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孩子会吃是好事,会吃才结实。”
  “阿年哥也这么说。”陈萱说到自家小丫头就眉开眼笑,话没个完,“我现在得多挣钱,万一以后我们小丫头是个馋嘴,到时,她想吃鱼就给她买鱼,想吃肉就给买肉。”一丁点儿都不能让自家小丫头受委屈。
  两人打扮好出来时,闻先生魏年已是相谈甚欢,闻夫人笑,“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闻先生见她二人相携而来,眼睛不禁一亮,二人身量相仿,自己夫人是一身浅紫旗袍,陈萱则是一袭玉色旗袍,都是再雅致不过的颜色,母女二人相貌并不相似,可她二人的人生却有说不出的肖似。便是以闻先生的身份地位也不介意多一位陈萱这样出众继女的,闻先生笑,“在听阿年说他被阿萱催着学法语的事。”
  陈萱很自然的坐到魏年身边,笑看魏年,同闻先生道,“也不是我催,主要是阿年哥特别聪明,我学两天的事,他一天就能学会。我的英文、日文都是阿年哥教的,他这么聪明,当然应该多学习一些,要不多浪费啊。现在阿年哥法语已经不错了,他还想再巩固巩固,等法语学好,就可以学德语了。容先生会五种语言,阿年哥特别祟拜容先生,要和容先生学习哪。”还问魏年,“是不是?”
  魏年能说不是吗?魏年连连点头,“你说是就是。”说什么他祟拜容扬啊,真是的,媳妇就是太实在。
  “本来就是啊。”陈萱看向魏年的眼中是满满的祟拜,“平时阿年哥还要忙生意,有时我不会的题还要教我,就这样,他学的都比我快。我们想以后一起去读国外的大学,阿年哥是想向商业发展,他的理想是以商强国。我没阿年哥那样大的志向,我的理想是以后做学问,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
  闻先生赞许,“这样很好。”
  陈萱笑眯眯的看着魏年,魏年就想香她那红唇一口,不过,这是在别人家,魏年只是轻轻的握住陈萱的手,悄悄的挠她手心,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恩爱自在不言中。
  出发前总要吃些东西,闻夫人与阿芒道,“打个电话给雅英,看她过来没?咱们一起吃饭,不要迟了。”
  陈萱已经做好要与闻雅英见面的心理准备,所以,听到闻夫人说闻雅英要过来,面儿上并没什么。闻先生极讲理的人,主动说,“先前的事,我说过雅英了。她被我娇惯坏了,这么大了还总是任性。你们这样肯努力上进的孩子,我真是盼着她能与你们做朋友,老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家小殊现在就很上进,听她说要继续在北京大学念书了,多好啊。”
  陈萱点头,“阿殊已经找齐了大二的课本,现在每天晚上都要看书,不然怕明年上学跟不上人家的进度,毕竟她了耽误了两年。不过也不怕,她法语一直很好,前两年在中学教法语,后来还去洋行跟法国人谈生意,我们花边儿厂的单子有几单就是她谈来的法国单。商学院的院长靳教授特别看好她,刚开始办转学手续,法学专业的老师见过阿殊后就同意她转学的事。靳教授不大好说话,开始听说她以前读法语专业还不乐意,阿殊过去面试了一回,靳教授那样有点儿冷的人,当时就同意让她兼修商学了。她自己又能主动补一补功课,这学习上,还是得自己主动。以前我还觉着她大学不念可惜,没想到阿殊一用功就这么厉害。”
  陈萱说着就很为秦殊高兴。
  大家正说话,闻雅英就过来了。闻雅英依旧是那冰雪样的相貌,耳际颈间是成套的钻石首饰,见到陈萱魏年夫妻只是很冷淡的扫一眼,踩着细高跟鞋上前打招呼,“爸爸、太太。”那双冷淡的眼睛讥诮的看陈萱一眼,淡淡道,“陈小姐早该过来了,太太一直记挂你。”
  魏年的视线瞬时转向闻雅英,闻雅英一身大红闪亮长裙,随意的坐在一畔的单人圆沙发中,扫魏年一眼,意味深长,“魏先生也不是外人。”
  闻先生笑,“晚饭好了,一起用饭吧。”
  第155章 舞会下
  晚餐完全西式。
  陈萱的餐桌礼仪很不错, 闻雅英也没再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就是看魏年把切好的牛排放到陈萱面前的时候, 不屑的移开眼睛。闻夫人很满意的微微颌首,闻先生见人家小两口恩爱, 也是一笑。做为长辈,自然喜欢看到这样用心过日子,还把日子过得这样融洽的晚辈。
  魏年不露声色的将诸人的脸色尽收眼底, 心下越发震惊, 闻家是长餐桌, 闻先生自然坐上首最中间的位子,闻夫人坐在闻先生右下首。闻雅英坐左下首, 陈萱魏年是挨着闻夫人坐的。闻氏夫妇都是老练人物, 不可能露出什么形迹,倒是闻雅英,这女人素来无脑,说的话反是可信。
  什么叫“不是外人”呢?
  再联系闻夫人待妻子那不同寻常的亲近,魏年越发觉着可疑。
  好在, 魏年也是特别稳得住的人, 他只管不露声色的吃东西,顺带照顾一下妻子,期间还能说几件孩子的趣事。他口齿伶俐, 说的妙趣横生, 足以佐餐, 倒是叫闻雅英听的越发不悦。
  好在晚饭后就要去市政厅舞会了, 大家分乘两辆车,闻雅英与闻氏夫妇一辆,魏年陈萱一辆,至于闻氏夫妇的随扈则另计。这一次市政厅的舞会,自然与上次不一样。闻先生闻夫人带着闻雅英在前,陈萱则挽着魏年的胳膊随在其后,市政厅的舞会自然是韩市长夫妇主持,闻氏一家都与韩氏一家相熟,闻先生并不必闻夫人亲自引荐,而是亲与韩市长夫妇介绍了陈萱魏年,笑道,“这是家里晚辈,阿萱阿年,我们来北平的时候少,今次有舞会,就带他们一起过来见一见朋友们。”
  韩市长韩太太何等样人精,何况魏年相貌英俊出众,陈萱也是温柔清秀的妇人,纷纷寒暄起来。韩市长笑,“一看便是人中龙凤,老闻你不厚道,这样优秀的小辈,该早带出来给咱们认识。”又问夫妇二人在何处高就。
  魏年道,“现在为容先生打理生意。”
  韩市长笑,“那就更不是外人了,容先生今天也要过来。”
  韩太太已经挽着陈萱的手在说话了,韩小姐也是一副与陈萱没有半点儿嫌隙的模样,亲亲热热的仿佛陈萱亲姐妹一般,还与母亲介绍,“魏太太我认识,妈妈,以前魏太太也来参加过我和闻姐姐、陈姐姐举办的舞会,她常和秦小姐一起的。”
  韩太太显然记性不错,立刻想到秦殊现下与一家魏姓的小商人在一处的事,只是,韩太太心下又是不解,这位魏太太既与闻家这么好,得闻先生闻太太亲自带到社交场,如何闻小姐又要在报纸上针对魏家。反正这是闻家的事,又不与她韩家相关。韩太太只管热情招待闻氏一行,笑道,“看你们小姑娘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以后更要好好相处,做好朋友。”
  大家便热热闹闹的说起话来。
  陈萱话不多,不过,闻夫人向她引荐的每个人她都很礼貌的同人家打招呼。连带驻北平的各国大使,闻夫人都有许多能说得上话,看闻夫人用各国语言同这些人交谈,陈萱羡慕的不得了。好在陈萱英文不错,她还略会说两句法语,主要是听魏年给小丫头用法文念书听的多了,起码基本的打招呼的话是会的。
  等人家说的再多些,陈萱就不成了,她换成英文跟人家解释,“我的丈夫每天晚上用法文为我的女儿读书,我也只会这简单的几句。”
  大使先生风度翩翩,“您的丈夫一定是位非常优秀的男士。”
  “是,非常优秀。”陈萱望向魏年,魏年正在与一位不认识的先生说话,正好魏年也在留意陈萱这里,见陈萱看他,便回之一笑。陈萱指向魏年,“那就是我的丈夫。比较高的那位,非常英俊,非常优秀。”
  然后,陈萱就顺理成章的把魏年介绍给了自己刚认识的大使先生。
  陈萱并不是那样耀眼的人,她性情温和,没有攻击性,待人极和气,社交场并不讨厌这样的人。何况还有闻夫人亲自带她介绍给朋友认识,容扬到的要稍晚一些,容扬的舞伴仍是秦殊,秦殊悄悄同陈萱咬耳朵,“突然被抓的壮丁。”
  陈萱直笑,容扬一到舞会就见陈萱与闻夫人在一处了,闻雅英一向有自己的朋友圈,她从不乐意与闻夫人多相处。容扬不吝赞美,“魏太太这一身真漂亮。”
  陈萱有些羞涩,“容先生的俊雅无人能及。”
  闻夫人与容扬也是极熟的,“我还以为你赶不及了。”
  “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容扬的脸上却看不到半丝疲倦,他看一眼秦殊,风趣道,“临时抓的舞伴,还被人家报怨一路。”
  秦殊道,“本来就是,我这也没好好化妆打扮一下,这么匆忙,岂不有损我的美貌。”
  “秦小姐这等美貌,就是素面朝天依旧美的没话说。”容扬还得恭维秦殊几句,秦殊这才满意,得意道,“虽然是大实话,也不用就说出来。”逗得大家都笑了。
  今天的舞会,稍微欠缺一点身份的都进不来。虽说有许多人都是闻先生带着陈萱认识的,也有不少陈萱以前认识的朋友,如文先生夫妇,如一向风度极佳的楚教授,都是陈萱相识的。秦殊见闻夫人将陈萱带在身边应酬,也有些奇怪,想着闻姨跟二嫂可真不是一般的投缘。待到舞会结束,秦殊就直接跟陈萱他们一起回家了,容扬坐一天飞机过来参加舞会还没来得休息,秦殊又不是矫揉造作的大小姐,也不必容扬非要送她回家。容扬笑,“那就不送你了,改天请你喝茶。”
  秦殊朝容扬摆摆手,容扬又与闻氏夫妻告辞,同闻雅英打过招呼,就要先走,闻雅英追上去,“我跟表哥一起。”
  陈萱魏年秦殊与闻先生闻夫人告辞后,一起坐容家的车回家,
  都不必容扬问,闻雅英就什么都同容扬说了。
  闻雅英先是冷笑,“表哥你一向同我家这位太太要好,先前不会就是她托你照顾陈萱的吧?”
  “你在说什么?”容扬疲倦的很,淡淡道,“我与魏夫人是生意合作,闻夫人与魏夫人投缘是她们的事。”
  “那平白无故的,你干嘛要给那村姑生意做?”
  容扬直接问到关要处,“好端端的,闻夫人为什么要托我来照顾魏太太?”
  “为什么?”闻雅英不掩讥诮,“说不定那姓陈的过几天都要改姓闻了,你说为什么?”
  容扬惊讶的望向闻雅英,“这话可不能胡说。”
  “胡说什么,那村姑本来就是她和前头丈夫的女儿,你看我爸爸今天呵呵呵个没完,心里不知多乐意再多个闺女!说不定就是让那村姑入我们闻家的籍,我爸爸都乐意的不得了!”闻雅英不忿,“我看他都不知道谁才是他亲闺女了!”
  容扬压下心中诧异,闻夫人出身寻常,这在上流社会并不是秘密,闻夫人本也不是因出身跻身上流社会的。闻夫人本人极具才干手腕,就是容扬先前也曾得闻夫人相助,闻先生能娶到她,先不论感情,事业上也得闻夫人大力相助。依闻夫人的地位,她要认回女儿,何况女儿又是陈萱这样完全能拿出手的女儿,闻先生当然不会反对。依闻夫人的性情,陈萱若是寻常,她不一定愿意认她。陈萱现在也算不上出众,但,陈萱不平凡的地方在于,她清楚自己的平凡,然后,肯为理想付出努力,这是个位能走很远的人。容扬始终对陈萱的另眼相待也在于这一点,容扬问闻雅英,“闻夫人是要认回魏太太么?”
  “没有,我爸爸再三告诫我,不能把这事儿说给那村姑儿知道,怕村姑受不了刺激,一下子高兴懵了。”闻雅英讽刺道。
  “魏太太并不是这样的人。”容扬道,“这事与你无关,你这么义愤填膺做什么?”
  “跟我无关?万一爸爸让她入籍,难道跟我无关?”
  “你想哪儿去了,魏太太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闻雅英冷笑,“你没见她今晚和那小商人跟在我爸爸身边的谄媚样儿,我爸爸说是自家晚辈,难得他们夫妻竟不知个羞,竟大喇喇的就敢认,他们算哪门子的晚辈?”
  容扬淡淡道,“闻姨嫁给姨丈,就是你的继母。同样的道理,姨丈娶了闻姨,魏夫人在血缘上是闻姨的女儿,你父亲自然是她的继父。说是晚辈,是正常的辈份。你不必这样恼怒,按理,你俩算是继姐妹的关系。”
  闻雅英的恼怒直接带到了脸上,容扬道,“你家到了,下车吧。”
  司机下车,为闻雅英打开车门,闻雅英气,“表哥你到底是帮着谁的?”
  容扬靠着座椅,平平静静的说,“这是姨丈和夫人的事,也是魏先生和魏太太的事,我姓容,与我有什么相关?”
  闻雅怒气冲天的下车,砰的一声巨响将车门摔上。
  容扬揉一揉眉心,吩咐司机,“开车。”
  同一时间,魏年也在问陈萱,“你家有没有失散多年的亲戚?”
  第156章 够了
  陈萱刚把小丫头从老太太屋里抱过来, 老太太见二媳妇珠光宝气的回来,若不是跟儿子在一处, 还得以为陈萱是不是走歪路了。待知道儿子媳妇是参加有市长老爷参加的舞会时,魏老太太就什么意见都没有了。待夫妻俩把小丫头接走,魏老太太还与老头子说, “别说, 咱阿年自从学了好几门的洋文, 人就越来越出息了。”
  魏老太爷道, “说不定就是去瞅瞅。”
  魏老太太不满老太爷这种说法,“要是换别个人,就是瞅瞅也瞅不进哪。”
  魏老太爷便不说话了, 其实心里对二儿子的交际功力也是很满意的。
  陈萱把小丫头包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不让风吹到,待到屋里,就见小丫头醒了, 正睁着两只乌溜溜儿的小眼睛看爹娘哪。陈萱笑着亲亲闺女,“娘的小丫头醒了啊。”
  小丫头见着爹娘也很高兴, 小手小脚的一扑腾就把包着的小被子扑通开了, 嘴里还咿咿哑哑的说着听不懂的外星语。小丫头她娘就听小丫头她爹问,“你家有没有失散已久的亲戚?”
  陈萱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还得是失散已久的亲戚?好端端的,自私会失散啊!再说,我家亲戚你还不认识啊, 我二叔二婶!”
  “除了二叔二婶呢?”
  “那就远了, 都是族亲, 没出五福的,还有出了五福的,都在老家哪。怎么了?”
  “那舅舅家呢?怎么没听你提过?”
  “一直没来往过。”陈萱伸出一只手给小丫头玩儿,“以前我听二婶说,我姥姥家没人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们也没来看过我,可能是真没人了。你看大嫂的舅舅,王大舅每年都来的。”说到李氏的舅家,陈萱就很羡慕,“王家人说来真是厚道人家,每回过来就没空过手。”她就没这样长脸的亲戚。
  “是啊。”魏年心不在焉的应一声,问陈萱,“你有没有觉着,闻夫人待你格外好。”
  “是很好啊。有时我都不好意思。像这回夫人给我做的衣裳,你看这料子多好啊,穿在身上可舒服了。”舞会上是有暖气的,家里可没这么暖和,陈萱换成寻常屋里穿的棉袄棉裤,刘嫂子端进水来,先洗过手脸,烫过脚,就开始抱着小丫头喂奶了。至于戴的闻夫人的首饰,极妥当的收了起来,准备明天还给闻夫人。
  魏年洗漱后也上了炕,陈萱让魏年跟小丫头一起玩儿,她找出书来看会儿书,魏年一肚子的心事想同陈萱商量,“都这会儿了,今天就别看了。”
  “不行。今天参加舞会的,都是有身份的厉害人物。阿年哥,你看那些年轻的少爷小姐,人打扮得漂亮,说话也漂亮。要不是沾夫人的光,咱们也去不了这样的地方。咱们可得努力,等以后咱们小丫头长大了,我也想让咱们小丫头跟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跟有学识有身份的人交朋友。”陈萱小声同魏年说,“阿年哥,你说我是不是变虚荣了?自从有了咱们小丫头,我就总想着以后不能叫咱小丫头不如人。我也不是想咱们小丫头如何比别人强,就是想咱们得给小丫头个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环境。以后给咱小丫头穿好的,吃好的,一辈子不叫她受半点儿苦。”
  魏年好笑,“这算什么虚荣,我也会这样想啊。”
  “所以咱们可得继续努力,这一次是夫人带咱们去的,以后不能总靠着别人。我觉着,咱们与舞会里那些人还是有点儿差距的,可咱们只要努力,走正道,我就不信凭咱俩一条心的过日子,以后就比别人差了。”陈萱信心满满,“阿年哥你也不要急,我这都是说的将来,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书也要一页一页的看,不能急功近利。”
  然后,陈萱就专心看书了。
  陈萱根本没多想闻夫人对她格外与众不同的照顾,要说先前让陈萱随意借阅书房的藏书还只是对后辈的提携,这样社交场合亲自带着陈萱交际便不是寻常的情分了。
  魏年与陈萱不同,魏年心细、敏锐,看陈萱对自家亲戚知道的也不多。魏年第二天抽个时间悄悄问的他爹,魏老太爷道,“阿萱娘家啊,就是她二叔二婶了。他们那为人,你也知道,阿萱不愿意多来往,也就算了。”实在是陈二叔陈二婶提不起来,不然魏家在乡下招这许多人做工,用谁不是用呢。那夫妻俩估计还怕陈萱找他俩要田地,再不肯来北京城了。
  魏年给他爹续上茶水,“她舅家也没人了吗?”
  “这倒是不清楚。”魏老太爷想了想,“当初他们非要陈萱她娘改嫁,两家撕破了脸,听说不大来往的。”
  魏年吓一跳,“啥?爸爸,我媳妇她娘不是死了吗?”
  “陈家那么说,我听你何老叔说,不是死了,是出门子走了。”魏老太爷问二儿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事儿,就是遇着一位南京高官的夫人,待我媳妇特别好,多奇怪,我都以为是我媳妇失散多年的亲戚。”魏年道。魏老太爷,“不可能的。就是阿萱亲娘还活着,也就是三乡五里的寻个婆家,南京那老远的地界儿,绝不可能。还什么高官夫人,你想哪儿去了,兴许是你媳妇投人家夫人太太的眼缘儿吧。”
  “也是。”魏年就没再多问,心底越发认定闻夫人肯定是与他媳妇有一种极亲密的关系。不然,不可能待他媳妇这么好。
  魏年一向机伶,他没找闻夫人打听,直接找到智商不够的闻雅英喝咖啡。
  闻雅英见着魏年就是一顿夹枪带棒,“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