月儿?你和父皇、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凑在一起?”
  赵熙已经决定坦白一切了,所以,面对赵凌的提问,他也没必要再继续遮着掩着,据实交代道:“三哥,在我收到三嫂的飞鸽传书之后,我就知道了御林军围了凌王府,所以当时就决定来王府探望三嫂;可是没想到,父皇早就料到了一切,他将我叫到泰安宫,对我说,如果我不在这件事情上帮他,他就会向洛府出手;三哥,你应该知道父皇对你的重视程度,我很清楚,这些话父皇不是轻易说出来吓唬人的,如果我不帮他,洛府还有洛晴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凌红了眼睛,看向赵熙:“说重点,你帮了父皇什么?”
  赵熙垂下头,道:“我帮父皇欺骗三嫂,骗她你不是被软禁在宫里,而是占到了父皇的那一边;楚世子逃狱的事被三嫂知道了,父皇又用御林军围了凌王府,摆明就是冲着三嫂而来,这个时候你又不在三嫂的身边,我只要稍加语言引导,就会让三嫂以为你跟父皇是一伙儿的,为的就是想要拿靖北侯府开刀;靖北侯府的兵权实在是太大了,以前还有姜家碍着父皇的眼,父皇没工夫去收回兵权,现在姜家没了,靖北侯府就成了父皇心里的那根刺;三嫂以为,父皇和你都想要卸磨杀驴,三嫂更误会你在江山天下面前又一次放弃了她;在孤立无援、心灰意冷之下,三嫂就离开了你。”
  说到这里,赵熙就朝着赵凌狠狠地磕了个头,任由眼眶里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地上,道:“三哥,是我禽兽不如,是我自私卑鄙,不敢去忤逆父皇,更为了自己伤害了你们;三嫂对我信任至极,我说的话她不会有怀疑,三哥你对我更是疼爱有加,可我却让你们失望,让你们伤心,三哥,你就重重的惩处我吧,我犯了死罪,是该死的!”
  “我是真的想杀了你!”
  赵凌终于瞪圆了赤红的眼睛,朝着跪在地上的赵熙咆哮出声。
  跟着,他饶过书桌来到赵熙的面前,一把就揪起赵熙的衣领,将他硬是从地上提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看向他,道:“我真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最后在背后,捅了我一刀的人会是你。”
  赵熙双眼里含满了泪,他发现,自己不仅害怕洛晴对他失望,他也害怕三哥对他失望;可是眼下,他在三哥的眼睛里看见了浓浓的失望和对他的距离;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三哥推的好远好远,那么曾经抓着他的手教他猎兔子的三哥,好像他自己无情的‘杀害了’。
  “三哥,我知道错了!”
  “错?你觉得你的一句错,就能遮掩住你所做的事情吗?老七,我待你从来都是不薄的;是,在父皇胁迫你的情况下,你是砧板上的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帮着父皇伤害我们的时候,当你拿着我们对你的信任来消耗我们对你的感情的时候,你也是在将我们逼上绝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犯了死罪,要我重重的惩处你,但我问你一句,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怎么选?继续帮着父皇?还是向你三嫂吐露真言?”
  赵熙没想到三哥会向他问出这个问题,是啊,他是懊悔自己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兄长,可是,如果再给他机会让他再做一次选择,他恐怕会……恐怕会……
  看着赵熙的犹豫,赵凌仰起头哈哈大笑了两声,跟着目眦欲裂的将手中的赵熙狠狠地掼在地上,因为不用他回答,他就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了。
  洛晴不愿意看着赵熙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赶紧跪在地上,向赵冷恳求道:“太子殿下,王爷是犯了错,是罪无可恕,可是这个时候你再让他回答那些不切实际的问题,对现在的结果来说也是起不到丝毫的改变。当时皇上胁迫王爷,王爷是为了保护我,才伤害了殿下与娘娘,如果殿下真的要怪罪,那就来怪罪臣女吧;如果没有臣女,王爷对殿下你的心,绝对是谁都无法撼动的。”
  赵凌粗粗的喘着气,听着洛晴的话,慢慢的转头看向她:“你说的对,都是因为你,是因为要护着你,他才伤害了我的女人。”
  赵熙立刻就从三哥的话里听到了危险,赶紧抬起头看向三哥,同时伸出手将跪在身边的洛晴护在身后,紧张的看向三哥:“三哥,你要做什么?不要!晴儿她是无辜的,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赵凌看着一心护着洛晴的赵熙,嗤笑:“你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是在你伤害你三嫂的时候,可想过她也是无辜?你明知道她在心里十分紧张看重自己的家人,你明知道我是掉进了父皇的陷阱里,对深陷凌王府中的她鞭长莫及;可你还是雪上加霜的对待她,赵熙,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不仅是逼走了她,还将她心中的我无情的扼杀。我现在心里的痛,所承受的背叛,你能理解明白吗?这件错事,总要有人要为你的行为而买单,你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第五百四十章 彻底被激怒
  看着三哥手指指向的方向,赵熙的整张脸都变的雪白。
  他知道自己在三哥面前犯了死罪,可是这一切都是他做错了事,他不要洛晴成为这整件事的牺牲品,更不要看着三哥伤害他最深爱的女人。
  赵熙将洛晴紧紧地护在身后,看着三哥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如果这个时候三哥真的想要洛晴的性命,那么他,真有可能会向自己最亲近的兄长出手;而这一切,绝对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看着赵熙不顾一切护着洛晴的动作,赵凌的脸上露出像是疼到了骨头里的冷笑:“老七,你也知道护人心疼是不是?我只不过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可能要伤害她的话,你就能紧张到这种地步;将心比心,你再好好地想想,你如此伤害你三嫂,我的心情又是如何?”
  赵熙看着三哥痛苦的眼神,护着身后洛晴的手臂微微顿住,他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知道自己卑鄙无耻,所以他才良心难安,向三哥吐露了实情;眼下看着三哥痛苦的模样,听着他让他羞愧致死的话,赵熙垂下了头;除了无声的落泪,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洛晴明白此时赵熙心里的苦,如果不是伤害了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赵熙也不会在短短数日将自己的精神折磨的如此萎靡不振;今天,她拉着他来向太子殿下坦白,就是为了解开赵熙心里的这个疙瘩,如果这么目的达不到,那么她心爱的男人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和懊悔之中。
  洛晴喜欢看见赵熙笑,喜欢看见他阳光灿烂的模样,她不要在他的眉宇间看见痛苦,尤其是这抹痛苦还是她间接带给他的。
  想到刚才太子殿下说的那番话,洛晴就在心里有了一番计较,明亮的杏眼中带着坚定之色,从赵熙的身后走出来,跪在了赵凌面前;明明只是个纤细孱弱的少女,可是此时,她的身上却带着不输给任何男儿的胆气与气魄。
  “太子殿下,臣女知道臣女和王爷伤害了殿下与娘娘,也知道现在说再多的话,请再多的罪,也无法让太子息怒;殿下,你说的没错,发生这种事总是要有个人跳出来为这件事而买单,王爷是殿下从小疼到大的弟弟,他的秉性和性格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如果不是为了臣女,王爷不会做出令殿下寒心之事;所以臣女在这里请求殿下,如果殿下真的要在臣女和王爷之间找出一人为娘娘的离开而泄愤的话,那么让臣女来赎罪吧。如果没有臣女,王爷就不会被皇上要挟,如果没有臣女,王爷更不会伤害自己的亲嫂嫂,说到底都是臣女害了王爷,害了殿下与娘娘,臣女罪无可恕,受到任何的惩处都是理所应当。”
  洛晴说到这里,就抬起头看向赵凌赤红的眼睛,雪白的小脸似寒风中的小花,看上去是那么脆弱,可是却又是那样坚韧:“只是臣女想请求殿下给王爷一个机会,王爷这几日来因为这件事备受煎熬,可见在王爷的心里,殿下的分量是十分重的;还请殿下能以宽大的胸怀包容王爷的迷途知返,重塑兄弟感情。”
  说完,洛晴就朝着赵凌磕了三个头,动作决绝而利落,丝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样的洛晴,让赵熙深深地震撼,更让赵凌对她有了几分刮目相看。
  忽然想起当初月儿在他身边时,夸赞过洛晴的那句话,讲她是世间少有的温厚有情之人,那时他还未将楚星月的话放在心上,觉得不过是匆匆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如此轻而易举的下判断,断言之中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可信。
  可是,今日见她不卑不亢的跪在自己面前,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一肩扛起,而且还是以女儿之身;果然,他的月儿真是好眼光,洛家又出来了一个出色的女儿,而他那个混账弟弟还真是踩了狗屎运,能够得到洛晴的心。
  书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房中三人,皆各怀心思。
  洛晴将赵熙犯下的错全部都扛在自己身上,说句实话,她是在赌,赌眼前的太子殿下虽说愤怒难遏,但对赵熙依然有兄弟之情难以割舍,所以,就算是他将话说的十分难听,她也再赌太子的不忍心;更在赌堂堂储君,绝对不会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手,何况她还是出自与洛府,看在已逝长姐洛瑶的面子上,太子殿下应该还是有几分顾虑的吧。
  而赵熙则是时刻警惕的看着三哥,生怕三哥会应承下洛晴的话,真的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她一人的身上;他可是曾亲眼见过三哥是怎么收拾敢调戏三嫂的老九的,洛晴虽说弱质纤纤,可他很清楚,动了大怒的三哥真有可能会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对她出手;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将洛晴紧紧地护在怀中。
  反正这件事做错事的那个人也是他,让他被三哥打死,也是应该。
  而赵凌在极度的愤怒之下,慢慢的、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