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朱砂痣
  莫南下了车走了过去,衍生跟在他身边,莫南走近后,发现这人脸朝下,面部倒在地面上,就这样光看着莫南都替他脸疼。
  莫南想蹲下伸手去碰他,看看他怎么了,他刚一伸出手,突然地面上的人像诈尸一样蹿了起来,直接伸手去抓住了莫南的手掌,他感觉到手掌的刺痛,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体内。
  衍生上前直接一脚踢开那人,那人直接被他替到路边的墙面,直接砸墙面上了,落地成一团黑雾直接消散。
  莫南蹲在地面,双手插|进头发紧抓着,头埋在膝盖上,他感觉自己的头像要炸裂一样,有什么东西一遍一遍的闪过。
  衍生伸手准备去扶他,还没碰到他的时候。莫南冷冷的说了一句:“别碰我。”
  衍生伸去的手,愣在了半空中,一直以来他担忧的事,他总是怕时间不够,怕莫南还没来得及爱上他,怕自己还没走进他的心里。
  看来,上天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愿。
  衍生站在一旁,他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双手的拳头紧握着,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莫南。
  莫南就这样,待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的头也慢慢的没那么疼了,一切都感觉清晰了起来,那些往事像幻灯片一样闪过。
  最后莫南起身,蹲了半个小时,他的脚有点麻,差点一个踉跄,衍生想伸手去扶他,被莫南推开了。
  “别跟着我。”莫南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不知道去哪儿,但是他就想去没有人的地方,安静的待会。
  衍生伸手拉住他,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明显的感受到了怀中人身体的僵硬,他真的不想放手,为什么不能在多给他一点时间,衍生头抵在他的后颈处,轻轻呢喃的说道:“对不起。”
  “放开。”莫南语气依旧冷漠,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伸手掰开了衍生环抱在他腰上的手,离开了。
  衍生看着他一步步的离开,消失在夜色中,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疼的刺骨,整个身心从里到外都疼,什么都麻痹不了。
  他现在才算是体会到了,莫南那时对他说出,各自安好,互不相见的话,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想遇见了。心真的很疼。
  莫南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还能感觉到身体的魔气不稳,刚刚那人是一个魔气的载体,莫南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五分之四的魔气,之前他还在想需要多久才能恢复,结果直接就来个猛的。
  莫南在街上晃了一圈,他发现这个时候,身边的人都阖家欢乐的过除夕,他竟然没有可去的地方。
  莫南去了酒吧,他一个人点了一杯接一杯的伏特加,最后喝了多少他也不记得了,他只是想麻痹自己,可是平时喝几瓶啤酒就会醉的人,今天他的头脑却特别清醒,然而身体却被酒精麻痹的跟不上,他一路晃悠的打了车回了家。
  下了车,他从兜里摸了一张钱扔给司机,头也不回的回了家,他的皮鞋依旧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他回家用钥匙开门的时候,钥匙总也找不准方向开门。
  门是开着的,莫南手撑在门上的时候,门被他撑着的力气,一下子彭的一声,门砸在了鞋柜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莫南被门这突然的一开,他没站稳,差点就摔地面了。
  莫南被人扶住了,那人直接伸手扶住他的手臂,莫南很想推开他,但是他喝醉了,脑袋跟身体跟不上节奏。
  衍生把他扶进了他自己的房间,用枕头垫在床头,把他扶在床上坐着,想让他躺着舒服一点。
  莫南伸手抓住了他的衬衫衣领,往下一拽,拽住了衣领的一面,莫南的使的劲有些大,直接把衍生的衬衫拽开了,扣子掉了三颗,他的胸膛露出一大片,能清楚的看清脖颈还有锁骨。
  两人的距离很近,一个手掌宽的距离,衍生被他拽着弯腰看着他,莫南坐在床上。
  “和尚,怎么,两世没看见我,没有人在你身边跟一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不习惯了是吧。我说过,这一世,各不相干。桥归桥路归路,是在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傻子了吧,以前围着你转,我如你所愿过我自己的生活了,怎么,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你不是说红尘皆繁花,你已经看破红尘了不是吗?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的佛门戒律呢?你的清心寡欲呢?呵呵。”莫南说话的语气轻轻的,语气中带着对衍生的不屑,也是对自己的自嘲。
  莫南说话的气息都能散在衍生的脸上,第一世他觉得衍生很帅气,不管什么时候何时何地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他就像一个忠诚的追随者,寸步不离的呆在他身边,第二世他才发现原来衍生就像一块石头,怎么捂也捂不热。
  他才发现衍生会救他,也会救其他人,他只是把这些当作他的修行,并不会因为某个插曲而停留下来,他的信仰是他的佛。
  莫南讨厌他那浑身自内而外的冷檀香气。
  没等衍生回答,莫南轻轻往前一凑,吻住了衍生,他撬开他的唇,探入了进去,去触碰他的舌|尖,莫南伸手扯开他的衣领,衬衫所有扣子都被他扯掉,莫南伸手滑入他的腰|侧,环抱住他的腰。
  莫南把他向身后一用劲,衍生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莫南的手在他的腰间游走。
  “你不是想要|我吗,又或者说爱上我了。可惜我走远了,回不来了。”莫南错开他的亲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用舌|尖撩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夜过后,你就走吧。”
  莫南明显的感觉到了衍生的发愣,他从他身上起身,从床上起来,站在床边,侧着身子说道:“你好好休息。”
  衍生从他的房间内出去了,莫南听到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莫南躺在床上,他的酒劲上来了,很快的就去睡了,都说喝醉酒的人一夜无梦,而莫南却梦见了前两世的记忆,就像回忆播放录一样,一点一点的播放。
  第一世,莫南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吃百家饭,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那个时候村民家也都是不富裕,有谁看他可怜就给他点吃的,性格内向,村里的孩子都喜欢欺负他,他不敢还手,一旦还手,下次又会被打的更凶,他不知道还能去哪,他怕被赶出村子,就如浮萍漂泊无依。
  这一天他饿的不行了,他想试试在河边能不能捉到鱼,他没有工具,他全身上下连根针都没有,只能徒手去摸,这时候,村子里那些欺负他的孩子看见他了,于是冲河中间的他扔小石头。
  莫南伸手抱住自己的头,护住自己,挡得了这挡不了那,他在河水中踉跄跌倒,爬起来又跌倒,他可怜又可笑的举动让这帮人觉得看够了,没意思过后,那些人就走了。
  莫南等他们走后,他才敢向岸边走,他不敢去他们那边,因为那边的路,回去肯定又会遇见他们,他向河对岸走去,从对岸可以饶一圈走回村子。
  莫南在走到河中间的时候,他的脚踩滑了,一不小心跌到了,小孩子总是慌乱,他扑腾着,结果扑腾到河水深处,莫南感觉到自己快死了,就这样死了吗?他很怕死,他也怕活着,活着很累,这样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他也害怕。
  莫南脑袋在沉入水中的时候,他在想,是不是要死了,会不会见着爹娘,能不能乞求地府,的人一辈子能不能投一个好一点的人家。
  莫南在自己还没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感受了自己腰间有人搂住了他,把他带出了水面,向河边游去,他盯着那个救他的人。
  是一个哥哥,看他模样,应该是一个和尚,可是听那些老人说,和尚不是应该都很丑吗?怎么这个哥哥这么好看,莫南年纪才十二岁,他的词汇中,只知道这个哥哥很好看。
  那个哥哥救了他,一句话就没说,就想离开,莫南紧紧的跟着,他想跟着他,这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这个哥哥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要跟着他。
  “谢谢你,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大哥哥我没有地方去,以后我能跟着你吗?”莫南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是修佛之人,你也要修佛吗?修佛很幸苦的。”
  “我不怕,大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莫南从此以后就跟着大哥哥去了他的地方,莫南后来才知道大哥哥的法号叫衍生,莫南觉得很好听。
  大哥哥让他带发修行,每天听听课,方丈很器重他,说大哥哥的对佛法的造诣很深,好好修行,前途不可估量。
  莫南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大哥哥在哪他在哪。大哥哥走到哪跟到哪,他就像小跟班一样。虽然有的时候,其他师兄会不高兴,因为他打扰了大哥哥的修行,大哥哥都替他说话,说没什么。
  莫南在寺庙待了到了十七岁,这一天他跟着大哥哥一起下山去去修行,是方丈所说的,体会人间百味。
  莫南觉得有什么好体会的,为什么要上赶着吃苦,可是只要跟大哥哥在一块,就是讨饭他也愿意。
  这天晚上,他们歇在一所破庙,大哥哥早就睡着了,他却睡不着,一直盯着他看,他想大哥哥怎么那么好看,风光霁月,芝兰玉树,莫南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比的上他了。
  莫南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他看了看大哥哥,轻轻的挨了一下他的唇,他很早就想这样做了,他想亲大哥哥,他只是觉得这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哥哥醒了,睁开眼看了看他,眉头皱了皱,应该是有话对他说,但是却又没有说。
  莫南不明白怎么回事,当过几天进城后,他看见那些青楼外面就开始搂搂抱抱亲吻的人,他好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大哥哥为什么皱眉。
  大哥哥依旧对他很好,渐渐的他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二十二岁了,男子之间再怎样,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可是他对大哥哥的心思越发的深,压制不住。
  渐渐的寺庙里有人传出了不好的话,方丈听了很生气,因为方丈准备将衣钵传给衍生,他若要师兄弟们服气,就得品行端正。
  方丈要求衍生让莫南自己下山去了,他二十二了,可以自力更生了。
  “莫南,你想下山吗?”
  “哥哥,若是我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可以下山。”
  “没事,我只是怕你呆不住这山中漫长岁月,红尘繁华,你在这守着,我怕苦了你。”
  “不苦,一点都不苦。”
  莫南不知道大哥哥怎么去跟方丈说的,之后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了。
  有一天衍生赴其他寺庙的邀请,前去探讨佛法,因为莫南生病了,大雪天里被风吹着了,于是便没有带上他一起。
  莫南没有想到原来佛门中人也有心肠不好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大哥哥那样待他好。
  大哥哥走后没多久,寺庙里其他那些师兄们就把还在高烧不退的他,赶出了山门,那些师兄弟们平日里就对大哥哥不满,大哥哥走后那些人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大雪天里,莫南守在山门,那些人不让他进去,他不敢走远了,怕大哥哥回来找不见他。他觉得方丈应该是知情的,因为这么长时间,方丈都没来看过一眼,方丈应该也是讨厌他的,他拖累了大哥哥的修行之路,方丈说大哥哥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颇有慧根。
  莫南不知道等了多久,他高烧一直不退,在最后迷迷糊糊中,他看见有一个白衣身影向他跑来,十分着急的模样,那是他的大哥哥吗?
  真好,他回来了,可惜他坚持不住了,临走前见一面也算没有遗憾了,大哥哥,下一辈子,我会来找你的,到时候我会变强,换我来保护你。
  莫南走过奈何桥,他悄悄的把孟婆递过来的汤给倒掉了,他不能忘记大哥哥,他还要继续去找他。
  第二世,莫南他成修魔之人圈养的徒儿,徒弟很多,一抓一大把,修行魔道,极其容易走火入魔,而这些徒儿被逼修行魔道,每修行一步,确认没有问题后,魔头直接把这些徒儿杀掉,还能吸取功力。
  莫南每天的精神高度集中,他还不能死,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未见的人,他每天认真修行,生怕下一个人就轮到他,他要努力,他要活着出去。
  魔头或许是没有料到,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让人来修行实验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所有的步骤一起修炼,魔气霸道,没有特殊体质和慧根的人,极其容易走火入魔,这也就是魔道难修,鬼道难走的由来。
  莫南趁着魔头走火入魔的时候,一刀刺入他的胸膛,把他杀了,那一年莫南十二岁,跟上一世遇见衍生的时候一般大小,只不过他不在怯懦。
  莫南找到了魔头藏的那本修行秘籍,加上之前被迫修行的底子,莫南这一世他应该天生就是走魔道这一条路的人,他修行的很顺利,每次走火入魔时,想想那个人,他都控制住了自己,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莫南在山洞里修行了五十年时间,他终于把秘籍上所有的参透学透,魔功将成的时候,天空乌云阵阵,电闪雷鸣,雷声震天响,似要把整个大地都好像要抖三抖样子。
  大雨雷鸣,七天七夜,整个魔界,鬼界,天界都知道魔界将有魔尊出世,万魔朝拜,莫南成了最年轻的魔尊。
  莫南他记得他心中的那个人,他去了金山寺,前世他修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