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2章 哪里不对?(捉虫)
  第二天陆承余回到公司上班,见严穆对他的态度和往常一样,知道严穆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他在工作的时候,仍旧保持着平常心,不过给华鼎做的那份策划书,却下了很大的力气。
  曹京申知道陆承余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做出如此精彩的策划书,他翻看着手中的东西,激动得多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问道:“这份策划书你做了多久?”
  “在进入华鼎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天朝的发展速度很快,现在已经有不少地方媒体报道空气质量与水污染。也许不久后,大家就会越来越重视这个问题,那个时候,我们华鼎已经走在前沿,成为同类产品中的佼佼者。”陆承余笑了笑,上辈子他人年轻,不知道深浅,去梁氏面试的时候,就大胆提出过这个想法,后来他面试没有成功,梁氏却有人借由这个想法,做出一份策划,让梁氏赚了一笔不少的钱。现在的他,早在生活中磨砺出来,所以能把这个想法做成策划书,并且比梁氏的方法更细致,更贴近生活。
  等到明年,国家就会大力提及pm2.5这个概念,后面几年更是经常出现严重的雾霾天气,然后很多不接触这方面知识的老百姓才会惊觉,原来大家生活的环境已经变得如此差,然后就会对自己身体健康问题产生忧虑的情绪。
  有了需求就会有市场,那只要在这个市场占下大头,就是胜利。
  曹京申把策划书合上,“国内现在已经有此类的产品出现,但是市场很低迷,所以很多此类公司已经转而投资其他产业了。”
  “所以,我们更要抓紧这个时机,我们华鼎的名气在那里,只要开发出质量好并且有用的产品,就会迎来这个市场的春天。”陆承余语气平静,不像是毛头小伙子那样极力证明自己的成果,但偏偏就是让人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最近一两年,媒体频频提及关于环境的问题,我想,这是一种讯号。”他现在愿意把这份策划拿出来,是因为他想成为华鼎的高层,同时也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相信曹京申与严穆的为人。
  吃一堑长一智,这是天朝的古话,但也是古人的智慧。
  曹京申能受严穆重用,就因为他有眼光,并且胆大心细,所以在看到这份策划书时,他才会如此激动。听完陆承余这席话,他就发现,陆承余虽然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应届毕业生,但是观察力却很好,沉得住气还有眼光,这样的人要是在以后不能大放异彩,简直就是老天不长眼睛。
  “这个策划书我会交给老板,”曹京申说完这话,看了眼陆承余,发现他神情很平静,站的姿势仍旧斯文好看,看不到半点的期待或者忧虑,忍不住叹了口气,难怪最近来秘书部的女职员越来越多了,秀色误人啊。
  曹京申把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陆承余也不会没眼色的继续纠缠,这个策划能不能受到严穆的重视,是看它有没有用,而不是一次次解说一次次纠缠就能有收获的。
  职场有个忌讳,那就是纠缠不休,毫无眼色。偶像剧中,女主角一次次的解说然后感动大老板的情节,那是编剧给女主角的金手指,现实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炒鱿鱼。
  当然,或许也有十分感动然后重用的意外,但是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就是它的概率太小,一般人没那个命遇到。他上辈子的经验告诉他,与他有关的意外,与好事没有任何关系的。
  所以,当天下午,就在陆承余趁着上班时间顺手刷了一下微博时,就发现了一个叫q大校草高清照的热门话题,点开这个话题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那个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毕业证书,靠着树干坐着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他看着这条微博上的九张照片,有他在台上演讲的,有他领毕业证书的,还有他在草地上对别人笑的照片。
  然后他默默登陆自己叫年年有余的微博号,果然见粉丝数量猛增了好几万,评论也很热闹,甚至有人说什么学霸好萌之类的。
  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然后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快速的发了一条微博。
  “年年有余:作业完成了吗?考试及格了吗?这些都没完成,刷什么微博。”
  很快他就在这条微博评论下看到了一片哀嚎声。
  多多回复年年有余:我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来自学霸的恶意。
  停停逾礼回复年年有余:想到自己这学期挂掉的高数,突然觉得膝盖有些疼。
  这个世界上恶意多着呢,陆承余笑眯眯的关上微博,瞬间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几个百分点。
  对他来说,微博上就算红一阵子,也没什么影响,人们都是健忘的,当有新的事物出现时,前面的东西就会被大家很快遗忘。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网络是属于自己的面具,他们要的只是一份简单的轻松与快乐,不需要像现实那样面对很多复杂的东西,所以他们单纯的欣赏网络上的笑话,美女,帅哥,明星八卦,然后提起精神继续面对现实中的事情。
  所以,他不觉这事儿对他会有多大影响,反正没过几天,这些人就会转移注意力了。
  “小陆,忙什么呢?”唐萱走到陆承余旁边,还顺手分了他一包零食,“你的试用期马上就要到了,曹头儿有没有说怎么安排你?”
  “谢了啊。”拆开零食包装,陆承余放了一块在嘴里,然后就放在了一边,美女的好意要接着,这是风度。不过,男人爱吃零食这种行为,不利于他的形象,尝一块就够了。
  不过,这零食味道不错,下班后可以去买些放到家里。
  “还不知道,没人告诉我,”陆承余边擦手边道,“头儿也没跟我说过这事,不过要是把我派到分公司,那我就不能见到萱姐你这个大美女了。”
  “分公司?”唐萱笑了笑,“放心吧,以后我一定能常常看到你这个小帅哥的。”上面虽然没说,但是她从罗经理那里听过有关于陆承余人事安排的口风,说是最上面那个很看重陆承余这个小实习生的能力,那肯定会把人留在总公司里。
  陆承余这才明白唐萱的用意,这位世是来给自己卖了个好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会影响工作的质量与进度。
  “要是我试用期后能留在总公司,到时候我就请大家吃一顿来庆祝,”陆承余笑着道,“要是我被分走了,萱姐你就请我们吃一顿。”
  其他几个同部门的人顿时跟着起哄,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白捡了一顿饭。
  突然,起哄的几个人突然同时安静下来,陆承余不解的回过头,就见曹京申与严boss站在走廊上,严boss挂着招牌式的面无表情系列脸,从他表情上来看,还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唐萱默默的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这个时候,老板怎么会过来?
  “陆承余,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曹京申对陆承余点了点头,也没有责备其他人上班摸鱼的事情,与严boss径直进了自己办公室。
  陆承余在同事们同情的目光中走进办公室,进去就看到严穆手里正拿着自己做的那份策划书。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我已经决定让华鼎进军这个产业,”严穆道,“这份策划做得很详尽,直接照着上面做都没问题,”他顿了顿,继续问,“你知道这份策划价值多少?”他与曹京申不同,他不仅是商人,还是京城红色圈子里的人,所以关于上面的政策,比一般人知道的早。上面近几年已经开始重视空气质量问题,眼看就会把这事当成重中之重提出来,所以有关这方面的产品到时候肯定会有广阔的市场。
  他知道上面的消息,所以才明白这份策划的价值,但是陆承余会有这份观察力,就是让人十分惊叹的事情了。
  所以,这样的人才,做老板的多看重一些,属于人之常情。
  他掏出一份合同放到桌上,“你如果没有意见,就把它签了。”
  陆承余拿起那张合同看了后,有些惊讶的看了眼严穆,他本以为严穆会因为这份策划给他一大笔奖金,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承诺以后只要生产相关产品,就分他百分之二的利润。
  百分之二听起来不多,但是陆承余心里清楚,只要华鼎占住了市场,日后定是财源滚滚来,那百分之二的利润就是一笔很大的利润,这已经大大超越了陆承余所想。
  身为老板,这么大方,真的没问题吗?
  一点也不符合资本家剥削劳动阶级的风格好吗?
  “我想你留下,”严穆看着陆承余,“你很有才能,这对于华鼎来说,就已经大大超过了这百分之二的利润。”
  “老板既然这么爽快,我又怎么能婆婆妈妈,”陆承余拿过笔,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常言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老板如此信任我,我也会努力不让你失望。”
  严穆看着合同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一脸严肃道:“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陆承余笑了笑,没有说话。
  曹京申坐在一边,默默的推了好几下眼镜,他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是他错觉吗?
  第13章 升迁
  策划案已经在严穆手上通过,那么现在的华鼎,已经无人敢反对严穆的意见,所以之后准备投入生产的会议上,虽然有人担心这类新产品不易打开市场,但是最后这个提议还是在会上通过了。
  然后他们就发现,这次产品开发的负责人之一,竟然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于是有人反对由这样的人做负责人。不过,在这个年轻人一场演讲后,他们反而反对声就渐渐消失了,甚至隐隐有种后生可畏的想法。
  陆承余早就料到会有人反对,所以演讲是早就准备好的,等演讲完毕,会议结束后,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与股东们一起出了会议室,一路上听着股东们的夸奖,他都是一副谦虚的模样,更加提高了不少人的好感度。
  曹京申却注意到,陆承余今天用的笔记本不是公司配备的那一台,而是一台他没有见过的,看外壳应该是陆承余以前常用的。看来,陆承余早就料到会有人反对,也早就想好演讲内容,所以今天的演讲才会精彩又完美。
  这样的人才幸好是自己公司的人,如果是对手公司的人,那还真有些让人头痛。
  回到自己办公桌上,陆承余取了一个茶杯,到茶水间泡了一杯茶,喝了几口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取出早上从销售后勤那里拿来的数据表,一项项看了下去,发现华鼎近来各种产品的订单量已经渐渐回升,甚至出现了不少的大额订单,这说明华鼎的市场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
  看了下股市上有关华鼎的股价,股价一路走红,现在已经渐渐趋于平静,抛出买入的都不会出现太大的风险。虽然股价已经上升许多,陆承余如果抛售手里的股份,一定会赚一大笔钱,可是他却没有售出的想法。
  等《飞扬的小鸟》上了院线后,他手里就会有足够多的现金,到时候他会继续买入一些华鼎的股份,等他持股超过百分之五,那么他就会成为华鼎大股东之一,也有了华鼎的决策权。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的茶,他知道自己是个有野心的人,所以也就不打算掩饰自己这份野心。
  关掉股市的网页,陆承余继续看手里的销售数据,《飞扬的小鸟》的拍摄只花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他现在考虑的就是院线问题。他混过那个圈子,心里明白每年会拍出多少部电影,但是真正搬上大荧幕的却没有这么多,就因为审核与院线问题。
  《飞扬的小鸟》内容没有黄暴反社会内容,所以过审核应该没有问题,至于联系院线的事情……他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严穆那边有没有这方面的路子,更重要的一点是,严穆会不会帮他这个忙。
  七月正是炎热的季节,陆承余的实习期也到了,不过整个华鼎总部都知道公司有位十分了不起的实习生,不仅能力相貌出众,并且还负责华鼎一个新产品的开发。
  新产品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是很多人听说老板看过这个实习生策划书后,简直惊为天人,当下便和对方签了合同,甚至还分出了百分之二的利润给对方。
  所以实习期一到,所有人对这个传奇实习生的新职位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会空降到哪个部门?
  总裁室中,陆承余看着手中的工作合同,却没有动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引得曹京申看了他好几眼。
  严穆比曹京申显得沉稳很多,他神色如常的翻着手中的文件,只是看文件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些。
  良久后,曹京申终于忍不住道:“你是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不,这份合同条件很丰厚,对于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这么高的年薪,已经远远超出平均水平了。”严穆给他开的工资是按照有就业经验六七年时间的标准,并且还仔细罗列了保险福利等条款,表现出了超越常识的诚意。
  “既然如此,你……”曹京申见严穆皱了皱眉头,所以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陆承余握着笔的手,担心他不愿意签下合同。
  严穆抬起头看着陆承余,认真道:“华鼎会给你足够的发展空间,我相信你也会为华鼎带来发展。”
  这相当于一种承诺,表示以后在华鼎,陆承余会受到重用,他听完这几句话,笑了,“我是个有野心的,所以我相信华鼎一定会实现我这份野心。”他打开笔盖,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欢迎你正式加入华鼎,”严穆站起身,对陆承余伸出了手。
  “谢谢老板给我的机会,”陆承余握上了严穆的手。
  几秒后,两人同时放开对方的手,严穆向陆承余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坐下道:“现在公司其他部门已经换上了新的人,你的能力与眼界也足以证明你不需要去下面的部门磨练,我身边还缺一个助理,等一段时间过后,我准备把你调任为经理。”
  曹京申惊讶的看了严穆一眼,让陆承余做总公司的经理,这个决策未免也太吓人了些。让陆承余做总裁助理,恐怕也只是日后陆承余任职经理的一个跳板。虽然他知道陆承余确实很有能力,但不得不说,老板这个决定还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这种职位升迁已经超越了业界默认的规则。
  准备让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任职这么大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这种事情不仅能上财经报纸,恐怕连娱乐新闻都能上了。
  “你的新办公室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在我办公室的右边,”严穆不等陆承余说话,继续道,“做我的助理可能会比做京申的辛苦,有时候还会加班,不过加班费我会算给你的。”
  “老板都加班,我这个做助理的当然没办法按时下班了,”陆承余回道,“加班费有了,可不可以添一顿加班餐?”
  陆承余这话的意思就是接受老板的职位安排了?曹京申觉得自己整个人有点不好,老板胆大用新人,新人也胆大的敢接受,他该说这两个人都很有自信,还是该说自己太大惊小怪。
  想到这,他不禁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老板为人虽然有些严谨无趣,但的确是个有眼光有胆量的人,当初他招罗经理还有他进公司的时候,也是不在乎别的,只看重他们的能力。或许对于老板来说,别人的眼光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值不值得。
  只要陆承余有这份价值,他是什么学校毕业,工作多少年,就都无所谓了。
  不管怎么样,对于职员来说,遇到这样的老板也是一件幸事。在这个圈子里,嫉妒贤能自以为是的老板,可比看重人才的老板多。
  等陆承余出了总裁办公室后,曹京申才道:“他很有自信。”
  “有自信比自傲好,”严穆看着签好的合同,上面有陆承余的名字与日期,“明天我会派个新的助理给你。”
  曹京申推了推眼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板,我前几日了解到小陆家里的一些情况……”
  严穆看向曹京申,眉头皱了皱。
  曹京申知道严穆不喜欢在背后说人的行为,但是咬了咬牙,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前几天看陆承余的档案才发现,他父母已经意外身亡了,我就小小的查了一下,发现他的父母身亡与梁氏企业有关。”他欣赏陆承余这个年轻人,所以这话说出来,潜意识里是想严穆在工作上多照顾陆承余几分,毕竟日后陆承余就要直接与老板打交道了。
  “梁氏?”华鼎与梁氏在地产这块儿算是对手,这段时间因为华鼎内乱,让梁氏在中间捡了不少的便宜。
  “小陆之前在梁氏透过简历,但是后来却没有去参加面试,”曹京申取下自己的眼镜,擦着上面的灰,“不知道与这事有没有关系。”
  严穆这才明白陆承余喝醉的那晚,他的同学为什么要说那奇怪的话,还有他的家里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心里早就有些怀疑的事情,这个时候在曹京申嘴里终于得到了证实。
  “我知道了,这事你不要宣扬出去,”这种事说出去,有人也许会同情,但是难免也有人在背后把这事当成热闹看。
  “放心,这种事情我不会四处乱说的,”曹京申把眼镜戴上,仍旧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他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陆承余这孩子也不容易。”
  严穆沉默良久后:“你叫一个只比你小八岁的人为孩子,是在占陆承余便宜?”他又看了眼曹京申的脸,又是片刻沉默,“我说错了,也不算占便宜。”
  曹京申表情一僵,看着严穆的表情就像在看一盘他讨厌的菜。
  陆承余回到楼下秘书部办公区后,不少人问他的新职位,他大手一挥:“诸位前辈料事如神,我已经被老板留在总公司了,今晚我请客,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
  整个部门的同事顿时起哄,开始商量起吃饭的地方,最后还是定了一家比较高档的自助餐店,并且是他们请陆承余吃一顿,美其名曰为他践行。自从买车的误会解除后,大家都知道陆承余不是什么富二代,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能有多少钱,他们都经历过刚毕业那会儿的日子,所以热闹归热闹,做事却很有分寸,更何况陆承余是上调,不是下放,他们乐意交个好。
  能混到这一步的人,谁不是知情知趣的,不然这办公室里也不用混了。
  陆承余笑眯眯的应下了,心里清楚,这些人这么给自己面子,除了知趣以外,还因为严穆对他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