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
  “那个,来人!”韩国使臣朝外头喊了一嗓子。
  进来六个低眉顺眼的秦安君府上的下人,抬着三口大箱子放到了地上,就退了出去韩国使臣亲自打开箱子,第一个箱子里头都是金子,李季阳眉头都没动一下,如今空间里的金子都开采不完,而且比这个纯度高!
  韩国使臣看李季阳没什么表现,就知道金子入不了秦安君的眼,于是打开了第二个箱子。
  第二个箱子里是一个玉雕鼎。
  李季阳扫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用一整块南阳独山玉雕琢而成的玉雕鼎!
  南阳玉产于河南南阳市北八公里的独山,故又称独山玉。
  它与只有一种矿物元素组成的硬玉、软玉不同,是以硅酸钙铝为主的含有多种矿物元素的“蚀变辉长岩”。
  南阳独山玉的硬度为六到六点五,比重为三点二九,其硬度几乎可与翡翠媲美,故国外有地质学家称其为“南阳翡翠”。
  南阳玉的历史地位过去没有引起重视,其实其开采时间相当早,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就被采用了。
  南阳黄山出土的一件南玉铲,经鉴定就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产物。
  殷墟出土的有刃玉石器中的七件玉器,也全是南阳独山玉雕琢的。
  独山玉玉质坚韧微密,细腻柔润,色泽斑驳陆离,温润,有绿、蓝、黄、紫、红、白六种色素,七十七个色彩类型,是工艺美术雕件的重要玉石原料,成为南阳著名特产,是华夏四大名玉之一。
  南阳独山玉的玉雕历史悠久,根据后世的考古推算,早在五千多多年前先民们就已认识和使用了南阳独山玉。
  不过因为经历数千年的开采,遍山洞穴累累。古代采玉坑多为竖井式,一般较为浅显。使用爆破技术及凿岩机、矿车等器械,坑道已深至山中达数百米,密如蛛网的支道纵横交错,十分复杂。
  且产量也严格控制,毕竟不是再生矿,后世已经很少能见到这么大块的南阳独山玉玉雕了。
  韩国跟秦国是邻居,韩国有的秦国也差不多都有,唯有这出产南阳独山玉的地方,现在还归韩国所有呢!
  “请君山细看!”韩国使臣伸手进了鼎里,掏出了一个和这个鼎外形一样,就是比这个鼎小了一圈的玉鼎出来!
  竟然是个玉雕母子鼎。
  古代的雕刻都是人工的,没有机器,也就没有所谓的“千篇一律”了,所以能雕刻的一模一样,那需要很精湛的手艺。
  尤其是工艺并不是很发达的战国时期。
  此物不亚于国宝级!
  “此乃南阳独山玉雕母子鼎,大的给大人用,小的可以给小孩用。”对方笑的特别卑微:“送给秦安君宜安食物。”
  他早就打听好了,秦安君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要送金子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送点别的新奇的还是可以的,这南阳独山玉雕母子鼎本来是要献给国主的,让他拦下了,想自己留着吧,又不敢拿出来用,要送礼的时候才想起来带着它。
  第261章 不能收的礼
  只要能将那些人送走,以后什么好东西弄不到手啊!
  李季阳惊讶于对方给的礼物太厚重了,这是有事相求?
  他下意识的是想到了那些人才,难道韩王不想放手?但是立刻就反映了过来,不对啊!
  听这人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们将人退回去啊!
  这里头肯定有事情!
  但是李季阳觉得这样也挺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能让韩国主动放手当然比让那些人才心念故国的要强得多。
  “还有这个!”韩国使臣打开了第三个箱子。
  第二个箱子里的东西让李季阳很感兴趣,所以他兴致勃勃的看向了第三个箱子,顺便在心里猜测……。
  是战国水晶杯?
  别看他水晶制品不少,可那跟真正的战国水晶杯到底不一样啊!
  还是雁鱼铜灯?
  话说他很想知道制造雁鱼铜灯和长信宫灯的人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呢?
  或者是青铜编钟?
  那个好像要很大的木头架子挂着的吧?不过据说敲起来音乐很好听的!
  李季阳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他也不想一想,他现在所在的就是战国末期,战国水晶杯是珍贵,可他拿出来的那些水晶制品哪个不比它好?人家就是有,也不可能送他啊!
  再有雁鱼铜灯、长信宫灯,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很普通的宫灯,想要多少找人去做就是了,怎么能当做礼物送人?还是送给“位高权重”的秦安君呢!
  而青铜编钟,没听说秦安君喜欢音乐啊?而且那玩意儿都是家里有歌姬舞姬,喜欢欣赏歌舞的人才需要,例如吕不韦,他家里就有两套青铜编钟。
  可是等李季阳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的时候,箱子里冒出来的是个人!
  正确的说,是个女孩子!
  她有着椭圆形的鸭蛋脸,身穿一件墨色刺绣镶边的缎面鸡心领长上衣,逶迤拖地缕金祥云纹样的裙子,身披杏白底绣着如意纹的斗篷。
  细柔的长发半披着,头绾风流长玉簪,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垂珍珠链的赤银笄,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镶羊脂玉葫芦的戒指,腰系珠线穗子束腰,上面挂着一个香袋。
  迈出箱子的脚上,穿的是小巧精致的绣着花边的软鞋,整个人显得窈窕淑女,月貌花容。
  温柔多情的眼睛一扫,更显风流妩媚,就是此女眼神太灵活,虽然只有那么一下,但是对于观察力惊人的李季阳而言,足够了。
  这么心眼灵活的女人,他这里可不敢要,他还有小侄子要养活,还有一大家子人,冒不起这个险。
  “这是下官为君上大人觅得的良家子,赠与君上。”对方看着女孩子都流口水了,这可是个美人儿呢。
  要不是秦安君不好打点,他也不会送上这么厚重的礼物。
  “见过秦安君。”女孩朱唇轻启,说话轻灵而悦耳。
  “这礼物你带回去吧!”李季阳的脸“呱嗒”一下子就撂了下来:“本公子这里地方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韩国使臣:“……!”
  小美人儿:“……!”
  “妙姬可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君上不喜?”小美人儿开口了。
  “就这句话,不喜,回去吧!”李季阳重新坐下来,看着玉鼎道:“其他的留下,人,带走。”
  “是,是!”韩国使臣很有眼色,赶紧让妙姬进了箱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上了箱子盖。
  都没给妙姬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就一句话让秦安君不高兴了,这个妙姬看着是个好的,竟然这么招人嫌!
  “请君上勿怪,臣下回去就处置,回去就处置!”韩国使臣流汗的道歉。
  “行了,你的事情本公子知道了。”李季阳不想看着这一团肥肉在眼前晃悠。
  “那臣下告退,告退!”韩国使臣又让人将装着妙姬的箱子抬走,剩下的留下了。
  等他走出了大门上了车,李福管家才回转。
  李季阳则是围着那南阳独山玉母子玉鼎转圈圈,后世可没有这个宝贝!
  雕刻的祥云纹很漂亮,四个落地足都是卷上的祥云样式,没有动物和花草,只是看着祥云纹就是一套的,放到一起再看,大鼎和小鼎相映成趣。
  李季阳这边看着南阳独山玉母子玉鼎瞧稀罕,那边羸政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此事。
  因为天气虽然还是那么热,但是没有了干旱的可能,羸政也给大家放了避暑的假,不多,也就两三曰。
  其实是让大家回去看一看自己家的田地,很多人都有封户的,例如李季阳跟吕不韦,每个人都有十万户。
  等晚上用膳之后,回到前宫休息的时候,赵内侍就凑了过来,给他打扇子。
  “有什么新的消息?”赵内侍的消息还是很有意思的,例如这个宫女跟那个宫女相争,还有内侍们私底下也打架的,只不过不敢往脸上招呼,怕被人看出来。
  禁军的小道消息他不敢说,但是宫女内侍的可多了。
  “最近消息可多了!”赵内侍笑着道:“这韩国的来人想求见两宫太王太后,想觐见王太后,甚至连小公子都想拜访!”
  最近韩国使臣白天在殿上跟大臣们扯皮谈赔偿款的事情,晚上就拉着一车一车的礼物到处撒,今天是文信侯府明天就是秦安君府,后天就是昌文君府。
  就连已经过了气的华阳太王太后的娘家哥哥都拜访到了。
  “他们这是着急了。”因为盛夏过后便是立秋,秋天啊。
  若是秦国在立秋之后继续攻打韩国,恐怕韩国这个年都过不去了。
  “是啊,听说还去了秦安君府,抬进去三个大箱子,留下俩,还有一个抬了出来!”赵内侍随意的道:“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竟然被秦安君给退回来了,大家都猜呢!”
  “猜什么?”事关李季阳,羸政就来了兴趣。
  见嬴政来了兴趣,赵内侍说的更欢乐了:“有人猜里头是韩国从晋国分来的礼器;有人猜是晋国国主治印或者是虎符,兵符;还有人猜测是晋国当时收藏的九鼎之一,不过这个不对,大鼎那么大,两个下人可搬不动。”
  晋国乃是在周朝时就分封的诸侯国,侯爵,姬姓晋氏。
  首任国君唐叔虞为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之弟。
  国号初为唐,唐叔虞之子燮即位后改为晋。
  晋国后来在晋献公时期崛起,“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收拢金钱财宝无数,晋国当时的国库可是十分丰盛的,韩国手里头肯定有晋国之宝,就是不知道送来的是什么,小阳没有收。
  嬴政就笑了:“还有呢?”
  “有猜是兵器的,有猜是祭器的,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说是晋国国主之冠,秦安君知道自己配不起,才送走的……。”赵内侍着重说了大家的猜测,是想勾起国主对秦安君的防备和厌恶。
  谁知道少年国主却更乐了:“等他来了我问问,看是什么宝贝,连他都不敢要,别是一只猛虎吧?”
  “不能,猛虎在里头还不得叫唤啊?没听他们说有动静啊?”赵内侍纳闷儿,怎么没生气呢?
  “你听谁说的啊?”羸政只是随意一问,但是随后就反应过来了,这内侍不出宫门,怎么知道小阳那边的消息的?
  “奴有个同乡,有幸在秦安君府上伺候,今天看到韩国使臣搬了三个好大的箱子来拜访,就好奇了。”赵内侍早就找好了理由:“今天本来他是要休息的,后来以为内同屋的人拉了肚子,他就顶了个班,奴也是今天休息,出宫采买东西的人跟他也是同乡,几个人经常聚的,同乡回来跟奴就说了那么一下。他们也都好奇呢!”
  羸政不动声色的道:“好了,都是些小事,韩国的使臣这些日子没少送礼,谁没收过啊?也就秦安君还退了一箱子回去,怎么也不收着呢?”
  赵内侍呵呵一笑:“可能不喜欢呗!”
  这话要是听听也就算了,要是细究的话,韩国使臣给别人送礼可都没被人退回去过,偏偏给秦安君送礼退了回去,秦安君的眼界得多高啊!
  等赵内侍退了下去,羸政才叫了一直贴身跟着他的姜内侍:“他怎么回事?”
  “国主,赵内侍为人很是灵活。”姜内侍不卑不亢的道:“他收拢了一些人,给他打探消息。”
  “谁给他的权利?”羸政一听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