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俞玉眨了眨眼,自以为性感地撩了下头发:“一个人睡太冷了,要不你给我暖暖?”
  纪元洲强忍着笑意,故作为难地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俞玉急了:“哎呀这天气挺凉的了,你一个主人家睡沙发,又冷又憋屈,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那好吧。”纪元洲叹了口气,严肃地强调,“只睡觉。”
  俞玉翻了个白眼,她这血流成河的,就算想干点啥也不能够啊。
  不过好歹把纪元洲骗上了床,虽然不能做什么,但纪元洲这么刻板的一个人,都同床共枕了,再想去勾搭小妖精,肯定受不了道德的谴责!
  俞玉心满意足地躺下,旁边多了个人,空落落的大床瞬间变得拥挤又灼热,连带着她忐忑不安的心,都倏地沉了下来。
  清浅的呼吸彼此起伏,那是曾经许多个夜晚陪伴对方入眠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理期人比较困倦,还是因为身边有令人心安的体温,没多久俞玉就沉沉睡着了。
  黑暗中,纪元洲小心地侧过身子,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注视着她的睡颜,眼神一点点温柔缱绻,向来清冷孤傲的面容,都带出了满足的笑意。
  纪元洲伸出手,轻轻搂过去,俞玉在睡梦中习惯性地翻了个身,自动自发地攀在他身上,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肩窝,咂摸着嘴睡得一脸满足。
  纪元洲无声地笑了笑,将人搂在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
  俞玉睡得特别香,以至于第二天醒来,都感觉浑身是劲儿。
  纪元洲已经起了,厨房传来细微的动静。
  俞玉检查了下床单,没有侧漏,便开心地去洗漱,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早饭。
  “我去上班了。”
  俞玉皱眉:“你不吃了吗?”
  纪元洲抬手看了看时间:“来不及了,我在路上吃。”
  n市早上交通特别堵,今天又是工作日,去晚了很可能就迟到。
  俞玉叹息:“那你路上小心点,中午要是时间紧,就别赶回来了,我自己弄点吃的就行,再不济还能点外卖。”
  纪元洲点了点头:“今天中午我值班。”
  换了鞋子,纪元洲就匆匆离开了。俞玉一边吃早饭一边点开万万的消息。
  “你还回来上班吗?”
  俞玉啼笑皆非:“当然回去了,不上班在家吃自己吗?我下周就回去。”
  “这么快,不跟纪医生多缠绵两天?”
  缠绵个屁!
  这不合时宜的大姨妈,打断了自己的勾引,以至于她现在想想就觉得尴尬不已。
  当时怎么就昏了头呢?
  一定是纪元洲的腹肌太撩人。
  真是个心机boy!
  俞玉有一下没一下地跟万万瞎聊,琢磨着等生理期结束再回去上班。
  就是不知道那么多卫生巾,能不能给她祸祸完。
  俞玉年轻,恢复得快,没几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虽然站久了脚底板还是疼,但已经没大碍了。
  俞玉不好意思休假这么多天,而且脚底板伤口都结痂脱落了,也实在没脸继续赖在这儿。
  俞玉恨不能一次糊八个卫生巾,终于在临走前将那一大堆用了个干净,这才不放心地搬回宿舍。
  重新上班的第一天,俞玉就敏感地觉察到,雅美的气氛压抑,恐怕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你记我的生理周期是想干嘛?
  纪医生:既可以啪啪啪,又可以生娃娃,当然要牢记于心!
  小鱼:……生不了,禽类和水生,咱们有生殖隔离!
  纪医生:没关系,生个海陆空三栖新物种,咱们就名垂历史了
  小鱼:…………
  第21章 风雨欲来
  第二章
  先是开早会。
  俞玉时隔多日再次出现,孙博涛就在早会上,当着全体员工的面,阴阳怪气地说了不少话。
  还谈到医院这次因为她而造成的巨大损失,好像快要倒闭了似的,俞玉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呢。
  话里话外都是谴责,最后又故作大方,一副宽容大度的语气,领导架子十足,叮嘱她好好为医院效力,要对得起他们的栽培,装模作样了老半天,才挥挥手放过了她。
  九月份一过,马上就要迎来国庆长假。
  不过私人医院是不可能全体放假的,法定节假日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
  公立医院有正常假期,虽然门诊会安排急诊或者值班,但这时候大多只做应急处理,不治疗不拔牙,不够紧急的病症基本上都不做处理。
  所以这个时候,许多等不及的患者都开始往私人门诊跑了。
  节假日是雅美最忙的时候,自然不会安排员工放假。
  现如今换了新领导来管理,孙博涛倒是没怎么改动,只按照以往的惯例,将医护分作两波休假,为期五天。
  万万还担心俞玉新来的不懂,给她解释道:“人家放假七天是因为有双休日补班,实际上没那么多天的,咱们每周休一天,不补班的话放五天假已经算可以的了。”
  俞玉倒是无所谓,她老家离的很近,高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回去还是比较方便的。
  万万问她:“你国庆回家吗,还是回纪医生那儿?”
  俞玉无语地看着她:“当然是回我自己家了,都说了我跟纪老师早就分手了,去他那儿蹭吃蹭住不合适。”
  万万根本不信,敷衍地哦哦两声:“你这刚上班就回家,国庆火车票那么难买,也不嫌折腾。”
  俞玉无奈地叹道:“没办法啊,我冬天的衣服都没带过来,马上天就冷了,得回家拿一点。”
  万万理解地点头,偷偷摸摸瞅了眼纪元洲,嘟囔道:“就是可怜了洲哥,漫漫长假,独守空房……”
  俞玉假装没听见,白了她一眼就去干活了。
  她脚伤还没好利索,不过配台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倒也没什么妨碍。
  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了万万,所有跑腿的活儿都被她揽了过去。
  十月开始忙起来,节假日许多带着小朋友来看诊的,吵吵嚷嚷又不配合,偏偏还不能训斥,要笑脸哄着,一天下来,俞玉口干舌燥,脸都僵了。
  一些做正畸的小朋友不听话,啃骨头、吃硬的食物,牙面上粘的托槽就脱落了下来。
  先不说重新粘托槽有多麻烦,若是掉的时间久点,牙齿移位,又要重头开始,延长矫正时间。
  纪元洲看俞玉现在也能上手,便将一些简单的活儿交给她去做,也极大缓解了自己的工作压力。
  俞玉从拆结扎丝,然后等着纪元洲粘好了托槽,调整完弓丝后,再给患者重新扎上,逐渐到一些简单的病历自己完成,进步非常快。
  最起码现在再给小朋友粘托槽,不会出现粘不牢或者位置歪了的问题。
  俞玉可比板着脸的纪元洲看起来温柔可亲多了,小朋友都喜欢她,但家长通常见她年轻,都质疑她的能力。
  好在纪元洲向来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他说让俞玉去处理,家长虽然心里嘀咕,面上不满,但到底没有太过刁难。
  国庆七天就在忙忙碌碌中飞快度过。
  七号晚上提前下班,俞玉就拉着万万和任傲去吃饭了。
  万万趁任傲不注意,偷偷问:“你最该感谢的人是纪医生啊,怎么不请他吗?”
  俞玉瞪了她一眼,小声道:“请他你们还吃得下饭吗?”
  万万想了想,还真挺有压力。
  任傲家里俩孩子呢,老公贺钦不管事儿,孩子没人照顾,被俞玉一起喊了出来。
  一见面,俞玉就惊了:“任医生,您这闺女都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啊。”
  任傲大眼睛大酒窝,个子比较小,看上去虽然没有雅美其他女同事那么的花枝招展,但也绝不像有个块头比她还大的孩子。
  任傲倒是挺坦然,拍了拍女儿和小儿子,让他们乖乖喊人,笑着自嘲:“瞧着年轻不一定是面嫩保养得好,还有可能是太土。”
  这话俞玉不知道怎么接了,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转移话题:“点菜吧,任姐你来,多点些小孩儿喜欢吃的。”
  任傲虽然年长,但其实比俞玉和万万也大不了太多,可架不住人家结婚生子的早,孩子都这么大了,喊阿姨觉得喊老了,喊姐姐又差了辈儿,后来没办法,就瞎瘠薄乱喊了。
  一会儿姐姐一会儿阿姨,俞玉哭笑不得。
  姐弟俩年级差的有点大,但姐姐性格比较彪悍,半点不让着弟弟,小儿子才上幼儿园,正是最皮的年纪,饭菜还没上桌,就打了一架。
  俞玉叹为观止,倒是任傲显然已经习惯了,各自训斥一顿,让他们老实了下来。
  “要不要让贺医生也过来?”俞玉问了句,“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值当做饭了,还不如一起过来吃点。”
  万万在桌子下踹了她一脚,俞玉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任傲一边给俩孩子夹菜,一边淡定地道:“不用了,他还不知道在哪儿浪呢。”
  桌子上的手机一震,俞玉拿起来看了眼,茫然地看向身边。
  万万装模作样地喝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俞玉将满腹疑问默默咽了回去,点开手机看了看。
  “他们夫妻俩的矛盾很深,别提贺渣了。”
  俞玉了然,放下手机笑着道:“这些菜够吗,要不要再加几个?”
  任傲忙开口:“不用了,够吃的,点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几个人随口聊天,俩小孩儿在一边闹着玩。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最近医院的争斗。
  任傲叹了口气,不满地道:“当初纪老院长执意要变卖医院,我就不同意,只可惜效益一直不行,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希望有人来挽救,我说了也没用。看吧,这才多久,孙博涛就露出了真实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