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前仆后继
  洛天大笑道:“要是有几个怪物,我倒是欢喜的紧。可惜没有几个称得上的怪物,高手实在不多。”
  宋甜儿讥笑道:“不要以为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小心阴沟里翻船。”
  洛天道:“我要是阴沟翻船,不正如你之愿。刺客再多,那也是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灵。不过,以我现在的修为,他们就是幽灵,我一样可以轻易碾压。”
  洛天的骄傲,看得李红袖和宋甜儿咬牙切齿,她们现在已上了洛天的贼船,想要退出那是要有极大的勇气。最可气的是洛天明知道薛笑人会把他训练出来的手下派来刺杀,洛天竟然无动于衷,若同往常一样,对她们为所欲为,难道不知道做那事的时候是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刻,稍有不慎便将身死道消。
  瞧着宋甜儿和李红袖的样子,洛天很是嚣张,不屑道:“以薛笑人的尿性,要刺杀我,也会在我到达薛家庄前才会动手,只有那个时候动手,才能帮到薛衣人。如果这几天就来刺杀,万一重创了我,可十来天也不会完全治愈的。”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极好,阳光明媚,旁边的野花更是如同微笑着的女人,道路两边,蝴蝶、蜜蜂在花间飞来飞去,林间的鸟你追我逐,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不过,这几天官道上的行人极少,偶尔能遇到几拨,有时候一天也遇不到,洛天似乎能预测未来般,但凡折腾宋甜儿和李红袖的时候,总能遇到经过管道的客商或是走镖的人。
  宋甜儿气呼呼地看着洛天,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何我们总能遇到那样和这样的事情,偏偏你和宫南燕、鱼尺素和沈珊姑三位姐姐的时候却无行客踪影。”
  洛天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吃里爬外。心里总想着其它事情,我要是不拉出洛家的家法出来,你们岂不反了天。何况刺客来后,我们还有这样的舒心日子?你应该知道,薛笑人手中最强的剑客是中原一点红,他的藏匿指数很厉害的,如果一点红一定要杀楚留香,楚留香未必可以次次躲过中原一红致命的一剑。”
  宋甜儿傲然道:“香帅有这样的人格魅力,也只有你对他才会下手那般狠辣。中原一点红,虽然是刺客,可他还是个人,尚未泯灭人性。你呢,还有人性么?”
  洛天摇了摇头,手却端着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感慨道:“家中现在只有你和红袖姑娘养不熟,真不知道楚留香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到现在还在为他着想,真不知道楚留香是不是脑子有病,舍得把你们打包卖给我做妾。”
  见洛天揭伤疤,两女登时沉默起来,只怕这也是两女心中永远的痛。她们曾经对楚留香也不是没有那样的念想,但是她们却能知道楚留香心中也有苏蓉蓉的影子,只是有她们在,所以楚留香才没有表达出来,料想是害怕她们伤心。
  “好了,不和你们说了,一说到这事,你们就成了小哑巴,着实无趣。”洛天一口把杯中的酒饮尽,只是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大家仍未遇到镇子,马车一直在道上疾驰,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忽见一线天呈现在大家眼帘之内,两边密林里已不见小鸟,好像小鸟已归巢了似的。
  洛天知道这是杀手身上的煞气,似的周边的鸟感到一股杀气而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此时天色已微暗起来,五米之外已不见清晰之物,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朦胧的影子。
  来到一线天路口,洛天忽然放慢了马速,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低声道:“该来的都来了,这些刺客也是煞费苦心了,这样的隐匿,虽然很是高明,可对我真的没有多大作用,其中有几股强烈的剑气,料想是中原一点红也来了,真不知道楚留香不去阻止,难道觉得我会手下留情?”
  木马来到一线天中部时,忽然停了下来,洛天冷冷地道:“都出来吧,你们这样的隐藏,在我进来时已然知道了,搞突袭是没有希望的。”
  一群带着铜面具的黑衣人纷纷飞身出来,把洛天的前后两条道堵住,其中一个个头高大的黑衣人一言不发,但只要见到他的人,登时便知他才是这群黑衣人的主脑。
  只见那高大黑衣人用冰冷的语气道:“你就是洛天,你知道有杀手来截杀你?”
  洛天此时已坐在马车外的坐垫上,淡然道:“你也不要戴着铜面具了,我知道你是谁,薛家的少爷薛笑人。你苦心培养了一批实力强大的杀手,在江湖上可是威名赫赫,连第一刺客中原一点红都是你亲手传授和培养出来的,为了你大哥薛衣人,你倒是煞费苦心了。我不知道你是蠢还是自作聪明,你觉得你这样是好事?”
  薛笑人见洛天一眼道出他的身份,眼中既震惊又愤怒。显然他麾下有洛天的人,不然洛天不会知道这般清楚。瞧着薛笑人的样子,道:“拿下面具,我让你留个全尸,你既然送死来了,那我也不客气,我正忧心如何给你大哥薛衣人一件见面礼,现在只要拿你的人头去,这才是最好的礼物。”
  中原一点火红神色凝重,因为他无法捕捉到洛天的气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知道自家主人应该也感受到了其中的诡异,没有气机,如何杀人?
  薛笑人当即把脸上的铜面具拿下,目光犀利地看着洛天,因为洛天的表现实在是过于反常,只见洛天那淡然的神色,好像遇到的人不是刺客,而是一群无知的百姓。
  “很好,很好,我长这般大,还未曾见到有人敢这般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不过你今晚一定要死,楚留香和无花未能杀了你,那是他们过于自负,但是我今天就要让世人知道,薛家不是只有薛衣人,还有薛家薛笑人。”
  “啧啧,牛皮哄哄的样子,这倒是符合薛家庄这三十多年来的威名,口气好大。可惜口气大也无用,你身边那名剑气内敛的人就是你的得意剑仆中原一点红罢。唉,想不到楚留香敬重的剑客,却是你的一个剑仆,多大的讽刺。”
  “杀……”薛笑人不想听洛天继续说下去,洛天的话实在是过于犀利,虽然他心中并未把中原一点红当个人,只是当作一个工具,可要是当着所有手下说出来,的确容易造成手下的混乱。死士虽然没有感情,可死士也有尊严。
  其他刺客也许没有什么尊严,可中原一点红绝对是一名有着自己尊严的剑客,平时薛笑人虽然严厉,但也不敢在中原一点红面前说些侮辱的话出来。
  洛天手中只拿着一根树枝,瞧着向他扑来的刺客,嘴角处露出了一丝轻蔑和不屑,这是讥笑薛笑人不自量力。区区几名一流剑客就想杀他,太高看自己了。
  猛然间,洛天手中的树枝像活了一样,不再是一支普通的树木,而是一把神兵利器。原本充满杀气的周围,在树枝断开后,二十来名刺客已然倒地不起,一招就搞定,这让薛笑人感到恐怖,因为他也没有瞧清楚洛天是怎样杀人的。
  中原一点红的瞳孔紧缩,从洛天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的死亡气息。第二拨刺客照样如此,只是三拨结束,带来的人手除却中原一点红外,均已死尽。可洛天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并未消耗任何内力,手照样悠然地拍打着树枝,轻笑道:“现在应该知道我是可以杀你的,唉,薛家今后再也不会存在与江湖了,薛家的气数也该终结。”
  薛笑人颤声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用什么迷幻药,不然你不可能一招间杀掉我的人。”
  洛天鄙夷地看着薛笑人,轻蔑道:“杀你这样的垃圾,我还用迷幻药,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心里扭曲,性格变态的大便。要不是为了让你死得有尊严,不然的话,方才我也可以隔空杀了你。你这些年来,好像武功大进了,可你却没有领悟出真正的剑道,你这样的人,不要说和你哥比了,就是和楚留香比也差远了,要是无花在的话,至少也不会输给你的。你还想战胜你哥,就你这样的怂样,一辈子都不可能赶上。要不是为了刺激你大哥薛衣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我才不会杀你,因为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薛笑人瞧着洛天自始自终的轻蔑和讥笑,好像在看一出小丑的表演。他连身边的中原一点红也不如,心性差劲,洛天几句话就让他方寸大乱,无法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