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死人
  皇上倒是打的好算盘,若是凤瑶华抛头露面坏了名声,不过是个小小庶女,若是凤瑶华给栖梧国长了脸,那凤瑶华就是栖梧国的国师弟子了。
  凤瑶华心中冷笑,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她上辈子为了讨好赫连临,还真的苦练过跳舞。
  刚要开口说要表演舞剑,一个丫鬟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身体不断的发抖,似乎是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皇皇皇上,后院儿,惠妃娘娘死了。”
  皇上吓了一跳,立马站起身来,往乾元殿后大步走去。
  凤瑶华在脑子中仔细翻了翻才想起来,这个惠妃,如今正怀着皇子,是个宠妃。
  大殿里的气氛很是凝重,很快,皇后也站起来,跟着皇上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皇后走去看热闹。
  凤瑶华来到乾元殿后面的时候,惠妃的尸体还没有被收敛,肚子已被破开,露出一个已经见了人形的男婴。
  男婴看起来月份已经很大了,发出微弱的小猫一般的哭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旁边的惠妃样子极惨,不仅是肚子被刨开,四肢也被砍成一段一段的,似乎还有些微弱的气息,不过显然是活不成了,脸已经被丫鬟拿手帕盖上了。
  此时,皇上正蹲下身来,听惠妃不停地低声说着什么,根本没有人去管那个小男孩。
  凤瑶华快步上前,掏出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将小男孩抱起来。
  小男孩还没有睁开眼睛,长得和小猫崽那么大,一边哭着,小嘴儿还不停的吸着空气,脸上皱巴巴的,很丑但是很可怜。
  皇后瞥了凤瑶华一眼,没有说话。
  大概是惠妃终于咽了气,皇上将惠妃平放在地上,怒吼了一声:“给朕好好的查,到底是谁干的?”
  眼睛却是怒视着沈慎行,显然惠妃说了什么,让皇上认为是沈慎行的人干的。
  从发现到现在,并没有人破坏现场,凤瑶华眼尖的看到惠妃手里面握着一个非常具有朝沧风情的饰品。
  到底是谁在这节骨眼儿上,将皇上的宠妃杀掉,嫁祸给朝沧的人呢?凤瑶华直觉觉得朝沧的人是不会主动破坏这种表面和平的。这种和平破坏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乾元殿侧面还有乐声传出来,似乎是乐师都不知道这回事,仍旧演奏欢快的音乐,一墙之隔的殿外,月色惨淡,树影摇动,发出沙沙的响声,配合这样的场景和气氛,如同鬼域。
  南宫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站在凤瑶华身后,吐出的气息有些粗重,倒是给凤瑶华吓了一跳。
  皇上环视了一圈,似乎刚刚发现南宫琛:“这个案件就给你查了。务必找出凶手来。”之后不等南宫琛反应,就怒气冲冲的带着人走了。
  宫宴也开不成了,倒是查案让凤瑶华同样感兴趣。
  怀里还抱着的那个小男孩并没有得到皇上的注意,仍旧发出微弱的哭声,凤瑶华抱给南宫琛看了一眼,低声对南宫琛说了自己的怀疑。
  皇上真的有那么宠爱惠妃吗?
  若是真的宠爱,怎么会完全忘记这个小孩?不应该是皇上心爱的儿子吗?
  南宫琛沉默着,抱过小男孩,递给旁边的丫鬟,让丫鬟抱去红莲苑。
  看人都走了,凤瑶华这才蹲下身仔细查看,显然惠妃衣服的破口有些参差不齐。倒不像是被刀子割破的,反而像是撕开的。
  肚子里面的不光是孩子,内脏有几件是缺失的,旁边却没有发现那些内脏,惠妃面色一点都看不到痛苦,很是平静。
  凤瑶华仔细翻看了一下惠妃的眼皮和嘴,觉得惠妃应该是被提前喂下去了迷药,让她没有什么知觉。
  从这里喷溅的血迹来看,凶手应该就是在这里将惠妃刨开肚子,砍断四肢的。
  胆子倒是大的很。竟然在乾元殿那么多人的一墙之隔作案。
  仔细回想了一下,凤瑶华赶来之后,皇上等人的脸色。
  凤瑶华隐约记得,皇上听惠妃说话的时候,神色很是复杂,隐约还有一些怒气,却没有什么伤心情绪。
  其他女人隐约还带着一丝喜意和庆幸,不过都拿着手帕装伤心,表现的不明显。
  “我想知道惠妃的生平,她什么时候入宫的?是谁家的女儿?也许和派系斗争也有些关系。不过这案子实在是诡异,不知道刚刚慧妃和皇上说了什么,这才是重点,惠妃始终是清醒的,刚刚我看着惠妃死掉的,应该是看清了凶手的样貌,可是皇上不肯说,这就断了很重要的一个线索。这案子很是棘手啊!”凤瑶华有些纠结的看着南宫琛,不知道南宫琛会不会让她参与进来。
  看着凤瑶华略带期待的眼神,南宫琛心头一颤,连想都没想,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惠妃是去年才入宫的,是左相的女儿。在家里就很是受宠,入宫以后更是宠冠六宫,才入宫,就额外加了一个妃位,隐约的和贵妃平起平坐。平日里性子很平和,倒也没听说和谁结怨,不过她在后宫这么风光,嫉妒她的人也是有的吧!”南宫琛沉吟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开口道。
  远远的看着凤玉莹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那么大的一个孩子,偏偏丫鬟们对她视若无睹。
  凤玉莹手里面拿着油乎乎的似乎是鸡腿的东西正啃着,凤瑶华招招手让她过来,凤玉莹对着惠妃诡异的尸体,仍然吃得津津有味,让凤瑶华有些汗颜。
  “姐姐需要你的帮忙,替我查一下惠妃和什么人有接触,大家都是怎么说惠妃的。”
  听了凤瑶华的话之后,凤玉莹动作利索地比划了一个二十,显然是要二十只烤鹅,之后就跑走了。
  没多大一会儿,凤瑶华还在翻看惠妃的尸体,凤玉莹就跑了回来。
  她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倒是有趣的很,可凤瑶华一点也笑不出来。
  上辈子宫里也发生过这许多事吗?
  隐隐的,她甚至有些庆幸,恐怕她上辈子嫁入皇室,也会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