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老夫老妻
  “你……”夏微澜停顿了下,皱眉,“你怎么了?”
  空气中一片静谧……
  夏微澜暗道不好,忙摸黑穿上里衣,燃起烛。
  只见凌诀倒在地上,拧着眉头,胸前的衣料比别的地方重了几分,还在渐渐扩散。
  他受伤了?
  夏微澜心脏一缩,慌乱几乎将她吞没,连忙上前探了探鼻息。
  还好,还有气,她长呼了口气,急忙将他扶起,一手揽住他的腰,他的衣袍有些宽大,却很是结实。
  夏微澜脸上一阵火烧,加快了脚步。
  为了方便,她把他的头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现在一阵一阵的热气喷在脖颈处,有些酥痒,夏微澜忍不住撇过头。
  ……是她的错觉么?为何感觉肩膀处的手在摸她的锁骨?
  可凌诀现在受伤很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皱眉,终于走到了床边,将凌诀轻轻放在床上,可他太过于结实,放下的一瞬间自己也扑了过去。
  夏微澜倒吸一口冷气,忙伸手支住,免得自己压到了他的伤口,此时她的脸冲着凌诀的锁骨处,月光倾泻,平日没发现,原来他的锁骨竟是这样的精致。
  一番折腾下来,夏微澜微微喘着粗气,忙撑起身子去找药,没有发现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双眸,月光下闪过一抹流光,随后又恢复了寂静。
  他为何会突然受伤?
  夏微澜有些急,不住的翻着柜子,却只能翻到一个瓷瓶,上面写着百花膏。
  百花膏?
  难道是她认错了?百花膏是生死人肉白骨的顶级疗伤圣药,怎么会在这?
  可现在只有这一瓶药,又不能让人发现凌诀的存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沉了口气,夏微澜缓缓掀开他的衣袍,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却被鲜血染红,她抿唇,心中有些愧疚。
  用布沾了些温水,将衣袍掀开,不能用剪刀剪,否则他就走不了了。
  夏微澜看了眼凌诀紧闭的双眼,忍着手上的颤抖,为他处理伤口。
  千万不要有事……
  费劲千辛万苦,她终于把伤口处理好了,见凌诀终于不再皱眉,她的心也如释重负般,可下一秒却猛地被搂了过去。
  “你……”夏微澜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离得很近,近的可以清楚的观察到他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
  “你没事?”夏微澜说完,就一阵恼怒,亏她还这么担心他,他竟然用苦肉计!
  “娘子担心为夫?”凌诀恍若未闻,眉宇间尽是喜悦,惹来一阵怔愣,一双柔夷顶住他的胸前。、
  “你,你先离我远点。”
  “若是伤口裂开,怕是要娘子再费心一次了。”凌诀言笑晏晏。
  她见状,只能恨恨的收回双手,凌诀趁机将夏微澜搂的更紧了,俯身就要亲上来。
  夏微澜心下一惊,连忙撇过头,吻却落在了脖颈处,敏感的忍不住战栗。
  “你,是怎么受伤的?”
  凌诀闻言,躺回了床上,手了松了开,夏微澜这才放松下来,可心头却涌起一股失落。
  “你要小心二姨娘,她派了死士去拿你娘的嫁妆。”
  凌诀的话音很淡,可夏微澜却急的整个人弹了起来。
  “那她成功了吗?”
  凌诀挑眉,“你觉得有为夫在她可能成功吗?”
  夏微澜忽的皱眉,这么说,凌诀是为了保护她娘的嫁妆才受伤的。
  凌诀虽然一直吊儿郎当的,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凌诀的武功深不可测,连他都能受伤,可见二姨娘派出的死士绝对不是一般人。
  夏微澜拧眉,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一番折腾,此时她的衣服已经有些滑落了。
  “娘子再不把衣服系好,为夫可是要误以为娘子再勾引我了。”调笑的声音响起,惹来夏微澜一阵怒视,却也忙拉好衣领。
  “零。”
  话音刚落,眼前便多了一抹身影。
  “主子。”
  “你去将我娘嫁妆里的一件黑宝石簪子和南海珍珠送去……,二姨娘不是想拿么?我就让她拿。”
  “是。”说完,屋子里的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凌诀见状,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娘子就能将零收服,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事情处理完了?”凌诀问道,眼角挂着一丝狡黠。
  夏微澜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微微点了点头,不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一把拉下,发出一阵惊呼声。
  “你,你干什么?”
  “睡觉。”语罢,凌诀便低着头,埋在夏微澜的脖颈处,深吸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有些乏了。
  夏微澜紧张的不敢有丝毫动弹,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昨天折腾的太久了,浑身酸痛,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一般,脸色爆红。
  “呵,倒是像老夫老妻似的。”语罢,他落下一吻,起身离去。
  昨晚他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她迷迷糊糊的听见这句话,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这个登徒子!
  “小姐,你怎么了?脸为什么这么红?”
  “没,没怎么……”见月儿进来,夏微澜连忙抽回思绪,不再想她。
  “杜若呢?”
  “她去给小姐准备早膳了。”小月说着,就讲丝帕在温热的水中过了一遍,拧干,递给夏微澜。
  夏微澜接过,擦拭着脸颊,温热的水让她清醒了些许,暗自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叹二姨娘拿嫁妆的事,还是在叹昨夜的事。
  “父亲在哪用的早膳。”
  “三姨娘那。”说起这个,月儿脸色有些兴奋,接过夏微澜递过的手帕,“小姐真是神机妙算,老爷竟然真的开始重新宠爱三姨娘了。”
  夏微澜嘴角挂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淡然,“三小姐被欺负久了,当娘的自然忍不了,谈不上什么神机妙算。”
  “月儿,我交代你一件事,你能做好吗?”
  “什么事?只要是小姐吩咐的,奴婢保证完成!”月儿很是雀跃,可眼光中却也透露出些许沉稳来。
  杜若和她同为小姐的婢女,没道理杜若能做的她做不了。
  夏微澜满意的点了点头,月儿现在终于开始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