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琥珀姑娘,你回去跟王妃说一声,苏青青自会听王妃的命令办事。”苏青青这个时候可没想过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了,你要是真不听话,想到处乱窜,那打死你也是活该了。
  琥珀见王妃的命令已经传达下来了,就要回去复命,却被苏青青给叫住了,“琥珀姑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准信。”没得到准信,苏青青这心那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姨娘,王妃说了,姨娘你们只需要守好自己的院子,不让下人们生事,其他的自有王爷跟王妃。”琥珀说完这话直接走了,而且琥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苏青青做好份内的事,其他的事就闲事少管。现在王妃巳经下令关闭了王府所有的大门小门,除了去跟王爷报信的人外,府里现在已经是只许进不许出了。琥珀自然没有功夫在这里多说了。
  这下子苏青青心里越法没底了。宋姨娘究竟是不是天花?这院子究竟要封多久?还有,他们是不是要出去避一避?这些王妃统统都没给一个说法,这让苏青青心里如何有底。
  可现在除了按照王妃的吩咐做事之外,她好像也并没有,或者说有那个能力去帮助任何人或事。只能希望这回的风波能早点过去,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第53章 没了
  “珊瑚,你去看看宋妈妈回没回来。”王妃以往给人的形象那就是端庄, 从容。可是现在却是一点从容的样子都没有。给人一种着急, 烦燥的感觉。
  这话自从宋妈妈离开之后, 王妃都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王妃不厌其烦的吩咐道, 珊瑚更是不厌其烦的跑到外面去看。
  这次珊瑚听了吩咐, 揭开帘子就要出去,正好碰上宋妈妈回来了。珊瑚见了赶紧道,“妈妈, 您还是快点进去回王妃的话吧, 王妃都问您好多次了。”
  宋妈妈闻言一点都不敢耽搁, 直接走了进去。
  王妃一见宋妈妈, 立即着急地问道, “怎么样?宋姨娘究竟得的是水痘还是天花?”
  “老奴也不清楚宋姨娘究竟得的是什么?”宋妈妈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宋姨娘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 应该说谁也没有想到过,会突然有婆子来报说宋姨娘有可能得了天花。
  王妃一听天花两个字, 吓得手上的茶杯都没有端稳。王妃的手被茶水烫红了好大一块。这个时候王妃可一点都顾不上烫伤不烫伤的, 赶紧让人把来回话的婆子给赶了出去。
  宋姨娘要真得了天花,这婆子八成就是跟宋姨娘接触过的。跟宋姨娘接触过的人, 还跑到她面前来回话, 她这样做不就等于想害了她的命吗?要不是还要听她回宋姨娘的事情, 王妃怕是早让人把这婆子拖出去乱棍打死了事。
  “王妃,你别着急,以前老奴出过痘的, 不怕被传染,就让老奴去问那婆子的话吧。”宋妈妈当初能在国公府里脱影而出,不是因为她家人面广,而就是因为她小的时候出过痘,世子夫人才把她选她做奶娘的。
  “妈妈,一切都拜托你了。”王妃自然不会反对的。王妃把一切都交给宋妈妈,而她赶紧招待珊瑚去给她换衣裳。换下来的衣裳,立即让珊瑚拿出去烧了。虽说刚才她跟那婆子没有正面接触过,可不换一身衣裳,王妃如何能够安心。
  王妃这把衣裳换好了,宋妈妈那边也问好话了。只等着王妃出来回话了。
  “王妃,刚才那婆子跟老奴说过,那婆子以前小时候也出过痘。”宋妈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禀宋姨娘的事,而是告诉王妃说那婆子也出过痘,这就是在安王妃的心。
  宋妈妈能做到王妃第一信任的人,可不光只是因为她是王妃的奶娘而一。要是没有过人的手段,这位置怕早被人给抢了去。
  王妃听了这话,果然松了口气。
  宋妈妈接着继续回道,“据那婆子说,宋姨娘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发热,当时宋姨娘也并没在意。”
  其实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禁足,就算去请大夫,怕是也没人会理会吧。所以打算挺一挺就过去了。
  “可不成想,当天晚上越发烧得厉害,等身边伺候的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烧糊涂了,而且已经开始出痘了。”宋妈妈接着回道。
  “那这么说宋姨娘只是出痘,不是天花。”王妃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妈妈看,希望宋妈妈能够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应。
  可宋妈妈自己虽然出过痘,她又不是大夫,真的不能凭一个婆子的话就能判断出宋姨娘这究竟是出痘还是天花。
  “王妃,你别担心,老奴现在就带着人去先封了宋姨娘的院子,让宋姨娘的院子里的人不许乱跑。”不管是出痘还是天花,这两样都是会传染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封了宋姨娘的院子,其他的等大夫请来了再说。
  “妈妈,那你去吧。”王妃到现在还是六神无主,自然是宋妈妈说什么,她就怎么做。
  本来宋姨娘这事,在还有大夫定案宋姨娘究竟是出痘还是天花的时候,不应该传播出去的。可婆子来回话的时候,王妃也没有让闲杂人等回避,再加上宋妈妈这次挑的人,全都是出过痘的。
  这次宋姨娘得了天花这消息就这样传出去了,苏青青能得到消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更不是锦绣消息来源广。
  如今宋姨娘的院子宋妈妈带的人给围了,王妃这里伺候的人,除了宋妈妈以外,全都赶出去了。不让其他人在她身边转悠。因为正轩院现在除了宋妈妈以前生过痘,其他人都没有出过。王妃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其他人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比较好。
  一个时辰之后,瑞王匆匆忙忙从皇宫里带着三个御医回府了。而这时王府上上下下基本上都知道宋姨娘得了天花的事情,人心慌慌的。
  这瑞王一回来,算是安了所有人的心了。更让府里上上下下找到了主心骨。这瑞王爷差不多就跟定海神针似的。
  瑞王一回府,宋大管家就上前回禀了这次事件。瑞王闻言,直皱眉,“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府里上上下下都弄得人心慌慌的。”
  宋大管家他自然也不好在瑞王面前说王妃的不是。只道,这事出得太过突然了,所以才没处理得及时。
  瑞王也只是随便一问,到也没有想追究谁的责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查清楚宋姨娘的病情,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瑞王带回来的三位御医,三个都是非常善长治痘的,一个被瑞王爷派去宋姨娘那里。剩下的两个,一位被派去王妃那里,另一位被派去苏青青那里。
  不要误会,派去苏青青那里可不是为了苏青青,而是为了荣姐儿。有一位御医在荣姐儿这里守着,也免得荣姐儿出什么意外。
  瑞王虽然把御医带回来了,他却没有亲自陪御医去宋姨娘那里。不管宋姨娘是出痘还是天花,宋姨娘还不值得瑞王去冒这个险。
  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了,瑞王就去见了王妃。
  王妃一见瑞王来了,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泪眼汪汪的,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本王从宫里请了御医回来,你让御医给你把把脉。”
  王妃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跟瑞王说,可她还存着一些理智,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御医给王妃把了脉,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瑞王和王妃自然安心。王妃这里虽然没事,瑞王却没让御医离开,而是让御医住了下来。不管怎么样王妃毕竟这里是两个人,有御医守着,才能让人安心。
  瑞王在这里不好处理事情,又怕影响到王妃,就去了书房。很快宋管家来回话了。
  “刚才李御医已经给宋姨娘诊断过了,说宋姨娘不是天生,只是出痘。”
  宋管家这话让瑞王也是松了口气。幸好是出痘,要是出天花的话,不说王府就连整个京城都要弄得人心慌慌的了。
  “让李御医好好给宋姨娘治病,要是缺什么药,你直接让人拨给李御医。”
  瑞王爷安排好,又接着道,“你去查一查最近有谁跟宋姨娘或者宋姨娘院子里的人接触过的。不管什么人,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宋管家自然照着瑞王的吩咐去办。
  有了瑞王爷在府里坐镇,再加上宋姨娘只是出痘,不是天花。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苏青青得到消息的时候,知道宋姨娘只是出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并没有放松。
  据说年纪越大,染了痘越是危险。宋姨娘好像还不到二十,可是年纪算大的了。就算只是出痘,也是非常凶险的。
  她自己出没出过痘,她也不晓得,所以为了自己着想,她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幸好瑞王爷英明,把宫里的御医请了回来。他们院里也分派到了一位,虽然这御医是请来传门为荣姐儿服务的,可做为荣姐儿的生母,苏青青基本上每天都会厚着脸皮请御医给她请一次平安脉。
  苏青青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可是就算如此,这怕死的毛病却没有改变过。
  因为宋姨娘出痘的原因,又加上瑞王保护荣姐儿,所以这段时间苏青青算是关着自己的院门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宋姨娘的消息还是不断传来。基本上每天传来的都是好消息,据说宋姨娘一天天在好转。苏青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不是高兴宋姨娘病情好转,毕竟她跟宋姨娘没什么交情。她之所以高兴,却是因为宋姨娘病治好了,就意味着瑞王府的危险就要解除了。
  可还没等苏青青高兴,却突然宋姨娘去了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青青愣了许久,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不是说宋姨娘的病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
  病情都冶好了,现在却有人突然告诉她,宋姨娘没了。这是哄着她好玩吗?
  “姨娘,奴婢听说,不但宋姨娘没了,就连伺候宋姨娘的好些人都没有。”锦绣一想到王府里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她们也被传染起了?”苏青青不解地问道。
  锦绣却摇头,“这是王爷直接下的命令,好似说她们伺候宋姨娘不经心……”
  想着活生生的几条人命就没有,锦绣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可谁让她们是奴才,主子下令要打死她们,她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苏青青一时间没有主意到锦绣的反常。不过,对于瑞王他老人家突然下令打死人,苏青青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在的。虽说她对瑞王也不是很了解,可是像这样因为没伺候好人,就要好些下人的性命,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做得出来的。
  最重要的,宋姨娘根本就不得瑞王爷的重视,好似也没有一怒为红颜的冲动。所以,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太反常了。
  第54章 毒妇
  宋姨娘不但没有,瑞王大boss还直接下令把她的尸体直接烧了。据发表出来的官方声明, 大概意思是说宋姨娘是因为出痘没了的, 为了怕传染, 就只得连她以前所用过的东西一起烧了。
  这八成就叫着死无全尸吧。火化这种事情, 在现代化大都市里很平常。可是在农村里, 很多老一辈的人还是接受不了火化这种事。二十一世纪的老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现在的人呢。
  宋姨娘被直接火化,在大多数人看来就真的是叫着死无全尸。这让很多人都有些接受不能, 可是这是瑞王大boss亲自下的命令, 不算你能不能接受, 那都得按照他的命令去办。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好处, 不管你心里接受不接受得了, 不管你心里乐意不乐意,只要上面下了命令, 那你就得接受,就得去照办……
  而苏青青却觉得这件事越发的反常, 既然觉得反常, 她就让锦绣出去稍微打听一下。可也许是因为锦绣不是专业人士,不管怎么打听都没有打听到其他的。除了官方发表出来的消息, 其他的愣是一点都没有打听到。更有可能是因为瑞王大boss下了命令, 所以不管你怎么打听, 谁都打听不到吧。
  锦绣既然打听不出来消息,苏青青只得歇了这份心思。如果真是瑞王大boss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们就是打听一百年, 怕是什么都打听不到吧。
  苏青青觉得反常,也只让锦绣偷偷去打听,却不敢去问瑞王。而对宋姨娘这事,不仅苏青青一个人觉得反常,应该说大多数都觉得这件事非常的蹊跷。
  对于宋姨娘是死是活,王妃怎么都无所谓。可是人死了,却还要把人直接给烧了,这传出去她跟瑞王怕是什么名声都没有。毕竟这人都没了,却还要连尸体都烧掉,这感觉太不尽人情了。
  特别是她,不知道的八成还以为是她下的这个命令。八成还以为她这个王妃嫉妒,连一个死了的姨娘都不放过打压的机会。到时候她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王妃觉得她有必要让瑞王打消这个念头。
  王妃让人去请瑞王说是有重要事跟瑞王商量。王妃只要叫人去请瑞王,瑞王只要手上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他都会给王妃这个面子。现在王妃又打着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回了正轩院。
  王妃一见瑞王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还想端茶倒水亲自伺候瑞王,却被瑞王给拦住了。“你不是叫人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本王商量吗?”
  王妃在瑞王身边坐了下来,这才说道,“王爷,宋姨娘是皇上赏赐给你的,又伺候了王爷一场,现在她没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妃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瑞王一直盯着她看,虽然瑞王没有说什么,可是王妃能够明确地感受得到,他在生气。至于气什么,不用说就知道是因为宋姨娘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吗?”瑞王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妃。
  王妃闻言赶紧摇头。
  瑞王见此,并不再理会她,直接走了。
  王妃见瑞王什么事都不告诉她,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气得直想扔东西。可是王妃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个时候瑞王并没有走远,她要真仍了东西,不正被瑞王给抓过正着吗。
  瑞王离开不一会儿,宋妈妈悄悄走了进来。见王妃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很是心疼她。
  “王妃,为了肚子里的小世子……”
  宋妈妈不提肚子里的孩子还好,一提,王妃更是气得不得了,“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可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我跟他说正事,他却冷眼看着我,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哪里做错了。”
  王妃也真是气狠了,所以才敢在宋妈妈面前抱怨起瑞王来。
  宋妈妈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姑娘嫁得好,所有人都高兴,可也就只有她这个日日夜夜守着姑娘身边的人才知道,姑娘过的日子好不好。
  说不好,那也不尽然,王爷对王妃还是挺敬重的,没有宠妾灭妻,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王妃的。
  可要说好,可是又有些说不上来。就好比这事,要换成平常人家,这样的大事,做相公的怎么也得跟当家太太商量一下,可王爷什么都不跟王妃说,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了决定。到最后这个锅还不是得王妃来背。
  王妃发泄了一下,便觉得没那么生气了。“妈妈,等一下王爷那边让人把宋姨娘给烧了,你去让人把宋姨娘的骨灰好好捡起来,这人虽然没了……怎么还是得让她入土为安吧。”
  王妃吩咐下来,宋妈妈自是去办这事。
  可半个时辰不到,宋妈妈卡白着一张脸回来了。
  “妈妈,您怎么了?”玛瑙见宋妈妈这个样子,赶紧上前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