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节
  媚娘想了一下,道:“黑袍的武功,高深莫测,青天王的武道修为也是不浅,青天王自由便习武,曾经也是得到高人指定,他自己在武道上的悟性也极高……!”微一沉吟,似乎在想着什么,良久之后,终于道:“若是他二人相比,那黑袍的武功,未必在青天王之下。”
  楚欢微微点头,道:“不错,青天王的武功,确实不弱,但是那黑袍的武功,也是神鬼莫测,青天王想要伤到黑袍,谈何容易。”
  “我知道你的意思。”媚娘轻声道:“你是觉得青天王在撒谎?”
  楚欢摇头道:“是非真假,我们并不在场,自然无法断言,只不过……青天王想要击伤黑袍,从黑袍手中救出黑蛟候,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
  “所以青天王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媚娘苦笑道:“青天王虽然击伤了黑袍,可是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差点死在沙漠中。”
  楚欢这才释然,如果说两败俱伤,那倒并非没有可能。
  “青天王不但内脏受伤,而且脸上被黑袍撕去了一块皮,十分可怖。”媚娘美眸闪动,“如果换做旁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定然是要死在沙漠中,青天王却凭借着惊人的毅力,硬是走出了沙漠,也正因为他受伤太重,所以才没能将大哥的遗骸带出沙漠。”
  “原来如此。”楚欢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若有所思,终是停下步子,问道:“媚娘,那高个巨人,又是何人?”
  “他是青天四候排行次席的白象候。”媚娘道:“我和大哥自幼习武,大哥喜欢结交朋友,白象很早就和大哥结识,而且还义结为金兰,后来青天王在河北起事,白象前来找寻大哥,那时候我们才知道,白象和青天王亦是义结金兰,关系匪浅,他找到我们,就是希望我们能够跟随青天王,一同举事。”
  楚欢叹道:“你们好好日子不过,去和青天王瞎闹什么。”
  媚娘撇撇嘴,道:“什么瞎闹?你们的皇帝残暴不仁,我们想安生过日子,你们的皇帝也不让……!”随即眼中显出怨恨之色,“而且我们本就与秦国势不两立,将狗皇帝拉下龙座,我们自然是乐意的。”
  “势不两立?”楚欢坐正身子,看着媚娘那双如迷雾般朦胧的迷人眼眸子,“媚娘,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世,你们为何与秦国势不两立?”
  媚娘嘻嘻一笑,道:“我偏不告诉你,该告诉你的,自然该诉你,不该告诉你的,你问了我也不说。”
  楚欢无可奈何,只能道:“那我就不问。只是为了一块石头,青天王竟然派出手下四大得力助手的两位,这是不是太大动干戈了?”
  媚娘轻叹道:“青天王手底下,并非只有四位得力干将,你或许还不知道,青天四候,已经变成了青天八候,我大哥的黑蛟候爵位,也已经另封他人。”
  “即使如此,派出你和白象候两位,可见青天王对那块石头也是十分看重。”楚欢轻声道:“媚娘,你们要那块石头,到底所为何因?”
  楚欢虽然和媚娘关系密切,但是他知道那石头非比寻常,绝不能将之轻易透漏给任何人,更何况媚娘的心思,他也不能全部猜透,倒也不敢完全信任媚娘,说到底,她现如今还算是青天王的人,这狐媚子到底心思如何,难以判断,自然不会将有关石头的讯息告知媚娘。
  只是他对石头的谜团也是云山雾罩,所以倒想从媚娘口中知道一些关于石头的事情。
  媚娘眨了眨如同布着一层雾气的媚眼儿,娇躯微微前倾,与楚欢近在咫尺,吐气如兰,艳若桃李,如兰似麝般的幽香扑鼻,柔软酥胸挤成一团,娇滴滴问道:“欢哥,你告诉我,那石头……是不是就在你身上?”
  第一二四一章 辽东猛虎,河西狡狐!
  楚欢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为何会觉得石头会在我的身上?”
  “林黛儿难道没有给你什么定情信物?”媚娘媚眼儿眨了眨,“你就告诉我嘛,我绝不告诉别人。”
  楚欢摇头叹道:“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石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甚至不知道,黛儿身上有你想要的石头。”
  媚娘笑眯眯道:“真的?”
  “那还有假。”媚娘与楚欢的脸庞不过咫尺之间,她脸上细嫩的肌肤纹路楚欢都可以看到,那粉润的红唇散发着淡淡幽香,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样,粉润多汁,让人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楚欢自然没有咬上去,凡是轻声问道:“你们为了石头,不惜从河北长途跋涉到西北,你总该知道那石头到底是什么玩意吧?”
  媚娘幽幽叹道:“不知道。”
  “不知道?”楚欢皱眉道:“为了一个连你们都不知道有何作用的石头,大动干戈前来西北……!”
  “我知道你不信。”媚娘苦笑道:“可这就是事实。我们出发之前,青天王将石头的模样画给我们瞧,看上去并无什么稀奇,我们也问过那石头到底有何用,青天王并没有说太多,只说那关乎到乾坤运数……!”
  楚欢奇道:“乾坤运数?这……又是什么意思?”
  媚娘犹豫了一下,才道:“按照青天王的意思,谁能得到石头,谁就可以得到天下,只要石头被我们得到,秦国必失天下!”
  “得石头者得天下?”楚欢惊讶道:“这从何说起?”
  “我也不知道。”媚娘轻声道:“青天王没有多说,我们也不好多问,而且此番前来,青天王已经指明了目标,他告诉我们,红色石头在林黛儿手中,而林黛儿……就在西关总督府!”
  楚欢皱眉道:“青天王远在河北,他怎地知道黛儿在我总督府?这还真是神通广大。”顿了顿,问道:“所以你们就计划好对黛儿动手?”
  “这次指挥,是由白象候负责,我和金狼候协助,其实……哎,金狼候此来,本就是为了监视我们的。”媚娘柳眉微锁,若有所思道:“青天王对这金狼候十分信任,他恐怕是担心我们得到石头之后,占为己有……!”苦笑道:“青天王如今性情多疑,连自家兄弟也不相信了。”
  楚欢并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媚娘的眼睛。
  “其实金狼候一直派人在总督府附近观察。”媚娘沉默片刻,才继续道:“总督府面积很大,我们连林黛儿的具体位置都不清楚,所以金狼想找机会混进总督府,打探出林黛儿的位置,然后再找机会将林黛儿劫持……!”嫣然一笑,妖艳明媚:“只是总督府日夜都有人守卫,根本找不到任何空隙,我们几乎要放弃行动……!”
  楚欢暗暗心惊,他也一直担心会有人对府中家眷不利,所以特地让白瞎子担任总督府的护卫总管,总督府日夜都有人守卫,一直以来,并无出现什么变故,楚欢倒偶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现在看来,自己的安排还真是没有白费。
  “我们一直等不到机会,可是你那位林姑娘却自己送上门来。”媚娘轻笑道:“金狼便制定了一项计划,具体是怎样的,你大可以去问你的林姑娘。”
  楚欢道:“如今你们没有得到石头,却全军覆没,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还准备回到青天王身边?”
  媚娘神情顿时黯然起来,并不说话。
  楚欢伸手放在媚娘如刀削的香肩上,柔声道:“媚娘,青天王注定没有前途,你跟随他,迟早是要被他连累,你刚才也说过了,他性格多疑,如今连你们最早的一干弟兄都不相信,你觉得还有必要跟随他送死?”
  媚娘白了楚欢一眼,风情无限,“谁说跟着他就是送死?说不定青天王真的可以推翻秦朝,另立新朝,到时候人家也算是开国功臣吧?”
  楚欢淡淡笑道:“青天王如今不过占了河北一道之地,你就以为他有能耐夺得天下?媚娘,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天真?”媚娘蹙起柳眉。
  楚欢犹豫了一下,终是压低声音道:“媚娘,我也不妨和你说说心里话,如今青天王在河北节节胜利,看似风光,其实已经将自己立于最大的险境,只待雷霆出动,青天王的义军,只怕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什么雷霆出动?秦军现在连东南的天门道都无法应付,还有能耐应付河北?”媚娘见楚欢一本正经,似乎不是玩笑,狐疑道:“你为何这样说?”
  楚欢淡淡道:“那你为何不想想,青天王旁边都是谁?”不等媚娘说话,已经道:“河北西北面,过了林谷关,就是河西道,而东北部,过了山河关,就是辽东道,青天王这两位邻居的能耐,我想青天王应该不会不清楚。”
  “你是说河西道总督冯元破和辽东赤炼电?”媚娘立刻问道。
  楚欢点头道:“不错。赤炼电是秦国四大上将军之一,而冯元破,冯家父子两代坐镇河西,根深蒂固,无论哪一个拉出来,青天王都难是敌手。”
  媚娘却是笑道:“冯元破敢轻易出兵吗?他的兵马,都在北方,要应付蛮夷人,而且河西道大兴土木,为狗皇帝兴建天宫,财政捉襟见肘,他手下那帮窝囊废,没有银子,谁愿意为他卖命?至若赤炼电,打仗确实有一套,可是高丽人对他恨之入骨,只要辽东道轻举妄动,高丽人绝不会让赤炼电舒坦。”
  楚欢却是笑起来,十分古怪,媚娘见楚欢笑的古怪,有些不自在,粉拳打在楚欢肩头,佯怒道:“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也对,不对也不对。”楚欢叹道:“媚娘,你说他们不敢轻易出兵,这话没有错,无论是夷蛮人还是高丽人,都不是什么善类,若是边关兵力薄弱,他们自然是要蠢蠢欲动,不会安分,无论是冯元破还是赤炼电,他们不敢轻易出兵的原因,就是担心后方有患,这话没有错吧?”
  媚娘微点螓首,楚欢这话自然没有错。
  “那么我再问你,如果他们安守本分,卫戍边关,后方就能稳?”楚欢淡淡笑道:“青天王在河北声势不小,韩三通已经不是敌手,朝廷的大军也被拖在了东南,这个时候,青天王可以纵横河北,接下来呢?他想要推翻秦朝,势必还要向外扩张……无论是往东北,还是往西北,就成了冯元破和赤炼电的后患,既然外患不能容,难道青天王这内患,他们就可以坐视?即使青天王无心往东北或者西北方向扩张,你觉得他们就会任由青天王在自己后方兴风作浪?”
  媚娘红唇微动,却没有说话。
  “青天王能够有现在的样子,无非是河北道民怨极深,青天王揭竿而起,许多百姓都跟从,其实青天王的队伍能够击败韩三通,我一直都是觉得十分惊讶。”楚欢缓缓道:“韩三通手底下的官兵,都是久经训练,而且装备精良,相比之下,青天王的人马,大都是普通百姓,战斗力也就不言而喻,青天王之所以能够击败韩三通,无外乎三个原因。”
  “什么原因?”
  “首先,自然是青天王此人还是很有能耐。韩三通是秦国的名将,除了四大上将军,韩三通的统兵能力,在秦国算得上是屈指可数,青天王能在战略战术上击败韩三通,只能说明青天王确实是一位不世出的统兵帅才。”楚欢肃然道:“其次,官兵太过依仗于后勤供给,虽然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辎重是打仗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是韩三通率领的是屯卫军,屯卫军装备精良,战斗力也不需多说,可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缺不了后勤,后勤一旦断裂,战斗力就会成倍下滑,士气大减,反倒是青天王的义军,听说你们在河北道就地取材,抢掠士绅官宦的钱财粮草,这一点上,官兵是放不开手脚的。”
  媚娘双眸闪烁,轻声道:“你……你说的有道理,那最后一个原因呢?”
  “当然是地利。”楚欢叹道:“河北道的百姓民怨疾苦,青天王能够聚集那么多人马,也确实证明河北百姓人心思反……河北道数百万之众,义军十数万几乎都是出自百姓,兵民融在一起,那些跟随青天王造反的兵士,都是河北本土子弟,你说河北道的百姓能不护着他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所有百姓都护着青天王,青天王哪有不胜的道理?再加上他们对河北道的山川河流了若指掌,河北地形在他们的心中清晰无比,官兵既无人和,又无地利……!”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却很明显。
  青天王统兵帅才,不在韩三通之下,义军有了这样一位首领,再加上既得人和又得地利,韩三通这边确实后勤断裂,士气低迷,只靠装备的精良,根本不可能决定这场战事的结果。
  媚娘微一沉吟,才道:“你说得对,义军能够连连取胜,就如你所说,正是得了地利人和。”
  “韩三通可以击败,可是赤炼电和冯元破,却是更为强大的敌人。”楚欢平静道:“你们想必对赤炼电有所了解,他手底下的辽东铁骑,可说是我秦国最强的骑兵军团,韩三通的屯卫军甚至都是难以比及,而赤炼电在辽东,对辽东百姓多有恩惠,他在辽东的声望极高,至若钱粮……嘿嘿,媚娘,你恐怕有所不知,赤炼电最不缺的,就是钱粮。”
  媚娘俏脸上顿时显出凝重之色。
  “至若冯元破,此人我是见过的,狡诈多端,很多人都说他是一头猎狗,我却觉得他是一条狐狸,至若他手下的河西军,我不做评价,只是你自己想想,漠北夷蛮人茹毛饮血,凶悍异常,可是他们现如今每年都会派人向冯元破进献重礼,而夷蛮各部落,对冯元破敬畏有加,如果河西军不厉害,夷蛮人为何会害怕冯元破?”楚欢双眸凌厉,声音却很轻,“如果说被青天王击败的韩三通是一头狼,那么辽东的赤炼电,就是一头猛虎,而河西的冯元破,则是一条狡狐,青天王能打败狼,他能应付的了猛虎和狡狐?”
  第一二四二章 盒中餐
  媚娘沉默许久,才问道:“既是如此,他们为何迟迟按兵不动?”
  楚欢并没有立刻回答,也是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道:“猛虎不会轻易下山,一旦下山,必是吃人之势,狡狐也不会轻举妄动,不动则已,一动毙敌。他们并非不动,而是等待最好的机会……当然,他们心里真正的心思,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十分严肃地看着媚娘,“媚娘,无论如何,青天王那边,你再不能回去。”
  媚娘幽幽叹道:“我不回河北,又能往哪里去?”
  楚欢并无犹豫,道:“去朔泉!”
  “朔泉?”媚娘凝视着楚欢,妩媚一笑,道:“你让我去朔泉,又能如何?难道……你愿意养我?”
  “我养你!”楚欢立刻道:“只要我有口吃的,你总饿不死。”
  媚娘一怔,盯着楚欢,许久之后,才低下头,道:“我是青天四候,早在多年前,朝廷就一直通缉媚娘,你是秦国的封疆大吏,如果被人知道……!”
  楚欢摇头道:“这些你不必担心,一切由我来处理就好,你回去河北,并无前途,而且……终有一日要被青天王所连累……!”
  媚娘抬起头,轻声道:“我不怕被他连累,我只怕……见不到你!”
  她忽然起身来,双臂抱住楚欢脖子,身体在微微颤抖,楚欢怔了一下,随即双手环抱住媚娘柳腰,柔声道:“不要走,就可以时刻看到我。”
  一天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天色暗下来之时,古水寺诸处都已经点起了灯火,唯有角落处那几间屋子,一片漆黑,只是偶尔响起病和尚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楚欢要为媚娘找寻药物,而且三人一直没有进食,却是想着在寺庙里找些吃的。
  他身形如同鬼魅,在寺庙之中东游西荡,虽然时有僧人出现,却轻而易举躲过,要找寻古水寺的药库,对楚欢来说,并不算太过困难。
  他找寻的药材,倒也不用什么珍稀药材,只是要消毒愈合的皮肉伤药,找到了药库所在,悄无声息潜入,药库内的药柜上都标记了药材的名字,楚欢虽然对医术并不精通,但是对那些药材可以治愈皮肉伤倒是了解,包了一些药材在身上,便即悄无声息如同鬼魅般离开了药库。
  他现在经过一处院子,闻到里面传来食物香味,知道那里定然是古水寺的膳堂厨房,从后院翻进去,凑到窗边,却是看到厨房之中竟然有五六个和尚在忙碌,中间摆有一张大桌子,上面已经放好了诸多菜肴,一名灰衣胖和尚大声道:“每一道菜都要好生仔细,但有一丝儿差错,都不能送过去,主持说了,贵人但凡有一丝不满,膳堂的人都要打三十戒棍。”
  楚欢记得之前听那智良和尚对病和尚说过,好像古水寺今天来了一位贵客,上午拜佛,下午听禅,这膳堂一片忙碌,自然就是为那位贵客准备饭食。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位贵人回来这偏僻的古水寺拜佛。
  他知道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机会进去,心想只能等晚些时候再过来,正要离开,却猛然见到一名身着甲胄的兵士佩刀进到了膳堂之内,心下微微吃惊,却见到一众和尚已经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正要合十行礼,那兵士已经摆手道:“你们继续忙,不要放下手上的活,我过来传个话,不用准备太多菜肴,捡几样你们拿手的细心做上来就是,若是夫人满意了,少不得给你们寺里多捐些香油钱。”
  众和尚齐齐合十,又齐声唱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楚欢皱起眉头,暗想原来前来拜佛的是一位夫人,那兵士显然是护卫,照此看来,前来拜佛的自然是一位官家太太。
  官家太太,求神拜佛也是常有的事情,楚欢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想着膳堂人多,暂时不好下手,从后院翻出去,顺着一条小道正要离开,便瞧见前面不远一道人影出现,楚欢身形一闪,躲到旁边的一颗大树后面,从树后瞧过去,脸上却是骤然变色,只见到从小道上过来一名身着锦衣的贵公子。
  那人二十五六岁年纪,长相俊朗,锦衣玉带,头戴冠帽,腰间佩剑,当真是玉树临风。
  只是此人楚欢一眼便认出来,竟豁然是北山道总督肖焕章的侄子肖恒。
  楚欢实在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偏僻的古水寺见到肖恒。
  肖恒步伐轻快,虽然独自走过来,但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倒似乎心情很好,并没有发现不远处躲在树后的楚欢。
  楚欢皱起眉头,瞧着肖恒从身边经过,却是瞧见肖恒竟也往那膳堂走过去。
  瞧见肖恒进了膳堂,楚欢若有所思,并没有跟过去,躲在树后也没有离开,没过多久,却瞧见肖恒竟然拎着一只饭盒走出来,楚欢心下大是奇怪,暗想以肖恒的身份,就算要吃东西,随意派个人过来便可以取走,又何必亲自前来。
  他心下疑惑,眼见得肖恒就要从大树边上经过,却见到肖恒忽然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楚欢只当肖恒发现了自己,伸手往腰间摸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血饮刀竟没有带过来,立时并拢五指,呈刀状,直待肖恒但有异动,立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