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363节
  “怎么?”萧谌显得好奇地问,对这位有事没事总挑刺,他也是很无奈。
  好在这一回萧宁把事情办得尤其的漂亮,就算他们再想挑毛病,没门!
  “是否有些不妥?”李御史纠结于如何说服萧谌,千万别同意这回事。
  萧谌明白了,肯定是这上头有什么东西是他不喜欢,不乐意让人看见的。
  那不是最好不过?
  萧谌一直都让人挑毛病,一直不快活,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何乐而不为?
  想清楚这一点,萧谌板起一张脸问:“有何不妥?上面可有不实之言?”
  对啊,上头有写了什么造假的话吗?
  若是没有的话,怎么就不妥了呢?
  “亦或是李御史觉得,叫天下人知我大昌朝廷公正执法不好?”萧谌亦好奇,这一声声的所谓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好了?
  李御史闻之连忙解释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开什么玩笑,若是连朝廷公正执法都成了不好了,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说好的?
  “既如此,还须再说些什么?”对啊,萧宁已经将图文发行的好处告诉所有人,作为一个正常人,都不应该就此事提出反对的意见,除非你是真不想让这个国家,这个天下变得更好。
  李御史语塞,话是这个道理,他敢如实答来,道是画得他太丑,且再有闺女坑的他,他这会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图文要是发行天下,定然叫天下人都笑话他。
  可是,当初说出一些话的时候,他不过是说出心中的所想,不曾想有一天,这样的话不仅记录入史,更是以图配之,每个人的面容都栩栩如生。
  但凡若是不像一些,李御史都没有那么难受。
  “儿再请,朝廷以立太史公,记史绘图,以流传百世。”萧宁趁此机会,更是提出一个新的政策。
  值得一说的是,至今为止,并没有真正的史书,也就是说,对于历史的了解,各家的版本也都是不一样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宁之前召天下有才之人以修史,亦为天下士人所传颂。
  可是修史,修的是前人之史,如今的历史,后世难道不需知今日之事?
  既如此,萧宁也想起应该立下一个名正言顺的史官之位。
  萧宁既请,也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自来虽有史官,然各家之史,皆不外传,遑论汇集成本。
  “先前我朝修书,亦为集各家之记载,修书是为天下、后世之人,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既须修史,亦当将我朝之史,皆以记录。无论是前人之史,亦或今日之史,当不虚美,不隐恶。”
  萧谌闻之,赞道:“好,说得好,诸卿以为呢?”
  “臣附议。”姚圣惊叹于萧宁的一番话。这集各大家所言,哪一句不足以流芳百世?
  用来说服在场的人,让他们认同这份为后世而修史,记史之心,谁又能不惊叹于萧宁的高瞻远瞩?佩服她的胸襟气度?
  就算是李御史再想反对,这眼下的情况已然不仅仅是眼前一事,更是关系千秋。
  他要是敢提出反对,不用萧宁他们开口,这天下文人学子,皆不能容于他!
  修书立传,本就是浩大工程。可是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个朝廷有萧宁和萧谌的大气,愿意倾尽家财,只为修书立传,如今看来,萧宁是准备修史。
  之前萧宁在荆州时也曾修过史,但修的是地方史,人史。
  倒也是有人动过心思私自修史,只是这古今以来,诸如此类之人不计其数,可是真正流传后世几何,额,得看看各世家愿意亮出否。
  无论他们愿意或是不愿意献出他们的私藏,朝廷安定,就得修书修史。
  修书这个事,萧谌和萧宁早已经开始,初初欲利用修书这一点笼络人心。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还是有用的。
  欲传文化,亦或是想要流芳百世的人,或为后世,或为己,总是会考虑种种原由而选择加入修书。
  可这修史,那可比寻常的修书更难。
  一国之史,如大兴一朝数百年,史书所记几何,他们其实心里是没有数的。
  现在大昌初建不久,也正是因为初建,创立新规矩的时候,自此,不仅是在政体上有所改变,便是这文化上,一样要开拓创新。
  一个个宰相们面对萧宁,真是舍不得不支持她!
  不能否认萧宁是在不断地扩大她对大昌,对天下的影响力,可在这个过程中,萧宁亦为百姓,大昌,乃至后世多番谋划。
  这样的一个人,诚如她同天下人说过的话。
  虽为利己,亦为利国,更为利于天下。
  那如何让谁能抹去她这一份谋划,舍得不支持她。
  “臣愿意起这个头,修史。”附议不止,姚圣更是迫不及待的表态,此事他是定要参与的,更是要一心一意做好。
  “臣愿助之。”顾义第二个出头,迫不及待的开口。
  著书立传,名垂千古。着史家之经典,萧宁已然道出了标准,如此标准,可不是轻易能达成的。
  任重而道远,仍须有人不断前行。
  于沙场之上,有将士一往无前;于文化上,也须有人不畏艰难,翻看经典,以令后世知今日之事,前朝之事。
  都是读书人,谁又不曾知道,修史,正史,那对天下,对后世意味着什么。
  萧谌看着精神过来的萧宁,心情已然是相当的好。这等利于千秋之事,岂能不为之。
  “好。”萧谌赞之,这些事,萧宁挑起头,必然也会跟着做到底。
  “另,新都已成,请陛下迁都。”迁都,有些事,就该在新都有一个好的开始,凡事立好了规矩,笼络了该笼络的人,自此,世上再无人可以抑制萧宁。
  萧谌亦是此意,雍州一地虽然是他们父女经营多年,但这里地处偏北,并不是可以作为天下一统的国都。
  况且,萧谌考虑得更多,萧宁至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名正而言顺,想来这个时候无论给萧宁什么样的位置,绝无人再置喙。
  女子可承爵承嗣,亦为一家,更为天下。
  谁人也都明白,改了女子可承爵可承嗣开始,萧宁将来承天下,为女帝,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姚拾儿一事引起天下轰动,以口诛笔伐,是为毁了萧宁,萧宁阻止萧宁往前迈上一步。
  既如此,便意味着这些人断然不会轻易罢休;既如此,萧评当日劝萧谌尽快迁都,就是为了尽快给萧宁正名。名正,自此再想阻止萧宁走这一步,必已成了奢望。
  当然,名正言顺之人,也就让原本追随萧宁的人得了一颗定心丸,自此,全心全意为萧宁办事。萧宁正名对他们而言就是莫大的喜事。
  这个时候的萧谌道:“既然新都建成,确实是该迁都了。以钦天监择良辰吉日,与百姓告别,即迁都。”
  迁都,此事是自新朝建立,一群人便叫唤着的事,盼了许久,终于盼到了。
  可是一切事既然都是萧宁在推手,想想他们喊着迁都都喊了多久了,想不到都不及萧宁一句话
  第174章 西胡战事休
  眼神直往萧宁身上瞟,其实心里是难受之极,偏再不敢将这份难受道出,道破。
  “陛下,钦天监送来良辰吉日。”恰好在此时,一人行来,手里捧着一本奏疏。
  萧谌一顿,以眼神扫过萧宁,这个事她跟孟塞那老神棍提了吗?
  没有。萧宁很肯定地回答。
  这个,老神棍是真神棍?
  哪怕是多年的老友,子不语怪力乱神,萧谌其实是不太相信这神神怪怪的。不过孟塞吧,还成!
  从侍从手中接过孟塞准备的所谓良辰吉日,“孟监正所指,四月初八,宜出行。”
  这宜出行,叫一群人的眼睛都亮了。
  好啊!这就剩下一个多月,都不满两个月了,好样的,赶紧迁都吧,迁了都,就不是雍州,自然不在萧谌和萧宁的地盘,也就不会事事都由他们父女说一不二了!
  水货于此时提出问题,“不知新都建成,取之何名?”
  对啊,新都可是刚新建成的,怎么能不取个好名字,底下的人交头接耳的讨论,都想为这新都取个好名字,这可是开一代先河的好名字。
  萧谌看萧宁屏气凝神地站着,压根没有要费脑子的意思,萧谌还是更相信自家闺女,“你怎么想?”
  纵然没名没姓,却都知道他问的何人。
  “长安,寓意长治久安。”萧宁一直很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地方。也希望这一个新的国都,将来如名一般,永远都能长治久安,天下和乐。
  “好!”萧谌赞一声,岂有不好的道理,这可是大昌的国都,就该如其国都之名,长治久安。
  水货亦无意见,“新都建成,宫城名曰?”
  萧谌的眼神瞟向萧宁,萧宁自觉地接话,“文王有明德,故天复命武王也。文王,武王相承,其明德日以广大,故曰大明。宫城之名曰大明宫。”
  这么一个名字那完全是抄的,等水货再问起各宫之名,什么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一抄到底,信手拈来。
  都在想着能参与取名的人,结果听萧宁道来的名字,愣是挑不出半点毛病,不禁再次叫人语塞。
  有些人,在你以为她总有不及之处时,人家却用事实狠狠的抽一记你的脸,好让你知道,别以你一无用之人,多思多虑于他人,不过贻笑大方。
  萧谌很是满意,最后道:“既然钦天监已道良辰吉日,你且先往长安去,安顿一应诸事。”
  就这么一个多月,萧谌还是担心有人要坑萧宁。正好,新都也须人前去打理,如何安顿百姓,以及这迁都过去的文武百官之人,得好好安排。
  名正言顺的把萧宁调离雍州,叫一众就算是想挑萧宁毛病的人,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不会有那么扎眼。
  太平这一个多月,到了新都,一股作气,给萧宁正名,看这一回还有多少人想对萧宁动手!
  萧谌打的如意好算盘,总是有人提醒道:“前线战事虽平,西胡送以降书之事,尚未安排妥当?”
  “大昌无人吗?你是在告诉朕,你们这些人打仗不行,连旁人递降书求和该如何安置,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萧谌一听这话马上明白了,有人不想让萧宁走,那就更得让萧宁走了。
  “臣非此意。”一听萧谌都怀疑他们的能力了,谁还敢再坚持。萧谌道:“就此定下,你即往新城去,待迁都之日,我们自去,你只需安排新都诸事。”
  “唯。”萧宁应下一声,谁也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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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得了萧谌的诏令,这就要往新都长安去,她这一走,又得几个月不见,孔柔虽是不舍,亦明了这时让萧宁回长安也好,省得在一个个男人眼前,引得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食萧宁之肉,喝其血。
  卢氏倒是豁达得很,“新都建成,比之图所绘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宁亲自参与的督建,几乎建成,这才赶回来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真正的新都是什么样子。
  “我很期待。”卢氏并不掩饰她的欢喜,见一个王朝的起势,见女子可以出仕,再没有比这更让她欢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