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叶良辰继续道:“这里很危险,我把你抱到车上,有点疼,你忍着点。”
  “谢谢你,我不碍事,”金小楼的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她明明用了挺大的音量,话出口却低得如同蚊子叫。
  叶良辰把金小楼打横抱到了房车的后排座椅上,然后坐到了金小楼的对面。
  “我真的不会死吗?”金小楼还是有点担心,如果叶良辰救不了她还是赶紧把她扔在这里吧,她也好到三甲医院挂专家号看还有没有救。
  叶良辰温柔道:“你放心,我先给你止血清毒,再帮你输入点木系异能,你不会有事的,保证连疤都不会留。”
  金小楼松了口气,连嘴唇都恢复了点血色,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只能说出一句:“麻烦你了。”
  开车的司机听到叶少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由腹诽道:一颗清灵果都下肚了,就是放着不管也能痊愈,哪里需要您老止血清毒输异能啊。
  ☆、第64章
  叶良辰打开医药箱,放到旁边的座椅上,就着手解金小楼的衣服。
  金小楼下意识把手臂横在了胸前,却扯到了伤口,痛得冷汗直流。
  叶良辰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无奈道:“你身上的伤口必须要清洗上药。”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金小楼急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就是下意识地就那么干了。叶良辰在想办法救她的命,她却在这种时候把人当色狼防,实在太过分了。
  叶良辰宽容地笑了笑:“没什么,女孩子害羞嘛,你只要把我当成外科医生就行了。”
  金小楼不由汗颜,她早已经过了十来岁女孩子的年纪,二十五岁实在是不能再称作为女孩子了。她喜欢自称女孩子是一回事,但被一个不熟的男人这样称呼,却有股莫名的羞耻感。
  由于两个世界的天气都转暖了,金小楼只在里面穿了件长袖的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宽松的牛仔夹棉外套,没有拉拉链,只用金属扣扣了起来。
  叶良辰脸上的笑容很温柔,手上的动作却十分凌厉,从金小楼的领口处往两边一拉,直接拉开了整个外套的金属扣。
  金属扣子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一颗颗连续崩开的声音听得金小楼心惊胆战,下意思缩了缩身子,总感觉这时候的叶良辰很危险。
  叶良辰把金小楼的染血的t恤往上推了推,面色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不好,伤口太深了,血到现在都没止住。”
  金小楼一听就紧张了,也顾不得自己的t恤被推得越来越上,往上梗着脖子,想看看自己的伤情,却引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痛使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良辰连忙止住了金小楼的动作,“你不要动,不然血流得更快了,我先给你输点木系灵力续命。”
  金小楼不敢再动,眼里溢满了液体,视线模糊不清,却还执着地看向叶良辰,眼里有对死亡的恐惧,有对生的期待,她说:“我不会死的,对吗?”
  “对,你不会死,”叶良辰给了金小楼一颗定心丸,忽然间以环抱的姿势压在了金小楼上方,越来越近。
  金小楼完全不明白叶良辰要做什么,只睁大了水洗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叶良辰面色严肃地解释道:“你的胸衣必须要解开,不然会影响呼吸,血流不畅,加重肺腑感染。”
  金小楼知道医学上有这么个说法,中暑的落水的人要解开衣扣什么的让呼吸通畅,她的内衣也确实紧了点。
  可让她在一个男人面前松开胸衣,仅仅是这么一个念头就足够让她难堪了。
  金小楼的胸部并不小,发育地也早,还记得上初中后,因为胸部开始发育,她总是佝偻着背。一直到上了大学,才明白有胸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也习惯了挺直腰背。
  不过现在自己命都要没了,还管羞耻不羞耻干什么。
  金小楼唾弃了一下自己的矫情,对叶良辰说了声“我自己来”,便要把手伸到背后解开胸衣扣子,却发现连把手背过去这个动作都困难无比。
  叶良辰压低了上身,说道:“还是我来吧,你不适合活动。”
  “啊?”金小楼的脸刷地红了,叶良辰的脸——离她太近了,为了速战速决,只好咬牙道,“麻烦你了。”
  叶良辰把金小楼的t恤再次往上推了推,双臂环抱住她的身体。
  在这么近的距离,金小楼压根就不敢看向叶良辰,可是闭着眼睛也不好,就往旁边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司机在专注地开车,金小楼突然意识到,司机不会从后视镜看到自己吧,瞄了眼后视镜,她松了一口气,叶良辰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余光无意中瞟到叶良辰的侧脸,顿时被秒了一下,心脏砰砰乱跳,不敢再乱看,盯着司机的后脑勺发呆。
  司机内心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盯着我,我压力很大的。
  叶良辰稍微抬起了金小楼的后背,双手伸入已经推到胸部下方的t恤内,貌似认真地解着扣子,却半天都解不开。
  金小楼的声音弱弱地响起:“那个,后面是四排扣的,确实有点难解。”
  叶良辰恍然大悟:“这扣子那么复杂啊,我再试试。”
  司机听得内伤,都恨不得五体投地求一求叶少将:您老都已经身经百战了,脱女人衣服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就别装什么纯情少男了。
  胸衣扣子终于松开时,金小楼心底松了一口气,叶良辰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可恼人的是,由于肩带太紧,胸衣不住地往上滑。
  叶良辰忽然欣喜道:“血终于止住了。”
  金小楼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
  叶良辰又用纱布沾了酒精,轻柔地擦拭着金小楼的伤口四周,改用玉颜膏涂抹着伤口。
  尽管身子已经痛得麻木了,皮肤上由于酒精挥发带走的温度,仍能清晰地提醒着金小楼,自己都有什么部位□□在了外面。
  胸部以下,□□以上。可她却不知道露了多少,她总不能直接对叶良辰说,麻烦你帮我把胸衣往下拉拉、裤子往上提提吧。
  叶良辰在金小楼伤口上抹了治愈效果绝佳的玉颜膏后,拽过自己搭在椅背上的披风,虚虚覆在了金小楼的身上。
  金小楼沦陷了,眼泪模糊了视线。
  好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是过了一瞬,金小楼就陷入了沉睡,她的脑中的弦已经崩到了极致。
  等金小楼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入目所及,是十分眼熟的现代化装饰。
  偌大的房间内,沙发、酒柜、吧台、电视、电脑、音响,一应俱全,璀璨的琉璃灯发出炫目的光芒,落地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了,只能看到星星点点、排列有序的灯光,应该是路灯吧。
  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一天。
  金小楼在轻柔的羽绒被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发现已经不那么痛了,看来自己是捡回一条小命了。
  异世界真是太危险了,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少来吧。
  被子盖得太上,金小楼把被子往下捋了捋,才感觉舒服点,却赫然发现,自己旁边居然还躺着一个人,不是叶良辰是谁?
  不怪金小楼粗心,实在是这床太大了,被子也太大了,怕是有两米宽了,她睡过的最宽的床也就小公寓里的一米二床。
  最关键的是,床铺实在太软了,叶良辰往那一趟,直接就陷下去了,几乎看不到什么突起。
  金小楼把手臂拿出被子,果然,穿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了。
  叶良辰侧卧在床上,碎发凌乱,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显得十分疲倦。
  这是金小楼第一次看到他不穿军装的样子,面容有稍许稚嫩,少了许多威胁感,想来他原本的年纪就不大吧。
  或许是感受到了金小楼的注视,叶良辰睫毛微颤,醒了过来。
  金小楼连忙收回了视线。
  叶良辰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一直在看护你的情况,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金小楼是个你退三分我退一丈的性子,又联想到叶良辰睡着时满脸的疲倦,连忙道:“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你花那么多心思才救了我。”连问一句是谁给她换的衣服都没好意思出口。
  叶良辰下了床,“厨房已经熬好了补品,我端来给你喝一点。”
  金小楼这才看清他穿的衣服,一袭艳红色的睡袍,这颜色连她都不敢挑战,闻言忙道:“我的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还是起床吃饭吧。”
  叶良辰:“可以,我让人准备准备。”说着便转身下了室内楼梯。
  金小楼连忙掀被子起床,套上地上的女式棉拖,第一件事就是找厕所。
  还好,叶良辰的家里是标准的现代建筑,楼上就有卫生间,并且和末世前的没有任何区别,反正比她用过的高级多了。
  看来顶尖的那一搓人不管是在什么年代都能活得很滋润啊。
  ☆、第65章 |凤戈作品
  金小楼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解开了米分绿色的睡袍,腹部缠绕着层层叠叠的绷带,内裤还在,胸罩却不见了。
  即使是自己的胸部,金小楼都不好意思多看,把睡衣拢了拢,只露出缠着绷带的腹部,将胶带撕开。
  她要看看伤口到底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将一圈又一圈不要钱一样缠在腹部的绷带解开,只见她好不容易锻炼得平坦的腹部,五道狰狞着翻卷的伤口,正好形成了一个爪印。
  变异黑熊的爪子很大,所以她腹部的五道裂口分布的范围也很大,看着就恐怖。
  伤口上只涂了点药膏,被血糊住后,已经看不出本色了,但据金小楼的经验来看,应该是玉颜膏吧。
  这么深这么宽的裂口,也不缝合就直接涂点药膏真的科学么?
  不过还好,相比之前的痛楚,现在的疼痛只能算毛毛雨。
  她能感受到自己当时的伤势有多么严重,应该是叶良辰连续不停地给自己输送异能,自己才能活下来的吧,所以他的面容才那么疲倦。
  可叶良辰为什么要这么费心救自己呢?
  金小楼看向镜中的人,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除了带着黑框眼镜有点傻,算是个标准的美女,但也仅此而已,远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还不值当堂堂的叶少将费那么大工夫。
  第一次见面,她是高胖子的飓风小队和当时还是叶少校的军队里唯一正常的女人,叶良辰旅途无聊逗逗她也说得过去。
  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关注她呢?甚至耗费异能为她续命疗伤。
  在这危险重重的末世,异能应该不能乱用的吧,而他却肯……难道是真心喜欢她?
  金小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从来没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极优秀的男人肯为她付出道这种地步。
  叶良辰就像是一颗石子,投下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一圈经久不息的涟漪。
  而她曾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叶良辰当挡箭牌,莫非这就是缘分?
  金小楼把解下的绷带重新缠回腹部,却因为绷带太长弄得乱七八糟。
  浴室门外,突然响起叶良辰的声音,“小楼,干净衣服放在外面的架子上了,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用了,”听到叶良辰的声音,金小楼绷带也顾不得系了,连忙拢上睡袍,往门边急走了两步拿衣服,结果踩到了拖到地上的绷带,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砖上,腹部的伤口貌似都摔裂了,疼得直抽气。
  还没等金小楼喘口气,叶良辰就开门闯了进来,将她横抱到了床上,关切道:“摔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
  “没有,”金小楼的声音很低,双手紧紧拢着睡袍,脸色羞红到了耳朵根。刚才她的睡袍到底是敞着的还是合着的呀,叶良辰到底有没有看见她的身体。
  叶良辰双手撑在金小楼耳边,压低了上身,脸庞与金小楼只隔着0.01公分,他问:“你说什么。”
  金小楼脸色更加红了,把头偏向一边,说“没有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