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心动 第23节
  那边响了十秒钟,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闻樾挂断了电话,再拨。
  这次,才响了两秒钟,就传来了相同的提示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闻樾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随机脸色有些难看。
  前一个足足十五秒才提示,说明是被挂断了。
  后一个,响了两秒就给了提示,说明他被拉黑了……
  他不信邪,再次拨通了电话。
  此时,提示音不再相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闻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心底涌上巨大的不安。
  第22章 这个家需要女主人
  浅水湾。
  宴会还没有结束,闻樾就离开了帝景豪庭。
  客厅里挂着的时钟指针指在九点。
  月色西斜,闻樾的身影隐在黑暗里,月光洒在客厅,幽幽映着一张平静的脸。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淌到了十二点,一动不动等了三个小时的男人无声地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怒极反笑。
  闻樾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摁下了开关,霎时,整座别墅的灯都亮了起来。
  整整三个小时的等待,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等人的滋味。
  整个世界空荡荡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静谧又寂寞。
  而他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是否会来,都不可知……
  闻樾站起来,扯了扯领带,往二楼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空气里还弥漫着时初妤的气息,浅淡的,似有若无的,却十分温和,和时初妤一样。
  整个房间,所有的东西一件不少,甚至位置都没有变动。
  唯独少了女主人。
  闻樾握着门把手,在房门口站了许久,才走进去。
  他在宴会上喝了很多酒,本该一沾上床就会睡着,可现在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闻樾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梦里都是时初妤的脸。
  他是实用主义者,一向不注重外表。
  他会娶时初妤,无非是因为她乖巧听话,无父无母,家庭关系简单,到时候也不会粘上来一些极品亲戚。
  她在他印象里,一直都不显眼。
  安安静静的,像是幽兰,开在无人的山谷。他每天回到家,都能看到她,睡觉睁开眼,眼前依然是她的脸。
  这种必然就让他觉得习以为常。
  如今她彻夜未归,身边的床空荡荡的,梦里不停变换的场景,让他意识到。
  ——时初妤的脸,即便是闭着眼,他都能清晰的勾勒出她的每一寸细节。
  ……
  时初妤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有些吓到了,后来才想起来她如今已经不住在浅水湾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早上九点半。
  她慵懒地舒了个懒腰,浑身上下一片轻松。
  吸了口气,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她和闻樾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能睡到自然醒。闻樾起得早,她也想亲自送他去上班,像平常夫妻那样,也就配合他的起床时间。
  结婚三年,她活得卑微小心,如今从那个家逃离出来,才发现自己当初有多愚蠢。
  家政阿姨可能是出去买菜了,门铃响了有一会儿了。
  时初妤披了件外套去开门,入目的就是提着大包小包的时献。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你让一让,我提着这些东西都累死了!”时献气喘吁吁地说道。
  时初妤赶快让开位置,想要帮忙提一些,却被时献避开:“你别动!我来!”
  他看了一眼她包着纱布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
  时初妤看着他收拾东西,发现他带来了很多食材。
  时献解释,这是乔迁宴。
  她挑了挑眉,觉得有些温暖,乔迁宴哪里是这样用的?
  她只是暂住几天,等解决了事情之后,就会离开。
  并没有打算长住。
  她也不好一直接受时凛的好意。那样显得她脸皮太厚了。
  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时献在尽力地逗她开心。
  就是有些笨,借口都没找好。
  时初妤在一旁笑,觉得离开闻樾也没什么不好,他寒风一样凛冽刺骨,可这个世界上,同样也有对她抱有善意的人。
  “你原来会做饭啊?”时初妤看着时献将食材都摆出来,问道。
  时献乖巧地摇头:“不会。”
  “那你买这么多菜来干什么?”时初妤不解。
  “我不会,但有人会啊!”时献理所当然的说道。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时献惊喜地跳起来,语气激动:“做饭的人来了!”
  开门,就看到一身正装的时凛站在门外。
  他漆黑的眼眸弯了弯,冲着时初妤颔首:“时小姐。”
  时初妤没有料到,时凛竟然是下厨的人。
  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饰品,清冷的气质让他看着有些高冷,就好像他不该沾染上烟火气。
  “时先生?”时初妤惊愕地看着他。
  时凛将手里的礼物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乔迁大吉。”
  时初妤觉得两人应该是商量好了,不然怎么用这样蹩脚的借口。
  “时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喊你时大哥,你就叫我阿妤吧,我们一直这样先生小姐的喊,未免太生分了。”时初妤温声说。
  时凛眉眼不动声色地融化了些寒意,笑意温暖:“好。”
  “厨房在哪?”时凛将西装外套脱了,将衬衫袖子挽起来。
  他也只是象征性问一问,这是他的房子,格局他比时初妤还更熟悉。
  时凛穿着阿姨的围裙,有些格格不入的滑稽,连带着就消减了他身上的疏离。
  时初妤想要帮忙,可她手脚不便,只能站在门口,看着时凛切菜炒菜。
  “你脚还有伤,别站在这里了。”时凛笑道,“时献,快带阿妤去看电视。”
  时凛趁着间隙,手脚麻利地切了一个哈密瓜,拿碗碟装好,端给她,语气带了一丝宠溺:“快去吃吧。”
  时初妤捧着新鲜的哈密瓜,慢悠悠地和走到沙发前。
  ……
  闻樾晚上没睡好,眼睑下有一层淡淡的青黑。他凌晨四点就醒了,也不知道是心存期待还是怎样,他眼睛还没睁开,手就伸向了身旁的位置。
  触手可及的是一片冰凉。
  闻樾当即清醒了。
  这一下他完全睡不着了,索性起床。
  他刚开始去了书房,光盛集团规模不小,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也不少,他一向是很忙的。
  时间于他而言,总是不够的。
  昨天他一动不动地等了时初妤三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不可能会因为一个时初妤,不停地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可书房里堆积的文件,他一拿起来,就觉得那些字扭曲得可怕,他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最后,闻樾不得不放弃。
  他面无表情地将钢笔扔在了桌子上,昂贵的钢笔砸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书房待不下去了,他又从二楼下到了一楼。
  他想,一定是因为时初妤做了平常不做的事情,让他觉得有种把握不了的失控感。
  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运筹帷幄,任何事情都该由他主导。
  时初妤彻夜不归,无疑是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今天不把时初妤找到,他也没办法安心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