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无度:暴君的药引 第157节
  在她看来,他们这么做,说明在他们心里,破域比她重要,范长梓比她重要,纳兰画心比她重要,甚至,连纳兰丹儿的那劳什子金雷鞭都比她重要。为了这些,他们随时都可以牺牲她。
  因为这样,她也不屑于留下来。不屑于跟他们一起,不屑于记着他们之前数次历经生死的情谊。
  她不屑,她放弃他们了, 连带着帝君一起,被她放弃了。
  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片惨然。
  他原来以为自己这么做是没有错的,他觉得如果是自己,也会无条件地为帝君,为破域而牺牲自己。所以他觉得楼柒也应该如此。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人的心。
  楼柒也许愿意,但那需得是她自己的意愿。
  他以为自己知道这些之后该是愤怒,但没有想到却是一片悔意。是的,他后悔了。
  鹰也是一脸的震惊,与月想得那么多不同,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楼柒竟然真的不想回来了!她竟然不想回九霄殿来!
  “主子——”月抬起头。他们之前就猜想她可能不想回来了,但潜意识里多少还有点想法,觉得她是沉煞的药,下个月的十五总该回来了吧?重生女战神
  他们以为,等她回来才会跟他们谈谈想走的事,根本没有想到,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早就已经不想回来了。
  沉煞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眸子里一片无尽幽黑。
  “她想逃,也得看本帝君同不同意。”
  说完,他将那只碗端到了唇边,仰头一口喝尽。嘴角还有一小抹血红,他神情冷酷。
  楼柒,你洗干净脖子,等着承受本帝君的怒火吧!
  沉煞躺在床上,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在旁边守着的月亲自上前去替他擦去那些汗珠,突然,他心头一震,扭头看向鹰:“主子发烧了!”
  这声音当即就把在榻上浅睡着的神医给惊醒了,他蹦了起来,“什么什么?”
  “主子发烧了,神医,快过来看看!”
  神医差点踩到自己袍摆,急急地扑了过去,伸手探向沉煞的额头,果然发现他体温很高。“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上个月可没有发现这种状况啊!
  “是不是楼柒留下的血放的时间太长,已经坏了?”鹰急问了一句。
  神医立即反驳:“不可能,楼姑娘当时在血液里加了她特制的药粉,说是可以令血液保鲜的,不会有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
  若是平时发热问题还不大,但是现在是十五,帝君现在只是不像以前那么痛苦,但还是不能动弹,如今身体的状况如何很复杂,要是发高热,那也很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的。
  月沉声道:“神医,快想办法。”
  “楼姑娘留下了三个紧急措施,我去看看!”神医想起当初楼柒留下的三个信封,立即冲回了药殿。
  月突然苦笑,他们是不是都想错了?楼柒从来不需要他们,但是,他们却需要楼柒。
  而这个时候的沉煞却正朝着小船走去,他看着那小女孩,露出一个笑容来。
  破域荒原。
  东南,枯木寨。
  一栋小楼里,烛光被四面墙上挂着的厚厚黑色布幕给挡住,一丝都透不出去。中间一张黑色案几上摆着一只香炉,上面插着四支香,那香是黑色的,烧出来的烟却是带了点红色。
  除了这只香炉,旁边还摆着一只银盆,里面盛着满满的一盆清水,无风,但是那清水上却诡异地泛着漪涟,模模糊糊的似乎有点什么影像。
  一个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的女子走上前,低头看着那水里的影像,突然喃喃地道,“烟雾,小湖,小船,小姑娘。”
  赫然说的正是沉煞的梦境!
  “我终于再次梦见你了。”她闭上眼睛,手轻轻按在那水面上,听到了男子低沉却带着喜意的声音。
  梦里,一个小姑娘吗?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个笑意来,突然,她胸口一阵翻滚,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脸色迅速地苍白了下去。
  角落里,一个男人突然闪现出身影,走上前去,将那女子一把搂进怀里。“我早就劝你不要用这种办法,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宠妻入瓮
  “长离哥哥。”女人的声音却是很娇弱,听起来不过是一名少女,而她叫着的长离哥哥,正是西疆王子西长离。
  谁也不知道,西长离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躲在了破域荒原中极为稀少的几个原住村落之一的枯木寨中。而且,西疆的圣女西非欢竟然也在这里。
  西长离将她头上的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了西非欢那张清丽可人的脸。西非欢不是绝色美人,但是她有一双翦水秋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的娇弱气质,许多男人看到了都会生出一股要保护着她的心思。便是西长离也是如此。
  他将她搂紧了,看着她那娇弱的模样,忍不住凑了过去,火热的唇一下子贴上了她的唇,并将她唇角的一丝血也舔净了去。
  西非欢并没有拒绝,反而踮起了脚尖,配合着他。
  一吻既了,西长离抑制着自己身体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甘心将你送给沉煞。”
  “这么做,值得。”西非欢搂着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胸膛上,轻声道:“你说每逢十五,沉煞便是毒蛊发作最是虚弱的时候,之前在西疆或是距离太远了,窥梦咒术起不了作用,如今到了破域,非欢经过前两次十五的试验,今晚总算是成功地窥探到了沉煞的部分梦境。”
  “可是,这要损耗你十年功力——”
  “长离哥哥,这是非欢心甘情愿的啊,你努力扶着非欢坐上了圣女之位,不也是希望非欢得以传承西疆中只传圣女的这些咒术吗?为了助长离哥哥坐了王位,非欢在所不辞。只可惜咒术刚完,非欢身子太过虚弱,至少得将养两月才能前去破域城。”
  “都是长离哥哥没用,竟然还要你来相助。”西长离叹了口气。
  西非欢道:“长离哥哥不要这么说,就算非欢不去沉煞身边,以非欢的极阴体质,也是不能跟长离哥哥在一起的——”她仰起小脸,大眼睛里一片湿润,“虽然非欢只想把身子给长离哥哥。”
  西长离身子微微一僵。
  “呵呵,长离哥哥,你我终究是无缘,非欢自懂事起,师父就已经说过,我的使命就是要在适当的时候,献身给沉煞。非欢注定是沉煞的女人。”
  “非欢——”西长离一声叹息,将西非欢抱了起来,送到了隔壁的床榻上,将她搂在怀里,手探进她的衣服里,细细抚着她的身子,又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虽然不能真正拥有她的身子,但是只除了那最后一步,西非欢的身子哪一处没有被他摸过亲过?
  沉煞最终不过是捡到了一个他抚弄过无数遍的女人罢了。
  天终于亮了,万道霞光披了下来,照得山顶的九霄殿一片金碧辉煌。三重殿的几人都快要瘫倒在地了,眼见寝室里一盆盆冰雪都融成了水,众人盯着正伸手探向沉煞额头的神医,屏住了呼吸。
  神医的手探到了沉煞额头,终于狠狠地松了口气:“烧已经退了。”
  呼。
  一片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若是楼姑娘在就好了。”一向沉默寡言的天影在隐身之前说了这么一句。
  月和鹰都是一愣。
  月苦笑,不知道他去负荆请罪,楼柒肯原谅他不?
  ......
  第225章 惹了桃花呀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里,云风睁开了眼睛,首先闻到的还是一股淡淡的药味。这种药味并不难闻,闻了反而会让人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他在楼柒的床上。
  云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摸向了受伤的左肩膀,果然摸到了包扎着的纱布,但是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点痛了。
  楼柒的医术果然了得。云风想起自己的任务,脸色一暗。如果楼柒可以呢?
  这时,他听到了外面陈十的声音,“公子,你怎么从云公子的房里出来了?”
  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云风,她又懒得在那里照顾人家一夜,自然就跟云风换了房了。
  这一天云风似乎就哪里都不去了,说是要在客栈里休息。楼柒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多余的话,只有一句。
  “带你来落阳城的车资快些还我。”
  云风一怔,然后就忍不住摇头笑了。伸手摸出了一叠银票来,全部放到她手里。
  楼柒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算了算,足足有一万两千两。
  “富人呀,不宰白不宰。”她从里面抽了两张一千两的还给他,“我是好人,给你留点钱,省得你没钱付住店的银子。”等于她收了个整数一万两。
  陈十嘴角直抽。
  “你们今天要去盛药行吧?我去跟洛掌柜借厨房用用,煮些好吃的等你回来。”云风看着楼柒,目光温和。
  楼柒一想到他的手艺,口水差点流下来了。
  陈十突然间很忧伤。
  云风笑了笑又道:“今天早晨你们不妨去前面转角的那家馅儿鲜包子铺吃包子,那是落阳城里有名的包子铺,配的豆花和甜水也很不错。”
  “好啊,陈十,叫上娄信和涂奔他们,咱们一起去,本公子请客。”楼柒表示自己刚赚了一万两很豪气。
  陈十却一脸黑线,“公子,咱们几个本来就一直是你在养着。”还说什么请客啊。
  云风闻言低声笑了起来,楼柒则是一噎,然后伸出手,食指就去勾陈十的下巴,眼角轻挑,嘻嘻笑着道:“嗯嗯,本公子养着这么俊俏的侍卫——”
  “楼柒,别逗你家侍卫了。”云风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开了一点,楼柒的食指也就没能如愿地勾上陈十的下巴。
  而陈十也风中凌乱地退开了两步,俊俏的脸微微发红,“姑娘!”
  羞窘之下,公子都忘了叫了。
  他们家姑娘这性子可真是越来越随兴了,这万一让帝君看到,他的下巴还要不要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
  他们走了一段,云风还听到楼柒的声音随风飘来。
  “不过,陈十,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啊。”
  “公子!”
  “哈哈哈......”
  云风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声笑了起来。这个楼柒,可真是跟他所见过的女子完全不一样啊。
  馅儿鲜包子铺也很好找,也许这也应该归功于这落阳城的知府,这里每处街道都设了路标,稍为大一点有名气一些的铺子都写在了上面,有着箭头标示。
  这让楼柒对这落阳城的那叫束重舟的知府更佩服了,她突然想起来,昨天来到落阳城时,云风跟她说的关于束重舟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完的后一半是什么?
  他们来得并不算特别早,相对于古人的作息时间,楼柒绝对是属于那种睡得晚起得晚的,这会儿包子铺明显是已经走了一拨客人了,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收拾出了几张空位来,八个人正好四人一桌。
  上了包子和豆花还有甜水也都各来一份,楼柒闻到包子的味道已经食欲大开,正准备开吃,突然一声娇羞的声音响了起来。
  “公子。”
  楼柒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少女是在叫自己,等她又叫了一声,她抬起头,便看到了一个娇俏的少女正脸颊微红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