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也算老夫老妻
  顾晓情在“周记饭馆”几乎没动过筷,现在依旧没胃口,但韩佳什么都没问直接带她去餐厅。
  期间进醉世的时候,顾晓情看到了远处的秃顶男人,是醉世的程经理,对方见她看过去,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
  顾晓情回以礼貌的一个微笑,跟着韩佳进了电梯,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靳哥叫我来的。”韩佳撩了一下额前长长的金发,然后说:“当时说是请我吃饭,但我到了才知道……”
  “没请你吃饭?”
  “……让我在楼下等了你一晚上。”
  “不好意思。”顾晓情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别看醉世里暖融融的,冬天的夜晚阴风阵阵。
  “手都冻着了……”韩佳卖惨,将双手递到顾晓情面前,“你看。”
  还真是,那漂亮的手指和手背都冻红了。
  顾晓情心里歉意加重,但她身上也只穿着没更换的工作装,她想了想,把口袋拉开,“放进来暖暖?”
  “这都不用手呵护一下我吗!”
  话音才落下,电梯门就打开了。
  外面站着个将近一米九,周身气势非凡的男人,而这男人正抱着个小女孩。
  小女孩手里抓着个南瓜饼,吸油纸整张都透明了,嘴角还沾了点面包糠。
  “妈妈!”楠楠翘着眉毛,一脸欣喜的叫。
  顾晓情笑了,率先走出电梯,要去抱女儿,同时转头看韩佳,“你让靳以尧给你暖暖手。”
  韩佳:“……”
  靳以尧眯眼,女儿是他的,怎么就又要给她?抱了五年还要和他抢?
  所以他抱着楠楠,仿佛没看到顾晓情伸出来的手,表情淡淡的反问:“什么?”
  “靳哥,没什么没什么。”
  “韩佳说他手冷。”
  韩佳忙道:“姐,你别开玩笑,我一个大男子汉,手冷了搓两下不久好了!”
  靳以尧当然知道又是韩佳在耍宝卖萌,低哼了一声,没接话茬,改口道:“过来吃饭。”
  于是大家坐一起,晚上多多少少又吃了点,饭后一行人去楼下看节目。
  楠楠几经转手,最后被韩佳抱走。她趴在韩佳的肩膀上,看着身后人群,小声的说:“哥哥,看不见妈妈啦。”
  “没事,你妈妈和靳叔叔有事!”
  “那是我爸爸。”楠楠突然纠正道。
  韩佳吓了一跳,“他俩在一起了?”
  楠楠摇摇头,原本脸上是正经的小表情,可到底是压不住今晚听到的好消息带来的开心,露出一小排白牙笑,“叔叔说,迟早的事呀,让我先叫着。”
  韩佳:“……”
  顾晓情和靳以尧原本是走在两人身后的,可是靳以尧不像韩佳,路上有好几个来和他打招呼。她不好意思抛下靳以尧自己先走,只得站在他身侧尬笑,然后一起被耽误。
  等新一拨人走了,她立刻问:“怎么想起来这里?”韩佳和楠楠不在,正好和靳以尧单独说一些事情。
  “孩子要找你,我就带她出来了,只是打你电话你挂断了,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就来这里先等着。”
  顾晓情知道他是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她挂了,回了条信息,也就三个字:在外面。
  既然挂了,明显就是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其他的没解释。
  第二个电话是她听完靳以辰的话,刚好起身的时候,第三个则是上了车,紧接着第二个未接电话打来。
  “靳以辰约我出来的。”顾晓情不打算隐瞒靳以尧,“他说五年前那天晚上他回家去了,因为家里给他安排了婚事。”
  靳以尧应了声。
  楠楠是他的孩子这件事早被证实了,只是都不知道过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已。
  然而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动机。
  靳以尧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或者被人算计的感觉,所以凡事总多想一步,省得事后再糟心。
  至于这孩子的来历,妈妈误会,爸爸压根不知道,整件事说起来,的确也有些荒唐和蹊跷。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房间的……”顾晓情垂眼,继续道:“但,楠楠的确是你的女儿。”
  靳以尧又应了一声“嗯。”
  他这么平静,和白天里那仿佛咄咄逼人的模样完全不同,顾晓情不知道他是擅长整理情绪,还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在乎。
  于是她停下脚步。
  靳以尧腿比她长得多,步子却迈的不大,此时顾晓情停下,他也跟着顿住。
  “靳以尧,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靳以尧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随后,眉宇间罕见的露出一丝不自在,“我没有谈过恋爱。”
  听到这么答非所问的一句话,纵使顾晓情在路上已经做了心里准备,此时也有些措不及防!
  靳以尧叹口气,接着道:“所以,很抱歉没有给你恋爱的感觉。”
  顾晓情:“……”
  他这意思是——他们两人在一起谈恋爱?
  心里头浮现这个猜测后,顾晓情的心跳突然快了不少,整个人都开始有些飘忽。
  “不过。”
  但她很快听到了他的转折。
  呼吸骤停一瞬,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恋爱不恋爱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某种意义上,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
  “……”顾晓情抓狂,“哪门子的老夫老妻啊!”
  靳以尧闷闷的笑,一把揽过她,因为身高差距,顾晓情简直就是他衬手的拐棍。
  “那天晚上。”他说:“我们给建辉践行,我也喝了不少。”
  顾晓情被他搂着,步子走的有些艰难,身后仿佛背了一个超级大的包袱一样。
  幸好“包袱”自己长了脚。
  “然后,你就走错地方了?”
  “我其实已经记不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醒来,头有些痛,身体有点爽,然后是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
  顾晓情:“……”什么叫做头有点痛,身体有点爽?
  “我以为自己做了春梦。”靳以尧的声音低沉却清朗,义正言辞吐词清晰,丝毫不像是在说难以出口的话题,“当时可能在回味,所以没察觉到不对劲,比如……我内裤是干的。”
  最后半句话,是那个几乎挂在她身上的男人,凑在她耳边说的。
  那像是情话又像是挑逗,更像是在揶揄的话,带着暖气呵在耳廓。顾晓情痒得一缩脖子,然后窘迫的转身一把推开他!
  “靳以尧!”她跺了下脚,羞赧大叫!
  没了“小拐棍”靳以尧直起身子,双手自然插进裤袋,笑,“仔细还原当时情况,更有利于真相的探索,不是吗?”
  是你个大头鬼啊!
  他这么道貌岸然又理所应当的样子,让顾晓情红透了耳朵。
  什么叫很爽,什么叫回味?
  这人简直、简直,太不知羞耻了!
  再说了,她当初是情窦初开,说服自己都花了很多时间。
  但靳以尧不一样啊!
  他阅历多丰富,上过的女人恐怕比她坐过的公交车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