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汪真真一边走路,一边脑子飞速运转。
  卖保险的事,猪头那条路估计走不通了。这不她7斤还没减下来呢,猪头就发怒要跟她绝交,宏科也不让随便进了,估计很快就要把她拉进联系人黑名单了。
  汪真真一边为岌岌可危的友情伤心,一边为她岌岌可危的保险事业担忧着。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调转到身边的喻寒身上,眼睛从上到下扫过他名贵的西装、名贵的公文包、名贵的皮鞋,突然像是发现了金矿似的,双眼大亮。
  她怎么忘了,这位爷也是个有钱的!
  汪真真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喻寒还是和以前那样阳光爱笑,比起如今老是阴阳怪气捉弄她的朱仲谦,脾气明显好太多了。
  如果她跟他打好关系,混熟了,说不定他会买她的保险?
  这一天汪真真郁闷的心情,终于因为这个渺小的希望而好转了一些。
  汪真真正为绝处逢生而笑容满面呢,一偏头,就见朱仲谦西装笔挺地从宏科大楼里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位高挑精致的大美女。
  两个人郎财女貌,俨然一道靓丽风景。
  她停住脚步定晴一看,这女的不是田侬曦吗?
  她这边注意到他们的时候,朱仲谦也看见了她和喻寒,眼眸危险地一眯,看着汪真真的表情,简直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继上次晚餐之后,四个人再度狭路相逢,只不过身边人都换了个位置。
  田侬曦也认出了喻寒身边的汪真真,敏感地瞥了眼身边的朱仲谦,下意识就挽住了他的手臂,动作自然亲密,而朱仲谦在被挽住以后,警告地看了田侬曦一眼,她不为所动,于是他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许她这样的亲密。
  两个人一个高大英挺,一个妩媚动人,在外人眼里分外登对。
  汪真真被这画面刺痛了眼。
  一想到现在猪头的身边站着其他女人,没她什么事了,她简直气炸了。
  让她滚出去,不想看见她,讽刺她是“闲杂人等”再也不让她进他办公室了,也不给她好脸,却亲亲热热地和田侬馨挽着手下楼,长大后的猪头真是太重色轻友了。
  汪真真心里拔凉拔凉的。
  同学关系果然是这个社会上最不靠谱的关系。
  喻寒也早就察觉暗涌,下意识就转头看了一眼汪真真,毫不意外地发现她正脸色阴沉地盯着过来的两个人,眼神是戒备的。
  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微笑着迎着朱仲谦走去:“仲谦,好巧,我来送修改设计图,就遇到你了。”
  朱仲谦表情淡淡的:“送个设计图而已,怎么劳烦你大老板亲自过来?”
  喻寒笑:“好吧,我招了,我这个老板其实是来宏科和你偶遇一起吃午饭的。”
  朱仲谦瞥了一眼几步外朝他瞪眼的汪真真,不怒自威,“你的偶遇频繁了点。”
  喻寒保持好风度:“频繁了吗?我事务所里的小姑娘恨不得我天天到宏科偶遇。你们是一起去吃饭吗?cora,不介意一起吧?”
  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田侬曦说的,而且也只是礼貌地询问一下而已,人家是当电灯泡当定了。
  田侬曦笑容得体:“跟两个大帅哥一起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田侬曦这句话应得十分有技巧,不要忘了,在场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还有个汪真真。
  想必再来个汪真真一起吃饭,田小姐就嫌挤不高兴了。
  田侬曦好手段,一句话就把闲杂人等杜绝在外了。
  这句话汪真真自然也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汪真真再爱吃,到了现在被狗都嫌的时候,她也是个有铮铮铁骨的。
  她这种闲杂人等才不稀罕吃这顿饭呢。
  上午朱仲谦左一个“滚出去”,右一个“我不想看见你”,都被羞辱成这样了,她才不要上赶着在他眼前晃悠,热脸贴冷屁股。
  喻寒到底是个会照顾每个人情绪的绅士,转身问她:“汪小姐一起吗?”
  汪真真望着他亲切英俊的脸,心里一暖,甜笑着摇了摇头,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羞涩地给他看。
  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她满脸期待地望着喻寒,就差跪下来抱大腿哀求了。
  被当众要号码,喻寒有点尴尬,虽然这种事情在他的人生里出现过太多次,但没有像这次一样,让他那么觉得不舒服过。
  三双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等着他的反应。
  “号码啊。”他用公式化的微笑掩饰小小的尴尬,取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工作就请汪小姐多多关照了。”
  男神半开玩笑,三言两语就将两人的关系撇清了,如此这般,最好谁都不得罪。
  汪真真拿到了他的名片,*丝心里那个欢喜雀跃啊,虽然她也搞不懂她这种*丝能关照他什么,但管他呢,反正要到号码了,多年心愿已了。
  她低着头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想到朱仲谦在场,心里一得瑟,难得克服了男神社交障碍,对他飞快地娇羞说了一句:“那以后多多联系。”
  这句话翻译成另外一个意思是:你不待见老娘,自然有人待见。
  喻寒震惊于这姑娘终于能麻溜说话了,错愕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见她几乎是挑衅地剜了朱仲谦一眼,神态飞扬地转身走人了。
  再去看朱仲谦的脸色,已经面沉如水了,他看了眼田侬曦挽着他手臂的手,面带不悦:“手不酸吗?”
  田侬曦冲他撒娇媚笑。
  “不酸就放开。”
  田侬曦尴尬地看了喻寒一眼,不太情愿地放开了。
  喻寒聪明地调转了视线,心里暗道不妙:今天的偶遇,时机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对于逻辑控来说,,是个灾难。。。哈哈哈,因为根本没有逻辑可言tt
  作者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拿着小喇叭喊:猪哥哥不是渣男啊啊啊啊!!!
  好了,为了日更,爬下去码字去~~话说,每天日更的,大家赞成每周给我个休息天吗?
  第25章 发型屋》》》婚宴
  汪真真一连在家过了五天神仙般的日子,姑姑妈妈不来烦她,猪头跟她再度绝交不来往了,日子清净得苍蝇都不进她家的门了。
  这么舒服的日子,她居然瘦了两斤。
  汪真真是活活饿瘦的。
  那天被朱仲谦赶出来后,她心里郁闷,找高芷然吃了顿火锅,吃爽了两个女汉子还叫了两瓶冰啤酒,结果兴许是前段时间吃得太素了,吃完回家就开始跑厕所狂拉稀。
  拉了一天一夜,菊花差点拉挂了。
  汪真真捂着肚子在床上苟延残喘,自我反省,一定是自己让森田研一爆朱仲谦太多次菊花了,所以她遭了报应。
  又是拉稀,又是大姨妈的,汪真真那几天真是遭了大罪。
  双腿无力,饿到没力气去超市只能在家煮粥的时候,汪真真流了几滴鳄鱼泪,半夜鬼迷心窍想给朱仲谦打电话。
  这通诉苦电话到底是没有打出去。
  朱仲谦那天漠然的脸还在她眼前不停出现,他那句“滚出去”犹如一把锤子,把她的玻璃心全击碎了。
  他叫她滚出去,他不想看见她,他身边有了亲密的女朋友。
  他们长大了,结伴觅食的时光早就过去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他们只是比同学更亲密一点的同桌而已。
  汪真真还是分得清现实和理想的,她明白,长大就意味着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疏远,她很伤心,但还是很识趣地挂了那通哭诉电话。
  有时候依赖是一种隐形毒瘾,一定要狠狠戒掉。
  汪真真喝粥喝到第三天的时候,fiona打了一通电话给她,看似是关心问候,实则每个字眼都透着深深的八卦气息。
  “真真,你这几天为什么都没过来啊我们都想你了。”
  “哦,那个……我这几天大姨妈呢,就不过来运动减肥了。”
  “哦,也是大姨妈期间不宜剧烈运动。哎,你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你痛经啊?”
  “没,我拉肚子了……上吐下泻的,最近只能喝粥,跑厕所都喘成狗。”
  “哎哟,你怎么拉肚子了?吃坏了吧?”
  “估计是吃坏了,那天吃了顿火锅,又喝了点冰啤酒,回家就肚子痛跑厕所了。”
  “真真啊,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你说你这要减肥的人,你还吃火锅喝啤酒,你这态度不端正啊,你完了,我要跟老板打小报告去!”
  “哎哎,fiona,别啊,你别跟他说,靠,那资本家,现在就见不得我好。我说fiona,大家都是被资本家压迫的阶级姐妹是不是?总要互相帮着自己人是不是?fiona你千万别跟你们老板说啊,你要说了我咒你每天拉稀拉到菊花残!”
  “谢谢你的祝福啊我最近便秘得厉害,恨不得每天拉稀菊花开……行了,你放心,boss跟着市长去外头考察了,明天才回来,我吃饱了撑得跑去跟他打小报告啊,还有汪真真,你当你谁啊,拉瘦更没几两重了,你这种小人物我才懒得费口水打小报告。”
  汪真真没想到外表忠厚的fiona是一个这么口舌犀利的少女,毒舌程度跟白痴千金罗翠西有的一拼,汪真真感到膝盖中了好多箭,吐血挂了电话,躺半天才缓过来。
  她躺床上想了又想,明白fiona说得对,她确确实实是个小人物,读书不成功,画画不成功,她爸妈嫌她,猪头嫌她,生病孤零零躺了几天,就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感觉。
  她的人生失败到只有一条狗不离不弃地陪着她。
  “卷毛,过来,让麻麻抱抱。”
  汪真真挣扎着撑起身体想要招呼卷毛过来她怀里,一人一狗好好取个暖,然后就见卷毛杵在门口,瞪了一眼披头散发的她,嫌弃地转身走了。
  “嗷~~”
  汪真真又喷了一口老血,玻璃心彻底碎成了渣渣。
  又躺了一天,汪真真身体好得差不多了,祝葭葭和梁易超大婚的日子也到了。
  汪真真实在不想去,想让高芷然帮她带红包过去,高芷然不乐意,认为她再宅下去,迟早宅出精神病。
  “我说你个怂蛋,连个婚宴都没胆子来,你还发展个屁保险事业!你洗洗睡吧你!”高芷然虽然去绅士的国度——英国读了两年书,但自从创业接触了太多糙汉子后,越发地女汉子了,你要让她说话别带什么脏字眼,她都不爱开口了。
  汪真真在高芷然驴一样的尖叫中默默地打开了衣柜,挑了半天,把那条黄色v领裙子拿了出来。
  她衣服不多,又不爱逛街,这条裙子是去年为了参加表姐婚宴特地去买的,她皮肤白皙,黄色非常衬她的肤色,再加上这条收腰v领裙子勾勒出她丰满的胸型,当时她穿着它走出试衣间的时候,还是惊艳了旁边几个女顾客的,纷纷表示也要试穿一下。
  汪真真难得见自己这么美丽,也有点得瑟,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的,再加上表姐在旁把她夸得天花乱坠仙女下凡似的,她咬了咬牙就把这条四位数裙子拿下了。
  因为不想太寒酸地出现在土豪同学的婚宴上,汪真真又把这件战服拿出来了。
  婚宴是晚上六点开始,汪真真想到上回见到的女同学之间的争奇斗艳,还有那些冷嘲热讽,为了不至于输得太难看,下午破天荒地没有午睡,打算去附近挺大的一家发型屋打理自己那一头乱发。
  发型屋总监看着她那被狗嫌的邋遢样,一连哀叹了好几个“暴殄天物”,然后就把她按在座位上一阵捣鼓。
  剪发的过程漫长无聊,汪真真昏昏欲睡,醒来睁开眼就发现镜子里风情万种的女人有些慵懒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