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天地否卦
一碗米冲着楚惊鸿就劈头盖脸的扑过去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风行想阻止都阻止不及。
哗啦一下，楚惊鸿被从头到脚淋的都是米粒，好在那个大瓷碗没有砸在她脸上，而是啪嚓一声，摔在了她脚前面，碎成了八块。
“惊鸿公主！”风行吓得连忙上前，想帮忙把楚惊鸿头上的米弄下来。
可江桃清却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风行的胳膊，声音急切而激动的开口道：“别动！”
他这一喊别动，大家都不敢动了。
刚刚站稳的金无双不敢动了，跨出一步准备帮楚惊鸿的风行也不敢动了，就连抬起手准备弄掉身上米粒楚惊鸿自己，也以一种略显搞笑的姿势僵在原地。
而一旁伸长脖子好奇观望的赵长青，更是吓得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了。
众人一动不动的石化在原地，只见江桃清走近楚惊鸿，左手拇指飞速点着其他四个手指的指节，表情严肃而专注的看着地上的米和楚惊鸿头上的米，然后又仔细数了数那大瓷碗碎成了几块。
过了好半晌，江桃清才重重松口气，开口道：“好险，好险!”
金无双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道：“二……二哥，能……能动了么？”
江桃清又仔细看了看楚惊鸿头上的米，似乎在确认结果，片刻后然后点点头道：“天地否卦，应时而变。此卦曰，虎落平阳不堪言，进则容易退则难，幸遇贵人予相助，柳暗花明近在前。”
江桃清说完点点头开口道：“幸而这大海碗碎成了双数，这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卦象。此事无妨。”
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楚惊鸿连忙将头上和身上米都挥落了。
对于江桃清的卦象，她半信半疑，不过想想江桃清天机族的血脉，多半应该不会算错。
幸遇贵人予相助……
贵人是谁呢？
“咳咳……咳咳……”赵长青一个劲儿的咳嗽，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楚惊鸿看过去，赵长青连忙陪着笑脸开口道：“哈，那个……那个时辰不早了哈，已经快敲三更鼓了，要不……”
风行微微一愣，没想到竟然这么晚了，连忙开口道：“惊鸿公主，属下送你回王府休息吧，大理寺那边，等属下派人去查清楚，再禀报。”
楚惊鸿点了点头，开口道：“唉，先去给大理寺卿传个消息吧，不要触碰尸体。”
风行点了点头。
楚惊鸿临走之前转头看向赵长青，叮嘱了一句：“对了桃木如果醒了，请赵大人留住他，这几个人的身体情况，我明日再来看看。”
赵长青连连点头，不敢有半点拒绝。
……
一直将楚惊鸿一行人送出了大理寺的大门口，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尽头之后，赵长青才重重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转身回到后堂，准备今日就在衙门里休息的时候，却看到了皱眉站在原地的陈冲。
赵长青走上前，一把拍在陈冲的肩膀上，没好气的问道：“干嘛呢，还愣在这，还不赶紧把这都打扫干净！”
陈冲苦着脸指向木质浴桶靠底部的边缘位置，开口道：“大……大人，你看这，这里……”
赵长青一脸疑惑，看什么？
赵长青顺着陈冲的指向看向木质浴桶上，发现又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在反光。
陈冲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一撬，叮当一声，一个小小的碎瓷片掉在了地面上。
白色的瓷，天青的色，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大海碗么？
赵长青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那江桃清说的那些神神道道的话，他没记住几句，可有一句却记得清楚，那就是“幸亏碎成了双数。”
可眼下……
赵长青急忙去数地上的碎片：“一个、两个、三个……七个、八个……九个？！！”
赵长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人小心！”陈冲连忙伸出手扶住被吓惨了的赵长青。
赵长青也顾不得自己了，连忙伸手指向大门口，开口道：“快……快去，快去告诉惊鸿公主！”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陈冲刚刚也听到了江桃清的那些话，当然明白这因为大海碗崩碎，而嵌入木桶上，被众人忽视的小瓷片到底意味着什么。
然而陈冲追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看到御林军将楚惊鸿一行人团团围住，陈冲机警的躲在了大树后面，没有贸然上前。
……
御林军统领姚参带着好几十号人将楚惊鸿一行人包围在玄武大街上，风行开口问道：“这深更半夜的，姚统领摆出这等架势，所谓何事？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姚参听到风行这话，忍不住感觉自己大腿隐隐作痛，上次去战王府拿人，他的腿就被御龙渊伤了，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可总是感觉没好利索。
不提起的时候还好，提起的时候，酸痛尤为明显。
然而和酸痛一样明显增加的，还有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
姚参冷哼一声：“淑妃娘娘义妹被人奸杀，末将奉命前来捉拿相关人等到案，以备大理寺纠察。尔等都是涉案人等，还请惊鸿公主随末将去大理寺走一趟，不要给彼此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楚惊鸿心中多少有了几分揣度，这哪里是大理寺抓人，这分明就是现如今的淑妃娘娘，曾经的凤舞郡主派人来捉拿她们。
只是没想到，这凤舞竟然如此得圣心，御林军都能叫的动。
欸？不对，不是凤舞得宠，是陛下本就对战王府诸多不满，所以凡是能拿捏战王府的机会，陛下都不会错过。
义妹？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
楚惊鸿开口道：“此案已经由京兆府查办，就算按照程序走，去大理寺纠察，也应该由京兆府移办，怎么就由御林军来抓人了？再说了，京兆府尹赵大人已经将案件始末审问清楚了，至于结果如何，应该去问赵大人拿案子的卷宗。平白无故在街上拦截我们，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姚参冷笑一声：“惊鸿公主不必跟末将兜圈子，拖延时间，末将就是个粗人，上面安排什么，末将就做什么，主子说什么，末将就听什么，合不合流程，合不合规矩，都不由末将说的算。还请惊鸿公主莫要为难在下。”
姚参话音一落，也不再和楚惊鸿争论，直接开口道：“来人！带他们去大理寺，一个也不能少！”
唰的一下周围亮起了无数火光，姚参竟然准备了弓箭手来围剿他们。
风行皱眉低声道：“惊鸿公主，属下保护你冲出去。金公子江公子，你们各自小心。”
楚惊鸿环视一圈，除了御林军的带刀侍卫之外，那些包围他们的弓箭手，也足足有百余人。
若是真打起来，相信以风行自己的能力，想要逃脱不是问题，可带上她……
姚参似乎早就猜到了楚惊鸿的顾虑，开口狞笑道：“惊鸿公主，他们可都是战王府的人，不是你们北楚人，若是因为你而死在这，只怕战王府和北楚之间，就要产生龃龉了。”
楚惊鸿白了一眼姚参，姚参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上，御龙渊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算战王府的人因为她而牺牲了，御龙渊也只会去找那个始作俑者，不会迁怒于她，更不会迁怒于北楚
可她却不能因为御龙渊明事理，就随意去拿他手下的人来冒险。
她不能让风行为了她受伤，也不能连累金无双和江桃清。
楚惊鸿低声问道：“若是我们都被抓进去，还有办法给王爷递消息么？”
风行摇摇头道：“若是两三天没回去，雷动应该会有所警觉，可是两三天……变数太多。”风行担心他们被抓进去之后，大理寺就下黑手。
若是楚惊鸿被弄死了，就算事后报了仇也无济于事了。
楚惊鸿开口道：“你们三个谁功夫最好，逃出去一个，一来传递消息，二来去搬救兵，搬来的救兵，什么也别做，就把大理寺围了，站在外面，不要让姚参和宫里传递消息，也别起冲突，一切都等王爷回来再说。”
把大理寺围了，一来是让尸体不要再传播出去，二来也是防止有宫里的人进去下黑手。
而大理寺里面，楚惊鸿并不是很担心，她还记得那大理寺卿裴元的风评颇好，应该不至于做暗下黑手的事情。
楚惊鸿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至少还有个北楚公主的身份护着，她更担心风行他们几个人，风行、江桃清、金无双。
风行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至于江桃清和金无双，也不过区区草民。
他们才是最容易被残害的。
听到楚惊鸿的话，风行抿了抿嘴唇开口道：“若是只有一个人能出去，那这个人，非江公子莫属了。”
金无双也点头同意：“虽然二哥不会武功，但是二哥的运气一直很好，弓箭也会绕开他走。”
楚惊鸿有些不信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啊？
眼看着姚参似乎沉不住气要动手了，风行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风行开口道：“江公子，我将你抛出去，不要回战王府，战王府说不定会设伏。”
江桃清忍不住有些紧张，倒吸一口气开口问道：“那我去哪儿？”
风行继续道：“去逐月楼。”
这还是楚惊鸿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忍不住挑了挑眉，不过现在也不是开口提问的好时机，楚惊鸿便把疑惑按下了。
江桃清倒似乎对逐月楼十分了解，当即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来吧，扔我吧！”
楚惊鸿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怎么还摆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风行看向楚惊鸿，楚惊鸿点点头。
风行立刻不着痕迹的开始往后退。
楚惊鸿则是上前一步，开口说话，分散姚参的注意力。
“啧……这天也不早了，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吵了，姚统领也老大不小的了，咱们就都别磨蹭了，不是要去大理寺吗？还不走？”楚惊鸿嘲讽道。
姚参皱了皱眉，怎么感觉楚惊鸿在骂人呢？
不过算了，只要她愿意跟着走，总是一件好事。
姚参手一抬，所有弓箭手，刷的一声，整齐的收了弓。
风行抓住姚参转身欲走的一瞬间，一把握住了江桃清的腰带，猝不及防的将人用力抬起往后面一抛。
江桃清忍不住惊呼的飞了起来：“啊——”
姚参猛地回头，就看到江桃清已经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姚参连忙开口道：“放箭！不能让他跑了。”
接下来楚惊鸿就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那些弓箭手连忙拉弓准备将半空中的江桃清射下来，结果呢……
崩！是弓弦崩断的声音。
咔嚓！是弓箭折断的声音。
嗖，弓箭好不容易射出去了，结果叮当，两个弓箭还撞在一起了。
总之就是刚刚看起来还非常专业老道，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此时此刻状况频出，没有一支箭能好好的射出去。
就算好好射出去了，也会和自己人的箭撞在一起，就算没有撞在一起，也只是在江桃清旁边，擦边而过。
那些弓箭手射出的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完美的躲避了江桃清的身体。
楚惊鸿忍不住张大嘴巴，难以置信，还真有运气如此逆天的人啊。
然而更逆天的还在后面，江桃清落脚之地，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陈冲刚刚掩藏身形的大树旁边。
陈冲见状，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江桃清的手腕，纵身一跃，飞入了大树后的院墙之内。
紧接着弓箭手便失去了江桃清的身影。
姚参，当即下令去捉：“还不快去追，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
手下人哗啦啦跑了一小半，然而金无双风行却一点也不担心，别说才去了几十人，就是去几百人，几千人，他们也抓不到江桃清。
……
果不其然，去追江桃清的人，很快去而复返，一无所获。
姚参气的不轻，虎着脸，死死的瞪着楚惊鸿和风行，他想了又想，刷拉一下拔出随身佩刀，架在了楚惊鸿的肩膀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风行想阻止都阻止不及。
哗啦一下，楚惊鸿被从头到脚淋的都是米粒，好在那个大瓷碗没有砸在她脸上，而是啪嚓一声，摔在了她脚前面，碎成了八块。
“惊鸿公主！”风行吓得连忙上前，想帮忙把楚惊鸿头上的米弄下来。
可江桃清却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风行的胳膊，声音急切而激动的开口道：“别动！”
他这一喊别动，大家都不敢动了。
刚刚站稳的金无双不敢动了，跨出一步准备帮楚惊鸿的风行也不敢动了，就连抬起手准备弄掉身上米粒楚惊鸿自己，也以一种略显搞笑的姿势僵在原地。
而一旁伸长脖子好奇观望的赵长青，更是吓得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了。
众人一动不动的石化在原地，只见江桃清走近楚惊鸿，左手拇指飞速点着其他四个手指的指节，表情严肃而专注的看着地上的米和楚惊鸿头上的米，然后又仔细数了数那大瓷碗碎成了几块。
过了好半晌，江桃清才重重松口气，开口道：“好险，好险!”
金无双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道：“二……二哥，能……能动了么？”
江桃清又仔细看了看楚惊鸿头上的米，似乎在确认结果，片刻后然后点点头道：“天地否卦，应时而变。此卦曰，虎落平阳不堪言，进则容易退则难，幸遇贵人予相助，柳暗花明近在前。”
江桃清说完点点头开口道：“幸而这大海碗碎成了双数，这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卦象。此事无妨。”
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楚惊鸿连忙将头上和身上米都挥落了。
对于江桃清的卦象，她半信半疑，不过想想江桃清天机族的血脉，多半应该不会算错。
幸遇贵人予相助……
贵人是谁呢？
“咳咳……咳咳……”赵长青一个劲儿的咳嗽，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楚惊鸿看过去，赵长青连忙陪着笑脸开口道：“哈，那个……那个时辰不早了哈，已经快敲三更鼓了，要不……”
风行微微一愣，没想到竟然这么晚了，连忙开口道：“惊鸿公主，属下送你回王府休息吧，大理寺那边，等属下派人去查清楚，再禀报。”
楚惊鸿点了点头，开口道：“唉，先去给大理寺卿传个消息吧，不要触碰尸体。”
风行点了点头。
楚惊鸿临走之前转头看向赵长青，叮嘱了一句：“对了桃木如果醒了，请赵大人留住他，这几个人的身体情况，我明日再来看看。”
赵长青连连点头，不敢有半点拒绝。
……
一直将楚惊鸿一行人送出了大理寺的大门口，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尽头之后，赵长青才重重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转身回到后堂，准备今日就在衙门里休息的时候，却看到了皱眉站在原地的陈冲。
赵长青走上前，一把拍在陈冲的肩膀上，没好气的问道：“干嘛呢，还愣在这，还不赶紧把这都打扫干净！”
陈冲苦着脸指向木质浴桶靠底部的边缘位置，开口道：“大……大人，你看这，这里……”
赵长青一脸疑惑，看什么？
赵长青顺着陈冲的指向看向木质浴桶上，发现又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在反光。
陈冲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一撬，叮当一声，一个小小的碎瓷片掉在了地面上。
白色的瓷，天青的色，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大海碗么？
赵长青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那江桃清说的那些神神道道的话，他没记住几句，可有一句却记得清楚，那就是“幸亏碎成了双数。”
可眼下……
赵长青急忙去数地上的碎片：“一个、两个、三个……七个、八个……九个？！！”
赵长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人小心！”陈冲连忙伸出手扶住被吓惨了的赵长青。
赵长青也顾不得自己了，连忙伸手指向大门口，开口道：“快……快去，快去告诉惊鸿公主！”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陈冲刚刚也听到了江桃清的那些话，当然明白这因为大海碗崩碎，而嵌入木桶上，被众人忽视的小瓷片到底意味着什么。
然而陈冲追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看到御林军将楚惊鸿一行人团团围住，陈冲机警的躲在了大树后面，没有贸然上前。
……
御林军统领姚参带着好几十号人将楚惊鸿一行人包围在玄武大街上，风行开口问道：“这深更半夜的，姚统领摆出这等架势，所谓何事？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姚参听到风行这话，忍不住感觉自己大腿隐隐作痛，上次去战王府拿人，他的腿就被御龙渊伤了，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可总是感觉没好利索。
不提起的时候还好，提起的时候，酸痛尤为明显。
然而和酸痛一样明显增加的，还有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
姚参冷哼一声：“淑妃娘娘义妹被人奸杀，末将奉命前来捉拿相关人等到案，以备大理寺纠察。尔等都是涉案人等，还请惊鸿公主随末将去大理寺走一趟，不要给彼此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楚惊鸿心中多少有了几分揣度，这哪里是大理寺抓人，这分明就是现如今的淑妃娘娘，曾经的凤舞郡主派人来捉拿她们。
只是没想到，这凤舞竟然如此得圣心，御林军都能叫的动。
欸？不对，不是凤舞得宠，是陛下本就对战王府诸多不满，所以凡是能拿捏战王府的机会，陛下都不会错过。
义妹？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
楚惊鸿开口道：“此案已经由京兆府查办，就算按照程序走，去大理寺纠察，也应该由京兆府移办，怎么就由御林军来抓人了？再说了，京兆府尹赵大人已经将案件始末审问清楚了，至于结果如何，应该去问赵大人拿案子的卷宗。平白无故在街上拦截我们，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姚参冷笑一声：“惊鸿公主不必跟末将兜圈子，拖延时间，末将就是个粗人，上面安排什么，末将就做什么，主子说什么，末将就听什么，合不合流程，合不合规矩，都不由末将说的算。还请惊鸿公主莫要为难在下。”
姚参话音一落，也不再和楚惊鸿争论，直接开口道：“来人！带他们去大理寺，一个也不能少！”
唰的一下周围亮起了无数火光，姚参竟然准备了弓箭手来围剿他们。
风行皱眉低声道：“惊鸿公主，属下保护你冲出去。金公子江公子，你们各自小心。”
楚惊鸿环视一圈，除了御林军的带刀侍卫之外，那些包围他们的弓箭手，也足足有百余人。
若是真打起来，相信以风行自己的能力，想要逃脱不是问题，可带上她……
姚参似乎早就猜到了楚惊鸿的顾虑，开口狞笑道：“惊鸿公主，他们可都是战王府的人，不是你们北楚人，若是因为你而死在这，只怕战王府和北楚之间，就要产生龃龉了。”
楚惊鸿白了一眼姚参，姚参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上，御龙渊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算战王府的人因为她而牺牲了，御龙渊也只会去找那个始作俑者，不会迁怒于她，更不会迁怒于北楚
可她却不能因为御龙渊明事理，就随意去拿他手下的人来冒险。
她不能让风行为了她受伤，也不能连累金无双和江桃清。
楚惊鸿低声问道：“若是我们都被抓进去，还有办法给王爷递消息么？”
风行摇摇头道：“若是两三天没回去，雷动应该会有所警觉，可是两三天……变数太多。”风行担心他们被抓进去之后，大理寺就下黑手。
若是楚惊鸿被弄死了，就算事后报了仇也无济于事了。
楚惊鸿开口道：“你们三个谁功夫最好，逃出去一个，一来传递消息，二来去搬救兵，搬来的救兵，什么也别做，就把大理寺围了，站在外面，不要让姚参和宫里传递消息，也别起冲突，一切都等王爷回来再说。”
把大理寺围了，一来是让尸体不要再传播出去，二来也是防止有宫里的人进去下黑手。
而大理寺里面，楚惊鸿并不是很担心，她还记得那大理寺卿裴元的风评颇好，应该不至于做暗下黑手的事情。
楚惊鸿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至少还有个北楚公主的身份护着，她更担心风行他们几个人，风行、江桃清、金无双。
风行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至于江桃清和金无双，也不过区区草民。
他们才是最容易被残害的。
听到楚惊鸿的话，风行抿了抿嘴唇开口道：“若是只有一个人能出去，那这个人，非江公子莫属了。”
金无双也点头同意：“虽然二哥不会武功，但是二哥的运气一直很好，弓箭也会绕开他走。”
楚惊鸿有些不信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啊？
眼看着姚参似乎沉不住气要动手了，风行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风行开口道：“江公子，我将你抛出去，不要回战王府，战王府说不定会设伏。”
江桃清忍不住有些紧张，倒吸一口气开口问道：“那我去哪儿？”
风行继续道：“去逐月楼。”
这还是楚惊鸿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忍不住挑了挑眉，不过现在也不是开口提问的好时机，楚惊鸿便把疑惑按下了。
江桃清倒似乎对逐月楼十分了解，当即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来吧，扔我吧！”
楚惊鸿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怎么还摆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风行看向楚惊鸿，楚惊鸿点点头。
风行立刻不着痕迹的开始往后退。
楚惊鸿则是上前一步，开口说话，分散姚参的注意力。
“啧……这天也不早了，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吵了，姚统领也老大不小的了，咱们就都别磨蹭了，不是要去大理寺吗？还不走？”楚惊鸿嘲讽道。
姚参皱了皱眉，怎么感觉楚惊鸿在骂人呢？
不过算了，只要她愿意跟着走，总是一件好事。
姚参手一抬，所有弓箭手，刷的一声，整齐的收了弓。
风行抓住姚参转身欲走的一瞬间，一把握住了江桃清的腰带，猝不及防的将人用力抬起往后面一抛。
江桃清忍不住惊呼的飞了起来：“啊——”
姚参猛地回头，就看到江桃清已经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姚参连忙开口道：“放箭！不能让他跑了。”
接下来楚惊鸿就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那些弓箭手连忙拉弓准备将半空中的江桃清射下来，结果呢……
崩！是弓弦崩断的声音。
咔嚓！是弓箭折断的声音。
嗖，弓箭好不容易射出去了，结果叮当，两个弓箭还撞在一起了。
总之就是刚刚看起来还非常专业老道，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此时此刻状况频出，没有一支箭能好好的射出去。
就算好好射出去了，也会和自己人的箭撞在一起，就算没有撞在一起，也只是在江桃清旁边，擦边而过。
那些弓箭手射出的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完美的躲避了江桃清的身体。
楚惊鸿忍不住张大嘴巴，难以置信，还真有运气如此逆天的人啊。
然而更逆天的还在后面，江桃清落脚之地，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陈冲刚刚掩藏身形的大树旁边。
陈冲见状，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江桃清的手腕，纵身一跃，飞入了大树后的院墙之内。
紧接着弓箭手便失去了江桃清的身影。
姚参，当即下令去捉：“还不快去追，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
手下人哗啦啦跑了一小半，然而金无双风行却一点也不担心，别说才去了几十人，就是去几百人，几千人，他们也抓不到江桃清。
……
果不其然，去追江桃清的人，很快去而复返，一无所获。
姚参气的不轻，虎着脸，死死的瞪着楚惊鸿和风行，他想了又想，刷拉一下拔出随身佩刀，架在了楚惊鸿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