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因祸生福
  宋凝予突然灵光一闪道:“我差点忘记了,这药是要分三次喝的。”从怀里取出两个装药玉瓶子,宫子临接过一个,宋凝予将药倒进两个小瓶子里,一碗药少了一大半推到苦着一张脸的宫子临面前。
  百里焚歌摇了摇头直叹息:“如此多的好药材,唉,暴敛天物啊,暴敛天物……”
  “娘子,能不喝吗?”
  宋凝予扫了眼苦着一张脸的宫子临,缓缓点了点头,那张妖孽般的脸还来不及展开一个魅惑人心的笑意,在宋凝予的下一句话里就僵住了。
  “为了收集这些药材,那段时间里整个听风楼的人都在奔波,连我至今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不过,你若是不想喝,本姑娘也不会强迫于你。”这语气,敢不喝?直接扔海里去喂鱼算了!
  百里焚歌瞪着那碗药口水横流,那可是好东西,什么佛落花,什么天山雪果,什么麒麟果凤凰草,皆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物,偏偏都让宋凝予给集在了一块,这一碗浓缩的,那可是天才地宝啊!
  宫子临咬了咬牙,端着那碗药一饮而尽,苦得那张妖孽般的脸上直皱眉,宋凝予扬了扬手里的糖,看着宫子临那苦得舌头的麻了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含着颗糖,宫子临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拉着宋凝予转身进了内室,这个时候调养生息是最好的。
  一抹银光的身影从屋外的狼籍堆里冲了过来,扑到那一口鼎前,伸手在鼎口还沾着的药珠上点了点,然后放入了嘴里,眸光一瞬间放大。
  看他那模样,似乎恨不得将那一鼎药材都给吃了!
  冥天倪扫了眼关上的房门,眸色微垂,拖着百里焚歌的衣领走了出去,原本还算温暖的一处院子,从院门开始塌了一大半,房间里面的床上宫子临盘退而坐,一般淡淡的雾色将人笼入其中,小白蛇盘在桌子上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
  满院子的桂花香随着药香味的散去而变得浓郁起来,金黄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折入,洒下一地金黄色,将盘在桌子上的小白蛇也镀上了一层金,宋凝予坐在窗边垂眸钻研着手里的书,神色认真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厚土无声无息的落在屋子里,单膝跪在宋凝予的身旁,垂眸轻声道:“主上,鸿蒙白马寺的暗道已经查出来了。”
  那是一条支持着整个鸿蒙强大的暗脉,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不说,那里面的军事用物想来也极其繁盛!宋凝予这样封锁了整个鸿蒙的兵具与粮食,对于鸿蒙都没有太大的影响,由此足可以看出来,那条暗脉到底有多珍贵!
  “嗯,丞相府如何?”战妃她忙得很,没有那个空去看她,不过也听说了,战妃在战场上与苏赫云比起来,不差分毫,这鸿蒙里到底埋没了多少英武之才!
  厚土呈上一份图纸,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丞相府的玉印已经交给鸿蒙国君了。是以相府虽然还在,却也不复往日的荣耀了。另外,听风楼在长安城已经扎根,下一步如何,还请主上示下。”
  厚土精通整个世界的地图,但是探图需要时间,而他手里的那一份,宋凝予打开只见那地图之中道路错综复杂,比起上次在皇陵的来还要大,还在精细,只是在厚土的这一份里面许多的旁支都更加的祥细。
  “静待时机,这图是鸿蒙白马寺的地图?”宋凝予翻了翻去也没有看出来那个出口在哪里,就如同一个迷宫,尽管有几条直线直通正中央,可是那条直线旁支了无数的分线,诡异得很。
  “是,属下从鸿蒙君王的书房暗阁之中取出,拓印的一份。”没有玉印,就算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地图,他也进不去。
  收下那份牛皮卷图纸,宋凝予抬了抬手,厚土站起身来,琢磨了半响,朝低头看书的宋凝予道:“主上,海盗团已经与皇岛的军卫成为一体了,北海岸失守,海盗有不少的一份功劳。”
  “你去告诉莫姨,让她再加强一些力道。”宋凝予从书中抬起头来,狐疑的看着厚土。
  “你还有事?”
  厚土愣着一张娃娃脸,微微红了红,摇了摇头:“属下告退。”
  他绝对不会说是因为看着宋凝予那神清目冷一心一意时的模样看得怔呆了,白蛇冷冷的哼了哼,鄙夷的将目光收了回来,这人可真没用,就这样一下就被宋凝予给蛊惑了,唉,果然是红颜祸水!
  一室寂静,当然如果将门外那个老头忽略掉的话那就更好了!
  门外的老头顶着满身的药材残渣站在门口不知道那表情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你们这些后生仔!如此贵重的药材,你竟然这么用!就是个死人这么用下来也活了啊,老头子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分我一点啊!我买还不成吗?”
  老头站在门外作势就要拍门,结果那门自己开了,一条白蛇从门里钻了出来,吐着红红的信子瞪着他,看得那头子直冒冷汗,看这纯白的颜色,都快赶上乌黑色的剧毒了!
  “你若是再吵一句,小白咬了你,那我可管不了。”宋凝予就着阳光,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书,连头都不曾抬起,一扬手,那扇门又紧紧的闭上了。
  外面只听得老头子低低的嘀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脚步一深一浅的走远了,运水守在了门口,楼火扫了眼那条龇牙咧嘴的白蛇,淡然的选择了无视。
  楼火话不多,为人冰冷无情,领着那一派杀人不眨眼,一剑毙命的暗卫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直到日暮西斜,也没有看见那两个人出来,百里焚歌摸着下巴蹭到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喃喃自语道:“你说他们这会都不出来,会不会有事啊?”
  楼火脸上有一道疤,从额上斜跨,贯穿了整张脸,俊朗男人味十足的脸因为那一个疤痕而毁了容,再加上那冰冷得浑身冒着杀气的气势,也没有几个人敢轻易靠近。
  百里焚歌站在门口扫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脸,嘴角抽了抽,朝里面一嗓子就嚎啕开了:“凝予!你死没死啊没死说句话啊,你这群属下都是冰块做的吗?一个眼神没把本少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