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比我漂亮的人没我有才,比我有才的人没我漂亮》
  《乔安安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如今的专访都是第一时间出网络版,题目要足够接地气、有噱头,他们也不是隔壁会议室里《都市晚报》那些老古董纸媒,想的题目和他们截然不同。
  娱乐记者一拥而上,将乔安安层层叠叠地围在中间。话筒几乎要伸到她鼻子底下了,从外面看,简直担心乔安安被挤死。
  班主任拨开人群,“都让让,都让让,全体后退三步!”班主任也不知道是怎么从记者中挤进来的,将乔安安护在了身后。
  第75章 保送面试
  乔安安身边不少人都为她挡过记者,魏思海、钱姐、周明明……不过班主任像是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态度,还是让乔安安十分意外。她以为之前欺骗了班主任,谎称生病去准备语文竞赛,班主任心中那口气怎么也得一年半载才能消下去,没想到转天就开始护着她了。
  次日,乔安安又收割了一大票报纸的重要版面。算起来她已经是第二次登上《人民日报》了。
  不过找高校的联系却来得不紧不慢,即使无论是网络还是纸媒都在热议乔安安现象,名牌大学似乎并不把这件事看的多重。复旦、人大、浙大的老师联系了乔安安,邀请她来参加保送生面试。然而清华北大两所大学,迟迟没有动静。
  正验证了班主任的说法,语文竞赛的地位其实很低,很多高校不太认可。即使勉勉强强给了竞赛获奖学生一次保送面试的机会,也经常对学生吹毛求疵,最终并不给保送资格。
  如果乔安安是数学竞赛在高一时候能进国家队,如今清华北大早就为争夺乔安安挤抢破了头。
  北大先联系的乔安安,联系的老师很是漫不经心,班主任一肚子气,“有什么好傲的?这么好的学生他们都不想要,还准备招什么样的?”
  清华虽然是后联系的乔安安,但是态度比北大要好上许多,虽然没有十分热情,但是一切都按照规章来,规规矩矩地办事,老师也都客客气气,这样就显得比北大要好上不少。
  清华和北大各自给出了保送生的面试时间,清华在前北大在后,时间相差挺久,乔安安还得往北京跑上两趟。
  很快就到了清华保送生面试的时间,班主任陪着乔安安去了北京。市一中的班主任是不教任何一门学科的,专门负责管理学生,因此班主任离开两天问题不大。
  乔安安这些天一直都在准备保送生面试,依照往年的经验,英语面试是一定有的,乔安安每天都在突击听力和口语,还准备了不少问题的回答,从《谈谈你的家乡》《谈谈你的高中生活》到《高考和竞赛哪种模式更有利于学生的发展》《你对自己的大学生活规划》……
  市一中每年都有不少竞赛保送的学生参加保送生面试,因这么多年下来,市一中已经积累下了一个题库。
  班主任提醒乔安安,“多看看数理化,尤其是数学,清华本来就更偏重理工科,对于语文竞赛的学生,清华肯定更要好好考一下你们的数理化,尤其是数学。能不能获得保送资格,就看这点了。”
  “咱们市一中还没有语文竞赛保送的学生,我托人转了好几道弯,联系上一个语文竞赛保送生,比你高三届,他说他当时,考的除了英语就是数理化,数理化占大头,语文知识一点也没考。”
  乔安安点头,“谢谢许老师,我心里有数了。”
  到了清华保送生面试的时候,果真是如此,虽说是面试,但是面试考官递给学生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道数学题,将纸和笔递给学生,就要看着学生当场解题。
  这不但考验学生的知识,还考验学生的心里素质,一些人被这么盯着,一紧张脑中就一片空白。
  语文竞赛保送的学生,面试时候的数学题并不难,但是一个个的学生还是答的一塌糊涂,甚至有人无从下笔,偏科十分严重。
  清华的老师们连连摇头,每位学生出去后,都说这样的学生不能要,数学差成这个样子,语文上要是天才,要能成为未来的国学大师也就罢了,可他们也到不了那种地步。
  几组学生下来,老师们都有些疲惫,议论道,“语文竞赛生还有多少?二十个还没到吗?”
  “每年语文竞赛生,综合素质都不行,数理化差得像是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再坚持一下,二十个快要到了。”
  乔安安进去面试的时候,面试老师们已经都饿了,订的盒饭刚刚送到,在会议室里飘散着香味。
  有一位面试老师实在饿了,走到角落,打开一盒饭开始吃。其他的老师也都累了一上午,无精打采地,将试题随便递给了乔安安。
  一共三道题,乔安安审了一遍,发现并不算太难,和刚刚考过的数学竞赛难度相当,题型也是相似的。
  乔安安静下心来,开始在纸上解答,竟然写的比数学竞赛时还要顺利一些,毕竟她这些天也在复习数学,之前一个月丢下的数学知识几乎都捡回来了。
  也是乔安安运气不错,三道题竟然都完整地解答出来了。乔安安将写好的答案递给面试老师,面试老师觉得时间很短,乔安安是最快交卷子的一名学生,心中想到,是实在做不出来吧?
  要是有一点思路,也不会这么快就交卷放弃。之前的语文竞赛生,都是题目根本不会做,只要有一点点思路,都乱七八糟写上很多,也不管对不对,总比空着要好。虽然最后的结果也都是写的一点不沾边。
  面试老师接过试题,仔细一看,低声惊呼一声。
  乔安安刚刚交回来的题目是考数学竞赛保送生的,刚刚面试老师太大意,拿错了。
  “怪不得这么快交卷呢。”面试老师想到,刚想再递一份正确的数学题结乔安安,惊讶地发现,乔安安三道数学竞赛难度的题目己经做出来了!
  面试老师十分震惊,连忙将答题纸凑近眼睛,仔细看三道题的答案。视线直接扫到最后,看最后的结果——三道都对。再返回去看过程,第一道是对的……第二道是对的……第三道……也是对的!
  面试老师已经顾不得装作冷静了,直接把乔安安的卷子递给身边的几位面试老师,让他们一起看。没有拐弯抹角,面试老师直接问道,“你学过数学竞赛?”
  乔安安点头,“是的,今年的数学竞赛是全省第二十一名,没有考好,与省队失之交臂。”
  面试老师:高一……全省第二十一名……没有考好……
  面试老师心中稍稍有些恼怒,清华关于竞赛保送生的信息收集,实在是太不给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们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考了数学题,错过这么优秀的学生怎么办?
  乔安安的信息上,连她写过小说,拍过电视剧都写上了,怎么就没写上她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考了全省第二十一名?
  在面试老师眼中,显然后者才是最重要的信息。
  面试老师们全都精神了,全都双目灼灼地看向乔安安,即使乔安安早就习惯了作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还是有种想要后退的冲动。
  虽然提起了精神,但是面试老师们也没什么好问的了。面试老师们都有一种默契,想在乔安安的英语面试环节问的简单一点。乔安安这名学生他们肯定是要给保送资格的了,英语面试环节弄得好看一些,给的分数漂亮一些,皆大欢喜。
  不过即使是很简单的问题,也能从乔安安的回答中,听出她英语还不错。虽然不像之前几名有过留学交流经历,或者家里有英语环境的学生,说的那么流利地道,但是在表达交流上没有问题,语速比较慢,句子和句子直接有一点点停顿思考的时间,但是很少有语法错误,发音也十分标准。
  最重要的是,乔安安的回答十分有条理,开头一句必然是接下来要说的一段话的中心概括的句子。段与段的关系也很清晰明朗。面试老师们听得十分舒服。与那些口语特别流利,然而句子之间的关系杂乱无章,一大通话说完,根本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的想比,乔安安的回答要好太多了。
  语文竞赛全国第一,数学竞赛全省第二十一,英语还这么好……而且只是一名高一的学生啊!
  面试老师已经在思考,可以向清华申请一下,让乔安安提前一年入学,已经没有必要再读两年高中了,再读一年,已经很足够了。
  最后面试顺利结束,面试老师们虽然按照规定说三天后在网站上看通知,但是脸上的满意和嘴角的笑容,都在赤裸裸地宣布——
  清华大学的大门已经为乔安安敞开了。
  次日,北大一大早就给乔安安打了电话,还是同一名联系老师,但是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电话里的声音特别温柔,“安安你还在北京吧?是不是昨天刚刚结束清华的保送面试?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的面试时间可以提前,今天明天都可以,我们校方可以配合你的时间。这样你就不需要再往北京跑一趟了。”
  “你在保送之后,也要进《将门》的剧组了吧?这样也能早点弄完早点进剧组。面试完之后,我带你在北大里面逛逛?北大校园还是很漂亮的,很多建筑都是被保护的文物古迹,我们想拆掉建新楼,都不允许。”
  “当然你要是想准备几天再面试,也可以,不过没什么准备的。竞赛那么难一关已经过了,面试只是小菜一碟,不用紧张,很轻松的。北大的氛围一向都很自由,可以让你往各个方面自由发展。”
  乔安安满心疑问,北大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肯为了方便她单独调整面试时间。
  究竟发生了什么,北大的态度转变如此大?
  第76章 清华北大
  季老桃李满天下,其中不乏北大的教授是他的学生。
  季老与学生顾教授聊天的时候,感慨后生可畏,“今年语文竞赛的全国第一,实在是厉害,小小年纪写的一手好文章,那样的文章,我都未必能写得出来。”
  顾教授愣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季老说的是谁,但还是本能地表示不信,“怎么可能?您都未必写得出来?”
  季老翻出邮件,将乔安安的作文递给顾教授看,“我还真不是谦虚,我们擅长的是什么?是研究古人的文章,将古人写出的文章分析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要真论写,我是写不出这样的锦绣文章来的。”
  顾教授浏览了一遍,不禁也倒吸两口冷气,赞叹道,“还真是后生可畏。”
  季老问道,“清华没有和我们抢人吧?毕竟语文竞赛的学生,他们也不怎么喜欢。他们哪里懂什么叫语文,就算抢了,我看乔安安也肯定会选北大,有这样文学底蕴的学生,去清华太可惜了。”
  顾教授汗颜,他完全不知道关于乔安安的事情,在季老今天和他提起之前,他根本没有关心,不过他连忙说道,“我去问问招生老师,估计没问题,肯定会来我们北大的。”
  可问道招生办那边,顾教授惊讶地发现,被季老视若珍宝的学生乔安安,招生办竟然没有当回事。
  招生办听顾教授说完原委,心中也慌了,“乔安安全国第一竟然是季老钦点的?”
  他们完全不知道啊……根本没有人告诉他们,乔安安的语文竞赛卷子,都在季老那里挂上了名。顾教授每说一句季老对乔安安的称赞,招生办老师们的心里就更沉重两分。
  季老如此看好的学生,他们招生办竟然给她坐了冷板凳。
  等到顾老师一挂电话,招生办就马不停蹄地立刻联系乔安安。然而乔安安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招生办老师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正是清华的保送生面试时间。
  负责联系乔安安的老师汗都留下来了,她一直对乔安安态度那么冷淡,要是清华的老师们态度热情,将乔安安拉到清华去?她怎么和顾教授交代?怎么和季老交代?怎么和北大交代?
  因此第二天一早,招生老师打通乔安安的电话后,直接说可以单独为乔安安调整面试的时间。招生老师绞尽脑汁,尽量为乔安安想的周全,一开始那么冷淡,如今要加倍贴心,才有可能拉回来一些印象分。
  同时招生老师也派人去打听,清华那边的招生办,对乔安安的态度如何,如果他们很想拉乔安安去清华,一直热情周到,那就糟糕了。如果也只是公事公办,北大未必没有机会。
  乔安安自然是选择让北大的面试提前。正如招生老师所说,如今也没什么可以准备的了,而且她也真的着急进入《将门》剧组。
  北大的面试有些出乎乔安安的意料,数理化甚至英语,都一个字没有问。问的全都是和语文相关的问题,而且都是那种没有标准答案,任由她自由发挥的问题。
  譬如说,“谈一谈对上善若水的理解”“谈一谈对君子不器的理解”……
  全都是这样的题,乔安安回答的十分没底,她只好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将自己所有的知识都调动起来,尽量引经据典,使得自己的答案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面试老师们原本都知道季老十分看重乔安安,北大如今正在拼命将乔安安争取过来,如今这个面试只是走个过场,因此面试老师才会挑选这些可以任由乔安安自由发挥的题目。
  万万没想到,乔安安的回答会令他们如此惊艳。
  每一个问题,乔安安都像是对待一个超短篇的八股文一样,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按照这个思路来答。短短的时间内,不动纸笔,直接用口头回答,无论是照应还是点题,都做得天衣无缝。
  一瞬间,面试老师们都明白,为什么季老会如此看重乔安安了。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想尽办法留在北大啊!
  次日,北大在其他保送生面试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通知乔安安面试已经通过了。为的就是赶在清华之前,让乔安安第一个得知确切结果的学校是北大,这样在做选择的时候,容易向北大倾斜一点。
  清华见状,也立马提前了保送生面试通过的名单,紧紧跟在北大之后公布。
  北大的招生老师发现后,鼻子都要气歪了,两个学校每天在招生的时候,都要打一场生源争夺战,往年争状元争得头破血流,今年离高考还早着呢,就因为乔安安打响了战斗的第一枪。
  乔安安自然感觉出了两个学校对自己的争夺,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正在认真思索,自己应该上清华还是北大。乔安安略微有些苦恼,如果古代的国子监一分为二,无数学子也要为去上哪一所而想破脑袋吧。
  乔安安一时间难以拿定主意,班主任建议道,“你不妨想一想,你以后想要学哪个专业,毕竟清华北大的强势学科不同,先决定专业再决定大学比较好。”
  乔安安沉思,学什么专业?
  如今她没什么养家糊口的压力,《京谣》是借用了原主的小说灵感,帮原主修改补全的,但是《将门》是彻彻底底由她创作的。《将门》这样的小说,她能写出第一本,就能写出第二本,而且她也喜欢写作,大概会一直写下去。
  难道要读一门和写作相关的专业吗?乔安安想到,不过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更喜欢随心所欲地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技巧之类可以自己读书学习尝试,但是并不想让它作为大学四年的专业。
  班主任问道,“你语文这么好?要不要去读中文系?或者国学?”
  乔安安思忖道,如果她读这两门专业中的任意一门,都可以学得很好很轻松,但是……她要选择这个吗?
  乔安安内心中的声音立马冒出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