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
  “我。同意。”艰难的说出这几字,冷玄凌看向六笙:“先把我弟弟治好,日后我。任凭你吩咐。”
  挑唇含笑,女人将手摊开在既白面前。
  既白眸光闪了闪,佯装不知,吻了她手心一下,卖萌笑着。
  这就是不肯拿出来了。
  六笙冷笑,两只手伸到他衣服里,来回捣弄。
  偏生的这既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阿笙挠痒痒,这一挠脸上别提多扭曲。
  呵。找到了。
  不久,从男人怀里摸到了一个白玉瓷瓶,六笙挑眉在他面前晃,倒出来一颗黑色丹药,转而去喂地上那人。
  手掐上那人下巴,幽冷的桃香之中,却见已有人抢过丹药先她一步喂好了。
  六笙保持着喂药的姿势,扭头,看着那同样半跪在地上跟她的脸离的很近的忠犬男人,那吃醋却不敢说的小模样,别提多逗乐多忠诚。
  心里被看的发痒。
  怎么办。好想蹂躏一下。
  这个想法一出来,六笙觉得自己真的堕落了,连忙打消。
  “六姑娘,这是。”来不及检验一下那颗丹药,两人已给天傲喂进去,冷玄凌有些担心。
  六笙瞥了他一眼,又从瓷瓶拿出一枚药,在他的注视下淡定的吞了下去。
  “放心,没毒的。”
  冷玄凌的心才算安稳下来,只不过接到旁边那白衣男人冷的像冰刀似的眼神,又连忙歉意道:“呵呵,玄凌不是信不过姑娘,姑娘过虑了,不过不知道这药是何功效,天傲得的是肺痨,一枚丹药恐怕只治标不治本啊,不若姑娘多给一枚,以防姑娘不在身边时,天傲病发,这样我为姑娘办事也安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玄子公公该知道这个道理,你要丹药无非就是想鉴定一下药的成分,日后好摆脱我,你说这样的大宝贝,我会给你么。”六笙将药瓶递给既白,另有所指道。
  心思被戳穿,冷玄凌低声沉笑:“六姑娘真是聪慧,既然姑娘如此敞亮,那我也不必用宫里面的那套了,我就直说了。若姑娘信得过我冷玄凌,那便先将这药的效用以及能把肺痨医治到什么程度都如实告诉我,不然我是不会听你吩咐的。”
  六笙点点头:“这个可以答应你。这药是我道家世代相传的秘药,那日宇朝皇宫内你毒杀老皇帝时我给他吃的也是这种,只不过现在这瓶药性要温和些,你弟弟多年积郁成疾,肾衰体弱,我怕他受不住。”
  怕他弟弟受不住…为何要怕为何要关心他弟弟的死活,而且方才也是,赵术拿出那包吊命的药也是,这女人也是毫无理由就过来帮天傲了。
  如果想拉拢他,完全可以凭武力威胁,为何还如此关心天傲。
  很奇怪,连带着这女人为天傲诊脉时说的那句话也很奇怪,两人似乎认识。
  但不能啊,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一个久居皇宫不得出,另一个周游四海居无定所,不可能认识才对,而且真的认识,天傲也会告诉他。
  真是蹊跷。
  “阿笙!”突然,既白一声委屈的吼叫打断了冷玄凌思路。
  因着男人大吼时六笙就在一边,当即被震得一哆嗦,凤眸微张,看着自己小白这又犯病似的表情,咽口口水:“怎。怎的了。”
  能怎的了!阿笙不能为别的男人着想!药性烈能怎样,一个男人又吃不死,为什么怕他受不住,阿笙。笨蛋!
  既白委屈的呼吸加快,鼻孔出气一呼一呼的,那双诡惑的桃眸也半眯着湿漉漉像极了某种大型犬科动物。
  又想让主人爱抚,但因着闹别扭却又跟主人赌气死活不靠近,到头来自己气的半死。
  “哼!”男人瘪着嘴留下这句话,而后猛然转身,进了他们原来的雅间,期间跺脚似的故意在楼道弄出巨大的声音,木质的地板当即漏下烟灰,都能听到一楼客人骂娘的声音。
  “这。这又是怎么了,我。我招他了?”实在无语,六笙环望整个屋子,向唯一一个活人问道。
  看着那两个在皇宫里勇猛捉鬼的仙儿们闹别扭,冷玄凌无语的嘴角抽搐。
  “这位公子该是。吃醋吧,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气得不轻,姑娘还是去看看。我带天傲去休息,姑娘若有事找我就来天字三号房。”
  说完这句话,叫上门外的三个仆从,几人连忙去了房间。
  透过镂空的墙,六笙小心打量着小白的冷脸,疑惑的挠头。
  这。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难道从无尽海睡了十年,脑袋不够用了?还是她家小白成长太快,她的思想进度跟不上了!
  她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提示一下好不好。
  唉!家有妒夫,不得安宁,这人家的古书说的真对。
  “啊!女人,救命啊,小白子谋杀我呀~”径自感慨之际,隔壁突然传来腐翅的求救声。
  心累的叹口气,六笙直接走过去,无奈道:“这次又是怎么了,小白,你怎么又在掐他,乖,把他放下,师傅给你掐。”
  听到女人愿意为他奉献自己,被掐着脖子来回晃悠的腐翅,感动到成了水晶眼:“阿笙~原来你这么爱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六笙安抚的笑笑,而后在既白越发冷的视线内温柔道:“掐死了,以后就没人让你玩了,那得多无聊,所以小白听话,先放手~”
  腐翅阵亡…
  他就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根本不会这么好心,果然后面迎接他的是毒舌。
  所谓幸福是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上的,这一劣根性在既白的身上充分体现了出来。
  只见方才还在因六笙为一个男人着想而吃醋的仙儿,现在看到腐翅这被打击到昏倒的惨样,心情瞬间愉悦了。
  嘴角翘起,只不过触及女人含笑的眼神后,又耷拉了下来,佯装生气:“阿笙为何对那个小白脸如此上心。阿笙不是说过只关心我一人么,难道又要骗我?”
  哇,看看这眼角垂垂欲滴的晶莹泪水,看看这雨水冲刷过似的墨色睫羽,看看这无辜嘟起的水润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