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
  “过了明天再说吧,任何人都不要来烦我。”凌威摆了摆手,关上窗户。历芊芊不甘心地噘了噘嘴,转身离开。
  夕阳西下,晚霞把太湖染得一片嫣红,永春岛一片静寂,恬静优美中带着一种压抑紧张。凌威休息的别墅二楼一个窗户缓缓打开,一个身影顺着墙壁滑下来,沿着绿化带快速奔向湖边,伸手抓起一根揽胜,一艘小船从一块礁石后面被拖出来。飞身而上,小船很快消失在湖面上。
  另一栋别墅一个房间内,历芊芊拿着手机,声音很轻:“对,我可以确定凌威一直在岛上,一心一意守护着长生不老药。”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倒计时
  “历老先生,你似乎太自信了。海阁”井上肖英看着茶几对面的历春归微微摇头:“在回笼路二十八号就应该把祝玉妍等人一起炸死,你还预先警告他们,玩一下警察抓贼的游戏,现在纵虎归山,祝玉妍和小雪守着永春岛,明天是最后一天,恐怕我们要想得到长生不老药有点难度。”
  “放心吧。”历春归胸有成足地笑了笑:“今晚祝玉妍就会离开永春岛,西门利剑已经离开了,只剩一个凌威,身手再好也无济于事。”
  “他们会不会把长生不老药藏起来。”井上肖英对于历春归的自信还是不放心,每个环节都要考虑一下,这是他谨慎的本质。
  “长生不老药炼制需要一定的灵气聚集,不能改变地方,所以只能在同一地方不间断熬炼才能完成。”历春归微笑着说道:“有的放矢,依照我们两联手的实力,还怕不成功吗。”
  “话虽如此,可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别忘了凌威身边还有许多人,叶小曼是跨国公司总裁,祝玉妍是杀手组织老大,孙笑天也是足智多谋。”井上肖英提出一连串名单,都是机智的人。
  “井上先生,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能回复你们井上家族的辉煌。”历春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要是你想退出还来得及,我一个人去抢长生不老药。”
  “我什么时候害怕了,不是已经布置行动了吗。”井上肖英对于历春归的话有点敏感,情绪微微波动:“井上梅子已经把毒气准备好,就等着时机。”
  “时机差不多了,今晚放出毒气,至少可以把西门利剑拖上几天,我们只要攻下永春岛就行。”历春归挥了挥手:“调集人手,开始行动。”
  “好,我马上通知井上梅子。”井上肖英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梅子吗,立即行动,扩大影响。”
  “是不是越大越好。”手机里响起井上梅子嘶哑尖锐的声音。
  “当然,影响越大越好。”井上肖英随口回答:“让本田傅莹协助你。”
  “不用,我自己行,不就是放毒气吗,放心吧,马上晚间新闻你会看到报道。”井上梅子信心满满的说着,然后挂了电话。
  井上肖英得意地看了看历春归,历春归微笑了一下,身体后仰在沙发上:“那么,今晚我们就看看电视,看好戏开场。”
  夜色笼罩城市,霓虹灯闪烁着,人流反而比白天还要汹涌,城市的夜生活开始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大多数选择放纵潇洒一下,尽情享受松闲的快乐。
  醉仙阁茶楼依旧以高调的姿态挺立在建宁市中心,凌威快步走进大门,进入电梯间。
  七楼雅间,西门利剑正倚在沙发上,童婉茹拿着茶壶,把茶缓缓倒进茶杯。童婉茹这几天身体硬朗一点,永春岛的实验暂时不需要她,凌威也担心这几天会有大事,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不如让她暂避一下,回到茶楼是最好的方法。
  凌威进门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童婉茹的茶道果然无人能敌,一口下肚,就像夏日的凉风吹过,烦躁的心情立即平复下来。
  “没有任何井上梅子的消息,也没有发现毒气。”西门利剑没有等凌威开口询问,静静说道:“是不是他们发觉我离开了永春岛,取消了行动。”
  “不会,相反他们要加紧行动,拖住你,不然你会随时支援永春岛。”凌威看着窗外的夜空,脑海中迅速转动着,长生不老药不会那么顺利成功,或者不会那么顺利掌握在自己手里。面对着暗中的对手,他要把风险降到最低。每一方面也要考虑最周全。
  “可是,他们如何行动,我已经向局长作了汇报,这两天整个建宁是公安干警武警以及一些民间团体全部出动,滴水不漏,第一时间会把他们控制起来。”西门利剑剑眉紧皱,一脸迷惑不解。公安方面做的这一切对方不可能不察觉,那么,如何行动,假如真的行动会是怎么样难以收拾。
  西门利剑的问题凌威和童婉茹同样无法回答,房间内陷入沉默,凌威默默喝茶,童婉茹打开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报每天晚上按部就班的新闻,男女播音员字正腔圆地交替播报着。忽然,画面切换了了一下,播音员声音变得略显急促:“下面插播一天新闻,本市莲花小区附近发现一种刺激性气味的气体,正在大面积扩散,许多人出现了呕吐头晕反应,目前没有人员伤亡,有关方面正在追查气体来源,我们密切关注,稍后会陆续报道。”
  “梅花?”西门利剑条件反射般跳起来,眼睛盯着屏幕上人流嘈杂慌乱的画面。
  “应该是她。”凌威缓缓站起身,看了看童婉茹。童婉茹反应挺快,拿出一张建宁的地图铺在茶几上,三个人同时低头。西门利剑手指在地图上滑动着,最后停在一个地方:“是这里了,毒气在狭小空间内可以置人于死地,我们的注意力都在一些地铁站,居民楼,没想到会有人在大街上放毒气,这样不容易被发现,但毒气杀伤力大大下降,随着扩散越来越弱。”
  “不管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抓住时机,今晚解决掉。”凌威语气果断:“我们走。”
  “这是警察的事,和你好像无关。”西门利剑对着凌威摆了摆手。
  “别的不是,这件事和我有关,我要争取时间,让你明天回永春岛帮助我。”凌威一边说一边迈开脚步。
  警车停在楼下,两个人弯腰钻进去,西门利剑随手把报警器放到顶部,一路呼啸着向莲花小区奔过去。还没有到目的地,对讲机里传来公安局长的呼叫声:“西门利剑,听到回答。”
  “我是西门利剑,请讲。”
  “已经发现疑犯的踪迹,有五六个人,驾驶一辆面包车向东南狮子路方向逃窜,你立即过去参加追捕。”
  “是,我立即赶到。”
  打开电子地图,建宁是立体图清晰出现在眼前,狮子路就在左边不远处,西门利剑刚要转方向盘,凌威微微摆手:“右边迂回过去。”
  “为什么?”西门利剑不解地侧脸看了一眼凌威。
  “追捕的人不缺你一个,要的是出奇制胜。”凌威指着电子地图:“疑犯走的路线都是闹市区,有点奇怪,必须慎重考虑。”
  西门利剑犹豫了一下,轿车右拐上了另一条街道,迂回了一个半圆来到城郊一条公路上。略显昏暗的路灯底,一辆面包车疾驰而过,西门利剑下意识加快速度,紧追不放。凌威没有追踪的经验,疑惑地看着前方:“你能确定是要追捕的车辆?”
  “我直觉是。”西门利剑回单干脆利索。凌威没有再问,直觉说起来不可信,但是在经验丰富下的直觉就要可靠多了,就像中医诊脉,许多时候也是直觉。
  “西门队长,听到回答。”对讲机里再次响起呼叫。
  “我是西门利剑,请讲。”
  “道路上发生爆炸,无法追踪疑犯,现在疑犯已经脱离市区,向东南方向五号公路去了,车牌号xxxxxx。”
  “明白。”西门利剑一边回答一边凝神观看前面的面包车:“我正在追赶。”
  警笛声在后面烦躁地紧跟着,本田傅莹有点恼火,对着身边的井上梅子低声说道:“让我干掉那辆警车,一直跟着太麻烦。”
  “坐着别动,我自有分寸。”井上梅子声音冷漠:“现在听我指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人。”
  “我们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不能伤人。”本田傅莹不服气地叫道:“你释放毒气我就觉得有问题,大范围根本没有杀伤力。”
  “你给我闭嘴。”井上梅子低声吼道:“井上肖英说了要扩大影响,我的方案影响不够大吗,要责疑还轮不到你。”
  “我没有责疑你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本田傅莹不服气地反驳,不过声音并不大。
  井上梅子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本田傅莹,我知道你对我不服,那么你说说怎么办,就按你的就事论事。”
  “截住后面那辆警车,解决掉。”本田傅莹握紧拳头,挥舞了一下。““好。”井上梅子拍了拍前面驾驶车辆的手下:“就按本田傅莹说的办。”
  面包车一个急刹,忽然横在路面上,警车也一个急刹,在十几米外停下,警车车门缓缓打开,先走下一个人,身材壮实有力,路灯光下看得很清楚,井上梅子微微皱眉,她没想到会是凌威,向着本田傅莹讥笑地噘了噘嘴:“你下去对付吧。”
  “我、、、、、、”本田傅莹一时语塞,额头忽然沁出些许汗水。不久前她和凌威交过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撂倒。
  “去啊。”井上梅子推了本田傅莹一把,恼怒中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凌威出现,不用说警车里面是西门利剑。如此尴尬的局面,她把不愉快全部集中到了本田傅莹身上。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不准伤害他
  本田傅莹活动一下手臂和腿,但是并没有向凌威靠近,上次和凌威交手依然心有余悸,让她毫无信心,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凌威。““不要顽抗,车上的人立即下来投降,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西门利剑缓缓从车上下,双手在面前平举,紧握着手枪,枪口对准本田傅莹,声音严肃。
  本田傅莹刚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侧脸看了一眼还端坐在车里的井上梅子。井上梅子脸色平静异常,通过车前面的玻璃盯着西门利剑和凌威。旁边的一位手下从腰间取出手抢,低声说道:“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把他们干掉离开还来得及。”
  “不行。”井上梅子声音不容置疑:“你们知道这两个人吗,拿枪的西门利剑,建宁出名的刑警队长,动枪对于他来说是小儿科,那个前面的凌威,身手不亚于拳王,动作快捷灵敏,你们五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这样清楚?”本田傅莹靠着车门,放弃了进攻的愿望,疑惑地瞥着井上梅子。
  “我要说我是他们的朋友,也是弟子你相信吗。”井上梅子声音平淡稳重,面对西门利剑和凌威,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这么说你有方法脱身。”本田傅莹还是不太相信井上梅子的话,如此优秀两个怎么和井上梅子这样井上家族的精英有密切的关系,反问了一句。
  “当然,你上来吧。”井上梅子一边说一边跳下车:“我来处理。”
  本田傅莹犹豫了一下,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不再坚持,爬上面包车做好,看着井上梅子怎么处理。井上梅子静静站在面包车前,有微风吹过,枯黄的头发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变成乌黑滑亮,只是脸上的伤疤没有任何掩盖,有点狰狞。
  “梅花。”西门利剑声音有点颤抖,枪口微微下垂。
  “西门警官,我希望你今天放我们一马。”井上梅子语气平淡冷漠。
  “不行。”西门利剑摇了摇头,他是刑警,职责让他毫不犹豫地否决。面对几个放毒气的恐怖分子,即使是自己初恋的姑娘也不能放过。
  “你可以开枪,但是假如我们回不去,会有更多的毒气释放出来。”井上梅子声音提高了一点。
  “你这是威胁?”西门利剑扬了扬下巴,目光凌厉地盯着井上梅子的眼睛,可惜,井上梅子眼神平静异常,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你可以开枪。”井上梅子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西门利剑,不紧不慢登上面包车。坐到驾驶的位置上,启动面包车。
  井上梅子所有动作做得稳重平静,她的几位手下见西门利剑和凌威一直没有靠近过来,悬着的心微微放松,暗暗佩服井上梅子不愧是井上家族的精英,不动神色就把西门利剑这样的人物唬住了。
  “井上小姐,我们准备去哪?”一位手下轻声问了一句,沿着道路走西门利剑一定会紧追不放,还是个麻烦。
  “恐怕我们哪也去不了,准备向右边小山头上跑。”井上梅子语速忽然加快,猛然踩一下油门,面包车颤动一下,向前疾驰。车后响起几下枪声,车身歪了一下,向道路边冲过去。井上梅子急转方向盘,面包车横停在道路上。
  井上梅子毫不犹豫地踹开车门,带着手下跳下车,瞄了一眼瘪瘪的轮胎,快步向右边跑去。她知道西门利剑不会向她开枪,但是一定会打爆轮胎,拖住他们。
  小山头在淡淡夜色下朦胧一片,凌威和西门利剑并肩追过去,他们也只是紧追不放,并不知道要怎么办,开枪还是担心会伤了井上梅子,最好是活擒。一群亡命的恐怖之徒,要想活擒显然很不现实。
  凌威奔跑的速度比西门利剑要快一点,不过西门利剑还是拉着他一起前进,凌威毕竟不是刑警,假如遭遇枪战就会变得很棘手。
  双方的距离忽远忽近,在山林中奔跑着。本田傅莹不耐烦地边跑边叫:“我看还是动枪好好干一场,这样被盯着也不是个好的解决方法。”
  “谁也不准开枪,否则后果自负。”井上梅子嘶哑着声音叫道:“你们分头跑,等会我来拖住他们,你们不用管我,我再重申一下,谁也不准开枪,我也不需要你们救援。”
  “明白。”身边几个人低声回答。
  “好。你们去吧。”井上梅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脸看着凌威和西门利剑赶过来。低声吼道:“站住。”
  西门利剑很听话地在她面前几米处停下来,手中一个小手电晃了晃,见到孤身一人的井上梅子,旋即明白过来:“你掩护其他人离开了?”
  “是的,西门警官果然是明白人。”井上梅子笑了笑晃动一下手臂:“我说过我们见面绝不手软。”
  “你不是我们的对手。”凌威向前靠近一步,看着蒙蒙夜色下的梅花,还是那么苗条灵动。
  “我知道,但是过了我这一关我的人已经走远了。”井上梅子说得很坦然。
  “动手。”西门利剑低吼一声,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雷不及掩耳抓住井上梅子,然后但愿还有时间追得上那些恐怖分子。
  两个人左右包抄向井上梅子扑过去,井上梅子一个纵身身体腾空,脚尖连环踢出,分别袭击西门利剑和凌威,看得出她的身手比起以前更加凌厉狠辣。
  凌威和西门利剑侧身闪避一下,挥起手臂向着落地的井上梅子抓过去,井上梅子身体一矮,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旁。
  “别顽抗,你走不了。”凌威动作不停,像猿猴一样敏捷地跳到井上梅子身边,手指张开,十个指节绷紧,抓住井上梅子的肩胛骨,井上梅子感觉双臂一阵酸麻,紧接着整个身体都松软下来,是被凌威扣住了穴位。她不由得暗暗苦笑,自己尽了全力,还是无法和凌威比较,医学上也是如此。
  啪,一声枪响划破夜色下小山林的平静,几个人同时愣了一下,西门利剑身体晃了晃,向一旁倒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子弹从凌威肩头擦过。凌威急忙放开井上梅子,倒地一滚,滚到西门利剑身边,抱起西门利剑,微微起身,向一旁飞速跑去。
  凌威沉重的脚步声凌乱急促地渐渐远去,梅花呆呆站立在当场,直到本田傅莹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清醒过来,对着本田傅莹大声吼道:“谁让你开枪的,我不是说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吗。”
  “要不是我留下来伏击,你就被抓走了。”本田傅莹语气充满得意:“虽然我没有听你的吩咐,但总不至于因为这个惩罚我吧。”
  “你说对了,违抗命令就要接受惩罚。”井上梅子声音变得很冷:“我说过,谁要开枪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本田傅莹扬了扬手中的手枪,有意无意指了指井上梅子,非常张扬。
  “我知道你对我不服,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就在这里较量一下。”井上梅子嘶哑着声音冷冷说道:“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不会向井上肖英汇报。”
  “怎么较量?”本田傅莹跃跃欲试起来,淡淡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着她脸上,看得见目光闪闪。她真的想教训一下井上梅子,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或者说直接取代她。
  “枪或者拳脚,死生有命。”井上梅子的话让本田傅莹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井上梅子开出了生死决斗,她不明白什么地方刺激了井上梅子竟然要生死相搏。
  “怎么?你害怕了。”井上梅子讥笑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