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找不到他了,他去哪儿了,会不会……被野兽残害,或是落在水底?我想到梦里几次梦到冷夜死去的脸。
  第二天中午,阳光落进深谷,照在我脸上。
  我蜷缩着身体,在大树根部形成的树洞里缩着,不知什么时候一脚踩空在这里,脚走不动了,阳光透过树梢,一缕一缕直射下来,我抬眼往上看,刺目得睁不开眼睛。
  但是仍然觉得很冷。
  我闭上眼睛,喘息了一会,试图往外爬。
  一片阴影遮下来,仙尊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找够了吗?”
  我麻木地说:“没找到,他一定是走了。”
  想到他走了,不管哪次都走的一声不吭,十分决绝,我心里又很生气。
  “如果被我找到,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我说,“让他再跑。”
  “说够了吗?”仙尊弯下腰来,语气冰冷,动作却无比轻缓,将我从树洞里抱出来。
  脚踝痛的一阵痉挛,我轻哼一声,仙尊将手覆上红肿的部位,无奈地说:“你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吧。”
  【系统提示:沉轩对玩家的好感度-100!】我听了一夜好感度下降的声音,心中却存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若是找不到冷夜,我是坚持不到结局的,那还不如把这具身体给仙尊,让他和他的阿祺重新在一起。
  我暗暗叹了口气,把好感度提示关掉。
  第36章 part.3 xx仙尊
  仙尊用河水擦净我的脸和手脚,背起一身肮脏的我,回到螺口镇外,他搭的三间小屋里。
  我坐在床边,仙尊捧着我的脚给我上药,冷冷的药膏激得伤口一阵疼,我从出神中回到现实。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这样给我看的?好叫我死心?”
  仙尊头也不抬,眉也不皱,仿佛没听见一般。
  我继续说:“他一直躲着我,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我公主殿下的地位,将来若我登基,他又不想困于后宫,何况他那种死心眼的人,总是想着尊卑有序,想着他和我在一起就是扰乱纲常……”
  我越说越觉得简直太有道理:“所以他故意把自己的剑给我,表示要和我斩断关系。”
  “在九曜国,赠送佩剑没有斩断关系这种意思。”仙尊道,“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那他就是故意不带兵器,故意造成受伤落崖的假象,他知道我有重现过去的能力,所以故意做给我看。”在之前的絮絮叨叨中,仙尊也知道我的治愈术附带这种能力。
  我征询地看向仙尊,仙尊却毫无触动,面无表情道:“他带了停云阁的兵器。”
  “但他用那把剑换了干粮!他可以用那把剑打猎,为什么要用它换干粮?”
  “所以你宁可相信他是诈死给你看,让你伤心。”仙尊叹了口气。
  “对,那也比他真出事好,我宁可他骗我。”我说,继续开动脑筋,“而且他也没有找弱水橘,他为什么不找弱水橘?因为——找到了弱水橘,我就解了毒,他就没有理由离开我了。”
  “洛言,我说过弱水橘本来就不存在。”仙尊打断我,眉头深皱,“不要诋毁你爱的人,他不是这样,如果他真是这样怯懦,不敢承担,那你为什么还要爱他?”
  我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你也觉得,他没可能活着了……是啊,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我把怀里藏着的那枚叶笛拿出来,还给仙尊。
  仙尊停住动作,他的眼神有几分冷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应该留给你心里的那个人,而不是我。”我说。
  “你不是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么?”仙尊的笑容带了几分讥讽,“还是说,在别人那里都能过去,就是在你这里过不去?”
  “小夜不会离开我,我有很多方法让他回到我身边。”我冷静地说,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哦?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让死人回到身边?”仙尊显然是不信,他自下而上望着我,语气里压抑着怒火。
  虽然看不到仙尊的好感度,但我知道,一定降了很多。
  三天之期快要到了,我仍然没找到冷夜,仙山来的仙鹤带了急信,说万戮的人又去骚扰,请仙尊快回去。
  当天,仙尊便带我乘仙鹤回了停云阁。
  44
  仙尊一回去,便加强了仙山的法阵。
  他抽身回来找我,带我去后山的一个洞窟里。
  洞窟很深,一直通到地下,层层碎冰铺在岩石上,时而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行走在洞中,我感到寒凉之气不断侵袭皮肤,不由瑟瑟发抖。
  “冷么?”仙尊幻化出一张白色毛皮,裹在我身上。
  “谢谢。”我说,裹紧了白毛。
  仙尊注视着我,片刻,回转身去,打开洞窟深处的一扇石门。
  里面是一处巨大的地下大厅,有一面冰块形成的幕墙。
  仙尊双手向上抬起,周围岩壁上的火把纷纷燃起,照亮那面冰墙。
  我抬头望去,发现冰中冻着一个身披龙袍的人。
  恍惚记得不久前,无何子曾问我是不是去过后山冰洞——原来是这个地方啊。
  几百年前死掉的寿祺皇帝,被仙尊强行掳出宫的身体,就在这冰墙里冻了这么久,直到今天。
  “阿祺。”仙尊走向冰墙,身体向上升去,直升到与寿祺皇帝的尸身平齐。他伸出手,爱抚着冰墙,似乎想透过冰块,直接摸在那人身上。
  我曾经还质疑过仙尊是否忘记寿祺皇帝,现在看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不知该感慨还是替他难过,说让我走出阴影,其实他自己不也走不出来么?
  不过还好,等到“借尸还魂”成功了,他就可以和他的阿祺慢慢叙旧。
  仙尊将额头抵在冰墙上,良久,不知说了些什么,才从上面落下来。
  他走向我时,我发现他额头上一块红。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贴着冰块太久,容易把皮黏上,撕下来的时候很疼吧。”
  仙尊似乎意外我到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他将我抱起来,放在大厅中央的一座石床上,俯身下来,温凉的吐息在我耳畔:“你知道我要对你干什么吗?”
  我微微扬起头,看着冰墙中那抹明黄色:“知道啊,要干就干呗。”
  “没良心的小东西。”仙尊说着,手解开我的衣带,沿着腰线缓缓探进去摩挲,“可惜啊,之后就吃不着你了。”
  我实在不知道他在遗憾个什么,但总觉得有些别扭,仙尊就算要借尸还魂,把寿祺皇帝的魂魄引到我身体里,也没必要在施法之前,当着他深爱的人的面,压着另外一个人来一发吧?
  我体内的雨露均沾丸被轻轻一勾就情动起来,脑袋有些迷糊,只仰着脖子任仙尊细细密密地啃咬。
  我闭上眼睛,任仙尊解开我的衣服,冰凉坚硬的岩石抵着我的后背,退无可退,如一盘准备好的美食般呈献给他。
  仙尊毫不客气地品尝,柔软的白发铺在我光裸的身上。
  我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却沉湎在欲海中无法自拔,仙尊这是等不到借尸还魂,就要先干一发?还是在弄死我之前,最后享受一把?
  我实在无法理解仙尊的想法,而这个被我玩成be的游戏,我也不打算再管它怎么结束了。
  “你在想什么?”仙尊贴着我耳边问,他也是情动之时,冰冷禁欲的声音里隐藏着低沉嘶哑。
  “在想你在干什么。”我回答。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仙尊低笑一声,“不如我身体借给我的阿祺住,好不好?”
  果然如此,我也笑了:“那自然是好的。”
  仙尊怔住,皱着眉头看我,好像想从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可惜他失望了,我是真心实意地想把身体送给他,反正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这种事,借了可就没法还了。”仙尊压低了声音,故意挑逗我敏感的地方。
  我喘着气,一阵阵勾心的快感袭来,断断续续地说:“没关系,借走吧,可惜我这身体还要另外找两个男人上,才能活下来。”
  “但你最像他,你们都是九曜的皇室之子。”
  “另外两个男人也不是难事,稍后我便找两个身强体壮的弟子来。”仙尊说。
  好久没有释放,这一次又快又多,全都喷进仙尊嘴里,偏生最爱干净的仙尊只是舔了舔嘴角,抬起头来。
  “味道不错,身体合格了。”仙尊说,握住我的一条腿,拉开来,劲瘦的腰肢嵌入,紧紧贴着我大腿内侧。
  我茫然地看着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确实在生气。
  “上次,你不是说我技术不好么?”仙尊利落地解开腰带,露出早已挺立的挺秀之物,“这次就好好学着吧。”
  学着,学什么?
  仙尊的技术依然不怎么样,这一次他却用上了内功,不仅锁住我的手,还在进来的时候,刺进一股冷森森的气劲,又痛又凉,仿佛一根根冰针,刺进去之后,随着呼吸一进一退地穿插,极其可怖。
  我惊惶地收紧了身体,仙尊被取悦一般露出笑意,不知何时,他额上竟渗出虚汗。
  我弯折了颈项,一股一股痉挛令我不由自主挺直腰身,死命咬住嘴唇才没流出可耻的叫声。仙尊紧紧抱着我,胸肌抵在我胸膛上,我们几乎以同一频率喘息着,心脏仿佛相连,一齐收缩、舒张,扣着胸腔。
  与此同时,内里顶入一股温凉的气劲,所过之处,冰针随之游动,仿佛刺穿了血脉之中的淤塞,令气血更加畅快地流通,疼痛和不适很快散去,连刚刚扭伤的脚踝都更加结实有力了。
  我轻而易举地挣开锁住双手的气劲,一把捏住仙尊的肩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仙尊额上的白发被汗水湿透,粘在光洁如玉的肌肤上,他微微喘息,笑道:“传你一半功力,以后就不能强你了。……不,应该说,神墨大陆上,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欺负得了你。”
  我欲哭无泪:“不是说好了借尸还魂吗?”我都打算接受be的结局画面,重新开始游戏了。
  “活着的人要向前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你寻死觅活也好,守尸招魂也好,过去的也不可能再回来。”仙尊银灰色的眼睛闪烁着明澈温暖的光芒,“如果你往前走,也许还能遇到更好的。”
  “我不需要更好的,我就要原来那个。”我说。
  “原来那个也不会一成不变,在你往前走的时候,他也在往前走,你不去前面找他,却回头去找他,这不是南辕北辙么?”
  我懵住,仙尊的意思是?
  “你说他还活着?”
  “不,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仙尊幻化出一件衣服,裹住我,细细地系好了衣带,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永远也不可能重来一遍,即使重来,也不是初次的心境。你要找的东西,不在昨天,而在明天、后天。”
  我还是不懂。
  仙尊于是露出了鄙视的眼神:“你有时候聪明,有时候蠢的可以。”
  “那阿祺怎么办?”我心虚地问。
  仙尊仰起头,看向冰墙之中,淡然道:“他的魂魄早就不在这里了,或许没有我,他能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