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初露锋芒
  “为什么?”九十八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
  洛枝扯了扯唇角:“我要沐浴。”
  少年愣了愣,旋即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老大,我可以给你搓背啊,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我现在回到我那屋子,就觉得有股阴气缠绕在我后背上,我不想回去。”
  “只有老大你的阳刚之力,才能驱散缠绵在我身上的阴气,老大你是不知道,我那个房间,晚上还能听到厉鬼在哭,特备渗人。”
  洛枝眼皮跳了跳,她有个锤子的阳刚之气!
  “九十八,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洛枝阴测测的笑望着雀斑少年,声音听不出喜怒。
  “您是老大!”九十八被逼着朝门口一步步退去。
  “知道就好,出去!”洛枝冷着脸,直接将人推出了屋子。
  “老大,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九十八在门外徘徊了半天,也没听到洛枝回应,只好丧着脸走出了院子。
  透过窗棱看人离开后,洛枝长舒一口气,在柜子里开始翻找换洗衣物。
  柜子里就只有一套跟身上样式相同的灰色长衫,洛枝将衣衫拿了出来,去院中提了水,门窗封严实后,整个人泡进了浴桶里。
  水是井水,冰凉刺骨,但在万里无云的夏日,仅在入水的一瞬间洛枝打了个寒颤,适应后就不觉寒冷了。
  洛枝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上的桃花簪,简朴的桃木与艳丽的桃花交织,朴素繁华,不是很精巧的工艺,但有了驻颜液,这根桃花簪的价值便可不估量。
  物是人非,桃花依旧,不知看了多久,洛枝睫毛颤动了下,将桃花簪搁置在了一旁衣衫上。
  自己则是缓缓闭上眼睛,没了动作。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只可惜那个人,注定与她无缘,等她拿到元叶蛇,两人大抵今生都不会相见了。
  她睁开眼睛,深深望了眼躺在衣衫上的桃花簪。
  那日她原本想将桃花簪归还的,可不止为何,鬼迷心窍的将这根桃花簪留了下来。
  她想,是因为他害她丢了唾手可得的元叶蛇,所以,她也要他丢一样东西。
  她洛枝吃饭吃醋吃手手,就是不会吃亏!
  穿戴好衣衫,洛枝将桃花簪重新贴身收好,她现在还不能一次性提太重的东西,只能分了几次将木桶里的水倒了出去。
  剩余的时间,洛枝继续躺在床上给足踝附近按压活血,方便手筋和脚筋迅速恢复,整套手法做完,已经日暮西山。
  九十八依言没有来她的屋子,洛枝也懒得去食堂,在小院里又摘了几串葡萄裹腹后,便睡下了。
  第二日清早,洛枝本以为吵醒自己的会是九十八,没想到等她穿戴洗漱完,也不见少年的影子。
  洛枝在屋子里等了会儿,眉头轻皱,旁敲侧击的问到九十八住处后,推开门,屋内空空如也。
  鼠卫们见到他,唯恐避之不及,却也有人嘲笑的望着她,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你说九十八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跟九十九混在一起,昨天九十九在食堂里倒是风光了,九十八可惨了。”
  “是啊,我看九十九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以为救了营主一命,就能在兽殿横着走了,得罪了虎八虎九虎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九十八这么维护他,你说他有哪点好?莫非九十八也有……龙阳之癖?”
  “……”,几人脸上笑得不怀好意。
  洛枝脸色阴沉,一把揪住一人的衣领,那人惊恐道:“九十九,你想做什么?”
  “九十八呢?人在哪儿?”
  被揪住衣领的鼠卫面带不屑,冷哼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昨天得罪了虎八虎九虎十,以为事情能善罢甘休?九十八就在食堂,你去晚了恐怕只能给他收尸了!”
  洛枝松开手,没理会鼠卫的嘲笑和挖苦,径直朝着食堂走去,全身气势骇人,竟让过路的鼠卫们有种不好招惹的错觉。
  兽殿食堂依然人来人往,各营之人皆有,望向洛枝的眼神都透着古怪和看好戏的神情。
  看到洛枝出现,有人立马窜进食堂禀报。
  洛枝目不斜视的走进食堂,琉璃眸环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被人群包围的九十八以及虎八等人。
  少年蜷缩在地,身旁是被打翻的馒头清粥,虎八蹲在他面前,面容阴狠,指尖把玩着一柄飞刀,动作嚣张狂妄。
  “九十八,从我胯下钻过去,喊我一声爷爷,今天爷就放过你。”虎九张开胯,笑得张扬。
  “九哥,他不仅要从你胯下钻过去,还得给我当马骑,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昨日九十九不是很嚣张吗?要不是虎一大人出现,那小子还真以为我不敢对他怎么样?”
  “是吗?你想对我怎么样?”少年沙哑的嗓音突兀响起,围观的人不由自主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也让出了一条道。
  洛枝看了眼被打得满身伤痕的雀斑少年,心底怒气腾腾上升,阴鹜的看向虎八,虎九,虎十。
  虎八已经站直了身子,魁梧的身体被洛枝高出一个头,眼神蔑视,嘴角泛起不屑地笑容,“九十九,我还以为你又要当缩头乌龟,让你这个狗腿子替你挨打呢,怎么,你还想替他出头?”
  洛枝没理会虎八的挑衅,上前将少年搀扶起来,九十八嘴角淌着血,脸上有个大大的脚印子,模样狼狈至极。
  在见到洛枝后,眼眶一热,却把他推开,“老大你快走,我没事的,兽殿有规矩,可私下斗殴,但不许伤及性命,他们顶多就是给我一些苦头吃,不敢杀了我的。”
  洛枝眼神幽暗,看着少年被碾压过的左手,声音冷如冰窖,“谁踩的?”
  铺天盖地的冷意让虎八一愣,旋即又觉羞恼,竟然被一个鼠营的废物震慑到,他轻蔑的双手抱肩,“怎么?我只是废了他一只手,你有意见?”
  “哪只脚?”洛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不知为何,众人都觉得这声音平静的让人发怵,虎八也不例外,却只觉得洛枝是在故弄玄虚,“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质问我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