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黑袍人
  宋凝予拂开宫子临的手,眸光冷冽的朝着那纯素的方身疾奔了过去,指尖的银针如同细雨一般的朝着那人挥了过去,宫子临扫了眼那破旧的房舍,眸光微微眯了眯,指尖一弹,一根火折子落在了那堆满了枯木的老旧房子里!
  火苗瞬间升腾而起,滟华与赫连星笑朝着宋凝予的方向奔了过来,赫连星笑那指尖的银针朝着那几个人的左眼一挥而去,七个人,砰砰砰全部倒地,没有了那赤火蛛王之皇,死去的也不过是一个尸体罢了,毫无用处!
  纯素将宋凝予紧紧的挡在怀里,那黑衣人朝着纯素的手臂上一口就狠狠的咬了下去!那血如同水一样的朝着那黑衣人的嘴里奔涌而去。
  宋凝予愤恨的望着不过一步之远却毫无动作的宫子临,她猛的回身,一脚朝着那黑衣人狠狠的踹了过去,那黑袍人被宋凝予一脚狠狠的踹向了那熊熊烧着的大火里,尖锐而枯败的嗓音划破了长空!
  那凄厉的声音在火堆里咆哮着,大喊着:“疼,疼,师父救我,师父……救救我……”凄厉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极小极小,宋凝予紧紧的捂着纯素那血流如注的手臂,她无心去听那些呼救,她要救纯素!
  宋凝予手忙脚乱的朝着赫连得笑扑了过去,因为过于焦虑而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砰的一声摔倒在了那泥泞的地上,宋凝予的手上被擦伤了一声皮,她扯着赫连星笑的衣袍沉声道:“星笑,你救救他。”
  赫连星笑点了点头,朝着纯素大步而去,宋凝予慌乱的跟在后面,赫连星笑扫了眼脚步慌乱的宋凝予,细致的探查了一番纯素的伤口。
  这是纯素第一次愿意如此细致的被人探查身上的伤,让宋凝予知道了,也好。
  赫连星笑瞪着那伤口,眉狠狠的皱作一团,望了望宋凝予,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宋凝予学着赫连星笑的样子,替他包扎,上好了药,朝星笑淡笑道:“我也会一点医术,只是不够精湛,星笑,你不要瞒着我。告诉我。”
  “祭司大人失血过多,他的内脏正在迅速的衰老,再加上那黑袍人本身就含有锯大的毒,毒侵入体,只怕……”
  “我不要听这些!星笑,你告诉我,怎么救他,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一定要办法?”宋凝予一双眸子饱含期望的看着赫连星笑,还怔怔的站在远处的宫子临,扫了眼那他右手上那一个诺大的伤口,眸光微微垂下。
  转身宫子临下宋凝予擦肩而过。宋凝予一心扑在纯素的身上,并没有将宫子临放在心里,滟华见宋凝予这里有赫连星笑,于是便追着宫子临的身影大步而去了。
  宫子临所走过的路上,那黑色的血一路蔓延而下,滟华一脸心疼的奔上前去,好拽着宫子临沉声道:“凝予记起了她在皇岛的那些事情,子临,凝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今的她分不清楚,那终究是爱情还是感恩,你给她一点时间!”
  宫子临缓缓的推开滟华轻挽她的手,朝滟华勾起了一抹笑:“我知道。”
  滟华站在那飘着老城旧地四个字的竹旗之下,望着那随风飘渺的旗子倒影下来的影子眸光微微暗了暗,他知道,可是她不知道!宋凝予不知道这么些日子以来宫子临都做了些什么!
  宋凝予拉着纯素的手上了马,朝着那玄林族府坻策马疾奔而去,赫连星笑扫了眼地上那乌黑的血迹,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还真是,一个都不让我省心!”
  “你去看看宫子临的胳膊,那么黑的血,我怕到时候会出事啊!”
  赫连星笑点了点头,望了眼宋凝予一路狂奔的身影,微微叹息:“如今的她,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她想要的了。走吧,到时候宫子临若是真的出事了,我估计她就是哭个七天七夜都没有用了!”就没有见过他这么好的,如今还得去救情敌,真是受够了自己了!
  跟在赫连星笑身后的滟华哭笑不得:“你居然还去救情敌,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公子无双!”
  赫连星笑挑了挑眉:“公子无双?送给你你要不要?”
  两人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摇远,宋凝予垂了垂眸,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她紧紧的抱着纯素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停在了那玄林族的府坻,那八名女子一路跟着宋凝予疾奔而至,众人一看这是大祭司,顿时各个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宋凝予将纯素带进那一处就近的院落里,冲出门就与药老撞了个满坏,她拽着药老的手语里含着几分焦虑:“爷爷,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
  死拖硬拽拖着药老三步作一步走,将药老扔在了纯素所躺着的床上,那八名女子已经替纯素换了一套干净的衣,只是那精实的手臂上面,被白纱包着,印出了一层浅浅的血迹。
  药老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纱布打开,看见那已经开始自发长好的伤口时,微微叹了叹气:“若是在往日里,这样的伤口,不过一盏花的功夫,就会好,只是如今,他的内脏已经开始因为毒素而老化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都好,爷爷,你告诉我。”宋凝予紧紧的抓着药老的衣领,那力道之大,差点没将那药老给掐死!
  药老无力的拍了拍宋凝予的手,憋得脸色有些红,眼前的白衣女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在宋凝予的身旁轻轻的提醒道:“殿下,你再掐下去药老就该一命呜呼了!”
  宋凝予猛的松开了掐着药老的衣襟,药老一个踉跄,得亏有人在后边扶着,要不然,估摸着一会药老也该治了!
  他无奈的拍了拍宋凝予的肩膀:“这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能保的,也不过是两年的寿命,予儿,只保这一年,这对于大祭司来说,每当月圆之夜所受的折磨只会更重!你……当真要救他?”
  宋凝予不安的纠着手中的衣裙,她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语气沉静得令人心疼:“若是不用法子,他还有多长的性命?”
  宋凝予的指尖在发抖,她望着那天上云卷云舒,只觉得心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什么东西扔进去都只会变得尸骸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