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唐蕊晓得他不会对祖母发火,瞧着这模样心里直笑。
  “蕊儿命苦,打小没了娘,我没能好好的照看她,往后真希望有个人好生的照顾她!”祖母叹道,“往后……就靠你了……”
  她殷切的望向男子,男子心中一动,郑重的点头。
  祖母轻咳了几声,露出几分倦色。
  “祖母好生歇着,我们先出去。”唐蕊扶着祖母躺下,想到今晚她得回宫了,又有些舍不得,叮嘱老人家,“好生的吃饭、就是胃口不好也要吃一点。”
  老人“嗯”了一声,也叮嘱她:“既然成了亲,早点生孩子,多几个,围在我跟前,祖母看着高兴。可惜啊,不晓得等不等的到那个时候……”一面说着,一面沉沉睡去了。
  唐蕊心里难受,给祖母放下了帐子,眼底浮起泪意。
  司徒珏看她伤心,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无妨,你家人都在,隔得不远,若是想来,随时过来。”
  她点点头,牵着他的手出了南苑。
  她叫巧香让丫鬟们收拾了东西,晚上便跟着太子一起回宫。许氏和郑青儿被吓得不轻,连屁.股上伤都来不及养就匆匆的逃也似的回家去了。
  郑氏陪着唐正来送太子,远远瞧见,吓得大气不敢喘,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正眼看。
  回到了合璧苑,唐蕊便觉得身心都放松了。出了嫁的女儿,便是娘家也称不上是真正的家了。到如今,这东宫才算是她的家呀。
  晚间,她坐在灯前想将那腰带的花儿赶着绣完。
  蓦地,却感觉几点水珠落在她的脸颊边,身后一人将脸凑到她身边观看。
  她别过脸一瞧,见那人披散着乌黑如墨的发,发上水渍未干呢。
  “晚间灯光容易花了眼,白日里再做吧。”说罢,他缴了她的腰带搁进了筐里。
  唐蕊只得作罢,她身着素白粉纱寝衣,薄薄的衣衫够露出玲.珑的身段,叫人看着心痒。
  “替孤擦擦发。”司徒珏将帕子塞进了她的手中,盘腿坐在榻上。
  唐蕊抿唇笑了笑,只得过来替他擦发。
  天气热,头发干的也快。
  她立在他跟前,替他细细的擦发,却不提防男人眼睛一个劲儿的瞧着哪里。
  她低头一看,双颊滚烫,她倾身擦发时,衣衫前襟落下,里面本来就只穿了一件粉色小.衣,如此沟壑尽显。
  “果然大了。”他舔了舔唇道。
  唐蕊羞恼,将帕子扔在他的身上:“太子又乱说话了。”
  “孤说的实话。”她转身要走,被他拉住了手。
  “头发都没擦干,便要走了,怎有这么不尽忠职守的娘子?”
  “你要是不胡说,我就帮你擦。”她赌气。
  “好,孤保证!”司徒珏举手发誓。
  唐蕊想着这人从来都是要自己伺候的,如今不伺候他,谁晓得他会不会就着湿发睡觉,若是惹出了病倒是不好了。
  她又拿了干帕子过来擦发,蓦地,举得腰上双手一紧,男子的唇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脖颈上,一阵酥.麻麻。
  “已经干了……”他说,“该干正经事了。”
  唐蕊脸红的不行,挣扎了几下,挣不动,“殿下放开我。”
  “不放。”他的手在她腰间上下游走,穿过薄薄的纱裙落在她的腿上,引得她一阵阵颤栗。
  手里的帕子落到了地上,她浑身发软的伏在他上身,任由着他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动,采撷着最鲜嫩的花蕊……
  女人蓦地被压倒在软榻上,肩头的轻纱已经滑落了大片,便是小.衣也被翻起挂在脖上摇摇欲坠。她乌黑的头发沿着榻沿垂下,仿佛青瀑一般顺滑垂坠。男子的手穿过她乌黑的发,扶着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厮磨,他低声在她耳畔道:“你祖母不是想多要几个曾孙吗?看来孤需更加勤勉。”
  唐蕊喘着气,已经说不出话,只觉得被他双手攥着腰,嘤.咛一声,不由自主伸腿盘住了他,让两人愈加契合……
  汗水湿了头发,分明才洗了澡的,这一场运动却是个体力活,他折腾不休,仿佛将几日积蓄的力量全部要释放在她身上一般。
  女人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揉捏,却也欢畅愉悦酣畅淋漓,直被折腾的浑身乏软无力。
  终于完事后累极她睡着了,迷糊之间只觉得有清凉的帕子擦过她的脸、她的身体,最后舒舒爽爽的,被抱入一个怀抱中,安稳的睡到了天明。
  待得唐蕊醒来时都日上三竿了,巧香伺候她起床,外头锦瑟已经备了早餐准备着了。
  唐蕊梳了发髻,穿了锦衣,这才坐在水榭边用餐。
  早晨吃的莲子百合粥,银丝卷儿几样点心,又有清淡的佐粥小菜。
  唐蕊吃着早餐,却瞧见旁边候着的锦瑟似乎有话要说。
  “什么话,尽管说吧。”
  锦瑟忙道:“奴婢怕扰了良娣用餐。”
  “无妨。”她悠闲的欣赏着池中莲花,那莲蓬青嫩,越发的大了,这天气也将由夏入秋了。
  她想起昨晚他说的那话“果然大了”,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确比从前饱满,她羞恼的想着,那大约是他按摩的勤劳的功劳吧。
  “良娣,今早一早太子便入宫了。听说,陛下还朝了!”
  唐蕊吃一惊,搁了白瓷调羹,问:“你的意思是,皇后也回宫了?”
  锦瑟连忙点头。
  唐蕊心中一阵紧张,这阵子太子做的事情她自然晓得。他手握一本账簿摘了国舅爷的乌纱帽,又贬斥了不少赵家的官员。
  现在陛下提前回宫,赵后必然气势汹汹的来找殿下算账来了。
  她自然晓得太子的厉害,但是还是不能不担心。
  这时,一个宫女急匆匆过来禀告:“良娣,皇后娘娘派了人来,说要传您进凤华宫呢!”
  唐蕊大吃一惊,锦瑟着急道:“良娣可别去,皇后肯定不安好心。”
  她怎么能不知道?皇后何时对她安过好心?
  “去瞧瞧。”唐蕊起身,带着人便往正殿去了。
  皇后派来的是赵尚宫,这是皇后的心腹,她亲自来传旨,便是要对唐蕊势在必得。
  赵尚宫瞧着那身着华丽锦衣的女子坐在椅上颇具气势,她是瞧着她从小女官爬上这良娣之位的。如今瞧着,倒还真有几分上位者的高贵威严。
  “娘娘传我所为何事?”唐蕊淡淡瞥了赵尚宫一眼问。
  赵尚宫拧眉肃然道:“这个娘娘没说,良娣乃是东宫之侧室,本就受着皇后管束。如今奴婢有凤旨在此,难道良娣想抗旨?”
  唐蕊眼眸一转,轻轻淡笑。
  抗旨?好大的罪名。
  太子前脚入宫,皇后后脚就要传她入凤华宫,这居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几分。
  想让她做人质威胁太子?
  赵后好狠毒的用心!
  赵尚宫抬眼看这位良娣,低眉敛目,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椅背上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她心中焦灼,这命令皇后叫她务必完成的。瞧着如此情形,难道这丫头竟胆大包天敢动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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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孕?
  “良娣请吧。”赵尚宫催促着, “无需东宫的车马,奴婢已经带来了轿子, 良娣上轿即可!”
  这话是毋庸置疑现在便要将她带走了。
  唐蕊嘴角微扬, 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锦瑟和巧香都在一旁着急, 皇后之前三番四次的找良娣的茬子, 这次要是就这么抬进了凤华宫,还不晓得要怎么折腾良娣呢。
  “好, 我跟你去!”
  唐蕊话音落下,锦瑟急忙道:“良娣, 你可三思啊……”
  赵尚宫皱着眉头喝道:“什么三思不三思的, 娘娘传良娣过去, 难道是鸿门宴不成?”
  唐蕊睨了这女人一眼,眼底隐带不悦,冷冷道:“赵尚宫好大架子, 这里不是凤华宫,东宫之中的人, 还轮不到你来呵斥!”
  赵尚宫被她这话堵得一憋,可是她毕竟是良娣,自己架子再大还是个奴才。
  “是。”她只能忍着气答应。
  “既然是要去见皇后娘娘, 本良娣自然得沐浴更衣好生的打扮一下,你且稍待吧。”唐蕊说完起身,要往内殿走。
  赵尚宫听她这么说一下子急了:“诶,良娣无需, 娘娘着急等着呢。”
  “是什么急事?”唐蕊转了头反问。
  赵尚宫一愣,这哪里有什么急事,自然是要将这女子牢牢捏在手里。她那么乍然一问,倒是把她问住了,若是现编,一时没想出好由头。
  唐蕊淡淡一笑:“既然无急事,那就等等吧。”
  唐蕊起身进去更衣,赵尚宫再懊恼,也只能等着。
  进了内殿,她便叫了锦瑟过来,吩咐了一番。锦瑟点了头,赶紧的出去办事了。
  巧香留在她身边沐浴更衣,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慢悠悠的出来到了正殿。
  赵尚宫在正殿之中走来走去早就等的心急如焚,这看见她真的换了一身新衣裳重新梳了头发出来,总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良娣这下该走了吧?”赵尚宫一双眼都快急的瞪出来了,却见那华服女子却坐下了。
  唐蕊闲闲的坐下,浅笑嫣然道:“我口渴了,尚宫别急,先喝杯水。”
  赵尚宫急不可耐,已经是忍不可忍,到了她跟前也顾不得她良娣的身份道:“凤华宫中有的是茶水,难道皇后还会苛待你不成?”
  唐蕊不乐意了,问她:“那我倒要问问尚宫,你一天为何要吃三顿饭?”
  赵尚宫一愣,这喝茶跟吃饭有关系?
  那女子理所当然的拿起茶杯道:“我是中午饿了,所以中午得吃饭。晚上饿了晚上得吃饭,你瞧着我现在渴了,可不是现在就要喝水?这是一个道理,尚宫怎么想不通?”
  赵尚宫紧紧攥着双手咬着牙,她晓得了,这丫头分明是在这里磨洋工,不想去凤华宫。不过,那可不成!今儿她就在她跟前守着、催着,抬着也要把她抬到凤华宫去。
  巧香在一旁瞧着赵尚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捂着嘴偷笑,还是咱们良娣机灵。