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第329节
  第169章 天才少女
  没有人比南雁更擅长玩弄人心。
  她像是一个魔术师, 上演着一出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迹。
  贺兰山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婚姻, 不该用来打赌。”
  “可不赌怎么办?有人喜欢当小乌龟,总是缩着脑袋壳, 我总得想办法让他勇敢点吧。”
  南雁揉了揉手腕, 那里的确舒服了许多。
  如果不是这热毛巾, 如果不是贺兰山的体贴周到, 南雁想她压根不会打开天窗。
  倒也不后悔。
  能让她后悔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多。
  “还是说你对我死了男人,谈过恋爱有意见?”
  “没有。”贺兰山的否定来得很快,那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谁也不能将那些弃之不顾。
  “那就是对我找男人的几点要求有意见?”
  贺兰山依旧迅速的否认, “不是。”
  那些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他都能做到。
  否则也不会为自己拟定奖励, 打算功成后跟南雁告白。
  “那是为什么?”南雁踮起脚,环抱着贺兰山的脖颈, 小半的重量都挂在了这人身上,“是觉得我不够郑重,拿婚姻来开玩笑吗?”
  这次贺兰山没有第一时间否认。
  南雁笑了起来,呼吸都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这些年总是工作第一位,好像现在是没有那么非你不可, 不过你要不再努努力?争取工作第一你第二?”
  贺兰山从没想过, 他能距离南雁这么近。
  呼吸交织,不过方寸间。
  那星眸灿烂, 仿若里面藏着宇宙的秘密, 只一眼就把他吸引进去, 不能自拔。
  南雁的清醒理智最是可怕,却也最吸引人。
  她从来都能够冷静的分析问题,即便自己是当事人,也能把事情的利弊剖析的一清二楚。
  崇拜智者似乎是贺家的基因。
  母亲崇拜父亲,而他则是迷恋眼前的人。
  南雁给出了他这世上最难以拒绝的诱.惑,用自己做香饵。
  贺兰山觉得嗓子眼那里砰砰的跳,他听到自己问,“我只是怕你后悔。”
  到现在还能这么说,南雁倒是忍不住夸赞那一句,“你不该姓贺,姓柳还差不多。”
  坐怀不乱柳下惠。
  没等贺兰山反应过来,南雁又说道:“今年打算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贺红棉的想法,贺兰山动手。
  贺家人每年送她的生日礼物都不见得多贵重,但都十分合人心意。
  这一年阳历年刚开始,距离她的生日还十分遥远,但这并不妨碍南雁对生日礼物的期待。
  “还没想好。”
  贺兰山实诚的回答让南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可不行,骗不到女孩子。
  但白巧输一诚。
  南雁本身就是极为能说会道的人,她更喜欢诚实这个品质。
  “不过我还勉强满意。”犹如女王一般,她吝啬的在男人的脸颊上亲吻了下,“先给你一点奖励,让你努力工作。”
  这奖励像是星星之火,让贺兰山这个来自美利坚西海岸的小木屋瞬间燃烧起来。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南雁,仿佛在指控她,这哪够。
  但南雁任性着呢,松开手再度站稳在地面上,“早点回去休息。”
  闯进天堂的人被下了逐客令,说没有些小情绪是假的,但收到南雁递来的那一块巧克力时,他那点小情绪都荡然无存。
  “那你也早点休息。”
  贺兰山紧紧攥着那块巧克力,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走廊里,贺铮看着从南雁房间出来的人愣了下。
  南雁素来还挺留意,一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都是敞开门说,怎么刚才小贺同志在里面却关着门?
  难道是说了什么事情?
  他多少有些拿不准。
  贺兰山的身份特殊,国外归来的游子,在中美差距巨大的眼下,能够毅然决然的舍弃美国的美好生活而回归国内,这个举动本身还带着浓墨重彩的政治信号。
  物资生活固然是人之所追求,然而信仰对人生来说也十分重要。
  贺兰山和他母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与时下一些人偷渡出国,更是鲜明对比。
  本身就有些特殊,再加上在美国还有个大科学家的父亲,贺兰山的特殊性就更浓厚。
  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国内在处理贺兰山的事情上也会格外留意。
  比如说这人迟迟没有考虑家庭生活的事,就让部里头有些头疼。
  你直接安排肯定不合适,但拐弯抹角的提醒也不见得好使。
  怎么处理都不妥当。
  看着离去的人,贺铮想了想,或许他们是当局者迷,压根没搞明白这位小贺同志的心思呢?
  不管了,他也不是当红娘的料,还是去找南雁谈事好。
  贺铮过来时,南雁正在绞毛巾,热水有点烫手,毛巾在她手里不断跳舞。
  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水给拧掉。
  贺铮看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问了下,这边有个老大夫医术不错,明天去看看?”
  南雁身子骨一直不算特别好,自己也没太多时间调理。
  让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休假个一年半载,她肯定不答应。
  眼下贺铮这么一说,她不假思索应了下来,“行,明天下午没什么事去看看。”
  她粗粗翻看了这些计划书,“我好像没看到你的计划书。”
  贺铮还真没写。
  “那就现在写吧。”南雁把纸笔给他,“想想怎么写。”
  贺铮不到四十岁,正是事业上大展手脚的时候。
  南雁认识他这么多年,也算知根知底。
  她热敷着毛巾,看着其他人的计划书,没怎么留意贺铮的动作。
  看完了两份扭头看去,这才发现贺铮压根没写,“怎么,需要我帮你厘清思路吗?”
  南雁的话带着几分调侃之意,贺铮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点想法。”
  他希望能够在今年完成手上的16kb内存条的研发任务,来年能陪妻子和老母亲去北戴河度假。
  工作、家庭。
  南雁看着这计划书,“我们这些人,对家庭亏欠诸多。”
  “是亏欠了许多,你说等我们追上美国那边,是不是能放松些?”
  像美国人那样,周末的时候去野餐,去春游,去看电影去度假。
  他也算不清自己到底亏欠家里人多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弥补给家人。
  有那么一天吗?
  “你今年把这项目做完,我就给罗部商量,给你放一个月的假,到时候你天天度假,怕不是清闲的想要飞回来工作。”
  贺铮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那咱们说好了。”
  “还怕我说话不算数?给你立字据好吧。”
  毛巾碰触到纸张,瞬间就潮湿一片。
  南雁反应过来,把毛巾丢到盆里,重新写了字据。
  “一式两份,收好了,等你项目完成了来找我兑现。”
  贺铮没想到南雁玩真的,他看着这字据,“那成,我争取第三季度就出结果。”
  4kb的内存条如今已经在考虑量产,只不过容量增加带来的工艺可谓千变万化,寥寥数字的项目工程量相当之大。
  贺铮本身就压力大,虽说他这些年别的没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十分浓厚,然而压力并不见得就能悉数转变为动力。
  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动力来推动。
  南雁刚巧就给了这人一些动力。
  送走贺铮,她没再看这些计划书,明天大会结束,回头慢慢看也不迟。
  躺在床上安静下来,右手手腕那里还有隐隐的酸涩。
  贺铮帮忙打听到了的老大夫不知道什么水平,希望能帮她纾解这疼痛。
  ……
  大会最后一晌还有些热闹,毕竟还涉及到今年的一些生产计划和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