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节
  月止戈抬眼淡淡说,“放心,如果真的能复活钟楼主,我自当竭尽全力!”
  刚一解开笼子,一只通体碧绿的形若观音手中玉净瓶,却在瓶底的位置延生出了三条细长尾巴的东西从笼子里面飞了出来,那东西无眼无耳无嘴,却好似拥有生命一样好奇的绕着月止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月止戈的肩膀上。
  陆枭唯恐这三丝水玉神杯惹出什么乱子,恶声催促说,“你干什么?还不快点!”
  月止戈扫了眼陆枭说,“坦原石呢?”
  传言坦原石体积巨大,陆枭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坦原石从长剑门运到这极寒之地的神女峰来!
  陆枭挥手,一旁的卫芒立刻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掌心大小的通体黝黑的石头递给月止戈。
  月止戈狐疑的接过石头,他从未见过坦原石,便是医书上对它的描写也不过寥寥几字,所以当他看着这除了颜色黝黑,实则与一般石头并无异样的坦原石的时候,他便问陆枭,“据我所知坦原石体积巨大,为何你得到的这一块却只有这么大?”
  陆枭不屑说,“哼,所谓的体积巨大你们也不过是从百里寒水口中得知,事实上你们有谁真正的见过坦原石?那些都只不过是长剑门的人为了防止有人盗取坦原石而撒下的谎罢了。”
  月止戈问,“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枭眼神阴鸷,“因为当年我母亲就曾去长剑门盗过坦原石!”
  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你们都背叛我
  月止戈闻言微愣,下意识的看向冰棺中的钟倾璇,不解的问,“当年钟楼主为何要盗取坦原石?”若是钟倾璇已经盗取了坦原石,那为何后来坦原石又回到了长剑门,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枭有些不耐道,“月公子,你打听的太多了!我也没必要告诉你那么多!”
  月止戈满腹疑问,奈何陆枭再也不耐烦与他费口舌,扫了眼另一边与蚩咊打斗的越发激烈钟琉璃,心道他算计了这么多年,事已至此,绝对不能被钟琉璃所破坏。本以为她与钟倾颜交手的时候必定会被重创,没想到她不但重伤了钟倾颜,反而此刻与蚩咊也能不相上下。
  “月止戈,你迟迟不肯动手,难道你根本就是在骗我?!”陆枭倏地朝着月止戈怒目视去。
  月止戈也冷了脸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自己来吧。”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陆枭不甘心的喊道!
  月止戈回头看去,俨然笃定了陆枭不可能让他就这样离开。
  果然,陆枭狠狠的盯着月止戈不甘心的说,“月公子,劳烦了!”
  常言道,人死如灯灭,一切皆枉然。
  就算陆枭已经备齐了所有的稀世材料,就算过了五年之后钟倾璇的尸体依旧保存的完好如初。可是复活一个已死之人本就是天方夜谭,月止戈之所以在“天宫”说出那些话,一则是为了保全绾溪的性命,二则是为了趁机夺走三丝水玉神杯,三则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
  至于起死回生之术,他见所未见,又谈何动手救人呢!
  就在月止戈思索着如何摆脱面前困境的时候,整个地宫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放置冰棺的台子左右倾斜,月止戈急忙抓着一旁的柱子,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好,好啊,你们都背叛我,你们都背叛我!”钟倾颜凄厉的大声仰笑着,血泪从脸颊上一点一滴的落下来,她剧烈的颤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大声咆哮着,“死吧,都一起死吧,我得不到的,你钟倾璇也别想得到,你们谁都别想得到,哈哈哈哈子安,子安我来陪你了,太好了,我们终于要见面了,啊哈哈哈”
  月止戈抬头看着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的大厅顶部,只见上面那层漆黑的浓雾似乎在渐渐剥离开来,那些闪动着的光点开始移动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复活了一样。
  “月止戈,你赶紧走!”钟琉璃一见刺穿蚩咊的腹部,蚩咊仿若未觉,依旧不管不顾的扑向钟琉璃,蚩咊的力量要远远高于札鲁,那铁块一样的胳膊挥了出去,钟琉璃抬脚踏在蚩咊的胸口,翻身一转避了过去。
  “轰隆”大厅中一根顶梁的铜柱被砸的弯曲了起来,盘旋在铜柱上面的黑色浓雾飞速的旋转了起来,一阵细微的噪音传来。
  月止戈心头一悸,大喊道,“阿璃,快离开那里!”
  就在月止戈话音方落之际,那铜柱的顶住无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裂口之内涌出了无数的小光点,它们的速度极快,顺着铜柱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见那是成千上万如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虫子,那些如萤火虫般的光亮就是从它们那占据了身体三分之二的腹部发出来的。
  钟琉璃听到月止戈的提醒,急忙转身就离开,可是她方一转身,蚩咊就追了上来,钟琉璃之前虽重创了钟倾颜,实则自己也受了重伤,与蚩咊交手也是以防备为主,如今既然知道事态不对,自然是急于抽身离开。
  而此刻的另一边,钟倾颜恍惚间恢复了一丝意识,她艰难的偏过头看向钟琉璃和陆枭,眼中又是讽刺又是怨恨。
  她败了,二十年了,为了子安她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依旧功亏一篑。
  看着冰棺旁边那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钟倾颜绝望的笑了起来,笑的血泪糊满了她的脸颊,多可笑,她钟倾颜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既然不能生同裘,那我就死同穴好了,子安,你看看啊,黄泉路上还有这么多人为我俩作伴,你素来爱热闹,这下子应该满意了吧。”钟倾颜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变,看着冰棺中的钟倾璇,恶狠狠的诅咒说,“钟倾璇,我和子安都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就在钟倾颜这话说完之后,原本是乱打一气的蚩咊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放弃了攻击钟倾颜,反而转身抱住了身后的铜柱子!
  “不好!”钟琉璃回头一看,顿时察觉到蚩咊的异常,神色大变。
  “吼——”
  蚩咊大声咆哮着,用力抱住了铜柱奋力往旁边一甩,那仿若通天的铜柱竟然被蚩咊拔地而起,顺带着从铜柱上往下爬的虫子一同朝着中间的台子倒去。
  “月止戈小心!”钟琉璃手掌一抹,承影化作无数剑光朝蚩咊双臂刺去。
  可惜晚了,蚩咊根本就感觉不到痛感,巨大的铜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和“窸窸窣窣”的虫子爬动的声音全部倒向了高台。
  陆枭面露戾气,根本来不及阻止,当即一掌拍向冰棺,冰棺连带着钟倾璇一同往旁边的空地飞去。
  月止戈袖中的水袖飞出缠住了对面的铜柱,他抓紧了水袖飞了出去。
  “砰”
  高台被铜柱瞬间砸成了碎片,那少年的尸体眨眼就掩埋进了废墟之内。
  子安,你别恨我
  钟倾颜绝望又痛苦的闭上了眼镜,她还不能死,她要节省体力,她一定要看着钟倾璇尸骨无存她才能闭眼!
  高台被毁了,铜柱请到下来的同时也打破了那缠绕着整个高台的银河,银色的河水顺着杂碎的缝隙开始朝四周蔓延而去。
  指甲盖大小的虫子沿着铜柱爬向了高台,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