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为聘 第474节
  “《论语》有云,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駉。
  此八士,皆有过人之德,出众之才。他们出于一家,多而且贤,真乃是盛世之瑞,邦家之光。
  正所谓,贤才之生,关乎气运。盖天将祚帝王以太平之业,则必有多贤应运而生,一气数之自然耳!”
  这些来闹事儿,又被迫留下的百姓,听得云里雾里,却又津津有味儿。
  有人小声问身边的人:
  “这楚大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人听懂个大概,给他讲解道:
  “就是说,周朝出了八个很厉害的贤能之士,都是出于同一家族,是上天派他们来,辅佐盛世明君的。”
  “哦,原来是这样。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问话的人想不明白,楚文鸿讲的这个故事,与今天发生的事儿有什么关联?
  那答话的人,这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他也不知道啊。
  又有其他百姓,听闻西昭那对双生子的府上,发生了大事儿。
  偷偷来观望动态,却正赶上楚文鸿讲故事。
  一时不明白楚文鸿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讲学教化百姓?
  现场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问了出来。
  “楚大人,您给我们讲这个故事,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啊?”
  “是啊,是啊,还不如放我们回家做饭。”
  楚文鸿这才继续讲道:
  “此八士,不仅出自同一家,更是同出一母,而又皆双生!一母四胎而得八子,八子皆贤才,成为盛世之祥瑞!”
  他此言一出,百姓们瞬间哗然。
  “什么?八个都是双生子?”
  “这天下竟有女人,能接连生下四胎双生子?”
  “这四对双生子,还个个成才,做了八大贤士?”
  他们终于知道,楚文鸿为何会给他们讲这个故事了。
  “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当真有此一事吗?”
  有人提出质疑,立马有人提醒道:
  “你没听楚大人说吗?这可是《论语》里面记载的!那还能有假?”
  这些来闹事儿的百姓,有的大字都不识几个,自然更没有读过几本书。
  不然也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鼓动了来,沦为他人的棋子而不自知。
  但《论语》的大名,他们还是知道的。那可是四书五经之一。
  是他们仰望崇拜,高攀不起的人,才会读的圣贤书啊。
  在他们心中,这样的书里记载的内容,自然不会有假。
  百姓们难掩心中的震惊,这才又想起之前说书先生,也说过那些有双生子的人家,都行了好运。
  “那,为何他们兄弟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灾祸啊?”
  “是啊,我们云霄国又没有大灾大难,饿殍满地,怎么也会有瘟疫横行呢?这不合常理啊。”
  他们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是有生活经验啊!这瘟疫,不是应该在大灾之后才会有的吗?
  楚文鸿已经站起身来。
  “这次瘟疫的原因,官府已经查明,乃是鼠疫!与两位西陵公子毫无关系!”
  鼠疫?闹事儿的百姓互相看看,那他们岂不是,冤枉了西昭这对双生子?
  “啊呀,我就说嘛,这西昭两位小公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可不像是灾星,你们偏不信。”
  方才急着回家做饭的妇人,马上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引来其他人一阵鄙夷的目光。她何时说过这话了?
  只不过鄙夷过那妇人之后,心里也知道自己似乎是弄错了。
  此时,一个学生装扮的青年走了过来。
  “楚大人,学生温阳,受司空先生之命,前来招收西陵羽和西陵蝶,为司空先生的亲传弟子。
  司空先生说,他们兄弟二人,日后所有的灾祸,都由他这个师傅来挡!不劳旁人费心。”
  温阳说着,面色不悦地扫了台阶下闹事的百姓们一眼,将他们看得心虚不已。却又一次哗然。
  “是司空大学士啊,天下学院的理事人。”
  “还是名满天下的司空家族的继承人。”
  “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授业恩师。”
  说话的几人一个接一个,都想到前段日子,天下学院的招生。
  有多少学子挤破了头,想进入天下学院进学,更不用说是司空大学士的亲传弟子了。
  只要司空大学士想,什么样的学生收不到?
  若西昭这对双生子真是灾星,司空大学士,又如何会收他们当亲传弟子啊?
  第595章 危机解除
  百姓们算是彻底信了,他们云霄国的瘟疫,当真与西昭这对双生子毫无关系啊!
  楚文鸿朝温阳点点头,才对着闹事的百姓面露悲悯之色,趁热打铁道:
  “本官知道,你们的家人,或许正在饱受瘟疫之苦,甚至,已经被瘟疫夺去了性命。
  你们的苦衷,朝廷都知道,皇上也知道,送病患去安民坊,不是为了让他们在那里等死,而是为了集中大夫和草药,救他们的性命!
  太医们正夜以继日地研究药方,连天下医学院年纪轻轻的学子们,也都去安民坊支援了。”
  百姓们听到此,忍不住低下头,红了眼眶。
  他们要不是走投无路,没了法子,怎么会信了别人的挑唆,来与达官贵人作对?
  可听楚二公子的说法,人家没得瘟疫,也没义务关照他们的学子,如今都去安民坊照顾他们的家人了,他们竟还来这里闹事儿。
  更何况,现在西昭这兄弟二人,也是天下学院的学生了。他们一时间脸红不已。
  楚文鸿先动之以情,后晓之以理。
  “本官能体谅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可这不是你们迫害无辜的理由。
  两位西陵小公子,何尝不是失去了亲人,孤身在此?他们还只是孩子!你们非但不以主人之姿加以照拂,还多加逼迫!
  不能知书识礼,不是你们的错,可不能通情达理,与刁民恶霸何异?”
  楚文鸿话落,一个长相忠厚的男人扑通跪了下来。
  “楚大人,是草民做错了,草民以后,再也不会听恶人挑唆,随便冤枉无辜。若是安民坊需要,草民也可以去支援。”
  他的儿子染了瘟疫,被带去了安民坊,他才会昏了头,慌不择路。
  他怎么对得起,那些在安民坊忙碌的太医,和年轻的学子们?他虽然愚昧,可是有良心!
  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竟哗啦啦跪倒一片,哭成一片。
  这哭声中,有对家人无法言说的思念,和对自己所作所为的羞愧。
  “楚大人,是我们做错了。我们不该把气,撒在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身上。”
  他们原本只将西陵羽兄弟二人,当做是西昭皇室的人。
  如今经楚文鸿一提醒,他们才惊觉,这两兄弟也只是孩子而已,还是没有亲人可依靠的可怜人。
  楚文鸿恩威并施,又安抚道:
  “今日之事,本官只当你们是一时糊涂,从轻发落!你们当不忘皇恩,配合朝廷,早日控制瘟疫蔓延!”
  “谢谢楚大人,谢谢楚大人。”
  楚文鸿摆了摆手,侍卫这才让开路来,百姓们抹着泪慢慢散去了。
  楚文鸿转身对温阳道:
  “你与我一起进去看看他们吧,你带来的消息,定能让他们开心起来。”
  “是,楚大人。”
  温阳应声,两人见到西陵羽和西陵蝶之时,西陵羽正与西陵蝶下棋,面上看不出任何惶恐之色。
  倒是一旁伺候的初歌,时不时瞟一眼府外。
  见楚文鸿和温阳进来,忙行礼:
  “楚大人。”
  西陵羽和西陵蝶也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来。
  楚文鸿褪去凌厉,温润一笑:
  “西陵公子,你能处变不惊,令在下佩服。”
  西陵羽见到他们,一直提着的心才得以舒缓,呼了口气道:
  “楚二哥叫我小羽便好,说处变不惊,那是高看我了。我只是不想让府中大乱,兄长受惊,才强作镇定,如此阵仗,我也是怕的。”
  他抿了抿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
  “若是我们兄弟,让楚姐姐和君哥哥为难了,我们愿意搬离云霄国京城,去别处隐姓埋名。”
  楚文鸿和温阳对视一笑。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