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节
  徐铮眉毛一挑,思绪如电的就想到其中的原因,便道:“是不是随着开采,它的储藏量越来越少?”
  塞尚也不隐瞒徐铮和昆西,承认了这件事,又道:“它的储藏量确实越来越少,现在开采出来的矿石中有用的部分含量越来越少。它就成了鸡肋,明明啃着没有什么肉,承安还不能放弃它。”
  “为什么?”徐铮不明白。
  昆西道:“这还不简单?虽然它的矿石含量越来越低,但却可以继续开采,而对于承安来说,矿藏量稀少的处境就使得它哪一天没开采完就必须一直开采下去。就像鸡肋,虽然肉少,但上面就是附着有一层薄薄的皮肉,在没有其它的东西可啃之前,还是只有啃它。另外还有一个国与国的颜面问题在里面,两边争夺着,从争矿藏到争颜面,都是争。这就意味着你皇叔是骑虎难下。无论骑在虎背上有多危险多痛苦,也只能骑着不能让人。”
  塞尚长长的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表示昆西说得完全没有错。
  徐铮挺同情的看他,有点想对他说奥森庄园附近发现得有矿藏,矮子们正在那里采。随后就想到奥森庄园和承安远隔万水千山,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好闭嘴不说。
  昆西却闲闲的喝了口酒,淡淡的道:“依我看,还不是当局者迷。那座被采的七七八八的破矿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让给他们得了。”
  塞尚抬头,眼光看着昆西,斩钉截铁的道:“不行!”
  随即放缓了口气解释道:“大哥留给我的产业,我当然要好好守着它!它再不济,也是大哥留给我的财产,更何况它现在仍有产出,在承安目前缺矿的情况下,就算是鸡肋我也要好好的啃。”
  昆西微微一笑,道:“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昆西放下酒杯,左手食指在桌边敲击了一阵,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才下定决心了一般的道:“原本我打算留着自己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野心渐渐的淡了,提不起什么争霸的兴趣,我就说给你听吧。”
  塞尚不解的望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昆西神秘的一笑,虽然轻声,却如石破天惊一般的道:“幻之森魔兽森林!”
  “呃?”
  “啊!”
  发出前一个声音的是徐铮,后一个是塞尚。前者是一头雾水,后者是太过吃惊。
  塞尚眼里射出光芒来,疾声道:“你疯了?!那个人类的禁地你也敢打它的主意?!”
  昆西微微一笑,笑容是说不出的张扬和自信:“我就是一直在打它的主意!”
  塞尚平静下来,用微带嘲讽的口气,道:“我知道你胆大包天,可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胆量。尽管我挺佩服你的胆量,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打击你。幻之森是人类进得去的地方吗?是,每年都有人趁着淘核热潮的时候在那里淘宝,可又有几人踏足过它的十分之一?我敢这样说,如果把它划分为十个等级的范围,我就不相信谁能进到它的前三层!那里有什么?没有人,全是魔兽!更有着许多谜一般的强大魔兽,别说九阶,就是说有超阶的存在我都绝不会怀疑!更不有传说里面是有龙住着的!以我父亲雷克斯的剑圣实力,当初探索那个地方也只敢深入到前三层就不得不退回来。你还敢打它的主意,就是找死!”
  昆西默然了一会儿,道:“我确实是找死,我派了很多人去找死。这些人里有实力高超的剑士法师,也有没什么战技却精通隐匿侦查的盗贼。他们前仆后继的去送死,终于被我突破前四层。仅是我知道的这四层,我就探到了不少的好东西。正因为那里人类无法涉足,所以它正是一个完全没被人开发过的宝藏。魔兽又用不上那些东西,为何不能被我们拿来用?”
  塞尚嗤笑了一声,道:“只怕有心来奢望,却没有命来享用。
  我是野心大,有贪欲,可我很理智。不会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我也没少听过幻之森的传闻。知道那里是一片宝地。但我更知道打它的主意是找死之途,我不会贪婪到意图染指它。我有亲人,我有自己的承安,我身牵连到众多的人。我不是只为我自己活着,我更不是一个昏庸的摄政王。”
  塞尚挺直了腰,一代帝君般的气势勃然喷发出来,直直的看着昆西,毫不避让的道:“昆西,你想利用我的这个想法太肤浅了!”
  昆西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不,不,不,我没利用你。利用你的士兵或是你的人民去为我送死?我很清楚他们连前两层都走不进去。光是让人去送死而收不到半点好处,不是我昆西的行事风格。更何况如果我有办法能从幻之森捞到好处,我何必假手他人?”淡淡一笑:“虽然我现在不管事了,可你觉得我像缺人?借用别人,不但我没有什么好处,更会造成消息走漏的风险,以我的智慧,不会做这种蠢事。”
  塞尚皱了皱眉,道:“既然你自己都不敢动它,为什么又要说给我听?能在幻之森活着自由进出的人在这亚里斯大陆还没出生,就算那里是宝藏,我们也只能对着它流口水,另外干瞪眼。我想不仅是我这样想,换了你也是。不然的话,你会留着它现在说给我听?你的手段想必不会比我更差。”
  昆西又笑了,道:“谁说没有人可以在十万魔兽森林里活着来去自如?哈哈!那样的人不仅有,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塞尚的头发霍然无风自动,帝王气势霍然暴发出来又被自己强行压抑住,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涩声问:“……谁?”
  昆西说得神神秘秘,徐铮一直听得很来劲,就像听什么精彩无比的说书段子一般,巴不得他继续往下讲。现在听到他生生断在这里,真想伸手过去扒开他的嘴巴让他继续说。听塞尚这么一问,他下意识的也想问是谁来着,这么牛叉,可以在那个人类的禁地逍遥自在。可徐铮心思刚一动间就不禁张大了嘴。
  日了!能在幻之森来去自如,更养有一大票魔兽小弟的人可不正是自己?那个号称人类禁地的十万魔兽森林对别人来说是生人勿进的死地。对自己来说却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私家后花园,自己在里面就算想造反把天捅个窟窿都是屁大点事儿……没准儿那帮数量多得数不清的各类魔兽还会帮着他一块儿捅……
  徐铮头皮好一阵麻,偷偷摸摸的拿着昆西和塞尚两人的空酒杯假意去重新盛酒就打算暗自开溜。却见昆西的眼光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脚下便如同生了根一般的动不了了。
  随即塞尚大悟般的眼光也看过来,眼睛在瞬间瞪得老大,两颗眼珠也似不会转动了,随时都会脱窗一般滚落出来掉到地上。被塞尚这种眼光瞪着,让徐铮更是如同头上爬满了虱子一般,麻痒得难受,直觉自己是被饿狼盯住的小羊。
  “嘿嘿,嘿嘿……这个……嘿嘿嘿。”徐铮挠着头皮干笑了半天。两眼一闭,认命般的道:“那个人就是我……我是从浩瀚林海……呃……也就是你们说的十万魔兽森林,幻之森出来的野人……”
  卷十 锡安,天下第一都 18 久违了,魔兽森林! 03
  与昆西平静自若不同,塞尚听了徐铮这话后嘴巴干得要命,直如得了口干症一般。霍地从徐铮手里夺过酒杯来往嘴里倒,又惊觉里面什么都没有,才又把它重新塞回徐铮手里,只拿灼灼的目光瞪着他。
  徐铮挠了挠后脑勺,道:“貌似幻之森我确实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塞尚第一次接触徐铮的时候是因为从突西加买了一批特产回承安时在拉尔多尔小镇雇佣了卡洛的佣兵小队的缘故,那时候他其实根本不必多雇佣那五人,但见五人囊中羞涩得回锡安的钱都吃紧,一时心软,再加上卡洛是地道的锡安人,知道他的底细,这才雇佣了他们,由此见到了还是小野人的徐铮。接触了一阵之后,他知道徐铮不凡,那头风系翼翅虎就是最好的证明。可回都帝都后便分开了,塞尚从没了解到徐铮有多不凡,他还以为这个小野人只是在幻之森的外围晃荡,没想到整个幻之森他都来去无阻,更顶着那一个邪门儿的东西。
  塞尚只觉得头发根根倒立,他知道这小子邪门儿得很,可没想到邪成这样。
  舔了舔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干燥的嘴皮,塞尚忍不住问:“就没有魔兽攻击你?”
  “啊?不会。”徐铮摇着头,道:“我头一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大伙儿还来送我来着。后来我也回去过,大伙都来接我,回头我走的时候它们还送……”
  “……”塞尚很无语。没看过这小子身子哪里有王八气质啊,怎么这么吃香?
  徐铮仍自道:“森林的中心我也去过,那里有个明净的大湖,连着好几条河流,大湖就是它们的发源地。上九阶的魔兽我没见过,倒是见到了老树人乔治,还被他阴了一把。话说,那会儿我连魔兽的阶位怎么区分都不知道,见了也不见得就认识。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票魔兽彪悍得很,我当初也不敢招惹它们。嗯,情况大概就这样……不过,跟开矿有什么关系?”
  昆西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徐铮,道:“去倒酒。”
  “哦。”徐铮端着酒杯跑了。
  塞尚看着徐铮的背影,道:“他没说错,开矿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自己能在里面来去自如,可不能保证别人跟着他也可以来去自如。”
  昆西手指敲击着桌面,用低沉浑厚的声音道:“是吗?敢情阁下是不知道吧?魔兽中是有很多比风系翼翅虎高出许多阶的存在,可风系翼翅虎的执拗的性格却是魔兽中最难搞的一系。现在光是帝都就有几头风系翼翅虎?三头!”
  昆西比出三根手指:“两只成年的皇城钟楼上住着,一只屁颠屁颠的跟在徐铮身后让他想骑就骑,更成了他的契约召唤魔兽伙伴。呵呵。”昆西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声,又道:“就算是当年的战神玛里斯也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收服了一头风系翼翅虎,可没有那个本事在亚里斯大陆的任何一个魔兽聚居地随意晃荡。徐铮,他可以!”
  徐铮可以!
  一句话说得塞尚心头大震,难以自控的扭头去看徐铮的噜噜。那头肥胖的风系翼翅虎正坐在门外闭起两只眼睛打盹,偶尔有人路过的时候便睁开眼瞧两下,不认识便继续闭眼打盹,认得的便像人那般向他挥挥爪打招呼,扮演当初招揽生意时的招财猫角色。哪还是头魔兽?简直跟人一样精明通灵。它那样的举动,更半点不像野生的魔兽,倒像是家养的小猫一样乖巧,更不是魔兽常识告诉塞尚风系翼翅虎真的不可驯服,就看噜噜这个表现,他就想冲到写下这些话的驯兽师先辈的坟前去用口水喷他的墓碑。叫你丫瞎写!看我不喷死你!
  仿佛是震动得塞尚还不够一般,昆西继续用于不惊人死不休的口气道:“承安最杰出的驯兽师叫做希亚·霍普非,想必你肯定知道。这个人的驯兽师等级并不高,可他腹中的魔兽相关知识之渊博,他说自己是第二的话,承安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如若有空,阁下不妨去问问这个魔兽学者希亚,这世上是不是有一种东西叫做祭祀兽礼,只要头上顶着这种光环,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在任何魔兽面前,都是兽王!”
  塞尚的口干症又犯了,吃吃的瞪着昆西。
  昆西笑得有点邪恶,又有点得意,道:“徐铮自己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他就是有那么大大咧咧的脑中不放事。希亚又一心想替他隐瞒着这个不得了的东西,可哪里瞒得过我?要想更好的保护好身边的人,自然是要知道得越清楚越好。像露西娜,她夜里一定会起身小解一次我都知道。但就像徐铮不知道我了解他的事一样,露西娜也不知道我会提着剑守护她。”
  “守护她拉尿……呃,小解?”塞尚口吃的道。
  昆西面上一红,冷静的脸上泄漏了表情似的有些恼怒:“我没那么无聊!她一个弱质女子,我不守护着她,万一有下作的人对她有觊觎之心怎么办?徐铮不在,鲁尔和吉尔两兄弟不在,保护她就是我的份内事!”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这话塞尚只是想想,嘴上倒不会说。只是看向昆西,问道:“那个祭祀兽礼听上去很了不得,有什么用?”
  昆西道:“有什么用?它的用处就是顶着这个光环无论走到哪只魔兽前面,都会被魔兽判定属于同类。”用手指指指屋顶,道:“还是很了不得的那种。而只要沾染这种气息的人同样也可以在幻之森来去自如。深入幻之森就不必说了。如果仅是外围开采矿藏,那是安全得很。只需徐铮通过它把意图发散出去,你连守护矿工的士兵都不必派遣,魔兽森林里的魔兽就是最好的卫兵。你明白了吗?”
  塞尚开始倒吸气,只觉得如同得了心脏病一般整颗心跳的心律不齐。祭祀兽礼,徐铮居然顶着这样一个东西,着实逆天得非常吓人。
  这时候,徐铮回来了,酒杯里重新盛上了酒,还顺手提了一壶酒精含量低的果酒回来。
  塞尚便眼光火热的看着徐铮,拉长了声音道:“徐铮哪……”
  徐铮眼皮一跳,就知道接下来的没好话,这种口气明显是拿糖果哄小孩子一般的口气。
  果然,塞尚接着就道:“我派人去开采你林子里的矿藏好不好?”
  徐铮开始撇嘴,听听这话说的……什么叫去开采你林子里的矿藏?说的十万魔兽森林好像真是他家的私产一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真能拦着别人不去开采么?就算现在无人能进魔兽森林,可是以人类的机智狡诈,迟早都会找到办法涉足魔兽的领地。前世的星际大战争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人类扩张和征战的过程当中,千奇百怪的异星生物还见得少么?其中能力强大得足以和一颗星球抗衡的并不少,最终还不是被人类的智慧和不断发展的科技轰成了炮灰。人类就是这样一个极其特别的存在,他们的肉体是脆弱的,但他们发展的可能性和智慧却无穷无尽。无论什么样的困难他们最终都会找到办法去征服它。就像十万魔兽森林这片人类的禁地,徐铮并不怀疑它哪天会被人类踩在脚下,早与晚只是时间问题。
  别的地方的魔兽徐铮管不着,可这片森林里的魔兽却是拜过他一拜的小弟,可不能任人欺负。现在它们是强大没人敢惹,可以后的时间里却不见得。与其这样,还不如当真把它划为自己家里的后花院看护起来。
  迟疑了一阵,徐铮便问昆西:“如果我们开采矿藏,会对魔兽产生什么影响?”
  昆西想了想,道:“知道你肯定会护着它们。
  我想想……要说没有影响,那是空话。但绝不会影响到它们的繁衍生息。它们并不是人类,矿藏摆在那里已经有了千年万年,它们始终都利用不上。人类在魔兽森林里出没,必然会对它们产生影响。但我看来这其中无论对哪一方来说都是利大于弊。承安借助你的手得了矿藏。魔兽借助于你的手得了一个强大的保护者,你就是两边的纽带,两方得到的好处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你刚才提到过的那种双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亚里斯大陆的魔兽聚居地会越来越萎缩?那就是因为在人类的智慧面前,再强大的魔兽也会失败,强行开采也许是在万年以后,但谁说没有可能?你顾着帝都,又顾着你那些魔兽伙伴,这样的话,不如做为纽带,为大家都谋好处。”
  徐铮点头,深知昆西说的话半点都没错。而且这人着实可怕得很。虽然没有经历过星际大战争那样的人类扩张历史,可他把人性看得很清楚,很有预见性的预知了人类未来发展方向,当真是个胸有阡陌且智勇皆齐的极品人杰——就是心思是在阴暗得很,让人惧怕远远多过于亲近。
  徐铮仔细想了想其中的利弊,郑重点点头,道:“我一有时间就着手这件事情。为我的魔兽伙伴拉个人类同盟,也为承安拉个魔兽同盟。我是在那里长大的,总得回报点什么。希望我这么做可以多给它们更多的繁衍生息的机会。”
  塞尚大喜:“好!你果然是帝都第一福星!”
  昆西则笑道:“这就成了,你可以把你安扎在卡洛斯矿洞的士兵都召回来。”
  塞尚微一动念便明白了昆西的意图,不禁喷笑了一声,道:“你做事果然够绝!我把士兵召回来,放弃那个采的七七八八的矿洞,而奇利安方面又怕重新占回去,必然会派重兵把守。这样我不花钱,奇利安却不可避免的会在它上面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还捞不到什么好处。哈哈,很合我意!”
  卷十 锡安,天下第一都 19 人做天看
  昆西举杯喝了一口,云淡风轻的道:“当然不能全召回来,时不时派点人去骚扰一下。人不必多,几十人的队伍就足够。”
  塞尚点头:“就是要造成一种假像,让人以为我心有不甘,一直试图想重新夺回矿洞,再一次把它把握在手里。有人抢,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摄政王阁下果然高明!”
  “得了吧。难道你没想到?”塞尚笑笑,很是舒心的喝了口酒,脸上露出狐狸般的表情,道:“不如这样,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哦?说来听听。”
  “卡洛斯矿洞我不直接放手。而是交给突西加,我想他们肯定很乐意放弃对幻之森边界的所有权来交换卡洛斯矿洞的占有权。与幻之森临界的除了承安就只有它,我有十足把握能换到手。没有徐铮,突西加就算想染指幻之森也是牛啃南瓜没地方下嘴,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个实际的矿洞。这么一来,他们得了矿洞,我得了看似没有任何油水的东西,甚不大妙?”
  昆西接口道:“然后就让突西加和奇利安两家去争那个已经快没有了油水的矿洞,我们在中间得利坐享整个幻之森,正是一石二鸟的妙计。我说得可对?”
  “正是如此!阁下高见。”
  “哪里,哪里,阁下和我同样腹黑。”
  塞尚与昆西同时举起杯碰了一下,不约而同的阴声闷笑。
  昆西笑罢,又道:“拿矿洞去换边界的所有权,表面上承安没有落到好处,精明人容易起疑。”
  “那就要看怎么操作了,可以用的借口很多,比如承安一年一度的淘核热潮,还有……”
  两人找到了共同爱好,在那里谈得非常投机,满腹的阴损伎俩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往外喷。他们嘴里的阴暗腹黑计策徐铮不爱听,他只要能确定两人的主意不要打到魔兽森林的魔兽头上就好,其它的阴暗事情徐铮很排斥,不想去参与。更何况应承下这件事后徐铮脑中有些乱,就不再参与细节的讨论,径直离开两人偎到噜噜身边。
  噜噜感觉到徐铮走近自己,熟悉的气息笼罩着自己时才扭过头来伸舌舔着徐铮的手。徐铮吃痒下轻轻笑了两声,伸手过去抱住噜噜的头,温柔的抚摸着,很熟练的伸手到它脖子下替它挠痒痒,这大猫最喜欢他这么挠它。挠了一阵,噜噜感觉到了徐铮的心绪有些不宁,便把一颗大头摆放到了徐铮的肩上,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挠完了脖子又去抚摸自己的脑门儿,无言的给予徐铮关怀和支持。
  噜噜不会说话,但一举一动远比说无数的话还更管用。徐铮拥抱着它,心里慢慢的就宁静了下来。
  徐铮看着噜噜道:“你说,我这样做好不好?”
  噜噜只是凝视他,用一种无比信任的眼神看徐铮。从离开魔兽森林陪着徐铮出来到现在,这种信任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忠诚给了徐铮无限的信心和底气。
  徐铮便轻松了,笑骂道:“看什么看?你这头蠢猫。”
  噜噜不乐意了,张嘴去咬徐铮的耳朵。徐铮的耳朵还没它的门牙大。要咬着徐铮的耳朵还不咬伤它,这种咬法就成了一种技术活儿,噜噜玩得挺开心。徐铮扭来扭去的躲避,嘻嘻哈哈的和噜噜打闹成一团,心里出奇的安静下来。关于人兽联合这件事,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变成什么模样,但自己问心无愧。不会愧疚于人,不会愧疚于魔兽,只听从本心想要认真谋求一条对大家都好的出路,这其中更没有牺牲谁,没有伤害到谁,那应该就是正确的吧。
  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人,凡事只凭本心,又如何有惧?
  人在做,天在看!只良心二字就撑起了所有的底气。
  徐铮终是开心起来,搂进了噜噜没心没肺的笑闹作一团。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三天以后塞尚给了徐铮几十名人手,随徐铮进行幻之森魔兽森林一行。此行的目的一是确定徐铮那个祭祀兽礼到底顶不顶用,二是根据昆西前仆后继去送死的手下给出来的那张矿藏分布再一次去确认矿藏的分布是否属实,并查漏补缺。
  像这样的勘察和试探结合为一体的任务人当然不能太多,所以塞尚派给徐铮的人有十四名熟练的矿工。很高级的那种,有点儿接近于地质学家的水准。两名资深药剂师,水平也接近于植物学家。其余的大部分是经验丰富的盗贼,还包括十六个重剑士。这样的组合在数量众多又强悍无比的魔兽面前没有什么战斗力。但逃命保命的系数则是非常的高。塞尚根本不打算和魔兽发生任何冲突,如果徐铮的祭祀兽礼管用,当然不必打,而假如他的那个很逆天的光环笼罩到别人身上不管用,这样的队伍也可以很容易的随时逃之夭夭,相当于把伤害减到了最低。
  徐铮也认同这样的队伍配置。只有最后没想到阿佳西那几个骑士也跟着来了,美其名曰要誓死保护徐铮。实际上想跟着徐铮出去快活才是真的。谁不知道跟着徐铮最好混?谁不知道跟着徐铮总是有好东西可以得?只要把他跟紧点,好处铁定少不了,这是阿佳西总结出来的必然规律,就跟定律一样百试百灵。所以这次六个骑士全体都到齐。然后是小邦加和麦卡,两个少年一听徐铮要去那个地方,死活要跟着去。徐铮本来还觉得可能危险不愿意带上这两个,可两个家伙何其精明,串通好了再徐铮面前哭求撒泼,说回回有好事的时候都把两人丢下,弄得徐铮头大无比,只好在队伍里又加上这两个,把布鲁斯的空牙和吉米的男爵借来临时充当坐骑并保护他们。
  到得此时队伍才完全定下,左凑右凑之下也差不多将近百人。徐铮给阿佳西和十六个重剑士吩咐了一声,请他们帮忙走之前先准备充足的烤肉给魔兽们制作烤肉大餐后,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两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