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第30节
  大元眼里闪过得意之色。
  楚瑜那小贱人诡计百出,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连宁侯世子都收拾了,但她如今不在,他就不信他们还收拾不了一个傻子,今儿他非得好好帮二元和云轻出口恶气!
  说罢,他向花田的另外一头的原先堆放农具的房间一指:“她就在那里,敢跟我们去么!”
  琴笙并不多言,径自向那房间而去。
  大元立刻跟了过去,其余的跟班互看一眼,也立刻跟了过去。
  待到了那房门前,见琴笙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推门,大元眼底闪过一丝恶狠狠的得色。
  房内空无一人,但是推门刹那,却有一片白色的烟气儿从房门上扑下来。
  “小姑姑……。”琴笙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声音瞬间低落下去,他转身静静地看向大元:“她不在这里,为何诓我?。”
  他的声音很淡然,淡然得让大元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惧意来。
  “对就是骗你这傻子怎么样!”他转头恶狠狠地下令道:“他现在中了蒙汗药,给我揍这傻子,揍完了扔粪沟里去,我看他还怎么装仙!”
  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
  倒是他身边的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犹豫起来:“这楚神仙是个傻子,事也不是他惹的,我看要不……。”
  大元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压低了声音怒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生得好看点的傻子,而且还是个男人,竟能把你们蛊惑得晕头转向的,揍完了随便你们玩,反正他是个傻子,又不会说出去!”
  大元民风开放,贵族子弟间,狎玩美貌侍童和小倌并不是什么出奇之事。
  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傻子,没有人会相信傻子的话。
  大元的话让原本还犹豫的几个琴学的学生们互看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琴笙精致的唇和他修束柔韧的腰肢上,顿时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向琴笙逼了过去,口里还调笑:“仙仙,你乖一点啊,哥哥们会很温柔的。”
  只是一直不为所动的琴笙却忽然垂下了眸子,轻叹:“小姑姑说了,诓人是不对的。”
  ……
  金曜和火曜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房间里也没有半点人声,只是自家主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沾染半点血色,只是整个人像笼在一团冰气中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金曜上前低声道:“主上,我们已经追踪到一些线索了,相信两日内就会有楚瑜的消息。”
  琴笙淡淡地道:“下山,我在山下等消息。”
  金曜有些迟疑,但看着琴笙琥珀色的眸子里那一层幽幽雾气,却立刻恭谨地应了:“是。”
  琴笙转身便优雅离开,火曜立刻跟了上去。
  火曜看了眼那房门内,微微一颤——满室血色腥红间,有数只精致的‘人形’花瓶搁置在角落,姿态扭曲却有一种诡谲阴森的美感,无声无息。
  他摇了摇头,低道:“自己作死,不可活,把这里处理干净了。”
  “是。”几道黑影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利落地应是后迅速退下。
  ……
  ……*……*……*……
  两日后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只有不远处破旧屋檐下两盏白灯笼地晃动着,泛出诡魅的幽光。
  楚瑜屏住呼吸,慢慢地朝那白灯笼处看了看。
  “哎,小丫头,这种全身都包起来的衣衫,难看死了!”霍二娘凑在楚瑜耳根嘀咕,同时很不爽地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拉扯着自己的衣领,试图把衣领拉大点。
  楚瑜反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咬牙道:“闭嘴,霍二娘,你就不能安静点,大半夜吓死人了!”
  霍三娘蹲在一边,托着自己的娃娃脸,面无表情地道:“不就是个停尸的义庄么,小姐,你大半夜不睡觉到底来这里要干什么,奸尸么?”
  “闭嘴,否则我就把你们退回幽冥酒庄!”楚瑜揉了揉心,开始怀疑自己花了三分之二的宝石和珠子买来这两个‘保镖’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霍三娘和霍二娘虽不爽,却瞬间乖巧地闭上了嘴,等着楚瑜发号施令。
  楚瑜却那两只灯笼发呆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地道:“咱们进义庄看看!”
  虽然她知道自己最该做的是逃离云州城,但自己背上的图,还有怪老头临死又给她留下了那句——‘十二里村鬼敲门’的暗语,却让她夜不能寐。
  她不知道曜司的能耐极限在哪里,但是看着官军忽然封锁了云州城方圆三十里,就知道曜司的触手伸得比她想得更深更广。
  她需要要知道自己背上的秘密和曜司到底在寻什么的线索,才不至于有一天再次被曜司抓回去后,彻底陷入被动。
  买下霍家姐妹也是这个原因,她身边有人能挡一挡曜司的人。
  如今,她按照老头儿暗语里的线索,找到了云州城南的十二里村,却不想十二里村早就荒废了,夜半三更无人烟,阴森可怖,若不是有霍家姐妹跟着,她也不敢来。
  而……鬼敲门,她只能想到十二里村唯一没有荒废的只有放置尸体的义庄,毕竟也只有义庄才会有鬼敲门寻找自己的尸身。
  线索,也许就在义庄里。
  楚瑜下定了决心,站起来就往那义庄摸了过去,霍家姐妹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不动声色地将楚瑜护在两人中间。
  幽冥酒庄买卖的规矩——主在仆在,主亡,仆亡。
  ……
  “吱呀。”木门发出难听惊悚的声音。
  楚瑜探头一看,见义庄里破破烂烂,四处漏风,只一盏幽幽的长明灯沉沉地在风里晃动着,照见破旧义庄里搁置着的十几具尸体。
  天气虽然寒冷,尸体却已经散发出了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鬼气森森。
  她咽了咽口水,示意霍二娘先进去探查,她再跟着后头进入,霍三娘在门外警戒。
  霍二娘却不知为何在进入义庄后,一改之前的轻佻,媚眼里慢慢浮起警惕森冷之色,深深地吸了恶臭之气:“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楚瑜早已僵住,瞪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右侧前方——那里有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以一种不似人能做出的诡异姿态慢慢地从霍二娘身后坐了起来。
  ……
  ------题外话------
  九爷如果在现代,应该是长发穿着华丽绣龙长褂,耳坠红宝石珠,喜欢唱昆曲,但枪法无双的香港黑道boss,军火商不知道喜欢啥play。
  阿初如果在现代,应该会是娱乐公司的大股东并顶级的娱乐明星,喜欢玩儿摄影机play,艺术家。
  三爷如果在现代,职业大概会是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白袍禁欲系的顶尖外科医生、心理医生,dr。qin~喜欢玩儿手术台play。
  嗯,感觉他们的个性会从事此类职业,哈哈哈,今天脑洞开得,不知道以此设定搞福利章节,作为2月2的福利给参加首订进群的妹子如何,具体细节我还要和管理们商量。
  笙宝宝温温柔柔地抚摸小花花:“欺负宝宝和骗宝宝的人,都要被杀掉哦。”
  ☆、第三十九章 作妖
  “妈……妈……妈……。”楚瑜浑身颤抖地指着霍二娘。
  霍二娘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点恼火地扬拳头:“哪能这么埋汰人,姐姐我不过比你大了几岁,你丫怎么叫我老妈子,小心我削你!”
  楚瑜惊恐地瞪着大眼,惨叫一声,一蹦三尺高:“妈……妈……妈……呀,诈尸了,有粽子啊!”
  说罢,她噌地一声麻溜地向门外窜去。
  谁知她才窜到了门口,就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只手伸进来将她往屋里一推,楚瑜不防就被对方给推了个屁股蹲儿,疼得她直揉屁股。
  随后霍三娘提着把锋利的大剪刀就冲了进来,满房间晃悠张望,娃娃脸上满是兴奋:“哪儿,哪儿诈尸了,老娘什么男人都艹过了,就没艹过僵尸,听说僵尸全身都硬,必为金枪不倒,久战之身!”
  楚瑜目瞪口呆地看着霍三娘急色地一个个去掀那些尸体的裹尸布,一副准备奸尸的模样。
  房间里阴森恐怖气息瞬间消散,她只觉得自己大脑有点不够用,捂脸哀鸣:“要不要那么……污!”
  起码,她这个身子还未成年满十八,注意下影响啊喂,大姐!
  “污,污什么?”霍二娘也一脸兴奋地撸袖子四处张望:“这可一点不污秽,我带了酒,冲一冲,把那货命根子洗干净就能骑了!”
  楚瑜无语问苍天:“……。”
  难怪她们前三个主人会差点精尽而亡,她能不能去幽冥酒坊退货?
  “咳咳……。”一道男音忽然轻咳了起来:“真是抱歉,在下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并不是僵尸。”
  那人声音极好听,如金玉相触,却又有些幽幽沉沉。
  楚瑜和霍家姐妹齐齐看过去,正见着房间角落的停尸床上坐着一道黑色的人影,那人正把自己身上的裹尸布给扯下来。
  “嘁——原来是个男人。”霍家姐妹齐齐发出一种极为失望的声音。
  “抱歉,让二位失望了。”男人抱歉地笑了笑,从床上落了地,想来是将霍家姐妹的对话都听入了耳里。
  倒是楚瑜看着他,却微微眯起了大眼。
  这个人这种时候出现在老头暗语里的线索所在地,是个巧合么?
  还是……
  “你这么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大半夜不去抱小娘们或者小爷滚床单,在这里干什么,奸尸?”霍家二娘忽然一笑,足尖一点,手中弯刀出鞘直咬上对方的咽喉。
  男人下了床,窗边的白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戴了兜帽,只露出一双睫羽纤长的狭长的丹凤眼,蒙面轻纱软质绣着极为精致的海水纹,一身黑袍子看似不起眼,却也极为上好的蜀锦制成,锦衣夜行。
  “生得倒是挺好看。”霍三娘凑上去,眯起眼打量他,伸手就想要扯下他的兜帽。
  黑衣人利落地架住了霍三娘手腕,微微一笑,丹凤目中似有流光如晦:“在下只是来寻家人的尸身时,赶路疲惫,不小心睡着罢了,若是几位女郎想要享用这里的尸身,在下这就离开。”
  “看来您的武艺很好呢。”楚瑜站在霍三娘背后看着那黑衣人
  “艺高人才胆大,否则我又岂敢一个人来这里寻人。”他看着楚瑜轻笑了起来,一双丹凤眼弯成了明月。
  楚瑜她得承认霍三娘的眼尖。
  这人应该生得很好看,隔着面纱都能看见他山根挺直,鼻尖高耸,人美不美,三庭定五眼,他这只这一双妖娆丹凤目,便足够勾人了,宜嗔宜喜,看谁皆多情。
  但此刻,她只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可疑。
  ……
  只是楚瑜还没有来的及深思,霍三娘却忽然低头,整个人伏到地上去了,神色一凛:“小姐快走,外头来了很多人,脚步皆非常轻,几无声音,全是顶尖的高手!”
  楚瑜脸色一白:“糟了,一定是……!”
  曜司两个字,在她发现那黑衣人正看着自己时,她硬生生吞了回去,转头就看向霍家姐妹一指角落的小门:“义庄后面有阴道,咱们走那里!”
  尸为阴,走尸道,人为阳,走人道,她早已在来之前探查过一遍地图和县志,知道运送义庄运送尸体的道路相对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