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哪里还是那个变得一脸淡然无畏的五小姐?这分明又是那个胆小怯弱的五小姐回来了。
  宁氏忍着火烧火燎的烫伤,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月轻颜,月轻莲也是如此。
  而从始至终站在一边没有说一句话的娃娃,嘴巴夸张的张大,一脸钦佩的看着月轻颜。
  月轻莲回过神来,一把将月清雅推开,蹲下去查看宁氏小腿上的烫伤。揭开宁氏的衣裙,见宁氏红肿一片的小腿上已经起了几个鸡蛋那么大的水泡,她的眉眼一厉。
  但是片刻又恢复了淡然。
  “娘亲,我扶你回去疗伤。”月轻莲眸光沉怒的看了一眼月轻颜,扶着宁氏起来,声音如万年寒冰:“五妹妹,你不要装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月轻颜脸色委屈,“大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怎么敢呢?”
  是啊,这个贱丫头怎么敢呢?
  “莲儿,我们快些回去。”宁氏疼痛的直抽气,这会也顾不得和月轻颜掰扯了。
  月轻莲双眼阴冷的盯着月轻颜,片刻后终于开口:“烫伤长辈的事你想好怎么和父亲解释!”
  月轻颜脸上惶恐,心里却冷笑起来,装的一手好十三,长辈么?看宁氏敢不敢和渣爹告状!
  “我只是口渴,我也没想到大夫人会站在我身边看我烧水的……大姐姐放心,我会和父亲好好解释的。”月轻颜忙接话,还重重的点头,表示她会和月凌云那个好父亲好好解释。
  月轻莲重重的哼了一声,扶着宁氏欲走。
  宁氏心里虽恨,却还是咬着牙忍着痛,回头安抚道:“轻颜呐,不要怕,大娘知道你并不是故意要烧伤烫伤我的……这件事不用和你父亲说起了。你大姐姐也是担心我,这才急了,和你说话严厉了点,但是她也是担心你,你实在是太冒失了!”
  见月轻颜小嘴一憋,又要哭了,忙急道:“好,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和你父亲说的。好吗?”
  月轻颜在心里给宁氏点了个赞,果然姜是老的辣。
  “大姐姐等下,我冒失不假,但也要提醒你一句,虽然我母亲不在了,可是父亲并未续弦,所以你应该称大夫人为大姨娘。”月轻颜一脸认真的道。
  不管宁氏母女难看的脸色,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夫人,刚在轻颜真不是故意的,你和大姐姐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我实在是紧张了!我以前一个人烧了十年的水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的!”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宁氏败退,树上掉下来的美男子
  “娘,你能忍得住这口气,我却是忍不了!”月轻莲贴着宁氏的耳朵,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还要告诉父亲,揭露她的嘴脸,让父亲狠狠的惩罚她!”
  宁氏气的差点昏厥,现在她是看清了,这个贱丫头就是故意的。不但明目张胆的算计了她,还故意提醒她是月府的妾,这个妾还慢待了她这个月府嫡小姐!
  “嘶”的吸了口气,指甲差点插到手心里,恨恨的道:“不要轻举妄动,她一个嫡小姐自己用破瓦罐子烧水,我们就站在一边看着,本来就不占理。她在月府又是胆小懦弱的,谁会相信她是故意将烧着的柴火拨弄到我的脚上的?更不相信她计划那么周全,用柴火烧着了我的衣裙又用滚开的水来泼我!”
  月轻莲仔细一想,脸色就更阴沉了,没想到她第一次和她交手,就被她在眼皮子底下伤了她的娘亲!
  “大夫人,大姐姐,你们慢走。我和父亲请示了后再去去探望大夫人的伤势。”月轻颜眼里闪现出点点愉悦的笑意,和娃娃相视一眼,才朗声对着宁氏一瘸一跛的背影说。
  气的双腿无力,要不是月轻莲撑着她,宁氏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与此同时,月轻的莲脚步一顿,眼里的戾气一闪,回过头眸光冰冷的射向月轻颜,“五妹妹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了,父亲忙着家族小比,没有时间见你。我娘亲也不需要你去探视,我是水系灵法士,回去给娘亲治疗一下就好。”
  月轻颜闻言忙用小手拍着胸脯后怕的道,“那就好,那就好,大姐姐真厉害。哦,下次大夫人可要当心点,不要离火那么近了。”
  月轻莲眼里凶光一闪,她倒是判断不出这个死丫头到底是不是装的了。
  “哼,多谢你的提醒!”月轻莲不客气的回道,接着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月轻颜,“听说五妹妹今年也要参加家族小比,你的天赋还没开启吧?可要好好努力!”
  “好的,多谢大姐姐鼓励。”月轻颜点头。
  “一年一度的小比,我也是要走个过场的。五妹妹小心了!”月轻莲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冷的道。
  呦呵,威胁我?
  月轻颜心里冷笑,脸上不显,不谙世事的道:“大姐姐我不着急,不还是有一个多月吗?”
  月轻莲闻言身子一阵轻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简直是鸡对鸭讲。她不再废话,扶着疼的额头直冒冷汗的宁氏离开了月轻颜的小院。
  月轻颜看着她们母女狼狈的背影无声的笑了。
  “啪,啪,啪……”这时候一阵响亮的击掌声响起。
  月轻颜脸上的笑容一收,警惕的四周张望。
  “向上看。”
  低沉悦耳的男声提醒着。
  娃娃一个箭步跃到月轻颜的身边,将她挡在身后。
  月轻颜抬头相天上看,不就是蔚蓝的天空么?
  “笨死了,左边!”男人再度出声。
  月轻颜的目光转到左边那棵总有上百年的梧桐树上。
  月轻颜视线所及,梧桐树粗大的枝干上,坐着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
  那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浑身流动着高贵的气息,但高贵中带着生人勿近的孤傲,清冷,似乎还带着一丝寂寞……
  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见他墨黑长发已经松散,鬓发凌乱的垂在脸颊两边。见月轻颜抬头一脸疑惑的仰视着他,男子低低的笑了一声。突然一颤抖,不动声色的缓缓的举起右手按在左心房的位置,似是在压抑着痛苦。
  但脸上却是一派风淡云轻淡漠。
  月轻颜的眼神随着他的右手而去,定睛一看,他手捂住的地方焦黑一片,那似乎是血干的痕迹。
  他受伤了?还是很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