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正要开口是皇上在里面,却见苏宓眼睛一亮,快速道:“是不是皇上养的藏獒子在里面?”
  云暖x福顺:!!!
  兰玖:……
  云暖一时没回话,苏宓兴致勃勃再问,“是它们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兰玖养了一群大狗人见人怕,但是自己不怕,也不知为何,它们对自己很温顺,以前经常窝在地毯上,睡在它们的肚子上呢,暖乎乎的!
  云暖抽了抽嘴角。
  这样兴奋?皇上养的狗都是喂活物的,想着那一群畜生将一只活牛几个几息之间就撕的粉碎,饶是自己都不敢惹,你还那样高兴??!啊啊啊,管它什么畜生一边玩去,趁着里面还没动静,云暖忙将苏宓给拉走了。
  可不想才当值一天就没了主子!
  而里面呢?
  福顺瞪着眼死死看着自己的鞋面,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兰玖了,不看皇上都觉身边冷气深深,一身汗毛倒竖。所以,自己还没见着人,那位苏姑娘就要死了吗?福顺等了又等,一直没等到兰玖发怒,小心翼翼抬头,然后一怔,人咧?
  院中兰玖已没了人影,里面的屋子传来阵阵水声。
  皇上已经进去沐浴了?
  她说皇上是狗皇上不生气?!
  福顺决定了。
  不管那是何方神圣,自己不能惹是真的,绝对不能惹那个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是过度章,我要好好想想下一章怎么写。我听很多人说,很多拔!叼!无!情!的读者们,一旦开车顺了她们的意,她们就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你们要这样对我咩?
  第20章
  御驾亲临望城,早已得了消息的官员们早早等在了码头,官员侍卫百姓,将码头挤的满满当当,大船驶进码头时,所有人恭敬下跪。
  “恭迎皇上!”
  兰玖玉冠束发九龙明黄暗金龙袍踩着晨光出现在望城百姓眼前时,高大的身躯犹如神抵临世,苏宓站在四楼的甲板之上都听到了下面百姓的惊呼声。从苏宓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清兰玖头顶的玉冠随着晨光的照耀清润透明。
  两旁侍卫开道,前后各四名太监举旗摇牌,身后还有数名劲装煞气侍卫整齐跟随,即便是临时起意来望城,皇家的仪仗也让人不敢抬头,连官员都老老实实跪着,更别说一旁的百姓了。苏宓看着兰玖群臣百姓朝拜,看着他伸手众人齐谢恩,又看着他登上了红璎宝盖的马车。
  撇了撇嘴。
  哼。
  云暖上前,为苏宓披上了披风,又为她戴了天青色的兜帽,道:“姑娘,咱们也该下船了。”苏宓点头,顺着云暖的力气离开甲板,走了几步再回首,透过天青色的薄纱看着宝车已经缓慢前行,明黄流苏间隐约可见兰玖挺的笔直的背脊。
  哼!
  望城是绵延几百年的瓷都,历来都是各朝各代官窑的出产地,这里的热闹自是不用说的,天南地北的客商源源不绝,连金发碧眼的西洋人也随处可见,往日总是人头息壤,但苏宓坐上马车,透过微动的车帘瞧外面,却是一片冷清,两边街道商铺的瓷器店只有一名小二看守。
  云暖带苏宓走的小道,都去瞧皇上去了。
  正好,苏宓也没心思看风景!
  兰玖这两日也不知又吃错什么药了,竟是一句话都没对自己说过的,就整一冰坨子!以前他虽冷淡,日日相处,还有能说几句话的,莫名其妙的又发什么脾气,整整两日,就一直把自己拘在他身边,结果一个字都舍不得说!
  苏宓气闷不已。
  云暖起身从对面格子中取了一个黑漆缠枝的盘盒,打开是九攒盘的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放了两样精致小巧的点心,双手呈在苏宓手边,轻声道:“离住处还有些时辰,姑娘先用些点心吧。”
  苏宓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啊呜一口就咬断了。
  臭兰玖!
  一个又一口,苏宓直接把点心当兰玖泄愤了,不知不觉就进了大半盒入了肚子,云暖一点没阻拦的,巴不得苏宓吃更多更多。及至马车停下时,攒盒里还剩三样点心,云暖有些可惜,再住远些就好了。
  苏宓没注意云暖的神情,揉了揉微凸的肚子,吃撑了。
  苏宓的住处在半山腰,青山翠竹掩映中一处小巧精致别院,苏宓站在门前仰头看着头顶飞檐,一旁茂盛银杏枝丫俏皮覆上了墙沿。云暖时刻不忘为兰玖说好话,“皇上知道姑娘喜静,特地寻了这处宅子,瞧着虽不甚出彩,后面连着一处汤池呢,姑娘若是乏了,现在去泡泡?”
  “不要。”
  苏宓毫不犹豫拒绝,也拒绝再跟云暖说话,推门入内。
  看着苏宓有些气哼哼的模样,云暖不解眨眼,怎么一提皇上就生气了呢?这两日,两人不是形影不离的呆在一起么?
  云暖追进去时,苏宓正站在厅中盯着一个淡描青花的天球瓶细看,还弯身绕着瓶子走了一圈,云暖疑惑上前,这天球瓶绘的是常见的一水隔两山,有什么稀奇的?
  “怎么了?”
  苏宓道:“这瓶子的颜色瞧着不像大周的。”
  苏宓虽是农女,在宫中早就把眼力给练出来了,淡描青花哪个朝代都有,但大周的淡描青花绝不是这样的,兰玖性子强势,他也多爱张扬华丽的颜色,再淡的花色都会隐隐奢华,而宫中之物也向来都是百姓追逐的。
  整个大周都找不出这么素淡的青花。
  苏宓余光瞄到桌上的一个扁壶时眼睛一亮,几步过去捧在手里把玩,扁壶小巧精致一手可握,描了藤黄,天青,粉彩等等诸色,边缘还有鎏金刻二方连纹,这样多的色彩聚集在一起,却一点都不夺人眼。
  淡的就像早春初放的山茶。
  苏宓一看就喜欢上了。
  云暖不懂瓷器,但见苏宓如此喜欢便不再言,无声退了出去同守门侍女嘱咐了几句,自去了厨房。待云暖端着一盅汤回来时,苏宓又站在了多宝阁前看上面摆设的瓷器,云暖上前,笑道:“姑娘歇歇吧,熬了山楂水,姑娘用一点?”
  椭圆白盅,汤底红润,山楂的酸甜飘了出来。刚被点心撑到了,苏宓点头,云暖盛了一碗出来,苏宓接过,一勺一勺的舀着喝,喝完正要将碗放下时,云暖直接端起白盅又倒了一碗,苏宓不解抬头看他,云暖笑弯了眼。
  “化食的,姑娘再用些。”
  苏宓眨了眨眼睛,依言又喝了一碗。
  云暖心满意足的端着盘子出去了,苏宓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又大了几分……
  午膳时兰玖没有出现,苏宓一个人吃饭,当苏宓去花厅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菜的时候,又看向了云暖,就算是宫妃,日常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好像也不是这个阵仗吧?云暖弯唇笑:“船上到底简陋,下了船自然不能亏待了姑娘。”
  这话是假的。
  如果自己没有进过宫,也就信了这话了,可关键是自己在宫里呆过几年,如果兰玖没来用膳,平日里都是六菜一汤,其他妃子也用的简单。
  看着笑的毫无破绽的云暖,苏宓没出声,起筷用膳。
  用完膳后苏宓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彻底起不来了,云暖一直劝食,整整一桌子菜,大半自己都用了两筷,肚子要被撑炸了!云暖可没管苏宓,侍女们正在撤菜,云暖脑子里已经在盘算下午的点心和晚膳了!
  云暖一个抬眼就看到了端着药碗进来的徐太医。
  云暖:!!!
  瞪眼。
  你又胡乱弄什么药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云暖杏眼都快瞪成鸡蛋了,徐太医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自顾自上前,请安后将药碗放在了苏宓面前,苏宓快被撑爆了,看到又来一碗药,有气无力道:“补药不是饭前就喝了么?”
  徐太医微笑。
  “这是另一味药,和姑娘前几日喝的相辅相成的。”
  可是我现在连口水都喝不进去了!苏宓的抗议在徐太医笑眯眯的眼睛下住了嘴,勉强撑着肚子进来,眼一闭灌进了肚子。
  这下是彻底吃不进东西了,整个人瘫进了椅子。
  云暖顾不得苏宓了,拉扯着徐太医去了外面廊下。
  压低声音。
  “你干什么,你又乱配什么药了!”徐太医白了一眼云暖,理了理被云暖拉皱的衣领,“老夫干什么,老夫在救你!”云暖一怔,徐太医又道:“两天时间,你这样填鸭似的喂东西又能如何?她本来食量就小,你这样喂,早晚出问题!”
  “还不如喝药呢,我这次给的是补气血健骨的药,没其他作用!”
  云暖:“我还不是怕她受不住……”
  垫脚看着里面瘫软在椅子上的苏宓,说是撑的了不得,整个人还是娇娇小小的一团,站在皇上跟前就更小了,她哪里受得住皇上……
  兰玖在望城的行程留了五天,结果他要把五天的事情生生在两天内做完,余下的三天干嘛呢?避子汤一出,徐太医还不知兰玖想干嘛?也同云暖一般,垫脚看着里面的苏宓,使劲看几眼,再过两日美人就要被饿狼啃咯……
  …………
  兰玖晚上也没有回来,苏宓一个人躺在床上时很开心,不回来才好呢,终于可以睡个舒坦觉了,幸福的在枕头上蹭了又蹭,问都没问兰玖一声,直接就睡了。第二题早膳时兰玖依旧没出现,午膳也没出现,苏宓手顿了顿,还是没问一声就起了筷。
  午膳过后舔着又吃撑的肚子去了院子,银杏树挂了一个绿萝秋千,坐上秋千慢慢摇晃,春风萦绕身心,该是欢愉的,可苏宓抿了抿唇。
  有些无聊……
  第二日晚上,苏宓画画到亥时,兰玖还是没有出现,苏宓看向了一眼安静的走廊,手中画笔一丢,几个大步走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团。云暖在寅时末看到了兰玖略显疲惫的脸出现在走廊中,云暖一怔正要请安,兰玖挥手,无声进了屋子。
  第三日人还没醒就察觉到了兰玖的味道,有些雀跃的睁眼,入目便是兰玖下巴的胡渣,苏宓顿了顿,抬眼看他,第一次看他睡的这般沉,视线再下落到胡渣上,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
  苏宓心虚又心疼。
  心疼他累成这样,心虚自己昨天心里骂了他一晚……
  小心翼翼从兰玖怀里出来,他这样累,自己去厨房看看,能为他做点什么也是好的。谁知刚爬下床手腕就被人拽住了,兰玖睁眼,黝黑的眸色还是混沌,一息之后清醒,定定的看着苏宓。
  触及到他的眼睛,苏宓更心虚。
  “我,我去厨房看看……”
  兰玖还是攥着苏宓的手腕,片刻后声音低沉沙哑,“为你娘的事忙了两日。”苏宓一惊,然后快速道:“我娘的事,我娘怎么了?”兰玖深深看着苏宓的眼,缓缓道:“为她正名,正名她不是亡国女。”
  也为你正名。
  为娘正名,正名娘不是亡国女?苏宓做梦都想为苏星月正名,只恨自己没有本事,现在兰玖不声不响的做了?!傻傻的看着兰玖,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眶渐渐湿润。
  “先别急着感激,事情还没成。”
  眼泪卡在眼眶,苏宓有些懵。
  “什么意思?”
  兰玖:“该做的朕做了,至于效果,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知晓。”
  苏宓还要再问,结果兰玖手一使劲,一个天旋地转苏宓又躺回了床上,还没惊呼就被压的一声闷哼,兰玖压在苏宓身上,手慢慢向她的里衣摸去,声音沙哑又危险,“感激暂且留着,我们先算算前几天的账。”
  苏宓一下子握住了兰玖解自己腰带的手。
  磕磕巴巴。
  “我,我们,没账算阿?”
  前几天明明是你冷待我!
  兰玖一下子凑近,两人鼻尖靠着鼻尖,野兽的气息将苏宓包裹的严严实实,严实到都不能呼吸了,只傻傻看着兰玖凑的极近的眼,那里面太黑了,看一眼就能把人给吸进去。
  “朕几日没碰你,你都怀疑朕不行了是不是?”
  苏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