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在她迷糊的情况下,他不愿让一些事发生,他知道,等她清醒了,她会忘了个干净。
  “曾晚,你离远点。”
  “我不要……”
  “曾晚。”严肃古板的脸上神情微变,愈发无奈。
  “不要不要不要。”语气像极了三年前撒娇的样子。
  陆程和一直向后退,曾晚紧逼向前。
  在酒精的作用下,陆程和在曾晚眼里分出了三个幻影。曾晚双手拨弄了下自己的短发,摇头晃脑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踩上了一旁的三节台阶。
  这样,她就比陆程和高那么半个头。
  曾晚笑得天真,长大双臂:“嘻嘻,你要是不接住我,我就要摔倒了。”
  曾晚向前一冲一冲,作势要摔下去,陆程和见状旋即几步上前,站在她面前,“不要闹了,回去了。”
  上次曾晚耍酒疯还是几年前的事,她一样无理取闹,他依旧手足无措。
  曾晚委屈地嘟嘴,双手捧住陆程和的脸,她向前倒,陆程和结结实实接住了她。姿势一变,曾晚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嘴唇压了过去,陆程和脸一侧,吻落在了他面颊。
  曾晚气鼓鼓:“你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陆程和淡冷的脸上挂了笑,“真的不闹了,乖,回去了。”
  “哼!我不要不要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
  陆程和轻啄她一下,无可奈何:“这样可以回去了?”
  曾晚嘿嘿傻笑,从陆程和身上滑了下来。陆程和以为结束了,谁知曾晚转身上了节台阶,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含住了他的下唇。
  陆程和睁着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瞧着她密长的睫毛,他缓缓阖眼,终是重新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鼻尖的酒气,溽热的温度,缠绵深情的纠葛,甘甜又苦涩的味道。
  陆程和松开她舌尖,曾晚安静了,伏在他肩头,平稳呼吸着。
  陆程和轻轻抚上她的脸:“曾晚,这个吻,你给我记住了。”
  曾晚迷糊:“我居然做春梦了……”
  陆程和无奈一笑,他能指望现在的她记住什么。
  曾晚嘀咕起来:“陆程和……我一定会成为……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一个无死角的乒乓球运动员……”
  “什么?”
  “右手反手防守……”
  话语渐渐弱下,再无声响。
  陆程和抬头望向墨染的夜空,清晰浑厚——
  “你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喵?(?gt;wlt;*?)
  第16章
  翌日,天稍稍亮,曾晚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生物钟作祟的缘故,或者说更多的是心里上的压力,她往往连个懒觉也睡不了。
  拖着疲乏不堪的身子,她摸索着去了盥洗室,灯一开,曾晚惝恍,镜子里她的脸色比死人还差,她掀起水龙头,冷水扑面,让自己极速清醒起来。
  扯下挂在一旁的毛巾,她寥寥几下抹了把脸,发梢还滴着水珠。
  毛巾握在手里,她双臂撑在水池上,闭眼回忆着昨晚的事情,眉头紧皱。
  一口气憋到底,“诶……”
  断片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曾晚搓了把毛巾,重新挂了起来。路过客厅,天空破晓,她眼睛微微眯起,走向与客厅连通的阳台。
  她弯腰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向远处眺望,日出四洒的训练基地生机盎然。
  曾晚眸光掠过老的训练场,脑海里浮现出零星碎片。一个男人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了无数倍的脸上……
  陆程和!
  她一哆嗦,都差点没站稳。
  曾晚站直,敲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她昨晚见陆程和了?她昨晚怎么会见陆程和?她不是跟小艾在一起喝酒的吗?
  曾晚快步冲去曲欣艾的房间,“小艾小艾小艾——”
  曲欣艾弹了起来,惊魂甫定:“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曾晚指着门口:“我昨晚是不是……”
  曲欣艾打了个哈欠,坏笑:“是什么呀?”
  曾晚又收回手,指了下自己和曲欣艾,“我昨晚在和你喝酒,对吗?”
  “对呀。”
  “没别人?”
  “喝酒的时候没别人。”
  曾晚眨眨眼睛:“那喝完酒呢?我怎么回来的?你……应该不能扛我回来。”
  “你……”曲欣艾一口气憋得老长,“当然是陆医生抱回来的呀。”
  “噗——我操!”曾晚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刀,“你说什么?”
  “你是陆医生抱回来的呀。”曲欣艾在床上比划动作,“这样,这样,这样,把你抱在怀里回来的。”
  “啥玩意儿???”曾晚不敢相信。
  曲欣艾嘟囔:“明明你们在我前面走的,结果比我晚回来诶……你们去干嘛了?”
  曾晚拂起自己的刘海,他们去干嘛了,她怎么知道他们去干嘛了!没印象啊!
  “我静静啊……我想想啊……”曾晚来回踱步,焦躁的很。
  她和陆程和……好像……她的妈呀……
  曲欣艾笑问:“晚姐,想起来了?”
  曾晚摆手,磕巴:“没,没,没有,什么也没想起来,你赶快洗洗。”
  话毕,迅速跑了。
  “晚姐,晚姐~”曲欣艾拍被子叫着。
  曾晚跑回自己房间,“砰”的把门关上,背贴着门被,深呼吸数次,懊恼不已,“曾晚啊曾晚,你没长脑子脑子脑子。”
  啊啊啊——她是不是亲陆程和了?还特么是她自己不要脸死命赖上去的。
  “叮——”手机短信的声音。
  曾晚拉着脸走去床头柜,弯腰拿起手机,是陆程和的短信。
  【神经病陆程和:记得你的承诺。】
  曾晚“嘶”了一声,坏事了,她承诺什么了?完全不记得。
  不会是结婚,交往之类的吧,那她肯定赖掉。
  曾晚没打算回,短信又来了。
  【神经病陆程和:不记得了?】
  曾晚扁嘴,陆程和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
  【神经病陆程和:右手反手防守,第一位无死角的运动员。】
  啊……原来说了这个啊……
  曾晚脑海里依稀闪过些画面,那是她的心里话,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怕别人说她空有梦想没有能力。
  曾晚犹豫半晌,没有回信。
  她觉得这样对她和陆程和都好。
  “叮——”短信又来了。
  【神经病陆程和:我知道你在看,别装傻。】
  哼……曾晚内心冷应。
  【神经病陆程和:去上班了,晚上会给你打电话。】
  曾晚这下坐不住了,回:【你别得寸进尺!!!不准打!!!】
  【神经病陆程和:我说了算。】
  曾晚冷笑,妈的,拉黑。
  【神经病陆程和:你要是把我拉黑,我会让你天天见到我。】
  曾晚:嗯???真是她肚里的蛔虫???日你个仙人板板哦!!!
  【神经病陆程和:开车,勿回。】
  曾晚挠头,“噫——气死个人!”
  曾晚攥着手机发呆,想扔又舍不得扔,那可是她的钱,随后大吼一声:“曲欣艾——”
  “有有有!”曲欣艾耷拉着拖鞋,刷着牙就蹦哒过来了。
  “昨晚是不是你把陆程和招来的?”
  “姐姐姐。”曲欣艾双手伸在身前挡着,“我,我,我就那么不小心说漏了嘴。”
  “曲欣艾——”
  “啊啊啊——亲姐——”
  “你个辣鸡!大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