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
  看着凌威再次转身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吴茵和席方的脸上再次露出微笑,他们心里踏实了许多。看来凌威不是保和堂一伙的,听语气,连楚云都不买账,有他撑腰,还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开个中药堂。”席方提醒吴茵:“这里房租不贵,我们行医总不能永远义诊吧,总要养家糊口。”
  “你愿意留在这里?”吴茵眼中露出妩媚的笑,她是独女,舍不得父亲,也舍不得乡亲。席方是她在学校认识的,人不错,心地善良,医术也很好,已经谈婚论嫁,就是在生活上有点分歧,席方主张向大城市发展,中医保健越来越得到人们重视。开个理疗馆一定红火。吴茵主张回到家乡为乡亲们治病。两个人商量了很久,席方决定跟着吴茵先回老家看看。现在席方提出开药房也就是默许了吴茵的方法。吴茵怎么能不高兴。
  “我想明白了,医生的生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痛苦挣扎的患者,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奋斗,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席方一边说一边看着那些舍不得散开的病患,义诊虽然分文未赚还贴进去很多药材,但患者感激涕零的神情和吴茵父女脸上质朴的笑容感动了他,似乎寻找到了人生真正的意义。
  “你太好了。”吴茵忘情地抱着席方,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山区小镇虽然有点开放,公然在街上拥抱接吻还是很少,尤其是吴茵这样矜持稳重在大家心中是个天使的那女孩,做出这样忘情的举动让人惊讶。但是,每个人都由衷地替她高兴。不知是谁带头鼓掌,掌声立即紧接着响起,激烈持久。吴茵兴奋地看着大家,高声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将更加努力为乡亲们服务,不断提高自己的技艺,我和爹爹已经在街对面选好了一间门面,希望大家到我店里就诊,只是例外收拾和准备橱柜需要一段时间,可能会耽误义诊,大家见谅。”
  “吴茵姑娘,你还是继续诊病,那些准备的粗活就交给我们大家,明天我们一起帮忙,不用你动手。”
  “对啊,明天大家一起去。”
  病患们纷纷叫起来,吴茵笑得很灿烂:“这怎么好意思,大家身体都不太好。”
  “吴茵姑娘见外了,我们身体不好不是还有家里人吗,况且没有你的免费义诊,我们还躺在床上呢,为你做点事大家高兴。”一位老人挥舞着细细的胳膊,大声叫道:“我是老木匠,你要是不嫌弃,明天带着我的几个徒弟过去,橱柜就包在我身上。”
  “我家还有几根干木料,盖房子剩下的,明天运过去。”另一个人大声呼应。
  “我家有玻璃柜。”
  “我家提供长椅,大家等待的时候休息。”
  “我家旧空调还可以用,搬过去,病人要暖和点的地方。”
  大家七嘴八舌,情绪高涨,吴茵和吴伯看着这一幕,神情激动,眼中渐渐闪出泪花。
  、、、、、、、、、、、、、、、、、、、、、、、、、、、、、、、、、、、、、、、、、、轿车出了临溪镇,左拐停在一处草坪上,下车走了几步,看到一栋别墅,背山朝阳。前面是一个人工湖,环境幽雅。唯一有点不协调的是空气,没有那种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而是充满浓浓的中药味。
  “到了。云姨就住在二楼窗户向南阳台上有花的那个房间。”楚玉伸手指了指。凌威眼睛扫了一下,除了那个窗户阳台上有花,其他窗户上许多挂着衣物,不像是休闲的别墅,倒像是医院的病区,微微有点诧异:“这里住着许多病人?”
  “这些都是和云姨病情相似的人,留在这里一起治疗。”韩震天解释道:“这病比较怪,是今年冬天忽然发生的心痛发热,很严重,但省城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幸亏楚云找到了一个古方,才保住大家性命,但难以除根。”
  凌威的眉头皱起来,云姨无疑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自己患上疾病,对疾病的了解就更加清楚,她都治不了的病自然不会简单。一边迈步向别墅走一边问:“现在这里谁负责?”
  “楚青竹。”
  “楚青竹。”凌威诧异地重复一句:“她不是在建宁管理共和堂吗?”
  “我哥让她回来专门照顾云姨。”楚玉轻声解释。
  凌威微微哼了一声,很不屑:“你哥有那么好心吗,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凌大哥,你不能对我哥有成见,他可是个好医生。”楚玉不高兴地噘了噘嘴。
  “我没有成见,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别忘了,没有他偷偷利用大周天针法不断提高韩震天的体能,韩震天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凌威说话毫不客气,对于楚云他一点好感没有,刚才看到那个共和堂的宋义和,再想想以前见到的楚天放,就知道是一群什么角色,。
  “你们别争了,先进去看看云姨。”韩震天见两个人争论不休,立即打断他们的话题,领先一步向别墅大门走过去。
  别墅一楼人声吵杂,走道上有许多人来来去去,还有几位护士打扮的姑娘进进出出,比一般诊所还要热闹。二楼却安静很多,走道里空荡荡的。
  韩震天推开房间的门,然后站到一边,示意凌威进去。凌威靠近房间门、,心忽然一阵狂跳,脚步沉重,他有点害怕,无数次想到和云姨再次见面,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云姨可是个超一流医生,怎么可以躺在病床上和自己相见。
  第九百一十六章 秘密上
  房间内是一张可以调节高度的病床,床头高高挂着生理盐水瓶,药水在皮*条里缓缓滴着。一位妇人躺在床上,盖着白色棉被,露在外面的手腕细弱不堪。脸颊消瘦苍白,丝毫不见那种华贵雍容。
  “云姨,云姨。”凌威站在床边,微微低头叫唤着。好一会儿,云姨缓缓睁开眼,眼神有点涣散,嘴角绽出一丝微笑:“是你啊,凌威。”
  “是我,我来看您了。”凌威有点激动:“您这是怎么啦?”
  “一言难尽。”云姨微微动了动:“扶我起来。”
  凌威伸手托住云姨的后背,把她上半身扶起,用两个枕头塞在后面支撑,云姨看着窗外,笑得柔和:“晚霞真美,我好多年没有认真看过了。”
  凌威明白云姨的意思,一生都在为病人奔忙,没有丝毫自己的空间,现在的叹息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无奈和一点凄凉。
  人生许多东西只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忽然觉得很精彩。云姨一辈子没有关注风花雪月,不代表她不喜欢。凌威轻声安慰:“等您好起来,我带您去山顶看日出日落。”
  “恐怕没有那一天了。”云姨说得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个病人的情况,病入膏肓,回天无术。
  “有我在,您一定会好起来。”凌威抬手抓住云姨的腕脉,细心体会。不一会儿眉头紧紧皱起来,云姨的脉搏跳动有力,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仔细观察却发现心经过分亢*进,就像琴弦,绷紧了会发出美妙的音乐声,绷得过紧就恰得其反,声音尖锐刺耳,而且有随时断裂的危险。心经宏大,气血运行太快,耗尽心力和气力,整个人体就像即将干涸的小河。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云姨微微摇头:“凌威,我知道你的医术现在很出名,但是,天命难违,医生不是神仙。”
  “既然你自己清楚,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这是什么病。”凌威很不甘心,他不用仔细去想,直接问,云姨一定思索过无数次。
  云姨微微犹豫,刚要开口,门口骚动了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不悦:“你们干什么,云姨需要静养,谁让你们来打搅的,快点走开。”
  凌威转过脸,一位姑娘站在门外楚玉和韩震天的身边,脸色虽然很不悦但依旧显露出绝世的清丽出尘。凌威诧异地张大嘴,今天太奇怪了,接连都是熟人,竟然是童婉茹,在建宁分手,童婉茹几乎是以诀别的姿态离开,凌威还伤感了好一阶段,眼前的童婉茹似乎比以前还要精神。
  “凌威。”童婉茹抢先开口,脸上不悦的表情立即消失,绽出微笑:“我正要考虑让人找你,你就过来了。”
  “是云姨的事情吗,你仔细给我说说,还有,你的身体好像好多了。”凌威有点迫不及待,伸手拉住童婉茹的手,童婉茹脸色红了一下:“别急,坐下慢慢说。”
  房间里有两张椅子,凌威顺势坐下,童婉茹观察了一下云姨的情况,然后也缓缓落座,低声和凌威交谈。楚玉和韩震天对医学不在行,转身离开走道,进入一个房间,楚玉拿起电话:“哥,凌威来了。”
  “我知道。”电话里传来楚云的声音:“你不是要和韩震天去海南玩玩吗,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机票,你们明天就走。”
  “明天?”楚玉有点犹豫:“凌威刚来,他和韩震天是好朋友,我们总要招待一下吧。”
  “你哪来那么多事,叫你们走就走,是为你们好。”楚云的语气非常不悦,厉声说道:“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凌威这次来不简单,绝对不是仅仅冲着云姨,而是有更大的事。”
  “好,你让人把机票送过来,我们立即离开。”楚玉有点慌乱地答应着,挂了电话,转脸看着韩震天。韩震天棱角分明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忧愁,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用力抽了两口,呛得一阵咳嗽。
  “震天,别抽啦,你身体还没有好。”楚玉担心地按住韩震天的手:“我哥的话你都听见了,我们还是离开吧,他们如果斗起来我们在中间很为难。”
  韩震天微微摇头,把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凌大哥对我有恩,没有他就没有我韩震天在建宁的辉煌,虽然是过去的事,但是我这一辈子能成为一次拳王,值得了。如果知道凌大哥有事而离开,就是不仁不义,一辈子会难以心安。”
  “我知道你的想法。”楚玉把手掌轻轻覆盖在韩震天的手背上,声音轻柔:“但是你想过没有,假如留下,我们如何面对我哥。”
  “我也是感到为难,你哥和凌威对我都不错,我不能帮任何人。”韩震天想了想,眼睛一亮:“这样吧,我们留下来,暗中观察,尽力不让他们发生冲突。”
  “现在也只能如此。”楚玉微微叹息一声。
  、、、、、、、、、、、、、、、、、、、、、、、、、、、、、、、、、、、、、、、、、、、、、、夕阳渐渐隐没,晚霞最后一点艳红从窗户照进房间,有点梦幻般的瑰丽。童婉茹的声音似乎也变得很美:“就这样,我在全国许多名山大川逛了一遍,觉得这一生无憾,心情好了一点,人也变得精神。来到青城山,刚好见到云姨在义诊,我就留下来,在云姨的调理下,身体壮实一点,但没有解除病根,只是衰亡减慢了速度。这里的山上有许多好药材,我时常陪云姨上山,一个月前,云姨忽然发生高烧,越来越重,就这样一病不起,紧接着又有许多人得了一样的疾病。共和堂的楚云也一筹莫展,特意在这里收留相同的病人研究。”
  “研究出结果了吗?”凌威问得没有任何底气,云姨的情况就说明了很不乐观。
  “没有。”童婉茹清丽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忧愁:“不过,我用八针法,略有效果,但是也只能保持不恶化。”
  “既然有效就是有希望。”凌威眼睛一亮:“我想再试试。”
  “你怎么试,论八针法,那是我从小练习的,我运用没有效果,难道你还能更好。”童婉茹臻首轻摇。她是天医的后人,却并没有学多少深奥的医术。父亲只是让她不断练习一种方法,八根针按照八卦排列,效果神奇。凌威是跟着她学习的,娴熟的程度自然不如她。
  凌威笑了笑,伸手从腰间针囊里抽出一个包装好的真皮小包,打开,是八根针灸的针,有点奇怪的是看不出什么材质,中间是空的。童婉茹柳眉微挑:“我记得,你这针是从建宁南郊古墓里得来的,你的意思是用这八根针。”
  “是的,我这次特意回建宁一次带来的。”凌威手指轻轻捏着针:“自从学了你的八针法,我就一直在想,建宁南郊古墓和你们天医有关,那么八根针和你的八针法肯定有联系。”
  童婉茹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我们找个病人试试。”
  云姨一直在床上静静半坐着,忽然说道:“还是我先来。”
  “不行。”童婉茹转脸看着云姨:“每次药方和针灸方法都是您自己第一个试,您的身体再也经不住折腾了。”
  “还是我来吧。”云姨沉默了一下:“如果有意外我也是自作自受。”
  凌威和童婉茹同时吃了一惊,异口同声:“您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我不瞒你们,这种病是中了一种毒,来自于一种钻芯莲的香气。”云姨叹息一声:“那种莲花是长在旱地上,有种特殊的药效,可以让人保持青春,但干枯的叶子和花粉在一定范围内有毒,我一直管理那种莲花,把毒性限制在龙骨崖下山谷中一个有限范围内。前几年我突然发现花对癌症有效,就冒险扩大规模,没想到花繁殖太快,很快布满了山谷各处,冬天花叶凋零,毒性就随着扩散,被风吹出山谷,遇到的人就会得这种怪病,其实是中毒。”
  凌威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在山谷中的一些事,那是在瘫痪几年以后站起来第一次离开茅草屋,虽然腿脚不便,但几年的暗无天日,能稍稍行走就兴奋无比,高兴地在山谷里四处游逛。穿过山谷中一片树林的时候见到一个像门一样的峡谷,好奇地走进去,峡谷不长,走了几分钟就豁然开朗,里面是花的海洋,那些花很奇怪,现在想起来有点像荷花,一定就是云姨说的钻芯莲。记得当时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细看就被哑叔拉了回去,还被云姨严厉地训斥了一顿,警告他永远不要接近那里。
  “您为什么管理那些花,这是您不离开青城山的原因吗?”凌威直视着云姨,有点激动,似乎自己期待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猜对了,我在守着一个秘密。”云姨眼神变得有点迷茫深远。
  第九百一十七章 云姨的秘密
  “我知道你是天医的后人。”云姨静静看着童婉茹,语气平和。童婉茹和凌威都没有开口问云姨怎么知道的,只是静静等待着她说下去。晚霞最后的光芒消退,云姨的脸显得有点灰暗深沉:“对于天医,除了天医家族本身就数我们云家,天医家族最纯正的传承姓童,而且他们有一个难以克服的遗传问题,就像噩梦世代缠绕着他们,那就是生命极其短暂,身体机能衰老很快。我们云家和天医渊源很深,曾经研究过这种遗传问题,而且每一代都在努力,一代代积累,有了点治疗的经验。当童婉茹找到这里的时候,从她的脉象上我就知道她属于那种情况,也就可以断定她是天医的后代。”
  “您的医术是来自我们天医家族?”童婉茹轻声说道:“大周天针法是我们家族特有的绝技,一般人不会得到传授。”
  “是的,我们云家是你们家族的弟子,确切地说是你们唯一的弟子。”云姨语气显得很悠远:“天医家族害怕有一天他们的家族忽然毁灭,暗中考察,留下我们云家作为传承,云家世代相传选徒也非常严格,不是家族中优秀的人绝不传授,尤其是大周天针法,除了下一代领头人不传。每一代天医家族的传人都会到青城山云家挑选下一代领头人。我们家族也费尽心力帮助天医家族解决自身的难题,日积月累,终于有了点成效,在童婉茹身上得以施展,我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告慰我的先祖和天医家族的前辈了。可惜,现在的药力也只能让童婉茹的衰老缓慢一点,延长二十年寿命。”
  “每个人都难以避免死亡,我都看透了,二十年的青春我满足了。”童婉茹轻声笑着:“比起我的祖先我已经是幸运的了,我不贪心。”
  “你这样想我很高兴。”云姨欣慰地笑了笑:“听外面的传闻,凌威已经掌握了大周天针法的精髓,看今天的情形,他连天医家族的一些技术也掌握了,云家在我手里结束也没有遗憾。”
  “您不能这样说,要对我有信心。”凌威捏着那几根针,声音坚定:“我会想尽一切方法替您解毒的。”
  “尽力吧。”云姨很平静:“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把自己要守的秘密告诉你们,也算一个了结。”
  云姨喘息了几声,显得很疲惫,童婉茹急忙倒点茶让她润润嗓子。云姨歇了片刻。继续说道:“这个秘密关系到天医家族,在很久以前,天医家族中出了一个不世奇才,医术绝伦,最后向家族的宿命发起挑战,希望通过天人合一的方法起死回生,改变命运,他把女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保存起来,放在龙骨崖下的一个地方,自己去研究天人合一起死回生的方法。在保存女儿的那个地方种了很多钻芯莲,常人难以靠近,又担心毒性蔓延出来伤及无辜,就让我们云家在这里守候,一旦有钻芯莲出了那个山谷立即销毁。到目前为止,我们家族的人从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怎么样,这个传说不知道真假。”
  凌威心中微微一动:“我想,这个传说是真的,我见过那个传说中的人。”
  “你说的是建宁南郊古墓中的人?”童婉茹也想了起来:“确实有可能。”
  “你们说得详细一点。”云姨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激动,作为世代守着一个传说的人,心里难免有点动摇,最需要确定一下自己祖祖辈辈的努力不是一个笑话或者说不是毫无用途。
  凌威把南郊古墓内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听得云姨唏嘘不已:“看来是真的,就要成功了,功亏一篑,看来人力终究不可逆天。”
  “那倒不一定,凌威在太湖中的永春岛上做了一个试验,就是仿照南郊古墓,我想应该会有成效。”童婉茹满怀希望地说道:“凌威具备了您的医术和天医家族的传承,冥冥之中是老天爷不忍心让绝世医术失传。”
  “但愿如此。”云姨轻声叹息。
  “我认为现在是要想方法进入龙骨崖,见到我们祖上留下的东西,既然那位先祖可以把人保存下来就一定留下更有用的东西,对我们一定有帮助。”童婉茹眼睛明亮起来,作为天医家族的最后一人,她当然不想就此灭绝,如果救活自己祖上那位姑奶奶,或许能让家族再次兴盛。
  “原来有药方,服用后可以进入,可惜失传了。”云姨有点遗憾。
  “我们可以根据钻芯莲的药性慢慢研究,要不然戴防毒面具。”童婉茹倒是异想天开:“用直升机也行。”
  “我看你们的问题还是放一放吧,当务之急是救人。”凌威打断她们两的话,他没有女人想得那么深远,很现实地说道:“云姨,我马上替您针灸,病好了我们再研究进山谷的事情。”
  房间里的灯打开,光线柔和不刺眼但很明亮,童婉茹拔下云姨手腕上打点滴的针,扶着她坐正。另外再次认真地把了把脉,高亢中有点虚脱的意味:“需要用一些参汤和药物保住元气,以防针效过于强烈。”
  “参汤有现成的,每天这时候会有人送过来,稍等一会。”童婉茹抬手轻轻揉着云姨的后背。并不着急,她虽然不是钻研医道,但是对医道还是很了解,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也适用于治病方面,猛药容易起效但也容易损伤身体而发生难以预测的事情。同样,针灸效果越强越容易发生异常,就像韩震天一样,大周天针法是调理身体最好的方法,过度运用,急于求成落得个差点送命的下场。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童婉茹站起身,打开门。楚青竹拿着一个保温壶走进来,童婉茹有点意外:“楚医师,怎么是你亲自来。”
  楚青竹秀发披肩,眼睛还是清澈明亮,不过脸颊上略显疲惫,向凌威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回答童婉茹:“童姑娘,我不是让你叫我青竹吗,在云姨面前我只是个小孩子,可不敢称医师。这几天忙着照顾那些病人,一直没时间过来看看云姨,刚好今晚有空,就顺便把参汤带过来,还有,楚玉和韩震天特意让我带话,他们有事离开,不能陪他们的凌大哥了,让我代为表示歉意。”
  “这个韩震天,什么时候学会和我客气了。”凌威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走就走吧,留在这也没用。”
  参汤温热,楚青竹倒在碗里,端到云姨嘴边,让云姨慢慢喝下,举止亲切自然。凌威好奇地歪头看着两个人:“你们以前关系就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