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是的,小姐
  一個月後,勒貝爾的確遵守誓言陪讓娜在修道院待了下來,當初寫給杜巴利的信仍在她懷裡沒有寄出。
  日子過得安穩又平靜,勒貝爾的悉心照料依舊充滿他獨有的溫柔與情感,但是讓娜總覺得不對勁。雖然她不知道勒貝爾是用什麼方式離開凡爾賽宮,擺脫國王的身分待在修道院,其實一直以來她就對勒貝爾若即若離的態度感到困惑,那日的激情和纏綿不曾再發生,甚至他不曾渴求她一個吻。
  想著勒貝爾、想著凡爾賽宮、想著革命的計畫、想著還沒寄出給杜巴利的信,一天半夜她思緒紛亂睡不著,決定起身披上外袍去院子裡散步,才開門勒貝爾就在門外。她有些驚訝「你每個晚都守在這?」
  「小姐需要勒貝爾,才隨時找得到我。」
  她的臉有些發紅「你是笨蛋嗎……」一直以來他的真摯與笨拙,讓她很快將困惑拋到腦後。她踮起腳尖,隔著頭巾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炙熱且有些急促與沉重的鼻息從頭巾另一頭傳來,她兩手搭上他的肩,解開他的頭巾,伸舌與他纏吻。他的回應顯得很生澀。
  昏暗的房內,兩人吻著彼此來到床上,脫去彼此的外衣,他服侍著她,親吻她從頭到腳每一寸肌膚。他撫觸她一根根腳趾,仔細吻著趾縫間的敏感帶,溫熱的手指徘徊在腳尖。
  她湧起燥熱,暖流自下體流出,撩起她更多慾望。她的手撫摸他的背,肌膚上坑坑巴巴的觸感有些令她怵目驚心。這才一個月,勒貝爾的身體彷彿就像個被虐待的僕人一般,留下那麼多疤痕……突然間她腦裡閃過一個畫面,薩摩黝黑結實的背脊,腰間包紮著繃帶,尚未癒合的傷口滲出血跡,身上的坑坑疤疤全是保護她的證明。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起薩摩?
  他埋首在她的兩腿之間,吸吮她汨汨流出的淫液。
  「嗯……」快感瞬間抹去她的理智。
  「小姐,抱歉。」他將手指探入,在穴內突起處按壓,清晰的濕溽聲特別淫靡。
  「啊嗯…嗯嗯…」讓娜隨不可抑制的高潮狂亂的呻吟「等等…勒貝..勒…爾…」
  小穴咬著他的手指咬得很緊,即使幾乎禁臠的抽搐,他仍不放過。
  「不要…啊嗯…等…嗯嗯…」昏暗中他的臉已經十分模糊,高潮的淚水讓她更看不清他的臉,更不用說失去意識之後……
  隔天一如往常的早晨,她醒來後披上外袍,他等在門口領她去飯廳,替她拉開椅子,送上早餐,可頌、起司與新鮮果醬,沏上香氣瀰漫的earl grey,他將冒熱氣的紅茶倒入白瓷圓杯遞到她面前,她抬頭看他,勒貝爾沒有看她,恭敬的點頭退到一旁。
  她目光回到紅茶上,拿起來喝了一口。她思考著,昨晚他的慾望分明硬挺的頂著她,他卻沒有像過去一樣貪婪的索求她身體深處,忍耐性慾用手指滿足她的原因是什麼?而且她還記得,他肌膚上疤痕般觸感的異樣,以及......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起薩摩?
  突然間,她想起第一次與路易十五見面,勒貝爾卻在密道裡等她。『這才是真正的我』,難不成連勒貝爾,都有真的和假的?
  她用完餐,拿過他遞來的餐巾抹嘴「帶我去鎮上走走。」經過一番思考後,她決定寄出懷裡那封信,她必須確認勒貝爾到底是誰。
  「是的,小姐。」
  勒貝爾上前收拾她用畢的早餐,她凝視著他的身影,比她印象中的路易十五還要厚實。
  其實,一直以來會稱呼她小姐的,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