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 第175节
  老太君脸上血色刷的褪净。
  白永春则是心急如焚,“他怎么又来了!”他还没问出老太君到底该怎么办呢!
  说话间,曲太医已经到了廊下,在外头问候了一声就径直撩帘而入。
  老太君一看到他提着的药箱就觉得眼晕。一时间不知自己不是该继续“晕”。
  曲太医见老太君已经醒来,忙面色凝重的快步到了近前,将白永春挤开,于床榻前行礼道了一声“失礼了”,就将帕子垫在老太君腕子上仔搭脉。
  老太君见曲太医面色凝重,心下冷哼,这位太医也着实是油条惯了的,这会子都欺负她头上来了。
  曲太医的下一句话,就让老太君收起了方才鄙夷。
  “不瞒老封君,依我所见,您身子可不只是头部这么一丁点的小问题。这些日子您是否时常觉得乏累力亏?”
  老太君闻言心头一跳。
  曲太医是专门伺候万贵妃脉象的大夫,医术自然不低,他认真诊断出的不会有错,她也是伤了千秋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想好生调理,这个年龄只想着如何能够长命百岁,无病无痛的过一生。忽然被医术高明者诊断出自己很有可能还有其他实病,老太君早已经紧张的白了脸。
  “曲太医,您说的是……”
  曲太医和蔼的笑了一下,“您不必担忧,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打紧的,这些日子老夫来伺候您的脉象,自然会寻找适当的法子来医治,这针灸首先就不能落下,其次便是平日的饮食……”
  曲太医一面说着话,一面打开了药箱子,从中取出扎了一排针的针袋。
  老太君这会子半信半疑,即便有些害怕扎针,却也依旧选择信任。
  白永春这会子记得额头上冷汗涔涔,正经话没说完呢,他都不知该怎么办好,就不能待会儿在医治吗!
  可是在曲太医的面前,他不能表现出分好不妥。但凡有一丁点儿不妥之处再让曲太医传入万贵妃耳中,万贵妃又会给皇帝吹枕头风,他到时候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眼看着老太君针灸之后迷糊糊的睡下了。他之能僵硬着笑脸,还悄悄地送了个封红。
  待到曲太医也下去歇着了,白永春才急匆匆的往金香园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宠信
  张氏虽满心忧愁,也担忧白希云会将下毒一事张扬开来,可是到底她也是白希云的母亲,她自己知道孩子是否亲生,可白希云并不知道,她赌的就是白希云夫妻俩到底还是要有些人性,不会伤害生母的。
  她就只等着看那群傻子将她当做生母而手下留情,然后她给予致命一击时白希云和齐氏会是什么嘴脸!
  “咔嚓”的一声,张氏剪短了一株盆栽,粉红的四季花落在地面,被她绣了鸳鸯的绣鞋碾成了碎泥,湿了一小块地面。
  “夫人,不好了!”廊下小丫头飞奔而来,人未到声先至。
  张氏闻言怒容满面:“好端端的会不会回话!什么不好了,哪里有谁不好了!”
  “奴婢该死!”小丫头不敢靠近,在廊下缩着脖子噤若寒蝉。
  “说,到底什么事慌张成这样。”
  “回夫人,是侯爷面带怒意的往咱们这里来了,才刚侯爷从锦绣园出来,说是面上瞧着就不大对。”
  张氏闻言心头突的一跳,仔细想想这些日连番发生了什么,就知道白永春来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但是张氏要强的很,又哪里会有半分示弱?
  “慌什么,侯爷回来了又不是来了野兽,去沏茶,请侯爷进来。”
  小丫头不理解张氏到了这会子为何还能如此淡定,跟在张氏身边办差,因张氏行事张扬跋扈惯了,有些事又不背着人,身边之人总也能抓到一些细节来串联分析的,依着她看,这一次张氏捅的可不是个小窟窿,若是侯爷怪罪起来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了还能如此淡然处之,小丫头都不知是不是该赞扬张氏的勇敢。
  才刚要去沏茶,安陆侯便快步进来,一并下人不必等主子吩咐,都做鸟兽散。这会子就是瞎子都感觉得到白永春根本是要吃人的模样。
  大丫鬟凌萍觉得事情不对,就急忙往三少爷和姑娘们房里分派人去报信儿。
  张氏淡淡挑眉:“怎么了,这么火燎腚了似的冲了来。”
  “我火燎腚?那火就是你点燃的!”白永春两步上钱来,抓住张氏的领子就将人提了起来。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去给齐氏下毒!”
  如此横眉怒目的来了,为的竟是给齐氏出头?
  张氏怒不可遏,一把打开白永春拉扯她领口的手,怒道:“她算什么东西,就是死了也不过是个被买卖的货物罢了,值得侯爷这样焦急?侯爷好歹记得,您是官身,又不是市井小民,难道就不怕传扬开来名声上不好听吗!”
  白永春被打的手背发红,瞧着张氏那横眉怒目的黄脸越发忍无可忍,想都不想的狠狠抽了张氏一巴掌。
  张氏被打的猝不及防,愕然转回头,捂着半边脸哽道:“你打我?你竟敢为了那个小娼妇打我!”
  这一句怒吼仿佛开了闸,随之而来多久是呜咽大哭和愤然怒吼,其中夹杂着那些咒骂叫人听了心里都慎得慌,张氏双手直往白永春脸上抓,又是打又是咬,大有与他同归于尽的意思。
  白永春气的面色铁青,见张氏这样撒泼毫无女子该有的温柔气,气的恨不能杀了她了事,双手就紧紧的掐住了张氏的脖子。
  张氏直翻白眼,两手去抠白永春的手,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她在如何也抵不过白永春的力气,脸被憋闷的紫涨,舌头都伸了出来,还被压在了方才放置针线簸箕的小几上,挣扎之际将桌上的茶碗簸箕等物都推落在地,发出稀里哗啦一阵惊心动魄的声响。
  “啊,父亲,您这是做什么啊!”
  “快放开母亲啊!”
  白希暮身上挨了板子到现在还不利于行,且对父母失望,并未立即赶来,倒是白希汐与白希澜两个相携而来,谁知一进门正撞见生父要掐死生母的画面。
  二人唬的脸色煞白,慌忙的上前去拉扯白永春,又高声唤人来帮忙。
  白永春自然是被拉开了,可张氏也被掐的咳嗽喘息了半天,脖子上留下个清楚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