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坏 第66节
  夏君岱:“……”
  他气定神闲站在门外,“不让我进去?”
  她杵在门口一点没动,生硬地问:“来我家干嘛?”
  他施施然反问:“没事就不能来了?”
  “不能!”
  他莞尔一笑,这姑娘起床气还挺大!
  斑斑童孩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飞速从屋里窜了出来,冲着夏君岱直撒娇。
  夏君岱抱起斑斑,目光怜爱,“孩子,你又长胖了。”
  斑斑舔他的手背,“喵喵。”
  他摸摸斑斑的脑袋,故作委屈,“你主人不让我进去。”
  斑斑同志一听这话,顿时龇起牙,恶狠狠地瞪着南絮,凶狠地叫了一声:“喵!”
  南絮:“……”
  她真是服了,她家的猫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对自己的主人吹胡子瞪眼?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喵星人呢!
  男人见状,得意地笑,“南律师,看来你家的猫非常欢迎我!”
  “色猫!”南絮忍不住唾弃斑斑,一点节操都没有。
  这人一派泰然,还故意征求南絮的意见,“南律师,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南絮真想连人带猫一起关在门外。如此见色起意的猫不要也罢!
  “进来吧。”她冷冰冰地扔下话,径直往卧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哈欠,“记得把门关上。”
  瞧着她这样子是还要继续回去睡觉。
  夏君岱一手抱猫,一手关门。
  站在玄关处换鞋。一边换鞋一边朝着南絮的背景说:“别睡了,洗漱一下,陪我去趟疗养院。”
  南絮身形一顿,蓦地转身,奇怪地问:“去疗养院干嘛?”
  夏君岱:“看苏院长。”
  “苏院长?”
  “寒影的父亲。”说完又补充一句:“寒影邀请你去的。”
  南絮:“……”
  苏寒影什么时候邀请她去疗养院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赶紧回卧室拿手机。手机昨晚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她一直就没看过。
  点开微信界面才发现苏寒影在一个小时前确实给她发了消息,请她去下疗养院,说她的父亲想见她。
  南絮猜想多半是为了613事件。
  既然人家诚意邀请,又是长辈,她不可能不去。
  她只好到卫生间洗漱,“给我半个小时。”
  “不急,你可以慢慢弄。”夏君岱瘫在沙发上撸猫。
  斑斑肉眼可见地胖了,肉嘟嘟的,都快走不动道了。
  都说科学养猫,显然南絮不是。各种罐头零食给班班吃了一大堆。就这样喂食,它能不胖吗?
  他不由有些担心,真怕南絮把斑斑养成一只大胖子。
  南絮在卫生间洗漱,里面水声澜澜。
  不等她从卫生间出来,门铃居然神奇地又想了。
  夏君岱抱起斑斑,“走,我们去看看是谁来了。”
  南絮刚洗完脸,就听到夏君岱在敲卫生科的门,“南絮,你出来一下。”
  她不明所以,扬声问:“怎么了?”
  外面的人温声说:“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赶紧关了水龙头,抬手囫囵抹一把脸上的水珠,穿着吊带睡裙走出来,皱眉不瞒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眼神在客厅逡巡,待看沙发上的人时,她当场愣在原地,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她张了张嘴,弱弱地喊一声:“爸,您这么来了?”
  老父亲这个时候登门,好巧不巧的夏君岱还在,她的惊吓简直不是一点点呀!
  老父亲南桥的冲击也丝毫不亚于女儿。
  他工作忙,到处出差,难得来女儿这边。一来就让他撞见这不该看到的一幕。
  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南絮运气太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家女儿还穿得这么清凉,他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这两人是个什么情况。
  他抬眸扫一眼女儿身上穿着的真丝吊带睡裙,脸一冷,沉声道:“你给我赶紧进去换一件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哦。”她郁闷地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南絮一走,客厅里只剩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徒增无数尴尬。
  这猝不及防就见了未来岳父,夏院长表示自己真的亚历山大。
  他赶紧取来水杯,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白水,放到南桥手边,“叔叔,您喝水。”
  水放好,就退开,规矩地站在一旁。
  “谢谢!”老父亲这心里一肚子不痛快,但良好的素质还不至于让他对一个年轻人当场发火。
  他手里端着水杯,装模作样地呷一口水,余光落在年轻人脸上。
  咋一看他只觉得非常眼熟。
  再仔细打量两眼。心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试探:“夏君岱?”
  年轻人淡然回答:“是我,叔叔。”
  南桥:“……”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自家闺女倒好,愣是啃回头草上瘾了。五年前是这个臭小子,五年后还是这个臭小子。
  南先生脸一黑,这下对夏君岱的不瞒连压都压不住了,那嫌弃的眼神是半点都不见收敛。
  他不是那种思想不开明的家长,他并非反对女儿谈恋爱,也不反对婚前同居。让他真正不高兴的是女儿这次的恋爱对象居然还是当年那个臭小子。
  五年没见,眼前的年轻人张开了不少,长相没太变化,可气质却变了很多,规矩沉稳了许多。
  往人跟前一站,只觉得惊艳。
  可一个人的人品是看不出来的。光有颜值可不够。南桥还是不满意。
  几番心理活动,他意识到未免对夏君岱有些严苛,这才微微收敛起神色。
  他可不想做那种恶人。
  他看向年轻人,“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夏君岱一动不动,恭敬道:“叔叔,我站着就好。”
  “你现在在做什么?”
  “眼科医生,在惠仁医院工作。”
  “惠仁是私立医院吧?”
  “是的。”
  “待遇怎么样?”
  “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一个男人的担当可仅仅只在于工作和工资。”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争取在各个方面完善自己,好让许许没有后顾之忧。”
  纵然夏君岱的话说得诚挚,可老父亲显然并未当真。大话男人都会说,可丝毫不影响他们渣。
  他在生意场上浸染多年,见得多了,自然不会被几句话糊弄。他还是对夏君岱有意见。
  ——
  不敢让这两人独处,南絮匆匆套了条连衣裙就出来了。连头发都来不及梳一下。随意用手扒拉两下。
  客厅里寂静无声,静默地诡异。两个男人没有任何交流。
  越是平静,南絮就越慌。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气氛凝滞,暗涌横生。
  老父亲以前就不待见夏君岱,眼下又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场景,饶是谁都容易误会。何况她爹本就喜欢脑补。
  这两人撞到一起,绝对是灾难现场。
  “爸,您看您,要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南絮努力扯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正常。
  老父亲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说:“提前告诉你,你好收拾你的烂摊子?”
  南絮:“……”
  “爸,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絮:“……”
  “爸,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不听。”老父亲头一扭,傲娇得像个小孩。
  南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