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83节
  萧瑾嘴角一扯,公子?那些人也配不过,就是些小混混罢了,仗着自己家里头有些势,便无法无天了。这么一天的功夫,足够临安府知府将他们各家家底翻个底朝天。竟然是萧瑾亲自让人送过去的,他们岂能有好果子吃?
  早些年犯过的那些错,如今一样一样都得清算。
  “那些打你的如今都已经下了狱,你莫担心。”
  阿丑还是有些不安。他在外头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被救,可不愿意出去受罪了。他知道萧瑾身份最贵,于是赶忙求他:“我能留下来吗?我力气很大的。”
  萧瑾眼里含笑:“哦,有多大?”
  “若是能吃饱饭,蓄满水的水缸,我能单手抬起来!”
  “是吗,那下回等你吃饱了之后抬一个给我看看。”萧瑾只说了这么一句,却绝口不提让他留下来的事。
  这里是皇宫,纵然他对这个捡回来的阿丑心有好感,又对他那一身力气倍感好奇,但没查清楚之前,他是不会放任这个外来的人住在皇宫里头。
  萧瑾陪着阿丑说了半天的话,这家伙刚醒来,之前又被吓了个不轻,精神些不好,总觉得谁都在害他。也就萧瑾陪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他这精神才逐渐平稳了起来。
  萧瑾走后,他还欲言又止。想开口留下,又怕冒犯了。
  最后什么也没说。
  萧瑾离开之后,却立马让冯慨之给他打听消息。
  整个朝中,唯有冯慨之打听消息的门路最多。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冯慨之便打听清楚了。
  “……他说的话也不假,这人之前的买主正是城南一家经营布匹生意的杜老爷。因为做生意走南闯北,结下了一些仇家,所以便想寻个力气大的保护自己。这阿丑就是他从齐国那边买回来的,上一个买主还是蔡州人士,就他所说,这阿丑的确力气大,但是吃的也多,都快把主人家给吃穷了。杜老爷只想找个力气大的,觉得食量大一些也无妨,便花了高价买回来。岂料他家小儿了见不得这阿丑,污蔑他偷盗钱财。杜老爷信了,将他毒打一顿关在笼子里头,准备饿死他。他命大,前儿逃了出来了,半死不活地时候又偏偏得罪了一群混混。若不是您刚好碰到,只怕他就真被活活打死了。”
  萧瑾摩挲着下巴:“确定打听清楚了?”
  “确定,那蔡州的老板刚好也在临安城做生意,臣让人寻了他问话,一切说辞都对的上,看来真的是个乞儿。”
  萧瑾听着有些心疼这可怜的娃了,这得受了多少委屈?
  还好被他捡到了。
  萧瑾跟冯慨之闲聊:“你就不好奇他这力气到底有多大?”
  “不过是个乞儿罢了,要真是力气那么大,也不会混的这么惨,臣觉得那都是她自己夸大其词,不可信。”
  “朕看未必,真人不露相嘛。”而且他对于自己捡回来的人一向都很有自信。
  翌日,冯慨之那张脸果然被打得啪啪作响。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大院里头的那口大水缸,那可是装满水的大水缸啊,竟然单手也能举起来?这个年轻人的胳膊是什么做的?
  冯慨之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旁边的韩攸王从武亦是一脸惊讶,只因他们之前并不相信阿丑说的是真的。
  阿丑小心翼翼地将水缸放下。
  他今天吃饱了,所以才有力气。想到自己方才吃的那一顿饭,阿丑添了添嘴唇,很是满足。
  他没有像昨天那样不礼貌,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夏国的皇帝。
  “圣上,草民能……能留下来吗?”阿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孩子知道他是皇上了?
  萧瑾挺看重他这一身的力气,但要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于是萧瑾道:“朝廷两个月之后有一场武举,倘若你真有能耐,便是朕不开口你也能留下来出仕。夏国的武举不问出身,只看本事。”
  若确有本事的话,朝廷肯定是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可若是没有本事,那也只能在外头寻个活计,有人帮忙,总归人是饿不死的。
  阿丑瞪圆了眼睛,他眼睛是杏眼,瞪大了之后显得更圆了。想到自己有可能会留下,阿丑便激动不已。
  不过萧瑾又道:“若是参加武举的话,你这名字得改,你可想给自己取个名。”
  阿丑倒是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郑重其事地道:“之前有一个老乞丐对我挺好,他姓林,我想跟他姓,名字就叫林甫。”
  林甫?等等,是那个林甫?!
  萧瑾眼前一亮,他记得这个名字,这名字跟顾准南常出现在一块儿,是未来男主麾下一员最得力的战将,随他走南闯北,战无不胜。
  那本书上也没写林甫究竟是什么出身,只说他原来是齐国人,后来因缘际会跟了男主,替男主做事儿。
  如今这样的大将就这么落在他手里了?萧瑾感觉自己快要被天降的大馅儿饼给砸晕了,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情呢?
  可眼下还真有。
  萧瑾态度热切了几分:“这名字好,待会儿冯尚书会给你安排一个户籍,到时候你便以林甫的名字参加武举吧,朕等着你一鸣惊人。”
  林甫双手抱拳,回得中气十足:“是!”
  韩攸总感觉,圣上在听说他的名字之后,便对这人不一样了。难不成林甫这个名字取得特别好?似乎也不见得啊,朝中比这个名字好的人不在少数,也没见圣上对谁青眼有加。
  可不管怎么说,韩攸对这个林甫却提出来几丝好感来。
  另一头,穆寒等人胆战心惊地放完了两日的假期,正望眼欲穿地等着萧瑾,却意外从王从武口中得知,圣上这些日子刚得了一个力大无穷的年轻后生,异常看重。不仅将人带回宫医治,还亲自差人给他安排了户籍,让他参加武举。
  就因为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圣上都已经晾他们好几天了!
  都说人走茶凉,他们这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朱雀:失宠了,不开心。
  第92章 武举 ◇
  ◎先后两场考试◎
  东京路码头, 几艘装满煤炭的货船巡着水路运往了临安府驶去。
  随着这些煤炭一块儿进京的,还有东京路及其他各个地方的诸多读书人。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如今朝廷开科选仕, 众人早已经不在游移不定了。
  六月末上, 各府州便设了三场考试,当时的贡院可谓是人满为患,各地都调了属地全部的士兵前来镇场子。不来不行, 为保科举考试的公正性,每一名考生旁边都得有人盯着。这也是萧瑾特意交代的, 他并不希望科举还有人作弊。
  他开科举的目的是选拔能有能力的人,而不是选出一群废物让他着生气。
  七月末,通过考试的考生们便带着行囊, 前往临安城应试。
  这回临安城可不仅仅只有他们,一条船上的除了读书人, 还有要去临安城参加武举的。不过,读书人跟练武的人一般说不到一块去,哪怕同乘一条船,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
  眼下就有一条船, 船上人基本都来自扬州。昨儿刚登上了船,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 后日便能抵达临安了。船上也毫不例外地分成了两派,考科举的是一派, 参加武举的自成一派, 不过有一人与他们都不同, 那便是住在上面那个船仓的简家小少爷。
  起先这群读书人见他文质彬彬, 以为他也是一同来参加科考的, 谁知问过之后才得知, 这人竟然是为了武举而来。
  这怎能不叫人震惊?
  那位小公子见他们目瞪口呆,还耻笑他们有眼无珠,可把这群人给气不够呛。船上有门路广的,略想了一番也认出来他是谁了,便同众人解释:
  “这人乃是扬州知府简家的小公子,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听说他家中父兄一直想让他当文官的,可这位小公子不乐意,非要走武将的路子。咱们那位知府大人气不过,把他关在家里关了快有一年有余。如今想是被关出火气来,说话才这么冲的。”
  “那也不能这么不知礼数,可见是被宠坏了。”
  旁边人也不好应和什么,毕竟人家有底气,父亲是扬州知府,母亲出身扬州望族,本就是衔着金钥匙出身的,姿态能不高吗?
  被众人议论的扬州知府家的小公子如今正晕船晕得头昏脑胀。
  这一晕,可把旁边伺候的书童给吓得不轻:“早说了您吃不了这个苦,您还非得过来,在家呆着不好吗?”
  “你懂什么?大丈夫志在疆场!”简玉衡攥着拳头,还想要高谈阔论,说完却又干呕了两声。
  书童急了:“要不,待会儿停岸的时候我给您买一些酸梅子?听说那东西十分管用,吃了就不难受了。”
  “这么有用?”
  “反正我听别人都这么说的。”
  简玉衡有点心动,但随即干脆拒绝:“我才不吃那玩意儿,你若买了,岂不是告诉他们我晕船?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书童无奈:“我就说是我晕船还不行吗?”
  这……简玉衡挣扎了一下,最后实在是感觉恶心,才改口:“行吧,那你上岸的时候记得多擦点□□,这样才能装得像一点。”
  书童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应下。他们家小少爷脾气大,性子娇,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个性子是怎么坚持练武练了十几年、还硬生生地撑了一年,让老爷夫人不得不低头。
  真是厉害了。
  为了他们家厉害的少爷,书童不得不去“演戏”,等上了岸之后,装出一副晕船的样子,跑去码头的铺子里头买了不少酸梅回来,反正什么东西酸就买什么。
  等东西拿回来之后,简玉衡迫不及待地塞了两颗进嘴。
  酸味一压,顿时神清气爽,简玉衡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连呼吸都畅快着许多。
  想想就觉得老天薄待他,像他这样注定要去外头闯荡、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人,竟然能晕船?北方人晕船也就算了,可他是南方人啊!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简玉衡丧气地趴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询问:“之前让你打听各地武举的消息,你可打听清楚了,有没有什么厉害的?”
  书童道:“厉害的是有,但都没有您厉害。”
  简玉衡这才有了些神采,眼中满是志在必得:“那是自然,这回武举我必要夺得武状元!”
  驰骋战场,为国建功,这是简玉衡打小的愿望。如今幸得朝廷开武举,他必要一鼓作气,在圣上面前好生表现才行。
  临安城内,朝廷也是忙得晕头转向。若是一场科考也就罢了,如今是两场一起来,考验的就是各部究竟有多少能耐了。
  别人都在忙,若你忙不好,那就是你们衙门无能。
  所有的衙门都被用上了,两场考试由张崇明牵头。统筹协调,发号指令都是他来,兵部与礼部是最大的主力军,其它各部门依令行事,忙是忙了点,但是忙得有条不紊,所以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萧瑾深感,有个好丞相就是顺心。他这位张丞相虽然之前做事惹人恼火了一些,但是论起本事那可是没得说,萧瑾亦佩服得不行。就如今这事儿,换了别人来还真不行。也就只有张崇明这种有手腕、又让人心存忌惮的丞相,才能把整个朝廷都使唤起来。
  为表肯定,萧瑾还特意开了库房,挑了几件张崇明喜欢的古画给他送了过去,权当是犒劳他这些日子的辛苦了。
  冯慨之得知之后,羡慕得不行:“话说,圣上还没给我单独赏赐过东西呢。”
  “你要是想要,自己开口要就是了,圣上还能不给?”
  “那多没脸,不是主动给的我不要!”冯慨之很有原则。
  张崇明睨了他一眼,没回应,半晌问道:“那个捡回来的小崽子这几日可安分?”
  “挺安分的,不过这人身上还真有几分本事在,已经过了临安府的选拔了。”
  这回考试科目可有不少,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一样不落。且武举科考比科举考试更宽松一些,应试者真正做到了不讲出身,只要家世清白,家中没有作奸犯科之辈,户籍也确确实实是夏国百姓,便都可以参加武举。
  也正因为如此,报名的人才比文试要多得多。竞争这样激烈,考试的科目又这么多,愣是没一个人能压得过林甫。那小子虽然一窍不通,但是练过之后却能迅速上手,犹如一匹黑马,打败了临安府所有参加府试的武生。
  “您说,咱们朝廷是不是要再得一员战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