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散场时,他们俩同路。
  走去路边司机停着的车时,高高的路灯倒下深长的影子,为蔚踩着平底靴和朴番并肩走着。
  走着走着,她忽然扭头看他。
  朴番挑眉:“怎么了?”
  为蔚停下来,抿唇想了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一晚上不喝酒他都没说什么,还一直在自发的挡酒。
  朴番看她,一笑,揉了揉她的头。
  为蔚见他这一笑,立马清楚明白了,不由得脸颊一红,“孔律肖找你了?”
  “嗯。”他拍拍她的肩继续往前走。
  为蔚摩挲了下大衣口袋里中指上的钻戒,心里一阵温软的微风拂过,“说什么了?”
  “照顾好他的宝贝儿,不能喝酒。”
  为蔚一笑。
  朴番悠悠叹气,还是觉得后悔:“蔚蔚,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为蔚:“有什么好告诉的,才没那么矫弱呢。”
  朴番:“……”
  他顿了顿:“你在孔律肖面前也这样?”
  为蔚:“不是,在他面前很娇弱。”
  朴番:“……”
  ☆、第 90 章
  回到酒店,孔律肖竟然也那个时间,在停车场遇见,朴番冲他叹了好大一口气,随后拢紧大衣孤家寡人上楼去了。
  孔律肖不明所以,但也没心思追问,一晚上没和为蔚说话,他现在心思全在见了他同样很开怀的人身上。
  进了酒店房间后,孔律肖当即搂着她压在门上吻。
  他喝酒了,只是应该不多……一两杯。
  醇香的酒味弥漫在唇舌间的时候,为蔚被缭得好像自己也喝了酒,不由得手自动攀了上去。
  还没三个月,孔律肖知道不能碰她,吻了一会儿,手探进她衣服揉了揉过过瘾就准备收回来。
  为蔚却一时忘了这回事,自己尤自摸去解他的衣服。
  孔律肖感觉到后,顿了顿,眉头敛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去抓她的手,唇瓣分开。
  缓了缓粗重的气息后,低头看她:“为为……”
  为蔚茫茫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不可以。
  她抬眸,眼睛湿湿漉漉的看他,两人隔得很近很近,他穿着棕色大衣与深色衬衫,一身迷人的气息冲击着她的头脑,看着看着,她咬了咬唇,手又摸去了他的领口,三两下解开后,纤细手指搭上了他的皮带。
  孔律肖全程看着,到了这会儿才重又抓住了她柔软无骨的手指,无奈的轻笑一声,打横抱起她走进浴室。
  休假后两人在酒店厮磨了两天,为蔚彻底养好了身子,把前段时间的劳累都补回来后,两人去了伦敦。
  孔律肖去忙婚礼的事宜,她去休假。
  那几天伦敦天气不错,偶尔一阵小雪,一会儿就停了。
  一天傍晚她睡醒,摸摸身边,中午陪她入睡的人,这会儿连位置都是凉的。
  为蔚鼓了鼓腮帮子,撑起身子喝水,一口下去,胸口忽然一阵难受,她捂着嘴跑进浴室。
  干呕了一阵后,她撑着身子起来,门上适时传来敲门声。
  为庾亭夫妇这几天都在,也来忙婚礼的事,肖卉听到呕吐声,敲了门后就进来了。
  一见为蔚撑在洗漱台,她眉头当即轻蹙,心疼的马上进浴室给她拍了拍背。
  为蔚缓了缓气,偏头冲她一笑,低哑着说没事。
  肖卉轻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脸,给她出去拿了件衣服进来披上,“乖,洗漱后再出去躺会儿,律肖一会儿就回来了。”
  为蔚偏了偏头,看着镜子,脸上一红。
  肖卉出去后就马上打电话了,孔律肖那会儿已经在路上,她握着手机站在后院的草坪上看远处的落日,问他:“在哪儿呢?”
  “怎么了?”
  “蔚蔚吐了,不舒服,回来看看她。”
  其实孕吐很正常,但她每天吐得比别人厉害,辛苦得不行,加上两人平时喜欢待在一起腻歪,这会儿这么一吐,只有她自己,肖卉就忍不住心疼了,想要找孔律肖回来陪她。
  孔律肖听后当即敛了敛眉,回到家中的时候,楼下壁炉燃着火的大厅静悄悄的,厨房偶尔有一点响动,他妈妈的身影隐约在里面和佣人一起晃动。
  孔律肖边往他们的主卧拐边解开大衣,进屋时,床边的人把半张脸埋进他的枕头里,正闭着眼睛睡觉。
  他脚步放轻的走近,她又睁开了眼睛。
  孔律肖一时间被她眼里的光芒摄得心里晃动,坐下后捞起她收进怀里,吻了吻,心疼的道:“又吐了?”
  为蔚没说话,靠着他舒服得身心舒畅。
  孔律肖紧了紧她,手放在她睡袍上,轻抚了抚她微隆的腹部,叹气,“和你一样,很折腾人。”
  为蔚鼓了鼓腮帮子,失笑:“我很折腾人吗?折腾你吗?”
  孔律肖凑近她脸颊又吻了吻,声线及其温柔地道:“我不知道多喜欢你折腾我,喜欢得要命。”
  为蔚脸上一阵微热,抿了抿唇,掀起眼皮看他,亲了亲。
  孔律肖抱了她一会儿后,门上传来敲门声,他给她换了身裙子,带出门吃饭去了。
  晚餐吃完时外面星空乍起,为蔚靠着落地窗看清脆的草坪在夜里泛着微芒,一会儿后,肩上一暖,孔律肖给她披上披风,“出去走走?”
  为蔚马上转身,她白天嗜睡,基本很少出门,他又经常出去忙,几天下来,她已经开始无聊了。
  孔律肖看她这模样就知道闷到了,嘴角一勾,搂着人开车出去。
  为蔚没注意路,只看风景,最后下车时才发现,他带她来办婚礼的城堡了。
  天上繁星铺下一片淡淡的光芒,门口草地柔软无比,四周静谧无人,灯光在风里闪烁,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俩。
  为蔚被他牵着慢悠悠的走进去,到了里面,也是静悄悄的,美得像假的一样的地方,只有烛台上的灯火风情的在摇曳。
  她看了须臾后,轻吸口气,转身搂着他的腰问,“怎么那么安静?”
  “今晚没人做事。”
  “唔……”
  “因为我有事情要做。”
  为蔚悠悠的从远处一大束还铺着露水的玫瑰上收回眼神,扬起脸看他,“嗯?什么事?”
  “求婚。”
  为蔚怔了怔,顿住,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他。
  孔律肖嘴角勾了勾,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含住她嫣红的唇瓣,手扶在她腰上,轻轻揉着,深深温柔地吻了一通后,在她紊乱的呼吸里,在蜡烛烧出来的烟火味道和满室的花香里,放开她,缓缓单膝跪地。
  门口的风吹进来,撩得衣领翻飞,为蔚垂眸,脸颊绯红炙热,还没缓过神来。
  “为为……”孔律肖薄唇捻动,语气还是和上次一样,虔诚不已,眼睛直直看着她,声线低哑温热。
  为蔚被他喊得四肢百骸一阵酥软,精致的眉眼半阖,看着他,呼吸不自知的放轻了许多。
  “嫁给我好不好?”
  在他们即将办婚礼的地方,求婚,为蔚怎么也没想过。
  刚刚进来时,被里面的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的东西迷得失了一会儿神,结果,竟然只是他拿来求婚的。
  外面月光撒进来,两人身影契合重叠,为蔚眨了眨眼,感觉温热模糊了视线,看他不太清明。
  她朝远处看去,那束鲜红欲滴的玫瑰,也看不太清楚了。
  余光里,静立的烛台依旧在燃烧,明黄的火光偶尔晃动,温柔的模样像第一次在这里看他演出时,台上的灯光,简直迷了人眼。
  为蔚缓了缓,收回眼神,低头,轻吸一口气,眼底泪珠滚落,璀璨的钻戒被砸上,泪花四处溅开,手背隐隐湿润。
  “唔,好。”
  孔律肖看了看她,垂眸一笑,深吸了口气后,缓缓起身,伸手。
  为蔚一动,马上被他捞进怀中。
  胸口衬衫一会儿就渡进来一片湿热,孔律肖心口滚烫,仰头看外面的星空,喉咙滚动。
  她应该没忘记他说要正经的求一次婚,就是没想到,在这里。
  孔律肖搂着她坐在长椅上,她穿着白色披风,眼眶微红,像只小鹿一样乖巧可怜,美得他心口像有风在吹,一晃一晃的,痴迷不已,一秒都移不开眼睛。
  “宝贝儿……”
  “唔。”
  孔律肖轻叹口气,把她的脑袋按进胸膛,手轻抚了抚她的背。
  婚礼在一个月后,那时候已经临近新年,下了几场雪后,那天的伦敦天气出奇美好。
  在休息室等着的时候,为蔚靠着软棉的椅子闭着眼睛,她妈妈在一旁,怕她胃不舒服要吐,没人帮忙。
  过了会儿,她是真吐了,早上没胃口,她吃不下,导致胃空空的,更容易吐。
  吐完了重新坐下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孔律肖和她爸爸一起进去。
  为蔚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走近后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心疼的问:“还难受吗?”
  为蔚一笑,摇了摇头,默了默,看了她爸爸一眼,“没事,不要担心。”
  为庾亭夫妇俩聪明的一会儿就出去了。
  还有小半个钟,孔律肖直接坐下后抱过她。
  他今天一身白西装,那样好看的人穿白西装,真的是……比令她痴迷的红色还要好看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