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
  虽然这里是王书墨的地方,但如今毕竟是让他住的,他理当主动请他进来坐一坐。
  “白日里公主在,有些话我不方便直接问南宫公子。所以在公主安歇后,才来打搅南宫公子,希望南宫公子莫要觉得我失礼。”
  王书墨自己寻了一个地方坐下,随后南宫霖也随着在一旁坐下了。
  “驸马想问什么,直接问便好,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书墨跟南宫霖坐下后,严谨的侍女进来奉了茶,便躬身退了下去。一步一行,一举一动,都极其的规矩。
  “公主自从服用遗思之后,记忆反反复复,时而忘记,又时而记起。不知这样的症状何时才能终止,这药效会在她身体内存留多久。”
  王书墨一直担忧着,若是这遗思的药效一直是持续的,那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会不会也被她忘却了。其实他想让云裳忘的,不过是一个夜冥而已。
  “驸马无需忧心,两年以后,遗思便在体内消散干净了。云裳现在服用不过半年的光景,记忆反复属于正常。”
  此时王书墨对云裳的关切,让你挑不出任何的虚假。南宫芯有些不解,云裳常年在宫中待着,应该以前跟王书墨是不相识。王书墨对云裳的情,难不成是嫁给他之后生出来的。
  “不知两年以后,以往的事她还能记得多少?忘记的还会再想起吗?”
  遗思的这种药,是南宫霖很少用的一种,它的药效都是因人而异的。王书墨这两个问题,都不是很好回答。
  “这我都说不好,遗思只能在人想起某些痛苦的事情时,给人身体的痛楚去抵押,人在处于自我保护的意识下,便不会去主动触碰这些记忆。久而久之,便遗忘了。”
  听到南宫霖说心里的痛用身体的痛去压制时,王书墨愣了一下,他不记得云裳表现过什么痛苦的神情,半年的时光,她真是瞒的他好生的紧。这是有多不信任,才能做多如此。
  “就是说,两年以后,结果未定。”
  南宫霖诚恳的点了点头,起初皇上要给云裳用遗思的时候,他是不愿意的。但看到云裳因为夜冥的死,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才松了口。
  “即使两年之后再记起,也时过境迁,不复从前了。”
  南宫霖其实想告诉王书墨的是,云裳现在都已经能做到,放夜冥离开了,两年之后无论是为着谁,都不会再跟夜冥有什么干系了。
  “不知这遗思可有解除之法?”
  多大的痛楚能跟心灵上的痛楚想抵消,王书墨无法估算。但揣摩着,那毕将是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他宁愿让云裳记着夜冥,也不想她受这样的煎熬。
  “遗思无药可解。”
  简短的一句话,给了王书墨重重一击,一想到云裳可能日日都受着苦痛的煎熬,他便心如刀绞的悔恨着,曾经那个自私的决定。
  “怎么会这样?”
  云裳嫁给他之后,脸色总是不好,他一直怀疑是她身体本就羸弱,或者是酗酒导致的。没想到这些表现出来症状,最大的缘由是,他亲手给她服用的遗思。
  “这些时日,我会留在这里给云裳调理身子,两年后等遗思药效完全消失后,我再给她开几服药,肯定不会让她身子受损的。”
  这些事南宫霖一早就打算好的,只是自从云裳服用了遗思之后,事情一桩一桩的发生,让他无暇分身替云裳调理身体,如今到真是个合适的时机。
  “那就劳烦南宫公子了,需要什么药材,南宫公子尽管开口。”
  南宫霖点了点头,他到不担心,有什么药材是王家寻不到的,如今看到王书墨对云裳这般的上心,他心里多多少有些欣慰了。
  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希望云裳能够幸福。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替一个人,向南宫公子问一问?”
  即使一早知道王书墨千方百计将他寻来,肯定不单单为了云裳。因为他来苍灵的消息,锦月连鸣谦都瞒住了,不可能瞒不住王书墨。
  如今王书墨知道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个人出手了。
  “驸马但说无妨。”
  南宫霖待人太过温和,让你觉得对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像那九重天上怜悯众生的仙人一般,总想着求个周全,但这繁杂的世间,那会让他如愿。
  “临都的风向有些变化,不知南宫公子可有耳闻?”
  南宫霖摇了摇头,虽然锦月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也没有特意阻塞他对外界消息的探知,但他依旧没有主动去了解临都那边的消息。
  “临都出了什么事情吗?”
  王书墨淡淡的笑了笑,赫连鸣谦坐镇临都,那些小罗罗确实惹出了些事端,但还不至于翻了天去。
  “临都如今表面上到还是一片平静,但着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下去,就说不好了。”
  说来,临都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平静过,多股势力明争暗斗多年,若不是鸣谦左右权衡,让他们互相压制着,早就出了大乱子了。
  “驸马是替皇上给我传信吧,不知皇上想告诉我什么?”
  皇上既然知晓他身在苍灵,便有多种方式跟他联系,可偏偏皇上一种也不用,而是通过王书墨的口告诉他,看来王书墨要传达给他的事情,分量很足。而王书墨也极得皇上的信任。
  “皇上说,若是太宰大人的立场不坚定了,不知南宫公子站那一边。”
  南宫霖愕然愣住了,自从他知晓鸣谦有意跟锦月在一起后,便预感到会有这么左右为难的一天,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鸣谦他不会的。”
  王书墨又是一笑,朝廷之间的事情,他一向不会插手,只是帮皇上传个话而已。南宫霖这对他的解释,显然有些多余。
  “南宫公子无需急着替太宰大人否认,皇上也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异。说句实话太宰大人会不会对皇上有二心,我不知道,但皇上现在显然已经觉得他会有二心了。”
  南宫霖平和的眉心皱成一团,虽然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但王书墨也知道,这样的神情,在这位玉菊公子的脸上出现,显然不容易。
  “皇上竟然疑心了鸣谦,没想到皇上竟然疑心这般的重了?”
  他跟鸣谦自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情谊定然比他人重一些,若不关系国运祖训,他毅然决然的会偏向于鸣谦。
  “南宫公子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站的方向是朝着太宰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