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_24
  顷刻间,anton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见眼前弹壳飞溅出来,枪口蹿出火星,和旁边“anton!”ken变了颜色高呼的口型。
  等他的听觉恢复过来,已经摔倒在地,和roger一起滚向了车边,回过头去,惊呆了。
  身后,两个戴着黑色太阳镜的杀手,一个从地下水道里掀盖一跃而出,一个从街边店铺里的柜台后一跃而下,就在自己不到两米远的位置同时举起了枪。
  他甚至在两人寒冰一般的黑色镜片中看到了反射出的对面的rene、街道。
  一片寒意从头顶凉到尾骨。
  立在街道中间的rene没了掩护,手中两把beretta正一刻不停地把子弹倾倒过去。
  街道的这一角,一瞬间荡起了腾腾烟雾。
  与此同时,anton看见远处一幢二层房子的尖顶背后,露出了一个狙击手。
  “不!”他俯身在地上来不及站起就要举枪射击,然而迟了,距离太远,那子弹带着啸声飞了过来。
  尖顶的烟囱边,一排鸽子拍打着翅膀呼啦啦地飞起。
  anton飞快转头,眼前rene的肩膀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两拳,然而手中的枪尤在毫不妥协地向对面射去,眼看两个戴着眼镜的杀手中了子弹,倒了下去。
  可是几乎就在与此同时,rene腹部像是被人用无形的气浪狠狠击中,人被撞得弯了腰,手中的枪仰了起来,向后飞出两步,跌在地上。
  顷刻间,街道上万籁俱静。
  ken的汽车已经发动起来,猛踩油门车身一摆轮盘打死,急刹车在rene身边。
  轮胎滑过地面留下重重的焦糊痕迹,急刹车声在街道上空回荡。
  把rene拽上车,anton关车门抬头,最后一眼看向远处。
  他清楚地看见,那个狙击手戴着一只棒球帽只露出鼻子和下巴,竟似乎也看了自己一眼,然后看见他们上车,那个人提起了枪,闪身从屋顶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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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静静地行驶。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
  车内寂静无语。只有后座上rene的喘息声。
  “拐弯儿,上大道,不到十公里有家大医院。”ken的声音轻声响起。
  “别去医院。”后座上,rene喘息着说。
  什么?ken诧异地看看后视镜。
  “是因为没法写给雷诺的报告吗?”rene身边的roger很学生气地问。
  “不,不要去医院!”rene再次坚决的说。
  “好!不去医院!”anton回头看了rene一眼,果断地决定。
  汽车驶进了郊区的一个小诊所。
  刀子划开衣服,rene的外套下,穿着猎鹰的避弹衣,比州警的避弹衣防护能力要好,胸部和肩膀上已经嵌入了三颗子弹,腹部却染红一片,有一发子弹击穿避弹衣打进了体内。
  那个医生摸样的人看着这情景却慌了手脚:“不……不行……我治不了这个!”
  他乞求地看看大家,终于坦白,“我我,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个护士。”
  “那医生呢?”
  “医生每周一四在。”
  “远吗?!打电话,喊他来。”
  “在加拿大度假呢。”
  “那么别人呢?没有别的医生了吗?”
  “有,太远了,起码要两个小时。”护士无奈地看看病人。
  “他来不及了!”!ken也喊起来,不去医院这是最近的诊所。
  anton扯过护士,“你!必须给他治好!”
  “不不不不行,这太危险,我做不了,这要死人的!手术失败、感染并发症,都会死人的!我做不了!”护士叫起来!
  “好了,别难为他了,我自己来。”rene感觉自己正一点点虚弱下去,或许,真的来不及了……
  “anton!”要动手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护士和anton。
  “anton,”rene的手艰难地摸向旁边的的纸笔,“如果我死了……”
  rene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你帮我打个电话,告诉他‘小猴子死了’。”
  什么?anton有点愕然。
  rene无力地注视着anton,“打这个号码,说……小猴子死了就行了”。
  他终于放开了手,摸起了薄薄的刀子。
  对着镜子,划开自己的皮肤。
  终于,子弹当的一声落在托盘里。
  缝合着伤口,台子上的人似乎渐渐昏睡过去。
  anton走出去,看看手中的子弹:51毫米的穿甲弹,足以击穿轻型装甲车。
  厅里,几个人脱下的避弹衣扔在一边,上面每个人的都留下了几颗弹头。
  ken和roger在院子里等着anton,令人惊异地,院子里充满了馥郁的花香。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去。
  三个人蹲坐在室外,沉默无语。
  想着共同的一个问题是谁?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那是rene在游艇上的质问,anton也在反复想这个问题。
  先是有人泄秘,导致了另一个卧底警官马克的死。
  然后是接应地点的泄露。
  如果没有rene临时准备好那艘装了武器的船,大概三个人都要死在那里。
  “我答应了人,不会这么轻易地要你的命。”灯光下,那个光头猖獗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们答应了谁?谁跟他们有联系又知道他的名字?
  “lee警官有时真不该那么执著,坚持要来不该来的地方,或者就是你害死了他吧?”这句话更像一句楔子钉进他的心里。
  而这些话,又让他隐隐约约想起那个说过类似话的人,可是
  “你还记得我们共同上过的一堂刑侦课不?”半晌,ken开口了,“那个眼镜老头教的。”他抬头看向anton。
  “记得。”anton点点头,他明白ken的意思。揉揉脸,咬紧牙关,他起身走向了大厅。
  那一课讲的是:排除嫌疑对象时,连自己和死者也不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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