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 第103节
  大概五分钟后,母子俩终于玩够了。
  “好冷,不想玩了。”
  乔安学着乔露的样子把雪球往地上一扔,啪的一下散开。
  “我的手也好冷呀~”清脆地笑起来,继而拉住乔露的手:“妈妈的手也好冷。”
  乔露弯了弯唇:“咱俩握一握,等会儿就热了。”
  徐海州笑出声,颠了颠肩上背包:“安安,来爸爸这边,手揣我兜里,暖和。”
  “好~”小碎步跑过来,干湿半干的小手伸进他的棉裤兜,真的暖烘烘的,跟火炉似的。
  再看向自家老婆:“乔露,你来这边。”
  乔露笑着走过去,手一伸:“嗯——舒服啊,有老公真好。”
  然后,一家三口就以如此怪异的姿势,一步一步往站外走。
  乔安高兴地连步子都轻微跳跃起来,没有什么比妈妈愿意陪你一起玩闹还要来得让人开心。
  站外,无数辆板车、三轮车在寒风中拉客,徐海州不缺钱,当下包了两辆三轮车,一辆放自己和行李,一辆让乔露抱着儿子坐。
  大概半小时的路程,就能到达徐父徐母所在的筒子楼。
  乔安好奇地打量周围街景,时不时问一问这里是哪儿,那里又是做什么的,徐海州几乎有问必答。
  鞍城就是徐海州的天地,无论哪个角落,他总能说出名字,可见小时候皮的,没少到处跑。
  笑完,乔露开始担忧了,越靠近目的地,她的心越慌。
  也不知道他父母长什么样,凶相还是温柔相?脾气怎么样,会不会喜欢她……挺愁的。
  伴随凄厉呼啸的寒风,三轮车缓缓从宽阔大道驶入一条条胡同,胡同里七拐八拐,弯弯绕绕,绕得乔露脑袋晕晕乎乎。
  直到三轮车驶出胡同,道路再次开阔起来,眼前便出现了一栋栋筒子楼。
  到站了。
  下了车,付了钱,车夫原路返回继续到火车站拉人挣钱,摆在乔露面前的,是心惊胆战。
  深呼吸,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徐海州见状,好笑地圈住她的手。
  “别怕,有我。”
  寒风吹得嘴巴动作都显得那么笨拙僵硬。
  乔露勉强挤出一个笑,看向乔安:“安安,等会儿见到爷爷奶奶,把我们带的礼物一样一样送给他们,知道吗?”
  小家伙睁着澄澈的大眼睛,不解道:“我送吗?”
  “是呀,给爷爷奶奶讨个好印象。”
  “妈妈也送,妈妈也好印象。”生怕他妈讨不到好处。
  乔露笑了笑,没说什么,又问:“羊绒衫是给谁的?”
  乔安回答: “爷爷奶奶的。”
  “手表呢?”
  乔安: “给大伯。”
  “呢大衣呢?”
  乔安:“给……大伯娘!”
  “嗯,都对了。”
  “还有一条裙子,是给小妹妹的。”乔安自信地说。
  “裙子等会儿妈妈给。”乔露道。
  “妈妈要给小妹妹好印象吗?”歪头,不解地问。
  “不是,妈妈要给你大伯娘介绍一下,找话题聊天。”思来想去,整个徐家最能接受她的,应该只有大嫂了吧。
  毕竟都是嫁进来的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反正乔露是这样想的。
  沿着筒子楼一路走,走到第三个楼梯口的时候,徐海州终于带着娘儿俩停住了脚步。
  “上去就是了,三楼。”
  第61章
  乔安显然是兴奋又好奇的, 乔露这边则只剩忐忑。
  徐海州牵着母子俩进入楼道,筒子楼比乔燕那单位分的还要旧一些,也更挤一些。
  一条狭窄的道路两旁堆积了蜂窝煤、大白菜、冻梨等各种杂货……南方人没有屯菜的习惯, 北方人经常一买就是一大堆,整个走廊和过道简直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因为空间小,每一寸土地都毫不浪费地利用了起来。
  这会儿正值下班高峰期, 走廊里人来人往,免不得与一家三口打个罩面, 不敢相信地揉起眼睛。
  “呀, 这是海州?”
  “海州?”
  说话人是位穿着大东北蓝布棉袄的大姐,齐肩的短发,厚实的棉毛围巾一直从脖子围到鼻子下, 见到一家三口, 忙扒拉下嘴边的围巾。
  “海州?徐家那位?”
  徐海州一眼认出了她, 嘴里吐出口白气儿, 笑得明朗: “严婶儿, 宽叔。”
  还是记忆里那英俊的帅小伙呢!
  见自己没认错人, 严婶儿嘴角绽开菊瓣似的笑,使劲拍他胳膊:“好小子!真是你小子回来了啊!”
  话落,邻居们潮水般涌来。
  “海州, 你小子,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前一阵子还跟你妈念叨,说你啥时候回来, 好嘛巧了这是,就回来了。”
  忽而注意到徐海州身侧的娘儿俩, “哟, 这……”
  严倪是唯一听于芝兰提起儿子在南方娶了老婆的事儿, 可也没没见到过真人,更没说回来办个喜酒见个面啥的,这位莫非就是……?
  探照灯似的眼咕噜落在乔露身上,以及两口子一人一边牵着的小不点。
  徐海州笑起来,大方地介绍:“我媳妇儿,这是我儿子。”
  叔婶们面面相觑,面色无一不诧异:“呀,你这……”
  “你出去这么几年,老婆孩子都有了?”好多邻居甚至不知道徐海州已经结婚的事儿。
  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瓜,徐海州笑意温柔:“是啊,结婚了。”
  人有点多,小家伙稍微往爸爸怀里缩了缩,攥紧他的衣角。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冲乔露母子俩投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孩子是真俊啊!瞧这大眼睛小鼻子,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脸蛋嫩得跟豆腐似的。因为天气冷,颊边泛着点红,萌地人好想嘬他的脸肉。
  严倪蹲下来,仔细打量他:“呀呀呀,这孩子长得好,像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哟,看看这大眼睛,你看这小嘴儿,跟海州一模一样嘛!”
  “还真是,瞧着跟海州小时候没差别呢!”
  确实是二十来年的老邻居,又都是看着徐海州长大的长辈们,但说实话,估计海州亲爹亲妈都忘记儿子小时候长啥样,这叔叔阿姨们能记得这么清楚嘛?
  到底还是夸张了,说得有鼻子有眼,那语气……若不是乔露拥有原主的记忆,怕是真会以为乔安是徐海州亲生的。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跟谁待久了,就会慢慢变成像他的样子?
  “安安,快跟爷爷奶奶们打招呼。”乔露提醒道。
  说罢,乔安站得笔直,奶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毫不怯场:“爷爷好~奶奶好~”
  在乔露的精心引导下,乔安现在格外擅长跟长辈们打招呼,即使身处陌生环境,仍然能够表现出得体大方的姿态。
  从他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从前那怯生生、躲在妈妈背后的小豆丁了。
  “孩子声音也好听,哪像我们北方孩子,糙得很。”猛然想起什么,严睨大喊:“芝兰!你们两口子在不在屋里啊!你家海州回来了,快开门!”
  邻居都认了一圈,结果爸妈还没出现,怪好笑。
  很快,话音刚落,距离两口子不远处的第二个房间门,陡然从里边打开了。
  屋中略显急切地走出来一个半头银发的老人。六十岁不到的样子,面容慈祥,黑白交杂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身上穿的是半旧的青布棉袄棉裤,头上还裹着一块厚实的加绒棉帽。
  身材中等,一米六二的样子,大五官小脸,跟徐海州有五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他妈。
  这一打开门,双方正正好打了个罩面,徐海州刚想张开的嘴,顿了顿。
  “妈。”
  “海州?”似乎不敢相信所见的一切,于芝兰狠狠眨了两下眼睛。
  直到徐海州领着老婆孩子走到跟前,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惊醒——这不是梦,儿子真的回来了!
  心里激动地像有一只鼓在敲,高兴地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穿堂风猛地从脖颈间穿过,打了个激灵。
  “快快快,先进来。”
  楼房有统一的暖气管,屋里屋外完全两个世界,冰凉的身体总算得以回暖。
  房间也不算小,只一间,二十平米的样子,
  屋里除了于芝兰,就只剩徐海州他爸徐勇贺。
  男人这时候也是懵的,卷到一半的烟丝捏在手里,一时不知是进还是出。
  “你说咋这么巧,我也刚到家 ,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听严睨在外头喊。”屋子里暖气一开就穿不住棉袄,回家就要脱外套。
  于芝兰边脱棉袄,边打量儿子。
  好像瘦了,但精神气很足,肩上扛着大包小包,身边跟了个拽着他衣角的小豆丁,一大一小,很有为人父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