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66节
  早年萧谌就为军响操心,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想养好一支兵不容易,更别说他们养的更是不寻常的兵马,吃的用的穿的,样样都得精细。
  养出来的兵是何模样,萧谌尝试过,也舍不得改。
  无奈之下,萧谌只能自掏腰包,但这掏来掏去的,总有尽头。节流不成,只能开源。萧谌操心的事太多,真让他再想生财有道的事,好难!
  再难,萧谌做着垂死挣扎,不想让萧宁跟着操心。可到现在,他不能拖着一家子死吧?
  朝廷乱成这般模样,以后他们的军响也是问题。不趁现在问题尚未发现,先一步准备,事到临头再做事,确定来得及?
  “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该让谁配合就让谁配合。”萧谌挣扎过后,不得不放弃,放开的把事情交到萧宁手里。
  萧宁立刻眉开眼笑,连忙地道:“阿爹放心,以后你的军响粮草,我全包了,才不去指望朝堂呢。”
  萧谌......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女儿养啊!羞愧!
  萧宁可不管老父亲此刻的心情之复杂,对她来说,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怎么开源最重。
  钱啊。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养兵养才,对,计划长远,这是为了后续早做准备,也是必须要做的事。
  但这些事,哪样不要钱?
  萧宁早就打定主意赚钱,无奈先前并未到了紧急的时候,以至于萧谌略意动,思来想去终是不允许萧宁太过锋芒毕露,舍不得萧宁过于辛苦
  现在好了,萧谌松了口!
  想就得做,事不宜迟,萧宁连夜将计划写下来,一大早堵上萧谌的门,“阿爹,这是能一举两得的事。”
  萧谌倍受打击,想到让女儿养,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夜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天刚亮,萧宁一脸兴奋的出现,萧谌精神再怎么不好,也得伸手从萧宁手里接过,仔细一看,萧谌的磕睡虫全跑了。
  “朝廷明令禁止。”萧谌第一反应是朝廷的律法。
  萧宁给了萧谌一记你是不是太单纯的眼神,“你去问问刺史,雍州的世族他们,难道就真的遵纪守法?”
  萧谌被堵得说不上话,更显得郁闷了。
  “食不独占,他们既和胡人有接触,不如我们干脆所事情变成常态,法不责众,有他们参与,自不必担心会被人在后头捅刀。”萧宁想出这主意,遇见的问题她想好,并不认为值得在意。
  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掩盖他们共同的秘密,何需畏之?
  萧谌吸了一口气,确实被萧宁这大手笔惊得不轻。
  “能让世族冒着诛族的后果也坚持要做的生意,可想其中的暴利,咱们没有时间慢慢赚钱。要是阿爹有更好的办法,咱们改。”萧宁很民主的,愿意听听萧谌的意思,他要是觉得主意不行,要改。改啊!
  可怜的萧谌,要是他真有别的好主意,何至于犯难?
  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就让女儿养着吧,以后他多想办法补偿萧宁就是。
  “昨日才和世族们达成共识,这样的东西放出去,他们怕是要乐坏了。”惊心是不假,细细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萧宁的主意甚好,好得叫萧谌都不得不赞一声,前后呼应得不要太好。
  萧谌的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此事我同他们谈。”
  “不,这件事阿爹不能出面。想必世族也不会让他们的家主出面。各自心照不宣不假,合作也不代表可以真正放在明面上。”萧宁可不想把亲爹给坑了,世族都是精明过头的人,应对这样的人就得提起十二分小心,绝对不能轻易相信他们。
  萧谌轻轻一叹,“你少操心。”
  萧宁理直气壮地回道:“我乐意。另外,盐的事我若办妥了,你也当作不知道。”
  提起此,萧谌当然知道盐是暴利,养活了多少的世族,他们家其实也一样,靠着卖盐做了不少事。
  听萧宁的意思,她也要煮盐?
  “盐可取盐令以私售,你对这些事所知不多,我还是派个专门的人帮忙。”萧谌体贴无比,想帮帮女儿,抬头同萧宁对视,萧宁那眼神,完全就是惋惜。似乎在看着一群拿着宝藏却不知道的傻子。
  啊呸!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这样的事。
  萧谌忍着,轻声地道:“有话直说。”
  “盐可富国,想当年齐桓公可称霸,皆因管仲煮盐。欲富雍州,理当效仿。朝廷在这方面管得松,所谓官煮,不过取个牌子,如我们这等世族,想要易如反掌。”萧宁说起此,对于阶级问题,从区区的盐务便可窥探一二。
  “阿爹想着煮盐,我要做盐的生意,可不打算煮。”以为萧宁为什么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萧谌呢,那不是觉得萧谌这做法太坑,煮盐什么的,就不知道盐池盐井吗?盐是需要煮的吗?
  萧宁想起了《天工开物》,多么伟大的成就,那是人民劳动的结晶,便宜她了啊!
  萧谌傻眼了,“不煮盐哪里来的盐?”
  萧宁故意卖关子道:“秘密!”
  堵得萧谌半死!
  那也没办法,萧谌从来不是强迫孩子的长辈,萧宁不说,随她吧。反正任她再怎么闹腾,最多不就是跟着收拾残局,他可以的!
  某位亲爹做好了心理准备,且由萧宁放手折腾去,萧宁这就准备走人,萧谌一把拎起她的衣领,“事放一放。昨日说好去见两位先生。你不急,我还想长长见识,多学些本事。”
  难为萧谌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有一种好学上进的心,萧宁真不好推辞,“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回轮到萧谌给她一记死鱼眼,“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
  第43章 被坑的曹根
  是喽,谁是君子来着?明明都是真小人!
  “阿爹快放手。再提喘不上气了。”脖子被勒着,可不是要喘不上气。
  “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勒孩子?”恰好在这个时候,孔柔走了过来,看到萧谌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来,一手扣住萧谌的手,同时将萧宁抱住,可怜萧谌被孔柔一用力,差点手都被折断了。
  是的呀,别看这孔柔好像似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实则跟她亲哥孔鸿一样,都是身怀绝技的人。
  心急之下的人动手没有分寸,哪怕眼前的萧谌是她的丈夫,但在孔柔的眼里必须是萧宁更重要。
  “有没有事?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孔柔心急如焚的查看萧宁的脖子,确定萧宁是否完好无损。
  萧宁这时候才有机会向孔柔说明情况道:“阿娘,我没事。阿爹跟我闹着玩呢。”
  萧谌在旁边幽怨地看着孔柔,对于夫人一进门只看到萧宁,半分瞧不见他十分难过。
  “再怎么玩也不能这么勒着你,万一伤着怎么办?你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是当父亲的,没点分寸。”孔柔嗔怪一声,不满的扫了萧谌一眼,轻声细语地哄着萧宁道:“往后你爹要是动手,咱有多远跑多远,别傻站在这等他动手。”
  萧宁手上的功夫都是孔柔看着练起来的,究竟能不能躲过萧谌出手,孔柔有数。
  萧谌算是明白了,他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自家夫人这会儿眼里照样没有他。
  吹胡子瞪眼睛的自导自演半天,还是萧宁心里念着他这个当爹的,“阿爹,我们到底去不去?”
  总不能骂都挨了还不走。
  “你阿娘到现在都没正眼看我一回。”萧谌可算找到机会说出心中的不满。
  “下回你再这么对阿宁,我把你的手折下来。”想要引起孔柔的注意,不料适得其反。听听孔柔的话,这不满的语气,真正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萧谌的手折下来。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把我的手折下来,以后你养我一辈子。”萧谌吹胡子瞪眼睛的表露心中的不满。
  “养就养,又不是养不起。”孔柔想都不想爽快答应下,萧宁在旁边凑热闹的道:“我帮阿娘一起养。”
  这一刻的萧谌,再也忍不住的蹲到角落,阴郁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闹了半天,他就是小丑,货真价实的小丑!
  看到这样的萧谌,孔柔和萧宁都笑了,孔柔道:“快用朝食,还要去请安。今日.你们事情不少?”
  萧谌一下子来精神了,他当然不能忘记提拎萧宁也要她去做的事。
  “对,赶紧用完朝食去见两位先生。”萧谌急急地走来,又想拉地萧宁来着,孔柔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这无声的警告,吓得萧谌理智回笼。不能动手,再动手,孔柔定说得出做得到,手给他折断。
  萧宁在旁边偷笑,所谓一物降一物,孔柔制得住萧谌,挺好!
  萧谌领着妻儿前往卢氏的院子请安,同萧钤说起萧宁昨日的提议,别说萧钤了,一群兄长侄儿眼睛都亮了,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想傻傻的被人养在家里,能有事做,谁也不想成废物。
  萧钤高兴儿子要用其他人,不忘叮嘱道:“任人不可唯亲,纵为兄弟,理当明言,可用不可用,不可滥用。你们兄弟叔侄,都要各尽本分,不可闹出笑话。”
  这番叮嘱和卢氏先前提出的话如出一辙,无非不想到了最后,他们兄弟间闹成了仇人。
  萧讯当兄长的,连忙道:“阿爹放心。”
  卢氏扫过儿子们,又落在萧宁的身上,“七郎回来,自该领五娘正式拜见先生,水先生和铁先生,不可怠慢。”
  之前萧宁忙着雍州的事,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萧谌又不在家,不曾去拜见水货和铁全,安排上课的事宜,这无可厚非。人既然回来,就不能一直放任不管。
  萧谌立刻道:“儿正有意领阿宁拜见先生去。”
  萧宁长本事的忽悠一通名家大儒,让人愿意收她当徒弟,好生教导,这是好事。
  名师难得,更别说这样闻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先生。
  “去吧。”卢氏无意将人留下,亦知雍州现在算是百废待兴,算是开始执掌雍州的人,要考虑的问题极多。
  萧谌带着萧宁一并离去,余光扫过孔柔一眼,孔柔立在一旁,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看在眼里的卢氏,想起之前和萧钤一直合计的事,看得出来萧谌和孔柔的感情不错,该让他们早些生下嫡子才是。如萧宁一样聪慧的孩子,多多益善。
  萧谌怕是想不到,他将面对的又是一通催生。
  眼下他领萧宁正式拜见水货和铁全,先前自京城而出,忙着赶路,那会儿的这两位,身份也不同。今既然他们答应收下萧宁为徒,当家长的人得当面表达感谢。
  具体如何安排萧宁上课,萧谌先前就知道萧宁上课的流程,安排起来,得心应手。
  等得到两位先生答应下,萧谌更是直接提出蹭课的意愿,铁全和水货看了萧谌一眼,又瞧了萧宁一眼,最终点头。
  如愿以偿的萧谌大喜过望,连连大方地挥手,让水货和铁全无需客气,在这里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开口。
  萧宁感受到水货和铁全的僵硬,怕是这两位见到这样的萧谌,深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暴发户啊!真不像是世族的人。
  不过,萧谌的热情让他们心里有数,定下明日开始上课,萧谌和萧宁这才离开。
  一出水货和铁全的院门,萧谌问:“这两位先生赖上我们家,图的什么?”
  “不知。”萧宁亦觉得一个先生表现得太热络,非要跟他们上雍州,太可疑,这不是接二连三的试探?可惜依然无果。
  “他们不嫌弃我是女郎,愿意收我为徒,颇有卧薪尝胆的味道。”萧宁用着轻快的语气论起,引得萧谌笑了,“这是什么话,我们家有何值得人他们煞费苦心的?”
  萧宁抬眼道:“不知,颇是不安。”
  这话引得萧谌毫不留情地薅了她的头,“小小年纪操心得真多,我们萧氏并无值得他们费心算计。再者,纵他们有心算计,这里是雍州,难道我们身边的人都是摆设?”
  雍州这地方,但凡萧谌想动,他自问可以将雍州围得水泄不通。
  之前最大的问题是世族,现在世族都叫萧宁一番设计拍老实,萧谌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也对。那我出门了。”萧宁意识到,似乎,好像,她太过于急于将一切控制在手,容不得她无法控制的东西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