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这人重重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后,陆承余才惊讶的开口道:“这不是黄先生吗?前两天我刚揍了一个偷钱包的小偷,见有人冲过来,以为是有人来打击报复,所以才动了脚,没有想到是你,真是太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黄川捂着凸起的肚子苦笑着站起来,“一场误会而已,陆先生这是下班了?”
  陆承余挑了挑眉,看来黄川是特意打听过了,不然怎么知道他姓什么,“黄先生有没有哪里受伤,不如去医院瞧瞧?”他这一脚怎么踢的心里清楚,这一脚伤不了人,但是却非常痛,从黄川额头上的细汗和惨白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不用担心,我没受伤,”黄川呵呵干笑道,“我今天来,也就是想请陆先生一起吃个饭,不知道陆先生你有没有时间?”
  陆承余虽然喜欢吃白食,但是面对黄川这样的人,还真没什么胃口,正想开口拒绝,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忍不住回头一看,就见严穆正从电梯里走出来,背脊挺直,步伐坚定,大概是看黄川伤了眼睛,他觉得这个时候的严穆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我很帅我很有钱我是总裁”的味道。
  第16章 探班(捉虫)
  黄川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停车场遇到华鼎的老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喜色的迎了上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严总裁,不如一起去吃个便饭?”他原本就想走华鼎内部人员的路子,好拿到华鼎旗下的那个小工程,谁知竟会在这里碰到华鼎的老总,当然要不余遗力的上前套近乎。
  严穆看清来人后,眉头微皱,见陆承余站在几步开外,就跨步越过黄川,走到了陆承余身边,一言不发。
  黄川见到他这个举动,当下便想到了姑父给他说的那个事,看来这位陆助理与华鼎老总之间,还真有那么点猫腻。他跟着凑上去,“今天难得碰到严总裁与陆助理,最近东区新开了一家法国菜餐厅,二位如果有时间,不如去尝一尝?”
  陆承余挑着眉看严穆,然后就看到严穆绷着脸,似乎不太喜欢黄川这个人。
  “不用了,谢谢黄先生的盛情邀请,晚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不去了,”陆承余开口道,“黄先生事忙,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黄川听到陆承余的拒绝,还没开口说出挽留的话,就见人已经走出几步远,显然是没心情吃他这顿饭了,他只好把视线投向严穆,希望严穆能看在姑父的面子上,能答应下来。
  “谢谢,不必了。”严穆简短的回答一句,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在黄川的注视下,开走了自己的车。
  “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摆什么架子,”黄川踢了一下脚边的承重柱,呸了一口,“连个小白脸也摆起谱了,我呸!”
  陆承余的车刚开出停车场,见严穆的车从后面开了过来,便放缓车速,摇下了车窗,对严穆摆了摆手:“老板,明天见。”
  严穆愣了一下,准备学着陆承余的样子摆摆手时,陆承余的车子已经开到前面出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关上了车窗。
  陆承余开着车路过一个广场时,看到广场大屏幕上正在放梁氏地产的广告,广告里,梁氏承建的高级小区美轮美奂,就像是仙境中一般。同时,广告里还宣称,住在这个小区是有地位的象征,是有品位的象征。
  这广告语看起来俗是俗了些,但架不住现在土豪多,就喜欢买一些能象征资金身份的东西。
  当年他在梁氏面试失败后,就不怎么关注梁氏的事情了,只知道梁氏这片小区的房子虽然价格高昂,但是很快被抢售一空,只是在几年后,这栋小区出现了质量问题,梁氏花了不少的精力与钱财才摆平这件事。
  “你长没长眼睛啊,想死也看个日子?!”
  听到前面传来怒骂声,陆承余减缓车速朝前看了看,发现一辆汽车停在前面,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水果蔬菜,而被骂的对象竟然是已经在梁氏上班的陈瑾。
  陆承余皱了皱眉,不想看这种热闹,谁知就在他准备改车道绕过去的时候,陈瑾突然抬头朝他这边看来,两人顿时四目相对,当下陆承余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
  把车停到一边,陆承余走到还在怒骂的司机身边,敲了敲他的车窗道:“哥们,这是做什么呢?”
  “干什么,仗着人多,想欺负人?”司机长得膀大腰圆,见来了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也不害怕,仍旧吼道,“这么宽一条道不好好走,非要不长眼的往车上撞,这不是害人吗?”
  陆承余笑眯眯的等这人吼完,才单手趴在这辆车顶,挑眉道:“哥们,这可是广场的出入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瞧瞧你停车的地儿,离斑马线可是不到一米的距离。你今天没有撞到人算是运气好,要是伤到人,这事就不是这么好办的事情了。”
  “怎么,你想讹我的钱?”司机声音提高了一点,似乎陆承余敢说是,他就会举起拳头开揍一般。
  “这话说得可真难听,你说哥几个像是缺钱的人吗?”陆承余把头伸进车窗里,把手拍在司机的肩膀上,“这事,你怎么也该对苦主说声对不起,是不是?”
  在陆承余手搭上司机肩膀后,司机的脸色由红变白,最后白着脸一张,道了一声歉后,又扔下几张红票子,踩着油门一溜烟的走了。
  陆承余拿着几张红票子递到陈瑾面前,见陈瑾不接,便弯腰捡起地上没有摔坏的水果与蔬菜,把钱也顺便放到到这些水果中:“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陈瑾看了眼手里装着蔬菜水果的袋子,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刚才谢谢你。”他现在一点也不想面对陆承余,只有不看到这个人,自己的感情才会一点点的淡下来。
  “不用谢。”陆承余一时间也没什么话与陈瑾说了,对于陈瑾的观感,他有些复杂。他当初因为陈瑾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对他颇多照顾,谁知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感情,而自己又拒绝了他,最后与他在一起的男人,又与自己父母意外身亡有关。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与陈瑾无关又有关,所以他心里明白陈瑾从头到尾没有什么错,但也不会愿意与此人有太多来往了。
  陈瑾勉强笑了笑,看了看陆承余停在路边的车,对陆承余点点头,便走过人行道,走到了街对面。
  陆承余转身上了车,关上车窗,打开冷气,才觉得自己身上的暑意消了不少,他看着陈瑾的背影,摇了摇头,踩下了油门。
  周末休假的时候,陆承余去《飞扬的小鸟》片场去看了下电影拍摄的进度,一进片场,就看到章硕在扯着嗓子吼一个女演员,见到他来以后,章硕才勉强压下火气,来跟他打招呼。
  身为这部电影的投资人,陆承余很少出现,之前的开机仪式也没有参加,所以大家看到导演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帅哥这么客气,还在猜想这不是哪个明星的弟弟之类,准备在这部电影里窜个角色。
  了解了一下拍摄进度后,陆承余也不多话,只是在监控器后面,看演员们的表现。说句实话,这部戏的女主角演技并不出彩,但是好在这部戏胜在剧情的精彩,还有几个男主演之间的爆笑冲突上,女主角不过是这部电影的点缀,有没有都不那么重要。
  这部戏的几个男主演都是不怎么出名的演员,虽然有些实力,但是长相都很普通,以往也只是在电视剧里打打酱油,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几个人以后会因为这部戏成为新一代实力演员,甚至其中一人还在几年后拿到了影帝的称号。
  几场戏拍完后,章硕叫来几个主演跟投资人打招呼,在场众人才知道,原来这个帅气的年轻人不是艺人,而是这部戏的投资人。
  几个主演在演艺圈混了不少日子,听完导演的介绍,都纷纷上前跟陆承余打招呼,陆承余也语气温和的跟这些人交谈起来。并且还跟这些人合照了几张照片,顺便要来几张签名。
  这个举动倒是让几个主演很兴奋,他们在圈子里的地位,哪来什么粉丝,现在投资商能语气温和的跟他们合影并且要签名,那是人家给他们面子,没有拿投资人的身份给他们难堪。这圈子里,投资人为难艺人的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其中一个男主演高伯阳莫名觉得陆承余很眼熟,想了很久后,才道:“陆先生长得很像前段时间微博上很红的q大校草,不过您看起来比照片上的人要精神一些。”这话说得很得体,因为不管陆承余是不是那个q大校草,这话都是夸奖的意思。
  高伯阳这话一出,引得其他几个人都看向陆承余,女主演林蒙蒙也点着头道:“对,真的好像,我还转发过那条微博呢。”在这个圈子混的人,谁也不傻,也谁都会说话。
  陆承余前世混过演艺经纪公司,又混过剧组,心里明白演员们的不容易,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讨好投资人,他笑着道:“两位不愧是做明星的人,这都被你们认出来了。”
  这世界上的人,谁都爱听好话,做明星的人也一样。高伯阳与林蒙蒙听到这话,脸上的笑都变得有几分真心起来。
  章硕听着几个人的交谈,面上却露出几分沉思的表情,最后面色变得有些犹豫起来。擅长观察人表情的陆承余见状,便开口问:“章导,有什么事?”
  章硕看着陆承余,干笑几声,搓着手道:“下面几场戏需要一个斯文的大学生角色出场,不过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角色,现在刚好你在这,外形也挺合适……”他想说,这还能省下一笔经费,加之陆承余是之前微博上很火的q大校草,这也能算是电影的一个卖点。
  可是想到对方可能也不缺这么点钱,也不是想混演艺圈的人,所以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陆承余顿时明白了章硕的意思,他记得《飞扬的小鸟》里确实有这么个大学生角色,不过只有几个镜头。而这个高富帅大学生出现的意义,是为了对比*丝草根男主的落魄与无奈,产生一种另类笑料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友情客串?”陆承余摸着下巴笑了一下,“没问题,到时候章导记得发我工资。”
  章导闻言呵呵笑道:“这工资不也是你在付嘛。”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位陆先生为人果然很不错,不对电影指手画脚,资金也能准时到位,人脾气好又说话又讲理,作为导演,能碰到这么好的投资人,真算得上是撞大运了。
  一个人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一步,不知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第17章 借车
  虽然答应章硕友情出演高富帅大学生,不过因为场地的问题,有关他的镜头全部放在明天拍。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高富帅的豪车还没有找来,章硕与制片准备明天一早去租车行里租辆名牌车到剧组,所以计划只有挪到后面去了。
  听到章硕与监制谈起豪车的事情,陆承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严穆的那辆迈巴赫,摸着下巴道:“豪车……是要什么样的?”
  “越贵越好,”章硕一听陆承余的口吻,知道这事恐怕老板有办法,想了一下道,大着胆子道,“至少也要价值百万以上吧。”
  陆承余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想想后就把电话拨了出去,响了两三声后,他听到了严穆的声音。
  “陆助理,请问有什么事吗?”
  陆承余干咳一声:“老板,您现在有空吗,我就是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
  正在跟朋友吃饭的严穆听到这话,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下来,问道:“有空,怎么了?”
  “这段时间我的朋友正在拍一部电影,剧里需要一部名牌车,不过因为剧组资金有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我就想问问,明天能不能把你的车借我们剧组用一下,”陆承余组织好语言,让自己显得客气又不献媚,“我想来想去,身边能开得起豪车的,就只有老板你了。”
  “豪车?”严穆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车库里有一辆价值近五千万的阿斯顿马丁跑车,还是当年他回国两三年后父亲送他的,因为这种跑车轻踩一下油门都有可能超速,他又是个讨厌仗着豪车就四处乱窜的人,所以这辆车一直停在车库里。前几天他刚好让人把车库所有的车检修过,所以安全性上没有什么问题,于是道,“我车库里有辆前几年出的阿斯顿马丁跑车,价格大概是四五千万的样子,剧组里能用吗?”
  陆承余听得喉头一哽,他原本打算借用那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谁知道对方竟然大方的借他一辆更值钱的阿斯顿马丁,这让他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不能怪他没有见过世面,实在是豪车太过动人心。
  在手机里没有听到陆承余的回应,严穆以为是自己的车不够好,毕竟身边不少人喜欢玩车,甚至为了车砸下大把大把的钱。因为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车库里的车确实少了些,于是又道:“要是不行的话,我找朋友给你借一辆,你们在哪里拍,需要什么样的限量车,明天我把车给你送过来。”
  与他同桌吃饭的两个朋友听到这话,都挂上一脸暧昧的笑,挤眉弄眼的看他。
  “不、不用了,阿斯顿马丁就很好了,这事哪由老板你来做,明天我自己来开就行了,”陆承余压下自己心头因为豪车而产生的颤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哪有借东西,还要主人送到手上的。”
  “没关系,明天我也没什么事,等下你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严穆看了眼还在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朋友,“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阿穆这是看上了哪个小明星,还要把豪车自动送上门呢?”庒裕笑眯眯的对严穆道,“难得你能看上一个人,跟我们俩说说,日后也可以多照顾一下他。”
  同桌的张泽云也跟着点头,严穆今年都二十七八了,也不见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圈子里的人开始玩车的时候,他在国外攻读博士学位;大家都开始玩游艇女人的时候,他却又凭着本事,硬生生的把严家老头子和外面的私生子压了下来。现在严家老头子死了,他又把乱七八糟的华鼎整顿了下来,把华鼎牢牢掌握在手里。这样的人生赢家,从小到大都是他们这个圈子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仇恨拉得妥妥的。
  但是身为朋友的他们却清楚,严穆不是真的老实本分,而是实实在在的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生活过得这么按部就班,又有什么意思?就算乱七八糟疯狂一把,也不算浪费青春,所以现在听到严穆有可能与哪个小艺人牵扯上,他们才这么感兴趣。
  “不是明星,只是个朋友借一下车,”严穆把手机放到桌上,皱了皱眉,“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别开这种玩笑了。”
  张泽云与庒裕知道严穆的性格,两人都有些无奈,看来这事没什么戏了,只好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乱开玩笑,让严穆好好珍惜人才。
  那厢章导见陆承余神情有些怪异的挂了电话,顿时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车的事情,有没有问题?”
  陆承余看了他一眼,干咳一声:“放心吧,明天一早就会送过来。”他问了章硕明天拍戏的地址,把地址发给严穆后,见章硕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于是笑道:“我这个老板都不担心,你这个做导演的比我还要忧虑?”
  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章硕脸色微红:“这不是担心电影跟不上进度吗,我准备让电影在国庆期间上映,所以就慌了点。”
  陆承余知道,剧组多拖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钱,现在剧组的预算比较紧张,后期与剪辑还有过审时都要花钱,所以在拍摄的时候,就要尽量抓紧时间,不要浪费资源。身为导演,章硕看待自己的作品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才比自己这个投资制片人还要忧心电影。
  “国庆确实是个上映的好时机,”陆承余想了想,“放心吧,剧组中的事情,我会让监制尽量配合你。”
  章硕憨厚一笑,转身又叫演员们准备起来,嗓音大得整个剧组的人都能听见。
  高伯阳还有林蒙蒙等几个主演见状,也不好继续围着投资制片人,转而投入拍摄的工作当中去,等他们一组镜头拍完时,那个年纪轻轻的投资人已经离开剧组了。
  第二天一早,剧组就把场地早早搭好,章硕一见陆承余出现,就把人带到了化妆师那里,开始给他化妆,至于服装……章硕看了眼陆承余今天特意换上的休闲西装、鞋子还有腕表,比剧组准备的衣服要好,就不用换了。
  等化妆师弄好妆容与发型后,上下打量陆承余好几眼,人是很帅,可是好像哪里缺了点什么,她甚至还尝试过加墨镜或者饰品,都没有找到那种感觉。
  陆承余见化妆师抓耳挠腮的样子,从休闲西装里拿出一副无框镀金眼镜往自己脸上一戴,在化妆师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站起身:“走吧,我们去看看车到了没有。”
  章硕守在化妆间外,见陆承余出来,忙抬头看去,顿时激动道:“像,太像了。”
  陆承余客串的这个大学生家世好,长得帅,举止优雅,就像是上流社会的世家公子,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属于世家的斯文与高高在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与草根男主有鲜明的对比,通过剧情产生黑色幽默和对现实的批判。
  轻轻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陆承余单手放进裤兜,微微抬着下巴看向章硕,顿时,他的脸上就挂上了衣冠禽兽四个大字。
  章硕顿时更激动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个大学生的镜头虽然不多,但是却又很重要,所以他才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现在找到百分百符合自己所想的演员,对于身为导演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大喜事。
  不过,章硕今天的喜事还没有结束,因为他看到陆承余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微微变了下,就朝剧组门口走,他猜想是车子送到了,就跟在了陆承余身后去凑热闹。
  然后,他就看到剧组门口围了一堆的人,被围在中间的是一辆铮光瓦亮的汽车,因为人太多,他只看到一个车顶。
  围观的人看到投资人与导演过来,便让开了一条道,然后章硕导演就傻眼了,他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不是前两年出的阿斯顿马丁跑车吗?他去看过一个车展,这种跑车不仅价格高昂,并且还是限量版,他们整个剧组的预算就只有两三百万,突然这么一辆豪车来到剧组,他突然感觉有些不真实起来。
  陆承余走到车旁,就见严穆下了车,他推了推没有度数的平光镜,笑眯眯道:“谢谢老板专程帮我走一这趟了。”
  严穆看着陆承余的脸上戴着眼镜,并且还有化妆的痕迹,半晌才道:“你想做演员?”
  “没有,刚好剧组缺个人,我就被拉了壮丁,半天时间就能搞定了,”陆承余取下眼镜,对严穆灿烂一笑,“是不是不太习惯我这样?”
  “不,很好看,”严穆把钥匙递给陆承余,“我能看看吗?”
  “随便看,”陆承余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章硕,“章导,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看看能有什么问题。”像他们这种小剧组,连愿意偷拍的记者都没有,有个人探班算什么。
  “那就好,”陆承余带着严穆到导演的监视器旁边坐下,这么热的天,这个地方好歹能遮太阳,还有把破电扇摇着风,“我先去拍完这几组镜头,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请客。”严穆借豪车的大方举动,已经让他忘记初见时严穆一顿饭消费八千多块的事情。
  严穆看着陆承余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乱糟糟的背景,然后挺直着背脊在监视器旁边灰不溜秋的凳子上坐下了。
  虽然他不太知道拍戏是怎么回事,不过,看陆助理的打扮,好像也挺有意思。
  第18章 周末一天
  有钱剧组与穷剧组最大的不同就是,穷剧组的人与设备都比较少,就连群众演员大多都是自己剧组的工作人员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