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节
  英贵人没走几步就被拦了。
  “死!”
  李氏听到英贵人恐惧的嚎叫,听到死字,她突然神智清醒过来。
  “不,我不要死……懿贵妃娘娘饶命啊……”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叫,蕴纯也没有回头。
  从她选择与英贵人一起算计康熙那一刻起,她已经走向死亡了。
  听李氏的哀求蕴纯是无动于衷,她心里不生半点怜悯。蕴纯对李氏只有厌恶。
  她的儿子正当少年,出身尊贵,气度不凡,容貌更是俊美;能被她选中伺候她儿子是李氏的福气;可怜李氏这贱/人看不上她儿子,偏偏看上康熙这个年过四十的大叔。
  若是李氏只是一般秀女或是一般宫女爱慕康熙,这很正常,即便蕴纯知道也不会生气,毕竟后宫那么多女人,包括嫔妃和宫女都是康熙的女人,爱慕康熙并没有什么不对。
  毕竟没有人天生就想当奴才的,谁不想当主子,宫女想爬龙床那是再正常不过。若是今天和英贵人一起算计康熙的是个宫女,蕴纯便不会这么生气。
  蕴纯生气更多原因是因为李氏是她替儿子选的女人,李氏嫌弃她儿子。
  蕴纯回到正殿,蕴纯先是关心康熙的身体,得知康熙的身体无碍,英贵人下的春/药对康熙的身体无害之后,蕴纯这才放心。
  梁九功将口供交给康熙,康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脸黑得跟炭似的。
  从口供中可以看出,英贵人的目的是让想蕴纯难看,让想蕴纯成为六宫笑话,想让康熙父子不和,想让七阿哥被人嘲笑;背后之人取她的好处就是帮她复宠,生育阿哥,坐上最后一个嫔位。
  而李氏的目的就简单得多,爬上龙床成为后宫嫔妃,生儿育女,母凭子贵成为高位嫔妃。因为李氏的身份,蕴纯不允许她出永寿宫,所以她根本接触不到其他嫔妃。这些都是英贵人许她的好处。
  “皇上,这些不过是李氏和英贵人的一面之辞,与英贵人接头的只是御花园的宫女,至于她们二人所说的这宫女背后之人是不是这还不好说。臣妾请旨让人立即去将御花园那宫女拿住审问。臣妾觉得就算是不能处置,但也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后宫兴风作浪,敢算计您,败坏您的名声。”
  这事蕴纯主要怀疑的还是后宫嫔妃,敢有这能耐算计她的,位份一定不低,或许就是英贵人所说之人。知道这人膝下有皇子,就算查是她看在皇子的份上康熙也定不能对她如何不能立即处置她。不过不能处置可也知道清楚是谁,也要毁了她在康熙心里的好印象。
  为了让康熙查,蕴纯最后特地强调算计康熙败坏康熙名声。既然想害她被康熙迁怒,那她也不能让那人好过。
  康熙想了一下果然说道:
  “准了。梁九功,你立即派人将那宫女拿住押去慎刑司审问。”
  “嗻。”
  第544章 !
  已经入夜许久, 因为康熙留宿永寿宫,其他宫殿已经关宫门下钥了。除了某些知情的人关注永寿宫之外, 其他嫔妃或多或少都已经睡下了,并不知道永寿宫发生的事。
  康熙的人手出办事效率自然不是蕴纯一个后宫嫔妃办事效率能不比的。
  梁九功领旨出去传话, 侍卫们就立即却拿人。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 原本拿个人应该是很轻松很快的事情,只是让蕴纯和康熙都没想到, 没等到拿到人的消息却等来人早就不见了的消息。
  一个大活在宫里不见了,这可是大事。
  蕴纯和康熙都生活在宫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杀人灭口, 意味着那宫女已经死了。
  只是这样的结果让康熙更加愤怒。如果今天被算计的人不是他, 或许这事就到此为此了, 可惜他是被人算计的那一个。
  他自己想睡/女人和被女人算计被女人给睡了那两回事,前者是主愿的是享受, 后者是被动的是耻辱。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受忍这样的耻辱。
  可怜英贵人和李氏不懂, 以为谁都能算计皇帝。当初乌雅庶人元皇贵妃宫里爬床, 找的也是元皇贵妃的借口, 而且乌雅庶人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再加上康熙给元皇贵妃面子掩饰了这事,别人都只当是元皇贵妃向康熙举荐了美人。
  可现在不一样,英贵人竟然敢给康熙下/药还栽赃蕴纯,蕴纯更是没有替她求情,她便注定悲剧了。
  “找, 给朕找。一定要将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查所有和那宫女接触过的人。”
  今日敢给他下春/药,那明日岂不是就敢给他下毒/药了。这让康熙如何不愤怒。
  他没想到自己宫里竟然有这样肮脏的东西,以后会不会还有?康熙心里突然有了决定,蕴纯却不知道。
  梁九功再次领旨出去,这事便算是康熙全盘接手,就是蕴纯也不能插手了。
  等梁九功离开后,蕴纯才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模样的开口。
  “皇上,夜已经深了,臣妾伺候你沐浴梳洗吧。”
  蕴纯说完康熙猛然回头看她,见她脸上那僵硬不自然的笑容带着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康熙心中的怒火瞬间散了许多。
  虽然怒头上迁怒懿贵妃,但这会他已经知道这事和懿贵妃并没有什么关系,见平日里端庄镇定的懿贵妃忐忑不安的样子,到底是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女人,自己对她也一直很满意,不觉心便软了三分。
  “那就让人备水吧。”
  “臣妾已经吩咐,臣妾伺候您过去吧。”
  蕴纯服侍康熙宽衣等康熙入坐浴桶中之后,她自己也宽了外衣卸了珠翠首饰亲自伺候康熙沐浴。康熙闭着眼睛靠浴桶上,蕴纯拿着布巾给康熙擦背。
  原本这些伺候人的活根本不用蕴纯亲自动手的,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康熙不想让宫女伺候,蕴纯也不愿意让宫女这时候伺候康熙。
  当然伺候康熙蕴纯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就算康熙是帝王但也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知道康熙这会心情不好,蕴纯更愿意自己伺候他。
  也不知道英贵人给康熙下的药对康熙的身体有没有伤害,蕴纯看出康熙十分疲惫。
  站在康熙身后,白皙纤细双手给康熙揉捏肩膀,异能无声无息的通双手输入康熙体内检查康熙的身体,蕴纯心里有只担忧并无恶意。
  或许是异能带来生机缓解了疲劳,康熙舒服的叹喟。
  就在蕴纯认真给康熙按摩松筋的时候,康熙突然伸手握住蕴纯搁在他肩膀上的手。
  浴室内水气如雾缭绕,墙解的三脚几子上搁一个雨后天晴色的长颈花瓶,花瓶插着从御花园剪回来的红梅。点点红星在朦胧水雾中如镜如幻。
  梁九功出去再回来了时看到人都守在偏殿门外,梁九功走过去。
  “皇上呢?”
  梁九功问绿珠。
  “在里头。”
  绿珠抬了抬下巴指室内,梁九功刚要上前敲门,绿珠赶紧拦着他。
  “梁总管你仔细听,这时候可不能打扰皇上。”
  梁九功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一静下来就听浴室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梁九功暗暗咋舌。
  懿贵妃真是了不得,这么快就破局了。
  梁九功也和绿珠一样默默守在门外。
  当晚侍卫在后宫的动作不小,夜里后宫嫔妃们已经入睡自然不知道这事,可第二天就没有不知道的,第二天一早各宫嫔妃不管是得宠还是失宠的,各自的宫人都将这事第一时间禀报给自己的主子。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康熙,蕴纯整了妆容便去慈宁宫。
  随着康熙离开永寿宫蕴纯出门,康熙昨晚留在永寿宫宠幸了蕴纯的事也传到延禧宫一直关注着永寿宫的惠妃耳中。
  “娘娘,皇上昨晚宿在了懿贵妃那,夜里还叫了水。”
  最后一句,禀报消息的首领太监缩着脖子说到。
  惠妃那原本因为得知昨晚侍卫在后宫动作而脸色极着的脸此时已经黑沉了下人。
  心里嫉妒得发狂。
  那双眼尾已经出现皱纹的双眼怒瞪着,因为怒气而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就那么信任懿贵妃那贱/人!在永寿宫发生这样的事,皇上还信任懿贵妃那贱/人,还宠幸懿贵妃那贱/人。
  懿贵妃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老妇人将能皇上迷惑至此。
  皇上宠幸懿贵妃,她所有计划安排都全毁了。
  惠妃愤怒过后更多是落漠。
  后宫嫔妃争斗谁算计谁,谁输谁赢并不重要,重要是皇上相信谁,只要皇上相信就算是输的那方也会是赢家。
  如今懿贵妃和永寿宫的事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惠妃愤怒失落时,蕴纯则是负着康熙的旨意到慈宁宫求见皇太后。
  蕴纯心里有些不安,觉得事情发展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让她没想到二十年前的事如今会再重复一次。
  蕴纯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因为受她的情绪影响,被她牵着十六公主怯怯的叫她。
  “贵额娘。”
  “嗯?小十六怎么啦?是不是冷了?”
  蕴纯牵着十六公主站在慈宁殿门外等宫人通报。十六公主身上穿了不少衣服,还披着斗篷带着小手套,整个人裹得跟球似的。蕴纯摘下手套温暖的手摸十六公主的小脸,不过才走一小段路站一会,小孩子脸上已经有些凉了。
  “是有些凉了。小十六靠到贵额娘身上来。”
  蕴纯将十六公主拉近,用自己的斗篷将十六公主罩着,替她挡了寒风。
  “小十六再一会,咱们马上就进去给你皇祖母请安。贵额娘教你的,小十六还记得吗?”
  “回贵额娘的话,记得。”
  十六公主乖巧的说。
  十六公主虽是英贵人的女儿但却性子却不像英贵人。英贵人当初以为自己怀的是阿哥,满心期待着生下阿哥然后像蕴纯一样母凭子贵坐上嫔位甚至妃位。
  可没想到生下却是个女儿,英贵人大失所望,对十六公主也有些迁怒。不过好在她不敢虐待皇女,只是对十六公主不怎么上心罢了。
  伺候十六公主的宫人都是蕴纯挑的,蕴纯见英贵人对十六公不上心,少不得时常敲打伺候十六公主的宫人。
  十六公的生母是永寿宫的宫妃,蕴纯是永寿宫的主位娘娘,论起规矩来蕴纯还算是永寿宫所出的所有公主的养母,自然也是十六公主的养母。
  自生下十六公主出了月子之后工,英贵人一心想着怎么复宠再生个阿哥,所以对十六公主不上也不亲近。正因为如此,十六公主才没有被英贵人教养成英贵人那般的性子,也没有受英贵人影响;当在因为英贵人的无视,十六公主与英贵人母女之间也并不是很亲近。
  十六公主是二十五年生的,今年才六周岁,还只是个孩子。
  英贵人做下那样的事,是没有活路了,蕴纯不想吓到十六公主也不想让十六公主受影响,所以才将她带来慈宁宫。
  蕴纯对这个乖巧文静的孩子有几十分疼爱,或许是因为富灵阿自小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又或许是因为十六公是她永寿宫的公主或许还是别的,蕴纯自己也说不清。
  虽然英贵人所作所为让她厌恶,但她并不会迁怒到十六公主身。
  不一会去通报的宫女出来。
  “贵妃娘娘,十六公主里边请,主子让您们进去呢。”
  “有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